水聲、沖水聲,一直到浴室裏只剩下渾厚的呼吸聲,李葵始終緊閉雙眼,不敢有一點點縫隙。
白英齊看見她害羞又警戒的模樣,不由得興起想捉弄她的念頭。
“嘶……好痛!”
“你怎麽了?”聽見他痛苦的低吟,李葵立刻睜開眼,轉身,看着他。
“你……”
這個死變态!不會先穿好褲子嗎?
“好痛……”白英齊一手撐着馬桶邊緣,一手按壓着傷口,還順勢把頭靠在她的胸前,露出痛苦的神情,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惜。
李葵不由自主的擡起手,輕輕的撫了撫他的頭,充滿心疼的眼眸注視着他。
“白英齊,你先将褲子穿上,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我不要去醫院。”他像個孩子一樣,臉頰在她的胸口磨蹭,大手順便擺在她的腰間。
“你……”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李葵全身僵硬,不知道應該扶着他,還是要先将自己的視線移開。
“我沒力氣。”察覺她渾身僵硬,不為所動,白英齊索性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往她的身上靠去,用虛軟無力來增加一些說服力。
“喂,你……”雖然她比較有肉,但是他高大精壯的身軀把她壓得直喘大氣,“你先穿上褲子,我扶你回床上休息。”
“你……幫我。”他強忍着大笑的沖動,裝出痛苦的模樣。
李葵誤以為他是極力在忍着痛楚,再也顧不得害羞,用力将他合身的子彈內褲拉上。
強而有力的松緊帶在他的下腹部狠狠的發出啪的一聲,連那部位的毛發也被用力的扯了一下。
“嘶……你真粗魯……”白英齊痛得冒出冷冷的薄汗。
“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吧?”李葵為自己的粗魯道歉。她只是想要速戰速決,怎麽會這樣?
“喂,你幹什麽?快……住手!”這女人竟然對着他的敏感部位吹氣,她不知道他現在還是個傷患嗎?
李葵停下手中的動作,兩眼骨碌碌的盯着他,好像也受到了嚴重的驚吓。
過了一會兒,她才自驚駭中回過神來,手則依舊停在原處,不敢移動。
“我……我在幫你揉揉呀!呼一下,就不會痛了。”她彎着腰,輕輕撫摸着剛剛因為自己過大的力道而不小心拉扯到的泛紅部位,還小心翼翼的吹氣,只希望他能因此減輕一點點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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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以為他是三歲小孩嗎?
還呼一下咧!
白英齊瞪着一臉無辜的李葵,明明是要捉弄她的,怎麽弄得自己更加痛苦?
強忍着yu/望,他難過的吞了吞口水,将怔楞住的她拉了起來。
“先扶我回床上吧!”他知道傷口又滲出血,趁她尚未發現,趕緊回到床上,免得她又大驚小怪了。
李葵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高大的白英齊再度扶回床上躺好,這時她發現他的傷口正滲出血。
“天啊!你在流血!”
“沒什麽。你不是要拿毛巾幫我擦臉?快去啊!”白英齊沒來由的大吼。
她着實吓了一大跳,直盯着他。
算了!一定是傷口疼痛,他才會如此暴躁,如今她是個看護,雖然只是暫時的,而且也沒有經驗,但還是得收起自己的情緒,好好的照顧他。
“我先幫你止血,等會兒我們再到醫院一趟?”看來她今天是無法到白石企業報到了,不知道……能不能讓她晚幾天報到?
“用不着你多事,你快去拿毛巾。”白英齊沉聲命令。
“可是……”你的傷口……
“不過是流了一點血,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無論你怎麽說,我都不會再去醫院那鬼地方的。”他語氣堅決的說。
李葵也不想再多費口舌,反正他的聲音還那麽洪亮,一定不會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而且不是都說“禍害遺千年”嗎?照這句話的說法,白英齊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那麽她也可以安心的去白石企業報到啰!反正中午再帶午餐過來看看他,應該沒什麽關系才是。
“好吧!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拿毛巾。”
很快的,李葵拎着一條濕毛巾走出浴室,并遞到他的面前。
白英齊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擡起下巴,盯着天花板,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擺明了就是要讓她伺候。
真是欠揍的嘴臉!她無言以對,強忍着脾氣,幫他擦臉。
“對了,我中午帶便當回來給你吃好嗎?”她一邊幫他擦臉,一邊開口說話,免得自己不小心擦得太用力。
“你要出去?”不會吧?要他一個人在這裏躺着?
“你不是要我今天去公司報到嗎?”她反問。
“我都沒去上班,你去做什麽?你不是要照顧我?”他說得理所當然。
“我……可是今天第一天上班就請假,不太好吧?”她露出擔心的神情。
“你去上班,我一個人在家,如果要上廁所,怎麽辦?你不會要我直接尿在床上吧?”
“可是……”若是再不工作,她的生活費,還有緊接着的房租,哪裏來?
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樣子,白英齊更是火大。
“上班有那麽重要嗎?難道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剛剛不是還說要送我去醫院?難道你是想把我丢在那鬼地方後,自己離開?”
她的确是這麽想,不過見到他暴躁的模樣後,根本不敢說出來。
“白英齊,我沒有不管你的死活,只是我的房租快要到期了,如果這個月不趕快工作,下個月就沒錢繳房租了。”她懊惱的說出自己真正擔心的事,可不想到時被房東趕出去,露宿街頭。
瞧見她為了生活而辛苦的樣子,白英齊不禁有些心疼,原來她是有苦衷的。反正她也算是他的女友,而且在他受傷的這段時間又要照顧他的起居,他怎麽能讓她受苦、受委屈?
“你搬來我這裏住,反正你現在要照顧我,也無暇分心工作,至于生活費,你就不用擔心,我不會讓我的女人吃虧的。如果你還是想工作,過一陣子我再安插一個職位給你。”
他說的是什麽鬼話?
李葵不可思議的望向白英齊,她李葵可不會那麽沒出息。而且他那說話的口吻,就好像她跟他有很深的關系,也不想想他們兩人才認識不久,就算她曾答應當他的女友,那也是他威逼下的結果。
“喂!白英齊,你我最多也只有接過吻而已,你不要以我的男友自居,你應該還記得,昨天是你威脅我的。”她又恢複兇巴巴的樣子,反正現在的白英齊又不會對她造成威脅。
“你說什麽?”他眯起眼。
“要不要我幫你錄下來呀?”李葵用他之前說過的話堵他,存心氣氣他。
“算了!你要走就走,若沒有我白英齊一句話,你也休想要好好待在白石企業。”他惱羞成怒。
“你……你這根本是在威脅!”她氣怒的說。
“威脅?哼!”白英齊不屑的笑着。“你想,若不是我,你以為憑你的學經歷,進得了白石企業嗎?”
氣死人了!居然看不起她!
“誰希罕!大不了我找別的工作!”反正她又不是一定要進白石企業才會有出息,不會到飲料店工作喔!
“不希罕就快滾!”他大聲咆哮。
“你……”可惡!居然叫她滾,太過分了!
可是……他是傷患,他是傷患,他是傷患……
只要這樣想着,她就能恢複溫柔的本性。
于是,她又笑吟吟的看着他,“你想吃什麽早餐?我去做。”
“我叫你滾,快滾出去……”
“你……你太過分了!你以為我喜歡待在這兒?若不是因為你受傷,我才懶得理你呢!”李葵終于按捺不住情緒,吼了回去。
她都已經對他低聲下氣了,他還繼續對她咆哮,搞什麽嘛!
砰的一聲,失去理智的她用力摔上白英齊房間的門,氣呼呼的沖了出去,頭也不回的直直奔向大門。
眼見她狂奔而去,白英齊更是狂怒不已,他為她不顧性命的挨了一刀,而她竟然只為了一個小小的工作就對他發怒。
“該死……”
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他發狂似的捶打床邊的櫃子,嘴角則是陰險的揚了起來,并對着她離去的方向冷冷的笑着。
“李葵呀李葵,你以為我白英齊會放過你嗎?你等着迎接我最激烈、最熱情的回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