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逆風翻盤的劇情背後全是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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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平靜了很多天。學校這邊經過餘烨的周旋,淩沒有被處分——畢竟林月見了血,他屬于見義勇為。那五個學生一人收了一個警告處分,算是大事化小。

月作為受害人,第一時間同意不用報警,所以學校便沒有再深究。

從政教處處理完出來,月感覺渾身脫力:“學校是願意不再深究了,但是這兩天那些流言,弄得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淩拍拍她的腦袋,沒說什麽。

倒是流在一旁安慰她:“我們這種影魈,在意人類怎麽評價做什麽?人類是群居動物,我們是獨行俠。”

“這次也麻煩你了。”月也對流道了個謝,“陪我們跑了那麽多趟政教處,還一直幫我們說話。”

“沒事兒,現在我們是合作關系。我也不希望你們被不必要的麻煩事絆住。”流拍拍她的背,露出一副很講義氣的表情。

淩看在眼裏,只是冷哼了一聲。

流見他不當回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淩大爺,你們風平浪靜了那麽多天,就不能幫我先查查嗎?您都閑到臨了兩本字帖了!真當自個兒是個大學生麽?”

淩不耐煩地朝她扔了一記眼刀:“人來人往的別瞎嚷嚷!”

“別人見了,大不了以為我們是情侶吵架呗!”流又不知好歹地往淩身上貼。

“走開。”淩一個側身閃開她,順手拽過旁邊的月,攬到自己胸口“我已經決定和她交往了。”

月如遭雷劈,拼命想從淩的臂彎裏鑽出來,吓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別別別!你們倆的恩怨別拉我擋啊!我我我是無辜的!”

淩加重胳膊上的力道,蔑然笑道:“你以為出了這種事,你還有可能完成我的‘作業’?死心吧!學校裏的人現在見了你,躲都來不及。”

“我什麽都沒做啊!我是無辜的!為什麽是我!”月像極了受驚的鹿,眼淚都憋了一眼眶,“你放過我好不好,淩!我求你了,我錯了!”

流抱着肚子笑得幾乎坐在地上:“在人類看來,應該是一出:被全校潑髒水,卻搞定霸道校草,逆風翻盤的偶像劇套路吧!哈哈哈哈哈哈!”

流的預言非常準确……所以淩出現在月的教室陪她上課的時候,月恨不得把腦袋塞進抽屜裏去。

蛟坐在月的另一側,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展開弄得措手不及,拿出手機噼裏啪啦地開始給淩發信息:“怎麽回事?什麽鬼?你跑來幹嘛?”

淩拿起手機:“陪我女朋友上課。”面無表情。

“哈?你的‘作業’期限不是還沒到嗎?”

“你這種八卦大王,不會不知道月現在是個什麽風評吧?你覺得現在除了我,還有人敢要她?”

什麽鬼邏輯?雖然一瞬間被這荒誕的劇情推進弄得摸不着頭腦,但是蛟往深了一想,立刻反應過來:“原來你是為了保護月啊?”

“……”被猜中了可能有點不爽?不過他接着說,“她這種菜鳥,應付不了的。”

“你說得其實也對。這樣的風評之下,會有很多不正經的男生,抱着開玩笑的狩獵心态找上月,最後會把她弄得更加難堪。”

“畢竟先生那邊所謂的‘任務’,戰線不知道要拉多長,在這個大學還得混下去。”

“行吧,你都那麽說了。我會給月做好心理建設的。你也手下留情啊!”

“做個樣子而已,我沒想幹嘛。”

“話不是這麽說,要是讓喜歡過度解讀的八卦群衆,嗅到你并沒有喜歡月,你的苦心就全白費了。”蛟這話說得她自己都承認是帶了十足十的拱火目的。

淩扔下手機,隔着月狠狠地白了蛟一眼。

蛟沒敢告訴淩的是,他打架的視頻,以及他和他保護的女生在一起了這個故事,在網上火出圈了——不過好消息是打了碼。

雖然收獲了全網的羨慕聲,但是每天吃飯上課去圖書館,淩都跟在自己身邊,還假裝含情脈脈地給自己拿包——月已經快要神經衰弱了……

“他又沒怎麽你,你就當跟了個吉祥物吧。”蛟第一百二十四次安慰她,“你們倆現在都快成我們學校的招牌風景了,看開一點啊!”

但是月一點也沒聽進去:“蛟,你老實跟我說,真的會有一只我這種等級的影魈,願意整天被一只影魁跟着嗎?”

連蛟都無話可說,扶着額頭拍拍月的肩膀:“……可能……沒有吧……”

這不是相當于讓一只兔崽去給公狼照顧嗎?

“讓她整天跟在先生身邊,她不是高興得很?”淩聽到蛟的轉達,卻不以為然。

蛟再次扶額——也許她真的不該拱火……

月終于哭唧唧地趴在餘烨胳膊上哭訴。

可是餘烨依然置身事外,看熱鬧不嫌事大:“連不都談得好好的嗎?就你矯情。”

“連自從談了戀愛,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月撅着嘴指指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回家開一次會的連。

“談戀愛真的好浪費時間啊!”連也是在抱怨,“既然作業已經結束了,我可以和許超然分手了嗎?”

“不行!”

“不行。”

她收獲了在場所有人的否定——連臨時參加會議的流都跟着起哄。

“為什麽呀?”連也把嘴撅起來。

“你和許超然既然都已經磨合得差不多了。”餘烨心平氣和地解釋,“你得學習如何與人類建立親密關系。”

“那月就不用學了?”連也氣哼哼地一指月。

但是月很想說“那要不我們換換?”

“淩會教她的。”面對滿屋子的鬧哄哄,餘烨依然是無所謂地笑笑。

月像是炸毛的貓一樣跳起來:“能不能不要淩來教!”

這次連淩也跟着潑涼水:“你不樂意學,我還不知道怎麽教呢!我們都知根知底的。先生您別為難我了!在她的眼裏我永遠是‘淩’,而不是‘徐淩’。BABYSIT我也只能到這一步了,饒了我吧!”

餘烨終于被這一個個都叽叽喳喳吵得頭痛了,揉揉眉心,揮手讓他們安靜:“這事回頭再說吧!先說正事。”

餘烨這麽說,他們便安靜下來。蛟第一個先按捺不住發問:“先生,那家夥到底為什麽要搶戒指?為了救那兩只影魈嗎?”

面對蛟的提問,餘烨先是把眼光瞥向流。

流立刻做了一個給自己嘴巴上拉鏈的動作:“……我也沒處說去!”

餘烨沒再多看她,擡起手,轉轉上面的戒指:“其實,這些戒指還有淩的耳環。是我用我自己身體做的東西。我只是把我身體的一部分凝成首飾的形狀,然後給它們加上了影師用的那些道具研磨成的塗料,它們就被固定成這幅樣子了——僅此而已,他們誤會以為這是什麽法寶,所以想搶。”

蛟能聽出餘烨的話裏仍然有所保留,但是既然流在場,她顯然不能繼續追問這個問題:“那那家夥還會來找我們嗎?”

餘烨沉默了一會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早晚會的。”但是他馬上換話題,“總之,既然答應了流。先幫她查查林曦南的事吧。”一邊擡起手,抓住個什麽東西丢出去,客廳中間就多了一只影魈——這整一串動作,就缺個精靈球了。

那家夥一落地就驚慌失措地四處亂竄,好像剛關進籠子裏的鳥一樣,撲棱着翅膀,掉一地羽毛。

“這家夥是,可能還有心智的那個?”淩望着那小家夥在房間中間竄來竄去,忽然慶幸影魈的原型沒有實體——不然得被撞壞多少家具?

“流,你變個林曦南的樣子。”餘烨沒回答淩,轉而對流說。

流也不知道為什麽,總之很聽話地站起來,走到那個影子跟前,面容變成攪拌在一起的奶油的樣子,重新固定下來露出林曦南的模樣。

那只影魈果然一看到林曦南,就立刻停止亂竄,縮在天花板上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暴起,朝流撲過去。

流側身閃開,順便給了它一腳,把它踹回天花板上,一邊回頭問餘烨:“所以是這家夥殺了林曦南?”

“不過它應該也是被指使的。”餘烨把兩只手托在下巴下面,看戲一樣觀賞着流和那家夥纏鬥在一起,“這小家夥連化形都不穩。我去翻閱關于林曦南的消息,發現她莫名其妙地和論文指導老師大吵了一架,之後就跳樓了。可是林曦南本人的記憶中,并沒有和老師吵架這一段,而且她自己認為,她是被你給推下樓的。”餘烨說得非常平靜。

“什麽?我推她?我怎麽可能推她?”流快步走到餘烨的桌子跟前,用林曦南的外貌努力為自己辯解不是殺林曦南的兇手那樣子——搞笑到荒誕的地步。

餘烨揮揮手,讓她冷靜:“我沒說是你殺的。只是她自己那麽認為。”邊說着,餘烨拿出他抽屜裏放着的折疊刀,從書桌後繞出來。一邊劃開自己的胳膊,一邊走向那只影魈,“來,吃吧。”

見了血的影魈本能地撲上來,粗暴地撕咬起來。

餘烨一皺眉頭:“嘶!輕點!”

流驚訝地看着,湊到旁邊的月身邊小聲說:“業的血真的和人類一模一樣?”

吃飽飯的小家夥,頓時冷靜了不少。

蛟遞了一條毛巾到餘烨手裏。他拿着摁在傷口上,一邊滿意地打量着已經冷靜下來的小家夥,還頗有些憐愛地對它說:“你化個形我看看。”

那家夥像只剛被馴化的野貓,往後縮了縮。猶豫半天,它終于凝成一個模模糊糊的餘烨的樣子。

“好像你被泡在水裏的樣子!”流哈哈大笑。

餘烨拍了拍那個模模糊糊的自己——好像在安撫寵物似的:“誰讓你去殺掉那個女孩的。”餘烨一指流。

那家夥發出一些嗚嗚的嘶吼聲,仿佛是想說什麽,但是顯然他做不到。

餘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難不成我還得養這家夥一段時間?”撓了撓頭,眼下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于是他把那家夥抓回戒指裏,回頭對流說,“雖然我大概也知道是誰指使它做的了,問不問它本人都一樣。你呢,是要報仇嗎?”

“那肯定!”流用力拍拍胸脯。

“可你不是對手。”餘烨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回到自己書桌後的椅子上。

“不是還有你們嘛?你和淩可是存世唯二的影魁啊!”流一副信心滿滿他們絕對會幫自己的語氣。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會幫你報仇了?”餘烨依然冷冷的語氣,“我只說幫你調查。現在直接兇手我已經拎出來給你打了一頓,背後的指使也找到了。為一個人類報仇而去殺別的影魈,我可沒那麽聖母。”

流可能自知自己沒幫上什麽忙,沒那個資格提要求,也蔫了,沒再說什麽。

蛟上前打圓場:“你對那個林曦南至情至性,我是佩服的。但是,這确實是你個人的恩怨。先生說的也有道理,犯不着為了一個人類,自個兒去冒這種險。影魈在人世間來來回回,誰沒點恩怨?不能動用影魈的身份,去給自己人類的身份解決恩怨,是影魈的原則。你随便破壞這個原則,我們反而不能坐視不理。”

确實影魈是有紅線的:人類的身份即是人類,影魈即是影魈。不能用影魈的力量,去幹預自己人類身份的恩怨和業果,以免破壞人類世界的規則和因果。

所以其實不需要他們再多說什麽,流也意識到自己越界了。

“我以為這件事是影魈做的,所以能用影魈的方式去解決。”流低着頭嘟囔着。

“這條不成文的規定,只是想讓人類和影魈之間的業果不至于過分糾纏不清。你也不應該再執着下去。”餘烨的語氣緩和了一些,耐心地開導着,“影魈說到底,是一種帶着記憶輪回的靈魂。你要是陷在執念裏,早晚會輪到我處置你的。”

因為影師,積年累月地發展下來,其實成為了影魈世界規則的維護者,也是人類和影魈之間攔着的那堵牆。

流忽然擡起頭,恢複了那種談判的氣勢:“既然你是規則的維護者,那麽指使殺死林曦南的那家夥,他不也越過紅線了嗎?你難道要坐視不理?”

“當然不會。”餘烨的鏡片上略過一絲凜冽的光,“不過不是以給你報仇為目的。”

“那我來協助你……”

“不行。”餘烨冷聲打斷她,“你已經明擺着摻雜大量個人情感,我無法信任你。”

“原來我們有那麽重要的使命嗎?”此刻才意識到餘烨他們總挂在嘴上的任務任務,到底是怎麽回事,連都忍不住有些心虛,小聲和月嘀咕道。

月也有些發怔地點點頭。

蛟攔住剛想反駁什麽的流,好聲勸道:“好了,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們一定會處理對方;你也充分信任先生的能力。那麽你就當做有人會為你完成你想做的事,安安心心呆着就好了!”

流表情略帶不甘,但又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你自己也說了,唯二的影魁都在我們這邊。你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不會拖後腿?”淩也忍不住幫腔。

流用力咬着嘴唇,說不出有說服力的理由,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做最後的掙紮:“那你們告訴我這件事的進度總可以吧?”

餘烨顯然也被她沒完沒了地糾纏煩了,揮揮手對蛟說:“蛟,你看着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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