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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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的還是母的呀?”

雲奚歪頭,似是自言自語地嘀咕:“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個脾氣不好的小姑娘吧,偶爾還挺喜歡撒嬌耍賴的。”

竹葉一尾巴拍在了雲奚的手上,叼着牛排又躲得離他們遠了些。如意咯咯笑道:“她嫌棄你說她了,生氣了!”

雲奚和如意也開始吃東西,偶爾兩人還弄些東西喂給竹葉,竹葉吃了個渾身滾圓,撐得翻着肚皮躺在桌子上。雲奚把竹葉又翻了過來,還瞥了竹葉一眼,那目光和清虞似的,擺明了在責備竹葉的不雅行為。

養尊處優的日子過了沒幾天,如意和雲奚變成了一起逗弄竹葉的好朋友,頗有了些兩小無猜的情誼,雲奚也漸漸話多了起來,脾氣也略好些了。當然這樣幸福的日子是不可能長久的,因為寫命格的是清虞和竹葉。于是反派人物——如意的老爹登場,聲稱家裏不能養閑人,于是雲奚被扔去殘酷的訓練營訓練。

如意扯着雲奚的袖子依依不舍,哭得淚眼朦胧,後來見實在留不住雲奚便想留下竹葉做個念想。竹葉想留下來吃好喝好,還能遠離雲奚,實在是開心的很。只是她還來不及叛變,就被雲奚打結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不由分說地帶走了。

據司命星君手下的小仙雲遮說,凡間十分流行黑道文和總裁文,但是有錢人要有更熱血更曲折的故事,就必須得黑白兩道都沾染才算是帥氣。于是似懂非懂的清虞和竹葉就點了頭,雲遮大筆一揮就把雲奚的人生轉黑道文上了。

等竹葉真見到雲奚渾身是血,表情一天賽過一天陰狠的時候,她才覺得有些恐怖了。或許她和阿兄選錯本子了,雲奚這個人越折磨越堅韌,一點兒都沒有他們想象中自悲自苦的模樣,除了皮肉傷外,也沒覺得他哪裏過的不痛快了。

倒是竹葉幾次遇險,過的十分驚悚。這點竹葉還是要怪在雲奚頭上,因為這家夥實在不讨人喜歡,與他同住的小男孩全都讨厭他,于是竹葉成了他們發洩的對象,她時常會不小心被他們捉住,好幾次險些成了烤全蛇炖蛇湯之類的食物。雖然雲奚都在最後關頭出現救了她,但是竹葉還是要憤憤地咬上他幾口解氣。

夜晚,兩人相伴入睡。偶爾雲奚睡不着,會把玩着竹葉玩,非得把竹葉鬧騰醒了咬他一口才算完。

同屋的孩子越來越少,就連竹葉都察覺出了房間裏氣氛的壓抑。雲奚開始時時刻刻地把她帶在身邊,竹葉也終于瞧見了白日裏雲奚所經歷的噩夢。當初雲遮小仙寫的之後,只是簡單的一句“從幾百個孩子裏殺出重圍,成了唯一活着的那個”,但是這個過程卻如同地獄一般恐怖。

竹葉躲在雲奚的衣裳裏都不敢出來,只聽得見陣陣凄厲駭人慘叫,感覺到溫熱粘稠的血染透了雲奚的衣裳,黏在了她的身上。竹葉害怕地瑟瑟發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再也沒了聲息,雲奚才把她掏了出來。

“膽小的小東西……不用怕了,沒人敢再把你炖湯了。”雲奚一聲寵溺的笑語,卻帶着無比的高傲與霸氣。

竹葉真心覺得他們的本子真選錯了,而且大錯特錯。原本在他們的設想下,養尊處優的雲奚肯定吃不了這般的苦楚,但是雲奚基本毫無壓力地挺過來了。後來他們設想就算是雲奚有毅力能堅持下來,但是他自幼被重重保護,對于殺戮這等血腥的事情肯定抵觸,從而心裏扭曲痛苦。可瞧眼前這般情景,雲奚這家夥對殺人放火毫無壓力甚至可以如魚得水。他這淡然而笑的模樣瞧着比清虞這歷經各種大戰的人還痛快呢。

雲奚從訓練營裏活着離開了,他心裏沒變态,心情也沒變糟,甚至思維都沒扭曲,可以說健健康康活力四射地出來了。倒是竹葉日日擔驚受怕,夥食也沒跟上,雖然褪過幾次皮,但如今還是小小的一條。

雲奚作為唯一的存活者,即将如意的家。他的臉上又挂上了曾經做東海太子時那種若有似無的笑意,旁人瞧着覺得他溫潤儒雅,可知道他心思的竹葉卻覺得恐怖極了。

這一晚雲奚又睡不着,點着竹葉的腦袋道:“小東西,你怎麽就長不大呢?”

竹葉百無聊賴地晃着尾巴,任誰這般波折都不可能吃的好睡得好長得好,除了雲奚這個怪物。竹葉瞥了一眼已經結實長成的雲奚,無奈地表示雲奚這種神經粗大的變态不在常人考慮的範圍內。

“我們要回顧家了,你可高興?”

竹葉歪頭想了想,去顧家起碼吃的好,遂點了點頭。

雲奚笑着把竹葉收回懷裏:“我的小竹葉果然聽得懂我的話。”

竹葉扁嘴,要是她變成人,定要扇他一巴掌,喊聲“臭流氓”!

十六歲的雲奚終于與命中注定的女主角如意再次相遇了。兩人一個站在街這頭,一個站在街那頭,兩兩相望。雲奚只是淺淺一笑,竹葉就瞧見如意紅了臉向他飛奔而來。兩人擁抱了一下,如意還是不肯松手,揪着雲奚的衣袖臉紅紅的低着頭。竹葉怎麽瞧怎麽覺得這劇情進展的不太對勁兒,按着雲遮所寫應該是雲奚對如意情根深種才是,怎麽好像反過來了?

“呀,它長大啦?”如意瞧着竹葉笑着擡頭問雲奚,“可不可以摸摸她?”

雲奚沒吭聲,表情似笑非笑地望向了竹葉。竹葉眨巴眨巴了眼睛,心道你不瞧着你的本命女瞧我做什麽?正腹诽着,腦袋就被如意摸了一把。

竹葉頗為郁悶地扭頭看了如意一眼,憤憤不平地鑽進了雲奚的衣服裏,好蛇不跟女鬥。誰知她剛鑽進去,就被雲奚給拎了出來,雲奚還笑笑地輕敲她的腦袋嬌嗔道:“你這個小色蛇!”

好吧,嬌嗔這個詞是她用的不對,但是居然被雲奚說色,實在是侮辱她的審美。她家阿兄的衣襟她還照樣鑽哩,阿兄可比他俊美多了!再說又不是她總想鑽衣服裏的,實在是凡間的衣服實在是設計的不好,袖子很窄鑽不進去,衣服又很單薄,緊貼着皮膚。要不是她現在很怕冷,才不會鑽雲奚的衣服哩!

竹葉氣鼓了腮,趴在雲奚的肩頭卻別着頭不肯瞧他。雲奚伸手去摸她,也被她咬了一口。

“小氣鬼……”雲奚輕笑,單手搭在如意的肩膀上道:“走吧,回去說。”

哼,果然死性不改,瞧這占便宜的自然态度,果然雲奚這貨不能小觑。

回顧家見過如意的父親之後,竹葉覺得雲奚的命格越發不對勁兒了,明明應該被壓制的雲奚瞧着比反派大boss還有氣勢,這是怎麽回事呢?顧老爹還頗有幾分贊賞雲奚的模樣,當然也十分警惕他,然後又交代給他了一些殺人放火的任務。

如意和他爹吵了一通,雲奚卻是沒事兒人一樣地出門了。當天晚上便有數十人死于酒吧的一場火災。

雲奚泡在浴缸裏依舊挂着淡淡的笑容,竹葉在洗臉池子裏探出頭來偷偷瞧他,覺得此少年變成青年之後更恐怖了。果然少年端出來的和善外表都是假象,惡作劇什麽的還算是小玩意兒了,這貨狠起心來簡直讓人痛不欲生。竹葉更加堅定了回去後要遠離這貨,珍愛生命的想法。

“小葉子,過來!”雲奚朝着竹葉勾了勾手指,水霧中笑的很是迷人。

竹葉扭頭泡在水裏,假裝沒聽見。

“快些,知道你聽見了。若是不過來,明天就不給你吃東西了……不,若是不過來,明天讓你吃老鼠。”

竹葉憤憤不平,卻還是委委屈屈地爬了過去,停在池邊就用尾巴擋住了眼睛。

雲奚輕笑一聲把竹葉撈到了懷裏,故意扒拉下來她的尾巴道:“你說……咱們把顧家霸占了可好?”

竹葉一個激靈,傻乎乎地望向了雲奚,這貨的劇本拿錯了吧?他現在想的不應該是讨好顧老爹娶得顧如意麽?霸占顧家什麽的……雲奚這是黑化了麽?

雲奚點着竹葉的腦袋繼續道:“以後顧如意便不能随意摸你的小腦袋了,唔……以後你也會吃到更多的好吃的,好不好?”

竹葉傻乎乎地點了點頭,心想雲遮肯定是寫錯本子了,絕對的!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雲遮和雲奚的名字好像……好吧,我果然起名無能來着……

另,有的親已經發現竹葉快變人形了呀,乃們好神奇!

☆、阿兄出現了

雲奚的本事有多大?竹葉越發覺得自己和阿兄實在是低估了這家夥。本應該是挫折打擊滿滿的劇情,硬生生的被雲奚這貨變成了立志大劇。本來應該是無奈走上黑道,不情願地沾染鮮血和罪惡,雲奚卻是頗為樂在其中,而且還混的風生水起。

當然啦,雲奚地位越來越高,竹葉的日子也就越過越滋潤,吃的好住的好,還有雲奚給暖被窩。小竹葉也終于養了些肥膘出來,天天慵懶地躺在窩裏,看看電視吃吃水果,日子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嘛,雲奚不使壞的時候,這個人還是湊合的。

雲奚越長越有型,雖然比不上清虞的俊美,但是笑起來那股子壞勁兒,還是頗得一衆凡間女子喜愛的。顧如意俨然已經淹沒在了人群中,每次想要求見雲奚,還要受到多次攔阻。竹葉作為雲奚的寵物,也頗得衆人追捧。不過讓竹葉頗為郁悶的是,還有人送了各種公蛇來,準備給她相對象。竹葉見到蛇就吓得嗞呀叫喚,在房間裏四處逃竄。本來還想把蛇扔了的雲奚,捧腹笑得歡暢。

這幾日雲奚忙的很,每日回來身上都有淡淡的血腥氣息,還時常把她弄醒了,和她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竹葉仰頭掐指一算不禁嘆息,唉,當初為了折磨這家夥給他寫了六十多年的陽壽,如今看來折磨的是她自己。

這天晚上雲奚還沒回來,竹葉悠哉地盤在床頭吃着一盤子剃好的櫻桃。正在她感嘆生活美好之時,突然一陣兒騷亂,然後就是幾聲高喝和槍響,房門突然被大力撞開。然後就是一群警察用槍指着她。

竹葉蒙頭蒙腦地舉起了尾巴來,表示自己是條無辜的寵物。片刻後那些警察四處查看,見被窩裏只有一個她,表情略微失落。

“人不在。”一個個頭高大的黑發警察收起了槍。

這時其中一個模樣還挺讨喜的英俊警察笑了一下,指着竹葉道:“把它帶走,沒準兒能請得動顧雲奚的大駕光臨。”

“早就聽人說他有條寶貝的蛇寵,看來就是這一只了。”個頭高大的警察瞧了竹葉一眼,“也不知有毒沒毒。”

竹葉故意呲牙,還吐了吐舌頭,那個眼睛笑得彎彎的英俊警察笑着把她盤到了自己的手臂上,點着她的小腦袋道:“還挺乖巧的,要不要和哥哥去吃餅幹?”

要~~~竹葉立刻歡喜地穩坐在他的手臂上,尾巴歡快地晃了起來,讨喜的模樣讓那個警察更加笑彎了眼。

在去公安局的路上,竹葉琢磨起了雲奚的命格來。她記得雲遮說黑道文裏警察都是配角的,就算是有也是一個卑躬屈膝的警察局長和一個不懂世事的愣頭青警員,絕對配角中的配角。而且竹葉不記得雲奚有被警察緝捕的事情,他只是一直被其他黑道人員截殺才對。莫不是雲遮這家夥半路改大綱了?這文變成警匪文了?貌似雲遮曾滿眼星光地說過警匪文也很有愛什麽的……

那個眼睛笑得彎彎的警官叫郭晟,十分讨竹葉的喜歡。主要是他手裏有很多好吃的小零食,而且也不逗弄人,所以竹葉很喜歡他,目前就盤踞在他的抽屜裏吃比利時進口的小餅幹。那個格子高大的黑發警官名叫薛寧,似乎是郭晟的搭檔,雖然長得很帥氣,但是表情呆了些,竹葉不太喜歡他。

第二天早上竹葉從抽屜裏鑽出來,加班一夜的郭晟伸了個懶腰,倒了杯牛奶給了竹葉。

“呀,你養寵物了?”竹葉正把餅幹泡進牛奶裏吃,擡頭就看見一個長着小酒窩的女人正好奇地瞧着她。

“你怎麽來了?”郭晟起身搬了把椅子給那女子,笑容滿面,“還帶了早餐?”

女子把一個飯盒放到了郭晟面前,又把另一飯盒放在了薛寧的桌子上,“玲姐說你們昨天加班,只怕這幾日都沒什麽時間回去,就讓我有空捎帶些吃的過來。”

郭晟打開飯盒,裏面是香氣滿溢的皮蛋瘦肉粥。竹葉飛快地湊了過去,口水直流,好像很好喝的樣子呢……她仰起頭來朝着郭晟賣萌,郭晟端過飯盆去,笑嗔道:“不行哦,這個是我的,你去喝牛奶!”

唔,人家就嘗一口嘛,一口就好了啦……

女子訝然地看着竹葉,指着她驚訝道:“你、你怎麽會說話?”

竹葉一愣,歪頭不解地看向女子,她倒是想說話哩,可是現在只能發出蛇類的聲響才對啊。

郭晟笑道:“盈盈你可是又魔怔了,她哪裏有在說話啊,雖然比起其他的蛇類,她表情豐富了些。”

名叫盈盈的女子俯身好奇地打量着竹葉,目光越來越驚奇,漸漸地她的雙手合在一起,滿面笑容地驚嘆道:“好可愛的小姑娘,你叫什麽呀?”

竹葉歪頭,她怎麽知道她是小姑娘呀,這幅模樣好像真的能聽懂她能說話的似的。不過盈盈這個名字好熟悉哦,她不會姓孟吧?

“你怎麽知道我姓孟?你認識我?”

郭晟笑彎了腰,指着孟盈盈道:“你可真逗兒,和條蛇說起了話來,小心些,這蛇雖然沒毒,養她的人卻是歹毒的很。”

竹葉詫異地瞧着孟盈盈,沒想到真是碰見這個說熟不熟說不熟也算認識的人了。不過她能聽懂她想說的話,竹葉抖了抖,趕緊鑽回了抽屜裏。

“郭晟,他來了!”名叫薛寧的警官快步走了進來,見到孟盈盈嘆道:“你怎麽在這裏?”

“玲姐讓我給你們送些吃的來。”

薛寧薛寧……莫不是轉輪王阿薛?竹葉又探出了些頭來,果然聽見郭晟叫他“阿薛”。還沒多想,就感覺剛剛還喧鬧的辦公大廳此刻卻是安靜了下來。幾個腳步聲格外清晰,郭晟一聲笑,抄着衣兜站起身來,很是潇灑地說道:“顧少爺,幸會啊!”

“郭少爺才是,久聞其名,今日終于得見了。”雲奚的聲音溫雅清潤,任誰聽去都覺得是個乖巧懂禮的年輕人。

竹葉從抽屜裏爬出來攀到桌子上,見雲奚笑望着她,便朝着雲奚擺了擺尾巴。

孟君盈低呼了一聲,看雲奚看呆了。雲奚卻是朝着竹葉走了過來,在桌邊停下,勾了勾手指道:“過來。”

竹葉不滿地鼓腮,又滑到了抽屜裏。雲奚挑眉笑道:“別鬧脾氣,要不然捉毛毛蟲給你吃。”

竹葉卷着郭晟給的一盒餅又鑽了出來,不情不願地爬到了雲奚身邊。雲奚把她托了起來,笑着點着她的腦袋嗔道:“貪吃的小東西,往日裏是沒吃飽還是怎麽的?”

“顧少爺既然來了不妨與我們閑聊一番可好?”郭晟雲淡風輕地笑問。

雲奚淺淺笑道:“我只是來取回我的小不點,只怕是不能和你們閑聊了。哦,對了,下次破門而入最好選我在的時候。我的小不點膽小的很,只怕是這幾日又要食欲不振了。”

郭晟拉開抽屜,指着裏面空掉的四個餅幹盒子道:“顧少爺不用擔心,小姑娘的食欲好的很呢。”

竹葉卷着餅幹盒子點頭,她食欲振奮的很。其實如果就這麽跟着這個眼睛彎彎的帥哥哥一起過也不錯,唔,這個餅幹還真挺好吃的,上面的果醬最贊了!雲奚就只讓她吃正餐,也不給她買些零食,好讨厭的說……

孟盈盈捂嘴瞧着竹葉樂,郭晟轉頭問孟盈盈道:“你笑什麽呢?”

孟盈盈笑着笑聲道:“她說你是眼睛彎彎的帥哥哥,還挺喜歡你呢,尤其喜歡你給的餅幹。”

竹葉抑郁地垂頭,她忘記這姑娘能聽見她想說的話了。雲奚扭頭看了竹葉一眼,笑着問孟盈盈:“你能聽懂她的話?”

孟盈盈點了點頭,“她是個超可愛的小姑娘,你叫雲奚麽?下次給她多買些零食吃,她會更喜歡你的。”

雲奚挑眉,竹葉抱着餅幹盒子猛吃,生怕雲奚一個抽風給她沒收了。雲奚無奈地搖了搖頭,帶着竹葉離開了公安局。

薛寧問郭晟道:“怎麽就這樣讓他走了?”

“你信不信?他活不了多久了……”郭晟勾唇而笑。

孟盈盈一擡頭,不由得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薛寧扶住了她,朝着她盯着的方向望去,卻是什麽都沒看見,不禁問道:“盈盈,你瞧見什麽了?”

“那個男人……銀發金眸,長得好俊美,可殺氣騰騰的很吓人!呀,他走了。”

薛寧低頭問郭晟:“你也瞧見那個男人了?”

郭晟聳肩搖頭,“沒瞧見,只是昨天晚上開始就覺得有什麽跟在身邊似的。給小丫頭餅幹的時候,身邊的氣氛就會好些。顧雲奚一來,我就覺得身邊殺意濃濃的,想來這條蛇頗有些來路,顧雲奚招惹了不該招惹的。”

薛寧問孟盈盈:“為何說那條蛇是小姑娘?”

“因為她就是一個小姑娘呀。生氣的時候臉圓鼓鼓的好可愛,她的眼眸閃着星星一般璀璨的光,好漂亮的……咦?說起來和那個銀發金眸的男人好像眉眼間還挺相似的。”

郭晟笑道:“許是顧雲奚不小心拐騙了什麽妖魔鬼怪家的孩子,人家家長追來找了。咱們這些凡人就不用插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清虞哥哥趕來了,雲奚你小心哦!

☆、人形是磨砺出來的

雲奚坐在車上,若有所思地摸着竹葉的小腦袋。竹葉被他摸的發毛,幾次想躲都被雲奚捏住,氣的竹葉咬了雲奚一遛的牙印。

雲奚望向窗外笑了笑,點着竹葉的小腮道:“你是哪裏的小妖呀?”

哼,人家是神仙的說,才不是妖怪!竹葉得意洋洋地仰着頭,卻是被雲奚敲了腦袋。

突然雲奚的手裂了道很長的口子,瞬間鮮紅的血汩汩流出。雲奚望着血流不止的手若有所思,竹葉卻是暈血暈得厲害,翻倒在雲奚的身邊爬不起來。

“喂,小東西,我周圍是不是有你的小男友什麽的?好像從今天早上開始,周圍就一股莫名的殺意呢,偏生卻是什麽人都沒有。”

竹葉暈暈乎乎地爬起身來,歪頭四處瞧,心道莫不是有人來救了?其實他們早就該來了,她在凡間都等了十多年了,嗚嗚……

“還真有小男友啊?”見竹葉四處亂瞧,雲奚好笑地問。誰知他話音剛落,另一只手也裂了道大口子。雲奚要多淡然有多淡然地随手包紮上,還不忘打趣道:“啧,你小男友脾氣可真是不好。”

竹葉想了想,覺得初泓要是來了應該不會這樣,那麽……是阿兄來了?想到這兒,竹葉立刻歡實了起來,在車裏東蹦西跳的,擺着尾巴一副翻身農奴把歌的模樣,可惜就是瞧不見清虞的人。

雲奚把竹葉又捏回手裏,頓時臉頰上也裂開了一道口子。雲奚揚唇一笑,捏着竹葉的脖子道:“瞧不見的那個,你若是再動手,信不信我把她掐死?”

頓時車內的空氣仿佛都冷了下來,雲奚狀似随意地撫着竹葉的蛇鱗,糊了她一身血。竹葉嚎啕大哭,她好想阿兄啊,嗚嗚……阿兄來了,這個混蛋還敢欺負她,壞透了!竹葉鬧騰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效果。幹脆又老實了下來,還自己用尾巴打開了餅幹盒子,補充了點兒能量。她想如果阿兄來接她回去,她要趕緊吃夠本才行。

正在竹葉吃餅幹吃的歡快的時候,外面本來還豔陽高照的天忽然狂風大作,一時間飛沙走石,什麽都看不見了。緊接着一陣電閃雷鳴,昏黃的天頓時黑如子夜。街上四處都是亂跑的人群,路上的車也紛紛打開車燈放慢了車速。

雲奚蹙眉,望着竹葉問:“你是不是惹了什麽禍事,所以老天來收你了?”

竹葉瞪向雲奚,還朝着他吐了吐舌頭,她得意地晃起了尾巴。定然是阿兄知道她的悲慘經歷,來收拾雲奚了,哼,這貨居然還說她惹了禍事。雲奚摸了摸竹葉的腦袋,還寬慰她道:“放心吧,小東西,便是那些神鬼要收走你,也要看看我允不允呢。”

竹葉一尾巴拍開雲奚,她阿兄來接她回家,這貨有什麽資格允不允的。

幾句話間,大雨噼噼啪啪地落了下來,伴着轟隆隆的巨大雷聲,整座城市仿佛籠進了一場恐怖的噩夢裏。竹葉看向車外,雖然覺得應該是她阿兄在發火,但是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車行到半路,突然停了下來。一聲悶響後,一灘血伴着司機的身影倒在了擋板上。雲奚摸出搶來,打開車門迅速地下了車,不多時就是一連串的槍響在隆隆的雷聲中時隐時現。

竹葉趴在車門處望着外面的瓢潑大雨,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前面的一輛車突然爆炸,頓時火光在暴雨中沖上了天際。竹葉吓得一哆嗦,立刻連滾帶爬地下了車,她覺得還是離這裏遠些的好。

只是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竹葉剛下車還沒來得及跑遠,就聽見幾聲近在耳畔的槍響。滿身是血的雲奚就這麽倒在了她的面前,竹葉一時都呆住了。阿兄這是改了雲奚的命格了麽?雲奚這貨是要死了麽?

“小東西……”雨聲夾着雲奚的一聲嘆息,竹葉再次被雲奚抓在了手裏。眼瞧着幾個黑衣人惡狠狠地沖了過來,雲奚繃着一口氣道:“若是還有下一世,我還養着你吧,你這個小笨蛇……”

竹葉瞪眼,就算是給她再多好吃的,她也決心一定要離他遠遠的!正這麽想着,只覺得雲奚突然用盡全力撐起了身子,一把舉起了她來,竹葉還來不及慘叫,就被雲奚扔了出去。隐約間聽見雲奚說了聲“逃吧”,然後她就被甩到了一旁的大樹上。

随後又是幾聲槍響,雲奚徹底倒下了,血順着雨水四處流散,死狀慘烈。竹葉心裏略有一點點的不舒服,她還來不及細想自己為什麽沒喜笑顏開,只見忽的一道強光襲來,哐嚓一聲巨響,頓時竹葉渾身劇痛,好像全身被人撕裂了一樣,随後身上灼熱的厲害,痛得竹葉慘叫連連。不多久竹葉眼前一黑,徹底死了過去。

竹葉的意識在劇痛中剝離了身體,魂魄騰了出來,她瞧見一條焦黑的蛇屍橫在正在冒火的大樹上,顯然就是剛剛死掉的她在凡間的軀體。瞧見真相的竹葉頓時怒不可解捶胸頓足,再次肯定雲奚生來就是折磨她的!雲奚這貨死就死吧,死前非把她扔到樹上,他不知道大樹會引雷嗎?好巧不巧的一道大雷劈下,真真兒的給竹葉劈了個外焦裏嫩,就這麽死了。

嗚嗚……雲奚你這個混球!

竹葉淚流滿面地消散在空中,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去哪裏了。

這廂清虞剛見到雲奚死了,還來不及高興,一扭身就瞧見自家小妹被扔到了樹上。清虞在凡間現不得身,還來不及想辦法去接竹葉,就見一道天雷霹下,徑直把竹葉給劈死了!

清虞已然抓狂憤怒至極,他殺氣騰騰地趕回了冥界,直奔孽鏡臺前。然而此刻孽鏡臺前只有剛剛回來的雲奚和在一旁等候的函貞,唯有竹葉不見了蹤影。清虞飛身上前,一把掐住了雲奚的脖子,金色的眸子裏毫不掩飾冷厲與殺意。

“清虞,放手!”函貞喝了一聲,伸手去掰清虞的手臂,清虞卻是不管不顧地再次用力,毫無反抗之力的雲奚臉色頓時青白,嘴角已有血跡滲出。

函貞一掌打了過去,才迫使清虞松了手。雲奚跌倒在地上連連咳嗽,殷紅的血流向了脖頸。清虞的拳頭隐隐騰着銀光,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便是函貞伸手去拉清虞,都被他甩開了去。

“若是阿葉傷了分毫,我要你東海永世不得安寧!”

竹葉只覺得自己在一片迷霧中飄蕩,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她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處小溪旁,周圍流水潺潺鳥聲啾啾,卻不是巴山的景色。

竹葉不解地直起身子,歪頭瞧着周圍的一大片果樹林。她呆了好一會兒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怎麽覺得視線好像比往日高了些?還是……這些樹長得比較矮?低頭一瞧,咦?一雙白白嫩嫩的小腳丫?

竹葉一骨碌爬了起來,伸出爪子來一瞧,哇,軟白白的一雙手。摸摸臉,也是軟綿綿圓潤潤的。她這是終于變成人形了麽?

“這是誰家的小女童,長得好生玉雪可愛,來來,給我瞧瞧。”一個老者從樹林裏走了出來,他正捋着胡子笑着朝竹葉招手。

竹葉歪頭,圓圓的眼睛轉了轉,拍手叫道:“啊!你是道德天尊爺爺!”

“噢?你認得我?莫不是這裏的桃樹精修成了小仙麽?唔……瞧着不像啊。”道德天尊又走近了些,仔細瞧了瞧竹葉,随後笑道:“瞧這眉眼和容貌,莫不是清虞家的小竹葉化成人形了?”

竹葉興奮地連連點頭,張牙舞爪地說道:“我被人拐去凡間,然後被雷劈死了,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有手有腳啦!”

道德天尊伸手摸了摸竹葉的腦袋,笑道:“你歷劫成功,卻是醒在了我這玉壺幻境,倒是與我有緣的很。來來,随我去大殿裏坐坐,我讓人去叫清虞來接你。”

函貞陪着殺氣騰騰的清虞在冥界四處尋找竹葉,卻是遍尋不着。清虞越想越是憂心氣急,又折回身去要對雲奚動手。這邊東海水君得了雲奚回來的消息,已經匆匆趕了過來。誰知一進冥王殿就瞧見自家獨自脖子上一片黑紫,東海水君頓時氣得跳腳,要找人算賬。

雲奚傷的厲害此時也說不出話來,只能對着東海水君無奈地笑笑。

東海水君毫無形象地撸起袖子來,氣急敗壞地問:“誰動的手?是不是他們冥界的人欺負你?”

“欺負的就是他!”清虞踹門進去,伸手又要去掐雲奚。

東海水君急的聲音都變了調,連連跺腳道:“清虞!你別欺人太甚!你再敢傷我兒,我要你償命!”

“有本事你就來,我定扒了你這身龍皮,抽了你的龍筋,丢進糞坑裏去!”

見兩人動起手來,追來的函貞也冷了臉。他一掌劈了閻王殿的殿門,大殿裏頓時一片寂靜,便是十八層地獄那邊綿延不絕的慘叫聲也一時沒了聲息。

函貞冷聲道:“這裏是本王的冥界,誰敢動手就是與我冥界為敵!”

清虞憤憤不平,東海水君卻是暗自慶幸躲過一劫。正在氣氛僵持的時候,道德天尊座下的童子騎着仙鶴偏偏而來。小童東瞧瞧西看看,隐約覺得氣氛有些恐怖,偏生幾個大人物都對他視而不見,弄得他行禮也不是,說話也不是。

還是函貞先斂了脾氣,冷聲問:“你不是道德天尊座下的麽?怎麽跑到冥界來了?”

小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回函貞陛下,天尊讓我來尋清虞上神。竹葉公主此刻正在玉壺幻境,天尊讓我來知會一聲。還有,天尊說要告知清虞上神……呃?”

小童話說到一半,就見剛剛還站在面前的清虞上神突然消失了。函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扶額,“清虞已經去玉壺幻境了,倒是你家天尊還要你和他說什麽?”

“天尊說竹葉公主已經化成了人形,讓清虞上神不要太驚喜。”

雲奚站起身來,表情玩味的很。函貞瞧了他一眼,轉身對那小童道:“我随你一同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竹葉終于人形了,乃們不覺得她的原形更可愛麽?

☆、竹葉的小小要求

竹葉站在鏡子面前左晃右晃地打量自己的人形。她伸手拽了拽黑色軟軟的頭發,很長還微微有些卷。捏了捏臉蛋,唔,不好,肉肉的。竹葉鼓了腮,咬了咬粉潤潤的嘴唇,又往鏡子前走近了些。她朝着鏡子裏的自己眨了眨眼,湖藍色的眸子清透的如同一汪泉水,目光裏滿是好奇。

竹葉歪頭扁了扁嘴,一旁的道德天尊捋着胡子笑問:“怎麽不高興了?”

竹葉颠颠兒跑了過來,捏着自己的臉頰說:“我長得沒有阿兄好看,這裏好多肉。”

“小姑娘家還是圓潤些的好,瞧着更喜人。”天尊頓了頓,望着門口笑道:“你兄長來尋你了。”

說話間,清虞沖進了大殿裏來,略有些慌張地四處查看。竹葉扭頭沖着清虞歡呼一聲,“阿兄,阿兄”地甜甜喊着飛奔了過去。清虞瞧見眼前白嫩可愛的小姑娘一時間有些傻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飛撲過來的竹葉。

竹葉抱着清虞的腰蹭了蹭,揚起笑臉來嬌聲道:“阿兄,阿兄,我變成人形了!阿兄,阿兄,天尊說我的人形超可愛,有沒有?有沒有?”

回過神兒來的清虞歡喜地把竹葉抱了起來,咧嘴大笑,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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