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天晚上東海水君便在囚禁之地失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紫原終于被人想起來了,呼,真心不容易……要是紫原知道了真相,鐵定掀桌暴走!
☆、相逢不識真氣人
竹葉給東海水君倒了杯熱水,頹廢狼狽的東海水君朝她和善地笑笑,一疊聲地問道:“雲奚還好吧?身體沒事吧?凡世的命格寫得可還太平?”
竹葉見清虞喝茶不說話,只得獨自應道:“他還成吧,我去凡世陪過他幾個月,本來命格給他寫得挺好的,他嫌無聊,非讓我回來和司命星君說說,沒辦法就又給他改了改……”
“他沒喝孟婆湯?”
“沒喝。”
東海水君舒心地笑道:“哎呀,這樣我就放心了,想來再有個個把年雲奚也就回來了。”
竹葉點點頭,想着輪到雲奚去歷情劫的時候,她還得去凡世瞧瞧。
方嵇在一旁對兄妹倆道:“至于那個叫做紫原的孔雀,聽聞魔君寵愛的很,想來性命什麽都無礙的。”
“寵愛的很?”竹葉不解地瞧向清虞,“意思是說紫原和魔君勾搭上了麽?”
清虞略尴尬地摸了摸竹葉的腦袋,“意思是說紫原過得應該還算不錯。”
方嵇笑嘻嘻地說道:“許是紫原有幾分姿色,入了魔君的眼吧。”
竹葉苦惱道:“紫原肯定過的不好,他喜歡的是伊鸾哥哥,如今被魔君勾搭上了,他要是移情別戀還好些,若是抵死不從悲悲切切的,就成話本裏寫的那些悲劇人物了!”
清虞輕咳一聲道:“紫原那種性子,應該不會悲悲切切的。”
“那可怎麽去救他啊……”
“反正性命無礙,聽聞魔君還寵愛的很,只怕去救了他還不樂意回呢。”方嵇笑着也去摸了摸竹葉的頭,“大人的世界你不懂的。”
竹葉龇牙,扭頭不理方嵇了。
東海水君倒是很客氣,知道自己是罪身,怕給巴山添了麻煩,便徑自匆匆離去了。臨走之前囑托竹葉道:“兒媳婦,我兒就交托你了……”
清虞頓時黑了臉,卻見竹葉朝着東海水君揮手告別,完全沒反駁的意思。
清虞拉過竹葉來問:“阿葉喜歡那個雲奚?以前不是不喜歡的麽?”
“可是……他最近有改過呀,而且除了我沒人喜歡他,要是我再不要他了,他會很可憐的。”
方嵇見清虞頭疼的模樣忍不住輕聲而笑,清虞冷眼瞪過去,方嵇才哎呀哎呀地笑着說道:“雲奚還挺好的,以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他的能力算是極其出衆的,樣貌也是儀表堂堂,對竹葉也足夠關懷……”
竹葉點頭表示:“就是偶爾嘴巴壞些,喜歡逗弄人!”
方嵇應聲道:“嘴巴壞逗弄人不算是缺點,這呀,是交往過程中的情趣。”
清虞蹙眉把竹葉往自己身邊拽了拽,不悅地對方嵇道:“你不要教壞孩子了。”
方嵇溫婉笑道:“好,聽你的。”
清虞惡心地抖了抖,竹葉肉麻地也跟着抖了抖。
“這事倒是多謝你了,只是東海水君被私自放了出來,你不怕天界找你的麻煩?”
方嵇笑道:“如今魔族大軍又有了動作,重烨殿下若不是傻缺到家了,現在就不會來找我的晦氣。”
“魔君又有行動了?”
方嵇拍着方嵇的手臂道:“便是魔族把天庭滅了,也與你無關了。”
竹葉跟着連連點頭,摟着清虞的脖子道:“阿兄絕對不許再去了!”
清虞安撫地笑着拍了拍竹葉,柔聲道:“阿兄知道了,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竹葉抱着清虞的脖子蹭了蹭,卻還是舍不得松手。
清虞沒辦法,便把竹葉抱在懷裏,問方嵇道:“那你還去天界帶兵麽?”
“你都不在天界了,我何苦找那種麻煩?而且當初你遇險,天界也不是沒有責任的,如今瞧他們焦頭爛額的模樣,倒還算解氣。”
“可終歸這麽着不是個法子,若是天界真的隕落了……”
“放心,若真到了那一步,元始天尊不可能不出手的。而且說句不好聽的,天界隕落又如何?總也礙不着你的巴山與我的青邱。”
“到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吧。”
方嵇卻是渾不在意地笑道:“你擔心太過了,天界損了,也會有新的天界之主,不管誰上位,都不敢招惹你我這般的人物。”
清虞沒應話,他如今的修為也就是個普通的神位,若是巴山真遇到了什麽險事,只怕他保護不了。
似是知道他想什麽似的,方嵇安慰道:“你只管安心修煉,巴山我幫你瞧着可安心了?”
清虞剛欲道謝,就聽竹葉道:“不安心!巴山是我和阿兄的,你別欺負阿兄現在不如以前厲害就想狐貍占蛇窩!”
方嵇調笑道:“我帶着嫁妝入贅還不成?”
“除非你能生蛇蛋和小狐貍崽子,否則就別想!”
清虞黑臉敲了敲竹葉的額頭,斥道:“以後少去司命星君那裏,竟胡聽些有的沒的。”
魔族大軍休整完畢,便又開始蠢蠢欲動,重烨是真忙得焦頭爛額,卻還是沒有什麽好的辦法應對。如今手中最優秀的也不過是一個伊鸾,可面對來勢洶洶的魔族大軍,天庭顯然處在劣勢。
重烨本想羽化把修為留給夙宵,可他也知道自己的修為實在沒多少,且夙宵年紀小,若是不能服衆只怕更加難辦,所以重烨只能自己咬牙硬撐着。東海水君的事情,他也沒心思管了。
天庭上的諸位神仙此刻也不敢再推脫躲避什麽的了,到底他們這些居住天界的才是真正的生死攸關,現在有什麽本事都拿出來了,倒也有幾分萬衆一心的意思。伊鸾領兵再次出征,魔君卻是窩在老巢裏只派了些手下四處燒殺搶掠了。
清虞費了些時日化了內丹,總算是有所進益,為了早日恢複修為與神力,便在巴山洞府裏閉關修行了。竹葉倒是乖巧地沒有反駁,還好生拍着胸脯表示會照看好巴山。等清虞一閉關,竹葉便不顧銀紅的哭鬧跑到冥界去了。
轉輪王阿蔣愁眉苦臉地跑到函貞那裏哭訴:“竹葉公主她又自己跳奈何橋了,攔都攔不住!”
函貞笑笑道:“随她吧,她年紀大了,該自己為自己負責了,也不能總把她當孩子哄。”
阿蔣嘆聲道:“好在這次知道跳金玉橋了,而且還知道問一問雲奚太子在哪一世。”
“總要長大懂事的。”
長大懂事的竹葉很抑郁,很糾結,很惱火,也很無奈。因為她投生了,費了幾年的工夫終于找到了雲奚,卻發現這厮居然傻不愣登地喝了孟婆湯,還早早地就跟別人訂婚了。
他們在凡世的第一次見面是這樣的:皇宮西偏殿的花園裏,竹葉小公主見到了随着丞相父親來參加宮宴的雲奚公子,竹葉跳到雲奚面前,笑着說:“可找到你了呢!”
雲奚肅穆着一張臉,目光冷冷清清地瞧着竹葉毫無波瀾,沉穩淡定地行禮道:“草民見過公主。”
“你不認識我?”竹葉驚呆。
雲奚淡淡道:“草民這是第一次有幸入宮,不過之前便聽聞宮中有位竹葉公主,看您的年紀和衣着,草民是如此猜測的。”
竹葉還在想孟婆湯的事情,見雲奚冷言冷語公事公辦的模樣,上去就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雲奚躲也沒躲,卻是厭惡地蹙了蹙眉。唯獨竹葉還不自知地跺腳着急道:“你真是個大傻瓜!”
于是竹葉公主和雲奚公子結了梁子的事情,當晚的宮宴便傳了開來。
雲奚頂着左臉頰上的五指山繼續參加宮宴,皇上疼愛竹葉也沒強壓着人去道歉,只是賞賜了雲奚不少東西算是慰問。雲奚恭恭敬敬地叩謝,坐在自己的位置穩如泰山。竹葉氣鼓鼓地瞧着他,只覺得這個裝模作樣的雲奚實在是讨厭的緊。
可是當她聽見雲奚和禦史大夫家的姑娘訂了親的事情後,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要不是她現在還不能回去,她都能揪着雲遮咬下她一塊肉來!喂!所謂的情劫到底是誰經歷啊!
後悔沒在來之前去雲遮那裏說明一下的竹葉知道現在後悔也晚了,但是她又不想讓雲奚喜歡別人,哪怕是在凡世也不行,想來想去竹葉覺得還是自己勾引雲奚,讓他放棄那個什麽路人甲未婚妻,早些回歸正途的好。
于是十三歲的雲奚很厭煩,他發現那個七歲的竹葉公主明明見到他一副很厭惡的樣子,卻還是各種跑出來圍追堵截他,實在是讨厭死了。
丞相對雲奚說:“她是皇上和皇後最疼愛的小公主,便是你厭惡她,也不要輕易得罪了她。”
雲奚冷笑道:“我都這般厭惡她了,她還不識趣地湊過來,想來也不知道什麽是得罪的。”
雲奚和未婚妻顧如意姑娘外出踏青,竹葉在後面一路追了過去。雲奚忍無可忍地斥道:“請公主殿下自重!”
竹葉瞪眼,氣的鼓圓了腮,明明當初是雲奚死皮賴臉要喜歡她逗弄她的,現在不過是喝了個孟婆湯便天天冷着臉還要娶別人。竹葉氣不過,想到過去的種種,伸出手去卻被雲奚抓住。雲奚挑眉冷言道:“怎麽?公主還想動手打人不成?”
“哼!”竹葉哼了一聲,踮起腳一蹦,朝着雲奚的嘴角親了一下,信誓旦旦帥氣無比地說道:“以後輪到我逗弄調戲你了!”
雲奚呆了呆,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女孩子。
竹葉得意地笑笑,随即虎着臉看向顧如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比自己高一頭的顧如意道:“你若是敢和雲奚在一起,我便讓所有的蛇追殺你!”
周圍一起來踏青的公子小姐們都看呆了,驕縱的竹葉公主從某些方面來說還真是……霸氣
作者有話要說: 雲奚你洗幹淨等竹葉吧……
☆、情劫不好歷
竹葉在調戲追求雲奚的路上越走越遠,走的還是當初雲奚逗弄她的路子。比如在各種雲奚不能趕人的場合出現,帶着吊兒郎當的微笑,在言語和動作上各種調戲逗弄丞相家的公子雲奚。
于是年紀小小的竹葉很早就被挂上了流氓公主的稱號。
皇上一看這樣不行啊,幹脆找了丞相和禦史大夫來談話,話裏話外都是竹葉喜歡雲奚,你們覺得怎麽辦?
禦史大夫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丞相,唉,屬他位分低,只得識趣地表示當初婚事是随口說的,沒下聘禮沒定情信物,算不得數。丞相見狀也表示竹葉公主的厚愛他感到很欣喜,就怕雲奚配不上雲雲。
皇帝很開心,賞了禦史大夫一大堆的東西,又給雲奚了個官職,然後在竹葉生日這天,定下了雲奚和竹葉的婚事。
雲奚無喜無怒地接了聖旨,倒是竹葉樂開了花,覺得功德圓滿。
哪怕雲奚依舊冷着臉,竹葉卻可以堂而皇之地牽着他的手,笑嘻嘻地與他一起散步逛街。她會掰着他的臉強迫他笑,還會把他不喜歡的甜食塞到他嘴裏給他吃,然後叽叽喳喳地說着哪裏哪裏的趣事,竹葉覺得這樣的日子每天都很開心。
雲奚很是不解地問:“為什麽你口口聲聲地說喜歡我,卻是不在乎我的喜歡,把自己意願強加于我?”
竹葉眨巴眨眼眼睛,“那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也是如此麽?”
雲奚不語,卻是打量起竹葉來,老實說竹葉長得很美,除了無賴一些性子也是天真活潑的,也難怪許多人喜歡她。只是他自己麽……雲奚蹙眉。
竹葉見雲奚呆愣着瞧她,笑道:“你最近真是越來越傻了。”
雲奚別過頭去道:“和你這個呆傻的公主沒話說。”
竹葉哈哈笑道:“你瞧,我就說你嘴巴毒吧,偏偏現在總是裝作很懂事很禮貌的模樣。”
雲奚厭惡地蹙眉,卻始終沒放開牽着竹葉的手。
竹葉十五歲這年,皇宮裏終于定下了她與雲奚的婚期,明豔不可方物的竹葉公主要嫁給驚豔才絕的丞相公子雲奚,倒是轟動京城的一件大喜事。皇上與皇後十分疼愛竹葉,把婚禮安排地十分隆重。雲奚也三五不時地被招進皇宮來,為的只是陪竹葉玩。
“你十五歲了,怎麽還總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雲奚看着竹葉在玩琉璃珠子,實在是有些瞧不上。
竹葉咕哝道:我三萬多歲玩這個怎麽了?
雲奚在一旁規矩地做好,舉止優雅地喝茶看書,竹葉閑的無趣撲過去趴在他身上,仰頭問道:“你這麽裝模作樣的不累麽?倒是還不如你之前惡劣的模樣。”
雲奚擡眼問:“我之前哪裏惡劣了?”
竹葉得意洋洋地翹着腳道:“反正我知道你的本性,你裝去吧!”
雲奚瞧不慣竹葉這幅翹尾巴的模樣,想也沒想地便動手把她的腦袋揉成了一團亂。竹葉嗷嗷叫着起身撲倒雲奚,扯散了他的發髻,兩人相互抓撓了一番,裝面癱的雲奚嘴角勾着一抹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笑容。
大婚當日,竹葉笑嘻嘻的,連拜別皇上與皇後的時候都是一臉明豔的笑容。她想若是她和雲奚真正的成親,定是要比現在還要奢華的。而且巴山離着東海很遠,只怕是送嫁的隊伍一天都走不完。竹葉略苦惱,這可怎麽辦?
“在想什麽?”雲奚牽着竹葉的手,見她歪頭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在想,咱們兩家離得太遠,送嫁的隊伍一天走不到可怎麽辦?”
雲奚已經牽着竹葉進了自家門檻,實在弄不懂這個腦子裏天馬行空的公主平日都在想些什麽。
倒是竹葉又問了一句:“你喜歡蛇麽?”
“蛇啊,還可以。”
“是吧,我就覺得你挺喜歡蛇的。”
“嗯,蛇羹什麽的味道還不錯。你也喜歡吃?”
雲奚莫名其妙地被踩了一腳,狐疑地瞧向竹葉,卻是被瞪了一眼。
洞房花燭夜,兩人喝了合卺酒,雲奚伸手為竹葉寬衣,卻被竹葉打了一巴掌,還被罵了一聲“登徒子”。
“我們成親了。”雲奚表示。
竹葉紅着臉哼唧道:“這次不算!”
雲奚蹙眉:“什麽叫這次不算?”
“這次不是真的啊……”等回去了才算是真的。
雲奚一驚,黑着臉壓倒竹葉問:“你知道了多少?”
竹葉有些呆,眨巴眨巴眼睛十分不解,他在說什麽啊……
雲奚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房間,竹葉狐疑地自己睡了一夜。
然而第二天一早,宮中傳來了驚人的消息,皇上被刺殺身亡了。竹葉匆匆趕回宮中,就見皇後抱着年僅九歲的太子哭的沒了魂。
竹葉看向站在一旁溫言勸說的雲奚,以及安慰皇後的丞相,她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兩人離開了皇宮,竹葉才道:“你想我父皇被殺的?”
雲奚沒回應,只說道:“回去好好休息,昨天你累到了。”
竹葉沒喝孟婆湯,哪怕皇上與皇後對她再好,于她來說也不過是凡間一個配合的角色。所以他們死了或是活着竹葉并不會太過在意,只是她不喜歡雲奚現在的樣子,眸子裏的深色是她看不懂的算計。
一連幾日雲奚跟着丞相身後跑動跑西,竹葉安安穩穩地住在丞相府,該吃吃該喝喝,倒是讓衆人十分驚奇。她的弟弟由太子登基稱帝,而皇後也變成了太後。
太後時常叫竹葉回宮,話沒說幾句就哭了起來。日子過的越久,太後哭的越傷心。
“你看錯人了,你嫁的人蛇蠍心腸……”太後的眼睛哭的都快看不清東西了,“可憐了你和你弟弟,只怕最終也難逃一死。只願雲奚對你還有幾分心思,起碼留你一條命。”
過了沒兩天,小小的皇帝從馬上摔下來死了。太後傷心過度自缢皇宮,丞相在萬衆推舉之下登上了皇位。
這是許多日以來,雲奚頭一次陪在竹葉的身邊。竹葉呆愣愣地瞧着他,雲奚也那般回望着。
“你不傷心嗎?”
竹葉搖了搖頭,坐在椅子上晃着腳道:“不過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什麽樣子?”
“明明一肚子壞水還裝作很正經的樣子。”
“你不怕麽?你的家人都死了,都是被我的家人害死的。”雲奚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你不覺得你也會死麽?”
竹葉看過去,黑着臉道:“怎麽,你還要毒死我?”
雲奚淡漠地把瓷瓶裏的東西倒進了一早準備好的酒杯中,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竹葉道:“喝了吧,別怕,一會兒的工夫你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竹葉想躲也沒躲開,卻是被雲奚強壓着灌進了那東西去。竹葉嗆的連連咳嗽,怒道:“雲奚你等着!等回去咱們再慢慢算賬!”
“好,聽你的……”
竹葉只覺得心肝攪在一起似的疼,黑色的血從口鼻中流了出來,雲奚竟然驚慌地喊了人來,還暴躁地喊着叫太醫。
“你裝……吧……這事……沒完……”
竹葉死在凡世,再次蘇醒在玉壺幻境。道德天尊見竹葉陰沉着一張臉回來,忍不住打量了一番道:“你這是歷什麽劫去了?心神紊亂,可是沒歷好啊……”
竹葉張嘴就是一通罵:“死雲奚!臭雲奚!混蛋雲奚!喝個孟婆湯就能把我弄死,誰要喜歡這種裝模作樣裝腔作勢狐假虎威亂七八糟的人啊!”
道德天尊拍着竹葉道:“別亂了心神,這情劫都是這麽擾人的。”
“誰歷情劫了?”竹葉瞪眼道,“明明該經歷情劫的是他,我不過是去看個熱鬧,怎麽我就這麽倒黴!”
“好了好了,師尊去給你出氣還不成?”
竹葉哼哼唧唧的也沒應聲,只傲嬌道:“反正不理他了。”
沒怎麽休息,竹葉便闖進了司命星君那裏,見到雲遮就是一通撓。雲遮連連告饒道:“姑奶奶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的吧!”
一直在看文的死宅司命星君終于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到地上滾做一團的兩人,不禁好奇地問:“這是怎麽了?”
“她寫的好命格,問她!”
雲遮讪笑道:“這情劫肯定不是一帆風順的……”
竹葉掐着雲遮的脖子晃道:“那你就讓他毒死我啊?你好樣的啊!”
“不是不是!不是他毒死你的,他本來是想讓你假死送你偷偷離開的,誰知道他老子發現他的意圖,把假死的藥換成毒藥了。以後他會因此痛恨他父親,然後一生都對你念念不忘,最後郁郁而終的!”
竹葉聽了倒是停了施暴的手,等她再仔細想想,又對着雲遮一通抓撓,“我明明讓你好好給他寫命格的!你就這麽折磨他?”
還是司命星君看不過去,拎起雲遮放在身後,對竹葉道:“這種命格有這種命格的好處,這一番你和他算是歷過情劫了。待雲奚太子把十世各種苦劫歷過,他那上神的位分是絕對穩固的。”
竹葉哼唧兩聲,倒也不再說什麽了,掰手指算算還有五世雲奚才能回來,她要留着這筆賬慢慢再算。
雲奚在那個世界郁郁而終,再次回到了冥界。想起上一世的事情,不禁頭疼苦笑。轉輪王笑着過來,手中照例是一碗孟婆湯。
“怎麽?上一世過得不痛快?”阿蔣笑着問,“我還以為沒什麽苦難能難倒雲奚太子呢!”
“上一世我歷的約莫是情劫……”
“噢?”阿蔣的眼睛晶亮,“怪不得竹葉公主跑去了呢,如何?經歷的可合心意?”
雲奚苦笑道:“只怕是惹毛竹葉了,回來還得好生哄哄。”
“你不會是棄了竹葉公主,喜歡上其他凡人了吧?”
“這倒沒有。”
“那就應該還好吧?”阿蔣表示。
“我是不小心把阿葉毒死了。”
阿蔣瞠目結舌,把孟婆湯遞了過去,說了句“節哀吧……”
作者有話要說: 雲奚,節哀吧……阿葉現在正處于記仇階段
☆、紫原逃回來了
竹葉回到巴山決心不管如何也不去凡世看雲奚那個白眼狼了,只是如今清虞去閉關修行了,巴山洞府實在是無聊的緊。倒是道德天尊把竹葉召回了玉壺幻境,說要教她些法術之類的,竹葉想到自己那連二把刀都算不上的能力,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道德天尊難得耐心教導,竹葉更是難得的耐心學習,倒是讓偶爾來串門子的靈寶天尊吓了一跳。這兩人的作風和以往不太對勁啊!這不是被什麽附身了吧?
靈寶天尊觀摩了幾日,發現兩人真是有改邪歸正的趨勢,很是欣慰地給竹葉的九天雷鳴寶鏡又加強改進了一下,還附贈了些符紙一類的東西。竹葉雖然對靈寶天尊也不是那麽喜歡的,不過本着又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則,還是樂呵呵地收下靈寶天尊的寶物。
于此同時,魔界大軍四處發展勢力,天界應付的很是吃力。除了伊鸾在戰場上還算勝績頗豐,其他的幾乎是勉強應付。竹葉也被銀紅叫回了巴山去,因為魔族的勢力四處發展,他們巴山在西南也要小心應對,哪怕不是幫天界,但是自己地盤是要保住的。
道德天尊這次要多仗義有多仗義,拍着胸脯說:“要是魔君趕占你們巴山的便宜,你盡管來玉壺幻境找我,這次師尊給你出氣!”
竹葉很是欣慰地拍了拍道德天尊的肩膀,贊賞道:“果然上道的師尊最可愛了!”
雖然在上次的一戰中有不少精兵良将折損了,但是巴山的武裝力量比起天界來也不算弱。主要是清虞以戰功起家,巴山衆人基本都會舞刀弄槍的,而且對于排兵布陣也十分熟悉,性子也頗為狠戾。一般如果不是傻透了,是不會有人進攻到巴山來的。畢竟巴山不止兵多将多,而且還有天然屏障,光是那綿延數千裏的毒障就夠人受的了。
竹葉聽了幾個巴山老蛇們的意見,讓巴山蛇衆把附近的險要地勢都守衛了起來,每日也安排了巡邏換班什麽的,倒是弄得氣氛十分肅穆緊張。巴山的一些有威望的蛇族還安排的早會,相互彙報一些工作動向。
竹葉把玩着八卦寶鏡,聽着下面的人挨個彙報最近魔族的情況,雖然魔族軍隊有往南方發展的趨勢,但是還沒有明确進攻西南的意向。
正要散早會,一個下人匆匆跑進了洞府彙報道:“啓禀公主殿下,屬下們在巴山山背處抓到了一只企圖入侵的鳥!”
“什麽鳥啊?”竹葉頗為好奇。
“看上去像是只孔雀,不過對方昏過去了,還沒有詢問。”
竹葉扭頭看向銀紅:“不會是紫原吧?我就認識這一只孔雀!”
銀紅跟着下人去查看,拖着原形狼狽的孔雀進了洞府來,頗為感嘆地說道:“還真是紫原!”
竹葉也是頭一次見到紫原的原形,見他毛色黯淡無光,一點兒都沒有往日的靓麗騷包,心情很是愧疚。
接連喂了紫原好幾顆丹藥,總算是讓紫原醒過來了,紫原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咬牙切齒地說道:“丫的,總算是逃出來了……”
竹葉內疚地不行,幫紫原順了順毛,小聲問道:“你……怎麽樣啊?”
“怎麽樣?氣死了!氣炸了!氣的毛都快掉光了!”紫原的爪子拍地,羽毛果然掉落了幾根。
竹葉吞了吞口水,就連往日裏對紫原冷嘲熱諷的銀紅都沒開口,兩人對望一眼,繼續任由紫原把魔君罵了個狗血噴頭。
“要不……你先變回人形再罵?”竹葉提議,總覺得原形的紫原罵街掉毛的模樣略有些喜感呀,她要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可怎麽辦?
誰知紫原一聽立刻尖聲道:“老子再也不變人形了!老子就這麽原形着,看他那個變态老頭子怎麽辦!”
竹葉和銀紅費了好些力氣總算是安撫下紫原來,紫原約莫也是瞧見自己掉了一地的毛有些舍不得,乖巧地變回了人形去。随後紫原洗漱沐浴了大半天的工夫,徑自拿了件清虞的衣服穿上了。
“說起來,清虞沒事吧?”紫原本來也是不确定的,不過瞧見竹葉和銀紅心态很平和,想來是應該無大礙了。
竹葉略說起了之後的事情,随後道:“我和阿兄都很擔心你,但是方嵇上神說魔君很寵愛你什麽的,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咔吧一聲,紫原手裏的杯子粉了個碎,竹葉下意識地往銀紅的身邊坐了坐,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你沒事吧?”
紫原猙獰着一張臉咬牙切齒道:“我要殺了魔君!殺了他!”
“你要是有這個能力,你都能去當天帝了。”銀紅說了句風涼話,見紫原也沒反駁,遂又道:“其實魔君的模樣配你也算不錯了,你就別抑郁了……”
“屁!還更配你家主子他老子呢,怎麽你不讓你家老主子去陪那家夥去?”
“我家老主子死了好多萬年了。”
紫原張牙舞爪地撲向銀紅,被竹葉抓住順了順毛,竹葉摟着紫原的手臂拍了拍道:“你別惱了,反正也跑回來了,以後不再搭理那個魔君就是了。我也挺讨厭他的,要不是他,阿兄也不會險些沒命了。”
紫原連連點頭,同仇敵忾道:“我是恨透那個老東西了!”
被人恨透了的變态老東西打了個幾個噴嚏,撩着自己的頭發邪聲問:“……你們是說他飛走了?”
魔将摸了一把汗,“是,屬下們追到巴山附近便失去了他的蹤跡。”
魔君點點頭,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道:“那就是回他的老巢去了,也沒準兒去巴山洞府了。早讓他走還不走,不讓他走他倒是各種想逃走,真是個別扭的性子。”
手下的魔将彙報道:“巴山附近的毒障又濃厚了許多,而且有人巡邏駐守的痕跡,所以屬下也沒有貿然進入巴山。”
“聽說那個叫清虞的還活着?”
“是的,不過好像巴山和天界再無聯系,想來對方也不過是死裏逃生,再無以前的修為了。”
魔君勾出一抹邪笑道:“正巧無聊,去巴山走走好了!”
“君上打算帶多少人馬去?”魔将熱血沸騰,跟着君上出征什麽的,最帥氣威武了。
“倒也不用太多,我也不過是去把那孔雀揪回來而已……對了,也可以把小妮妮帶回來……”魔君邪魅笑道。
魔族軍隊立即有所動作,分揀出了一大批精英人馬,開始整裝準備進軍巴山。雖然魔君說是要追妻拐孩子去的,但是魔将要領悟成順便占人家地盤的。而且誰都知道巴山只怕比天界還要難進攻,不只是巴山兵将多,更因為巴山地形複雜,那毒障實在是難過。
一直關注魔族動向的伊鸾自然也發現了魔族不正常的整軍活動,這樣大的陣仗一瞧便是魔君出行的架勢。經過多方打探,再加上魔族不避諱,一時間衆人皆知魔族要進攻巴山去了。
伊鸾淡淡道:“既然魔君要前往巴山,我們自是應該借助巴山地勢争取把魔君阻擊在巴山腳下。”
其他人卻是支吾不語,到底巴山不是天界的管轄,好不容易魔族不再進攻天界的地界,再要他們帶兵去幫別人阻截魔族軍隊,他們就不大樂意了。
重烨也是同樣的心思,如今天界軍隊死傷衆多,好不容易魔族講矛頭調轉成巴山,他自是不願再讓天界蒙受損失。
伊鸾自然明白他們的諸多心思,只是他道:“巴山雖不算天界之地,可到底清虞上神為天界付出良多,險些命喪戰場。殿下最好考慮一下,莫要寒了衆人的心。天界之下不止巴山,還有臣的丹穴山。”
重烨猶豫了一下,卻是道:“巴山兵将衆多,便是清虞不濟,也能抵抗的。如今天界兵将還有其他要務,委實不好去插手巴山事務。”
“天兵天将的要務不是擊殺魔君麽?”伊鸾冷聲道,“既然知道魔君去向,不去擊殺反倒後退是個什麽心思?”
重烨嘆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魔族勢重,便是天界全力以赴,只怕也是鬥一個兩敗俱傷。”
“殿下,若是殿下連全力以赴都不敢的話,以後天界只有節節敗退了。”
重烨其實也明白,只是他性子優柔寡斷,讓他下這樣重要的決定實在是困難。
伊鸾只得又道:“殿下,兵貴神速。魔族已經有了動作,若是天界不應對,只怕以後再想一搏也是困難了。”
重烨咬咬牙,終于答應了伊鸾出兵。只是他到底還是有所顧忌,雖然給了伊鸾不少兵馬,但實在不算是全力一搏。伊鸾本也是淡漠的性子,該說的他都說了,重烨還是下不了決心,那他也只能盡力而為。
方嵇也一直關注着巴山動向,只是沒想到魔君會突然決定進攻巴山。方嵇擰着眉頭,如今清虞的修為不濟,他自是要去幫忙的。只是這戰場不是一兩個高修為的人戰鬥,而是衆人的厮殺。他一個從青邱跑去巴山還算容易,可要帶着青邱的軍隊去支援便不切實際了,人多地方又遠,只怕等他們去了,魔族早走了。
“阿兄,你怎麽了?皺紋都給你擰出來了!”昭媛心儀的對象成了鬼差,昭媛心情正好,滿面笑容地撲倒一旁坐下吃果子。
作者有話要說: 魔君的目标是搶媳婦拐孩子!
另,我這幾天不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