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克洛克達爾挑起一邊眉毛,餘光掃了我一下,“真是‘稀客’啊。”
“別這麽說嘛,呋呋呋……”來人咧着嘴,舌頭舔舔嘴唇,“難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不好嗎,克洛克達爾?”
身邊的男人‘呃’了一下,翻了個白眼:“我要吐了。”
但是這些都影響不了我,我警惕地望着高大的金發男人羅圈腿一步步靠近……這位先生,您可以把舌頭收回去順便把腿捋直了再走路嗎?
多弗朗明哥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抻脖子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圖紙,克洛克達爾心情不是很好地将最上面一張翻了面蓋住下面的,雖然這也不是什麽值得隐藏的機密,但我猜克洛克達爾現在肯定很不爽。
“來別人的地方還不用敬稱,你是不是太嚣張了,嗯?”他夾槍帶棒地說,語氣不善,“你來這裏做什麽?滾回你的德雷斯羅薩,別讓我動手。”
我猜外面的工作人員早已經倒地了,多弗朗明哥要是想進來,根本不是那些人能攔得住的。
金發男人露出兩排大牙:“別這麽大敵意嘛,我只是聽說你這裏多了只小鳥,才特意過來看看的,呋呋呋。”
顯然克洛克達爾根本不完全相信這樣的理由,眯着眼睛打量他,等着他繼續往下編。
多弗朗明哥終于面向我:“絲黛拉,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你又和克洛克達爾走的這麽近了。”
我尖酸刻薄地說:“我做什麽和誰在一塊兒,跟你有什麽關系。”
克洛克達爾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已經用雪茄剪将上午抽的半只雪茄頭部剪掉,重新點上火抽起來。
“呋呋呋,脾氣居然變大了啊,”他感興趣地前傾身體,視線來回在我和克洛克達爾之間掃來掃去,“怎麽,你真的跟這只鱷魚在一塊兒了?”
雖然我跟克洛克達爾真的沒有啥,但是我現在看多弗朗明哥這個樣子就非常不爽,哪怕沒啥我也得說成有點啥。
我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歪着身子抱住了克洛克達爾的手臂,腦袋貼在他肩膀上,故意用嬌滴滴的聲音說:“是的呀~”
多弗朗明哥雖然還保持那個招牌露齒笑,但額頭上肉眼可見地起了青筋。
因為他來到這兒變糟糕的心情突然一掃而空了。
但讓我意外的是,克洛克達爾真的一點也沒躲開、也沒出言讓我離他遠點,似乎非常願意配合我演戲的樣子,甚至表情十分愉悅。
見他沒有肯定我的話,我扭過頭繼續用甜甜的聲音說:“你說是不是呀,社長?”
阿銀已經在我心裏瘋狂做出嘔吐的樣子了。
克洛克達爾哼了一聲,沒有否認,甚至扯了扯嘴角幫我繼續扯謊:“啊,她現在已經是巴洛克工作室的一員了,Miss Epiphany,我的……第二位秘書。”
“怪不得,我的人告訴我看見她和妮可·羅賓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回他的語氣開始變得不帶任何笑意,“你不是去馬林梵多了麽,怎麽又突然加入了巴洛克工作室?”
沒等我回答,多弗朗明哥就又看向克洛克達爾:“你不好好在阿拉巴斯坦待着,來香波地做什麽?”
……聽起來就像在指責他不在家非要跑出來然後勾引了別人的老婆一樣。
“……你是想逼我動手嗎?你自己不是也跑到這裏來了,扔下自己的國家不管,過來追一個女人?”克洛克達爾不屑地說,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這種一心撲在事業上的男人是不會懂的,呋呋呋,我可是真心在追求絲黛拉小姐啊。”他‘深情’地望着我,實際上我只能看到那副搶眼的墨鏡。
……我呸,你根本就是想要控制果實的能力幫你當上海賊王!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小心思。
“承蒙厚愛了,呵呵。”我假笑着說,“但是我目前沒有結婚或者戀愛的打算呢,我想德雷斯羅薩一定有很多配得上您的女性。”
不是說他和維奧萊特有一腿嗎,不好好在家天天跑出來幹嘛,不怕德雷斯羅薩有人造反嗎?
阿銀:維奧萊特是公主,又是為了保住父親的性命才不得不加入堂吉诃德海賊團的,就算有過關系也不一定是自願的吧。
太可憐了,路飛還有三年才能到德雷斯羅薩。
多弗朗明哥沒有理會我的嘲諷,而是舔了舔嘴唇說:“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麽你會從馬林梵多離開。”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我開始咬牙了,他怎麽這麽多問題,行走的大型問號嗎,“就是不想在馬林梵多了而已。”
“哦?那為什麽我覺得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能在馬林梵多了呢?”
?這個人又知道什麽了?他怎麽好像什麽事情都知道?連四皇和海軍都不知道的內幕,他甚至能有自己的路子先一步知道東海丢了控制果實能力者的情報。
阿銀:畢竟是JOKER,地下世界的情報販子,專門幹這行的,不知道也很奇怪吧?
我面不改色地繼續胡扯,以巴洛克工作室員工的身份客氣地說:“咳,如果您是來和社長談生意的,我就不多打擾了。”
說着我站起身就要走,結果又被什麽外力拽得坐了下去。
“最近海軍那裏也有不少反常的動作啊,”多弗朗明哥的手指扭成古怪的形狀,“呋呋呋,三位大将都被派到偉大航路出任務,真是少見啊。大将赤犬去了新世界,整個新世界除了四皇的地盤,所有的海賊都怨聲載道啊。”
聽起來像是薩卡斯基能做出來的事,不過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
本來想說‘那是他們活該’,但一想到屋子裏這倆人也是海賊,只好悻悻地把這句話憋回去。
“是啊,真是罕見啊。”我擠出一個微笑跟着附和道。
突然,一些沙子在空中飄起來凝聚成形,在我腦袋頂上越過,斬斷了什麽東西,我又能動彈了。
克洛克達爾從嘴裏拿出雪茄,在煙灰缸上點了點:“在我面前還玩這種小把戲,你未免太嚣張了,多弗朗明哥。”
金發男人壓下嘴角的笑意,聲音變冷了一些:“既然絲黛拉是你的第二位秘書,能不能請你忍痛割愛呢,我想妮可·羅賓一定是一位好助手,即使第二位秘書不在也不會影響什麽的,作為還禮,我可以在我們兩個的生意上讓步。”
我一時間還真的有點害怕克洛克達爾會被多弗朗明哥的話打動,就這麽直接把我給賣了,然而男人嗤笑着說:“我什麽時候說過她‘只是’我的第二秘書了?”
多弗朗明哥前額的青筋開始突突跳了。
“我勸你別和這個女人扯上任何關系,如果你不想把自己在阿拉巴斯坦這麽多年的準備毀于一旦的話。”他獰笑着‘善意’地提醒和自己同為王下七武海的男人,“你也不想和世界政府産生沖突吧?”
克洛克達爾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感覺克洛克達爾沒有完全相信,在政府那邊他們兩個是平級,既然多弗朗明哥說他和我牽扯會惹上麻煩,難道多弗朗明哥自己就能全都擺平了?
阿銀在意識中提醒我道:“別忘了多弗朗明哥是天龍人,這件事情除了世界政府高層和瑪麗喬亞的貴族,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然而我也不覺得自己真的跟他去了德雷斯羅薩就能逃過CIPHER POL的調查。萬一到那之後他又發現我的控制果實一點都沒開發,發現根本沒辦法利用我、一怒之下把我殺了呢?
“是麽。”克洛克達爾淡淡地說,起身把抽到只剩一個尾巴的雪茄按滅在煙灰缸裏,“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這麽‘好心’來提醒我這個了,比起別人的事情,不是應該先管好自己嗎?”
多弗朗明哥驚訝于這個男人的淡定,半晌後懷疑地問:“死鱷魚,一直都嚴謹慎重的你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冒險了,居然還敢在旁邊放這麽一個定時炸彈?還是說……你根本還不知道絲黛拉的‘秘密’?”
下一秒,黑色皮毛大衣男人越過我、左手的鈎子直接指向多弗朗明哥的喉嚨:“我說過,敬語,你這小子對前輩未免太無禮了。”
“喔喔喔,”多弗朗明哥擡起雙手假意投降,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臉上,“我今天可不是來打架的。”
克洛克達爾語氣不善:“那你最好在我動手之前就滾,我們就不送了。”
顯然‘我們’這個稱謂在多弗朗明哥那裏也很刺耳,我懷疑今天這出戲是本來克洛克達爾就看多弗朗明哥不爽很久了,故意跟我一起氣他來着。
沒想到這個每天西裝三件套中午要吃牛排配紅酒的男人,還挺有意思。
“呋呋呋,”多弗朗明哥站起來,雙手插在兜裏,露出一個陰險的微笑,“看在我們之間的關系上,臨走之前就再給你們一個忠告吧——CIPHER POL已經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登錄這座島了。”
我驚訝地睜大雙眼,那我是不是得趕緊走了啊?
要是在這裏被逮到可就壞了,我目前還不想去替世界政府幹活,紅發海賊團講的故事我還歷歷在目呢。
而且為了生意我也不能牽連克洛克達爾,不然我的貝利豈不都打水漂了?以後我吃啥喝啥?
“如果在這裏起沖突,動靜就太大了,你說呢,克洛克達爾?”多弗朗明哥的笑容咧得更大,“不應該在這裏的人或許要盡快離開了。”
我愣住,這是在提醒我嗎?克洛克達爾是七武海,他根本不怕CIPHER POL,但是這個男人跑一趟真的就是這麽好心提醒我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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