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河山21
她自己也微擡頭,唇觸碰上他的下颚。
冷不防被他猛的推開,聽到他驚愕的言語,“你幹什麽?”
這時,似乎他才發覺了剛才松過的衣襟,舍子醉紅着臉,眯着眼,見南辰那張臉,又綠了半截。
“你怎麽又開始發脾氣?你可真像那只妖牛!連殼都是青的。”
手臂摔的好痛,舍子說完,醉醺醺的自己按了按
按完了,又開始解衣……
南辰緊緊皺着眉,迅速過來按住她的手,心态似乎以被她逼到邊緣,“我是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
舍子惱怒的推開他,“哎呀!又是獸獸,獸獸到底跟你有什麽關系?”
南辰見她爛醉如泥,半瘋半醒的,再與她争辯也是無用,便想要給她整理好衣裳,把她放榻上,讓她昏睡。
可把她抱榻上去了,舍子卻死死抓着他不松手,還翻了個身,強行把他…………
南辰在底下渾身緊繃,一動也不敢動,微一動彈,舍子立即道:“老樹……”
南辰依舊迅速捂住了她。
“你可真不能喊,此時若被他看見,咱倆可跳進瑤池也洗不清了。”
舍子似醉如癡,緊靠了幾分,體會着他身上的氣息,“嘿嘿,好,我不喊。”
“莫要靠我那麽近!”
他越躲,她越靠,舍子此時哪聽的進去,“嗯~不可以,圖上就是這樣的。”
身子不敢動,只能把腦袋能躲多遠躲多遠,“什麽圖?”
舍子趴在他身上,細語:“不告訴你,這是我的小秘密。”
一聽,南辰更想知道了,便故意道:“你若說了,我就不走。”
“好啊~”
說完,幻出那本“禾又冬”啪一下拍在他身上。
南辰拿起一看,倒吸一口涼氣,整張臉全綠了,并且,還是綠裏透着黑,黑裏透着紫。
仿佛那田園裏,剛摘下來的新鮮老茄子。
“秘戲圖!你從哪裏拿的?”南辰驚愕。
舍子嬌滴滴:“從落雲那偷的~”
“你可真是太恐怖了……”
“嗯~不是,我是可愛的~小舍子。”
底下的南辰,可從未被人如此強迫過,苦着一張臉,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苦笑還是在心如死灰般的哭。
舍子好奇的支起身子,就這麽看着他……
南辰:“你又想幹什麽?”
舍子醉笑:“美人計。”
南辰蹙眉:“你?美人?……”
舍子腦袋一片空白,照着書上的樣子,低頭吻了下去……
南辰錯愕,立即點了她穴位,舍子這才安靜的睡了。
把她推到一邊,起了身,理下衣襟忽瞧見窗外,也有了絲絲晨曦。
回身調整了下她的睡姿,給她蓋上了被。
拿着那本“秘戲圖”,哭笑不得。
舍子這一覺,足足睡了兩日,醒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尋了下身上,還有沒有“傳音棍”。
幸好,是有的。
可“禾又冬”卻不見了。
“趁人之危?”一邊糾結着,是不是他拿走了?一邊琢磨着,此話是不是這個意思?
剛下榻沒過多久,南辰那厮開門進來了,手裏還拿了不知什麽東西,随着他進來,滿屋居然都有一股香味。
舍子立即快步走向他:“我的書呢?你是不是趁我睡着拿走了?”
“你可真能睡,足足睡了兩日,城西農莊裏的豬就是如此。”
“是嗎?還有跟我一樣的?”舍子就想着,那豬或許就是哪一個人。
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好歹趣味相投。
南辰:“那是自然,長的白白胖胖,跟你一模一樣。”
“你還沒說呢,我的書是不是你拿走了?”
“既是落雲的書,他發現了來取,我未向他言明是你偷的,就已經不錯了,你就別在這裏追着要了,再說了,你知道那是什麽書嗎?你就揣在身上。”
“你手裏拿的什麽?好香。”從他進房,就聞到了香味兒,想來想去,也只有他手裏這東西了。
正是如此,香味兒就是從他那裏飄來的。
南辰垂首看了一眼,遞給舍子說道:“這是紅栗糕,味甜,你應該是喜歡吃的,我就随手買了點。”
舍子毫不客氣地接過來,随手拿了一個,就放入了嘴裏,品嘗了番,連連贊美:“嗯,好吃!酸的吃過,腥的吃過,臭的吃過,唯獨沒吃過甜的。”
“城西農莊裏的豬也是如此。”南辰一番溫文爾雅,又說了一遍。
這一來,舍子心裏呀!一陣激動。
“你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
南辰:“看什麽?”
舍子:“豬啊!我要見見她是何方人士,怎的如此與我這般相像?人也奇怪,取名還有取一個字的?”
南辰:“你确定要去看?”
“當然!”
心裏好奇的很,但等看到了之後,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這麽個奇奇怪怪臭氣熏天的胖東西,他居然說像?
舍子仔細琢磨了番,莫非狐貍的品味就是如此獨特?
可不對啊!明明自己瘦的很,他為何會說胖?
研磨似的在腦子裏尋摸了半天,可算是明白了點。
二話不說,蹲在地上取一幹枝,作了幅畫,南辰也。
随之,扔了幹枝,朝畫上跺了兩腳走了。
“我有事,你先回塗山找老白,等我回來帶你去‘缭羽國’。”
他不追,就站在原地說。
舍子聽完,心血歡騰,嗖的轉過身,已經是自個兒走了一段距離,又跑了回去,眼巴巴的道:“真的?你什麽時候走?現在?”
南辰看她那高興樣子,心知,她必定也是盼着他不回去。
“送你回山我就走。”
舍子眉開眼笑:“沒關系,你慢慢忙,不需要急的,忙他個個把月,幾年也是行的。”
南辰揚了揚嘴角:“或許真是幾年,你且老老實實待着,尤其是莫要亂說話,至于哪些話,想必你自己清楚,若不然,我還是會把你送走的。”
“這麽說……你不趕我走了?”我滴個乖乖,美人計果然無敵啊!
回山定要好生謝謝老白。
“這可不一定。”
管他怎麽樣?反正他不硬趕着走了,能待多久待多久,說不定哪一日,自己還待膩了呢!
到時候,就算他老淚縱橫也絕不回頭!
哈哈哈哈,想想就開心。
被南辰那厮送回了塗山,他就真的與落雲一起離開了。
舍子哼着曲第一時間就去找老白。
老白正趴在那不知幹什麽?
走近了一瞧,才發現,居然在寫字。
那小小的石頭板,完全沒在他身下,好生脆弱。
“你回來了?”他貌似也極為驚喜。
舍子道:“嗯,走了半道,他不舍得,非得讓我回來,我也不好拒絕,就勉勉強強答應了,你在寫什麽?”
老白用袖子擦了下鼻泡,不好意思的道:“嘿嘿,寫給小妖娘的。”
“哪個小妖娘?”舍子問。
老白那臉,蹭蹭如火:“就是狐族小鎮上的九蓮。”
他低着頭扭扭捏捏,說的不清不楚,舍子也未完全聽明白,“九年?”
老白立即擡起頭,又說了一遍:“九蓮!”
“哦哦哦,九蓮!那你寫的什麽呀?”
對于情愛之事,舍子是不懂的,更別提他為何寫信了!
只疑惑,這有什麽話是不能見面說的?非要寫在一張紙上,那還長着嘴幹什麽?
老白又開始扭扭捏捏了,“你……你能不能幫我拿給她?”
“可以呀!你有事我肯定幫的,你也幫了我呀!要不是你那苦肉計和美人計,我早被他提回冥界了,你別說,還真管用,從現在開始,我可就把這兩件事當做我的利器了,什麽叫殺人于無形?就是如此?”
“呃……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嗎?”
“當然有啊!老樹仙呢?”
老白:“在樹洞裏,老樹仙從昨日裏又開始耳朵不好,總說長蟲子了,你去幫他看看。”
“好嘞,你且寫着,寫完了拿給我。”說完,舍子就大搖大擺進了樹洞。
老白果然說的沒錯,舍子連叫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
最後,只好敷在他肩頭,大喊了一聲才聽見了。
老樹仙轉回頭,看着舍子奇怪的問:“你沒走?老白不是說,南辰把你送走了?”
舍子對着他耳朵大聲回:“他舍不得我,所以我回來了。”
老樹仙聽明白了,咧着嘴角點了點頭:“哦,他舍不得你了。”
“您耳朵怎麽了?長蟲子了?”舍子又問,這老樹仙那麽大壽齡,總得關心關心,着實應當。
老樹仙眯着眼,回問:“怎麽?你們去找船了?”
“船?船是什麽?”
舍子不解的嘀咕,看樣子老樹仙又聽岔劈了。
這時,他又眯着彎彎的眼,挑挑眉,道:“是不是造娃娃去了?”
“造娃娃?”
舍子又照着他那日在藥草屋比劃的手勢,對起來戳了戳,“打架?”
立即恍然大悟:“哦哦哦,打過了。”
老樹仙一皺眉,大事不好的樣子,“怎麽?他又打你了?”
舍子忙擺手,這可了不得,幸好那臭臉南辰不在,他若是在聽見這番話,還不得立刻又揪回冥界了。
萬萬使不得!
立即又對着他的耳朵,邊做着造娃娃的手勢,邊大聲解釋:“不是,他沒有打我!我是說這樣,有過了,在客店,我睡了兩日沒下的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