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蝸牛太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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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回了草房。

關上門,用一根草莖在兩扇門上穿過去,打了個結,以此為鎖。

那扇門是用草房後面,林子裏的桃木做的,覓陀說,此物辟邪驅邪,用來當門,剛好助于清心。

也不知是真是假?

許是聽弱水的守衛說的,她呀!唯一離開草房做的事,就是看好時辰,去找在附近歇腳的守衛說話,順道着,給他們送點水喝。

探得些離開冥界,修道的方法和秘訣。

舍子随手把南辰,扔到一塊長形的石臺上,那是她從外面擡來,當做桌子的,表面雖坑坑窪窪不平,但還算平整。

記得和素晶擡回來時,上面還帶着許多烏鴉的鳥糞……

凳子也是随手搬來的一塊石頭。

“啊!你能不能輕點?”南辰費力撐起身上的殼,有些生氣地朝她說道。

舍子坐上石頭凳,對他不屑一顧,道:“不能,我為何要對你輕點?沒把你扔了就不錯了,你就謝天謝地吧!”

南辰無奈輕笑:“你還是把我扔了吧!求你了,我從來沒求過任何人,今兒個,大爺我在這求求你,望你發發慈悲,趕快把我扔出去。”

舍子伸指,撥弄了他頭上細細的角,“偏不讓你如願,這就是你不說實話的代價。”

這時,有敲門聲。

是素晶在外面,“舍子,給你端了弱水。”

舍子起身走向桃木門,解開草莖,開門。

“你的弱水,給你端來了。”素晶遞來那個石頭碗,站在門外含笑盈盈,膚色如雪。

以前,曾聽弱水守衛說過,外面的黑夜比冥界的光亮還要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但外面的族地,有光,乃月光。

照亮着各族族地,很美!

此時,素晶站在外面的樣子,使舍子不由得想起這句話,細細的看了她一眼。

心道:“若把素晶的膚色置于冥界的天上,會不會像極了,各族的月光?”

“呆了你?拿着!”素晶望着她發呆的樣子,說道。

這時,舍子才發覺,她一直未接過,素晶手裏的石頭碗。

連忙接過來,為自己方才的想法輕笑不止,對她笑道:“我剛才看見你的臉,忽然想起了弱水守衛的話,就想着,如果把你放冥界天上,你這身衣裳、這張臉,會不會就是冥界的月光?”

素晶聽此,笑靥如花,“怎麽不說,把你放冥界天上?試想,如果上空也開着一朵彼岸,豈不是很好看?你就成了彼岸神了!”

說完,滿臉笑容的走了。

也怪不得舍子會如此想,素晶平日裏時常一襲白裙,膚色若雪,最重要的是,她還全身泛着光!

若放到天上,豈不就是月光!

再次關了桃木門,又把草莖打了結。

端着石頭碗,剛走了兩步,只聽得腳下,傳出一聲慘叫!

吓的舍子差點灑了弱水,掉了石頭碗,心頭默念:“勿殺生,勿殺生,勿殺生。”

彎腰把他拿起,皺眉看着,看完,随手又把他扔向那張石臺。

“還想逃跑?”她道。

說着,又坐回凳子上,端着石頭碗,把裏面的弱水三兩口喝掉了。

翻了幾個滾的南辰,望着她這一舉動,怔住!

仿佛,萬物皆止!

舍子用衣袖擦了擦唇角,皺着眉頭把石頭碗放在石臺上,忍着口中,那弱水又酸又腥的味道。

南辰:“你居然喝弱水!”

舍子朝他看去一眼,好不容易那令人糾結的味道快散了,他這一提,舍子頓覺又要泛惡心,“不喝有什麽法子,我們冥花若想離開冥界,就要先去掉身上的鬼息。”

覓陀說了,喝下弱水後,待一盞茶功夫,即可靜心打坐,打坐一炷香時間,再去草房後面的水泉裏泡個澡。

周圍都是無花桃木。

染的那泉水,也有了桃木的氣味,對修道去除鬼息大大有用。

可泉水太小,僅一小潭,勉強一個人可以,所以,冥村的一幫姐妹就說好了,每人輪一次,挨個來。

可冥界無光,算不來時辰,又沒有日出日落,所以呀,就按弱水守衛的經過次數來算。

每經過三次,算一天。

如此算來,守衛們再經過一次,就輪到舍子了。

“可你們并不是鬼,喝了弱水,也去不掉身上來自冥界的氣息。”南辰道。

舍子忍着陣陣惡心感,道:“你怎麽知道去不掉?身在鬼門關,冥花一朵,不是鬼是什麽?若在九天仙女的眼中,我們不就是鬼花?”

“你叫舍子?”南辰問。

舍子:“嗯。”

“你想離開冥界?”南辰又問。

舍子蹙眉:“誰不想離開冥界?冥界有什麽好?暗無天日,整日裏黑壓壓的。”

南辰唇角一揚,心有一計,道:“我有辦法讓你離開這裏。”

舍子一楞,看向他,問道:“什麽法子?”

南辰道:“你送我出冥界……哦不,只要你能把我送出冥界,我就幫你一把。”

舍子一聽,眉頭一皺,朝他幼小的身上拍了一巴掌,啐道:“我信你個鬼頭!”

大手張開,把他攥在手裏,走到搖床前,倒身躺了下去。

這張小床也是用草莖做的,兩邊其實原本各有一棵大樹,因為正巧想在這邊安房,所以,姐妹們就齊心協力,把那兩棵大樹給截斷了。

安了房,又借着兩個現成的木樁,綁成了一張可以躺在上面的小床,用來歇息。

但是,那兩個木樁空空如也,不太美觀,便從守衛那裏借了兩把鬼火,一個一邊放上去,當做燭火。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保證,只要你把我送出冥界,我肯定幫你一把。”南辰窩在她手心裏道。

舍子躺在上面,半睜着眼睛,慵懶的回應:“我現在還不想相信你,你說什麽都沒有用,搞不好,我把你送出了冥界,你立馬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我去哪裏找得到你?”

說完,她猛的睜開眼睛,仿佛霎那間,想起了什麽事情。

南辰沉聲一嘆,“我發誓,絕對不會!”

舍子并不當真,他說他的,她做她的,起身走到一角,取了一片葉子,把南辰放了上去。

此舉,南辰深感疑惑……

“你……你幹什麽?”

舍子一張臉,淺笑嫣然,笑嘻嘻地把樹葉卷了起來,做成一個筒筒,而南辰,被卷在中間。

“喂,你要幹什麽?放我出去!”

舍子:“都說了不會放你出去,還喊?我告訴你我這是做什麽,我只是怕你逃跑,我會放你走的,但不是現在。我說了,這是你騙我的代價,等我把你折磨夠了,摧殘夠了,再放你走,哼!”

攥着他,不理會他的哀嚎,又走到草床前,倒身躺下去。

口中發着舒坦的聲音,“唉,冥界無光,漫漫長夜,睡一覺多好。”

說完,唯恐他逃跑,翻了個身,牢牢把他捂在衣襟上。

閉上了眼睛。

她的淡淡體香摻雜着弱水味道,萦繞在鼻間。還有那安穩的心跳,清晰可覺。

“…………”

南辰捂眼:“這位姑娘,我們如此近身,有失大雅。”

舍子仍舊閉目,擡手摸了摸口中那兩顆大門牙,輕言:“你閉嘴。”

“…………”

半晌,南辰又開始說話:“姑娘,舍子姑娘,我真的想去見孟婆,我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

舍子閉着眼睛,朝他拍了一巴掌。

南辰忍痛,“算我求你,能不能讓我出去?把我扔出去也行,我不想呆在你這破草房裏面!”

這眼看,就到了打坐的時間了,各房姐妹也均無動靜,料想早已開始靜心打坐,若不是那弱水在胃裏的惡心感陣陣翻滾,舍子應也早入了打坐。

“我在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舍子!俗話說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咱倆雖沒上船,起碼也回眸相見,算起來也是一緣,我承認,我是說瞎話了,但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保證,我…………”

舍子不耐煩的起身,把他從葉中取開,南辰面露一笑,以為她不再計較想通了,誰知,被她一縷布條捂住了嘴。

舍子把他放到木樁上,對他道:“你太吵了,吵的我根本靜不下心來,我靜不下心來,我怎麽修道?我不修道,怎麽去掉身上的鬼息?怎麽出冥界?怎麽去看天地萬物三千河山?”

南辰緊緊皺眉,“唔……唔……”,怎奈何,如今他就是一只小蝸牛,能有何辦法?

千錯萬錯就在自己,怨不得旁人。

為何閑的手癢,要去動老魔尊的酒壺?

“哈哈哈……”舍子突然放聲大笑,笑的前仰後翻。

南辰皺眉聽着,大惑不解。

舍子伸手指着南辰這只小蝸牛,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搞笑?哈哈……太好玩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只蝸牛會說話,還系了個布條,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看你還是不要走了,就留下來當我的靈物吧!”

“靈物?我堂堂一妖族太子,給你當靈物!”南辰心中啐道。

可除了忍耐,發不出聲音,還能怎麽辦?并且,所看之處,一片漆黑……

罷了,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不與她争辯,得趕緊想個辦法,沖破老魔尊施的咒是為上策。

要不然,當真被她強迫,成了她的靈物了。

這要傳到妖族,怎還有臉面出去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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