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黑死牟、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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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牟、主公

“我想試試不同的選擇。”

童磨說,雖然對面的黑死牟完全沒在意他在說什麽,不過沒關系。

“人早晚會死亡。”

所以在醒來的時候,看到還活着的父母,他也沒有阻止接下來要發生的。反正,他們活下來會更痛苦,就這樣到天堂好了。

不過,童磨也不确定他們有沒有到天堂,應該有吧,畢竟自己死得時候沒有他們兩位。

但是,“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童磨指揮結晶之禦子擋住黑死牟的攻擊,“我沒有吃的信徒們依舊在那天死了。”

“很奇怪吧。”

童磨歪着頭詢問黑死牟。

黑死牟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東西,連兩擊斬碎一個結晶之禦子,還剩有4個。

“所以,沒有我沒有黑死牟大人,琴葉也會在那天死亡吧。”

不知所雲的話中黑死牟聽到任務的名字,于是他回答,“既然知道她會死應該告訴無慘大人。”

不過他終于正視了童磨話裏的奇怪。

“你在說什麽?”

“那天?哪一天?”

這一次話很多的青年只是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既然童磨不說,黑死牟也失去了興趣,他對這些毫無興趣,出于同袍之儀,他最後詢問童磨,“你是否需要我出手,或者殺死你?”

劍印出童磨的臉。

“沒有第三種選擇?”

童磨的話音還沒散去,黑死牟的攻擊已經到了半路,數道攻擊足以将面前的一切斬成碎片。

四個結晶之禦子被同時斬成幾段。

見此,童磨明白沒有商量的餘地。

幾百年腦筋死板的武士就是這麽讨厭。

睡蓮菩薩在山中掀起巨大的轟鳴,直接在黑死牟剛才站着的地方拍出一個大坑。兩個人沒有任何保留,一時間開始地震山搖,樹木一片一片的倒。

雖說鬼殺隊的據點就在山腳下,但是離兩人的山頂還有非常遠的距離。

“到底是誰?”桑島慈悟郎忍不住吹胡子瞪眼,樹可是很珍貴的,簡直是糟蹋。

鱗泷左近次面色凝重,暗想,可千萬不要是鬼。

桑島慈悟郎剛跑過一半橋梁,一棵巨大的斷樹從天而降直接将橋砸成了兩半。

“鱗泷——”

桑島慈悟郎眼疾手快的抓住木板,但是他不知道身後的鱗泷左近次怎麽樣,撕心裂肺地喊。

“我沒事,但是一時半會兒不能過去了。”鱗泷左近次看了看腳底下深不見底的水流,爬上地面,“我過不去,要去找其他的路。”

桑島慈悟郎站在對面點點頭,“那你速速來。”他說完繼續向發出動靜的地方趕。

睡蓮菩薩的攻擊力很強,但是因為身體龐大動作自然也慢,在幾次都沒能給黑死牟致命一擊後,被黑死牟抓住機會跳出睡蓮菩薩的攻擊範圍。

童磨揮會出大片的雲霧。

黑死牟不怕雲霧裏面的毒,但是六只眼睛也感到了不舒服,一時間沒有看不清童磨。這在戰場上是非常的致命的,黑死牟迅速後退,要離開雲霧的範圍,童磨豈能讓他輕易離開。

同時使出幾個血鬼術,童磨能感到身體明顯吃力了。

揮刀擋住迷霧中的冰柱,黑死牟并沒有忘記一直沒有動作的睡蓮菩薩,等他察覺到地面的不對後,已經遲了。圓月刃斬斷腳邊的冰藤,但馬上新的冰藤立馬補上空缺,突然睡蓮菩薩帶着排山倒海的巨力一掌拍下。

頭頂的巨掌,腳下的冰藤,還有雲霧中的冰錐。

雖然鬼是不會死的,但是黑死牟的身體依舊湧出死亡的膽顫。

心髒咚的跳了一下,全身的血液比平時快上數倍的速度在身體裏流動,血鬼術制作的劍變得暗紅色。

童磨暗叫不妙。

果然,下一秒黑死牟手中的長劍一分為二,一把在他周身高速回轉擊碎所有的冰錐後,朝童磨呼嘯而去。另一把斬斷冰藤以後,迎上睡蓮菩薩。

全身心的迎擊睡蓮菩薩的黑死牟突然感覺身體下墜,他産生了一瞬間的不明所以,而就是這一瞬的走神,整個人被睡蓮菩薩壓倒着在樹林滑行數十米。

他的腿被斬斷了,而他完全沒有察覺,多麽、多麽……

“喝!”

黑死牟赤目瞪圓,暴喝一聲,沸騰的戰意幾欲将他吞噬。

“童磨——”

他的聲音低沉緩慢,如緩緩出鞘的劍,逐漸展現自己鋒利的劍刃,下一秒即可斬殺敵人,威壓将周圍的樹幹直接炸裂。

“你,很不錯。”

話音還未落,黑死牟借着樹的力一躍而起,“月之呼吸叁之型·厭忌月·銷蝕。”

直攻童磨。

砰——

圓月刃和睡蓮菩薩碰撞發出駭人的聲音,碎冰在樹身留下一個個洞。

黑死牟雙手持劍往下壓。

站在睡蓮菩薩肩膀上童磨果斷往下一跳,心頭也一跳。

劍劈開了冰臂。

童磨不笑了,面無表情。

“剛才用什麽方法斬斷我的腿?”

“在這種時候問敵人的攻擊方法,黑死牟大人,不覺得有點搞笑嗎?”童磨揚唇說,下一秒甩出數條冰藤,“是這個哦。”

黑死牟皺眉斬斷冰藤,正欲開口,掉在地上的冰藤突然長出冰刃襲向他。

“原來如此。”

“是新的招式。”

“黑死牟大人不也有了新的招式嗎?”

聽到這話的黑色牟突然淡淡一笑,童磨警鈴大作,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劍斬斷童磨的身體,黑死牟回答,“這也是新的招式。”

被操縱的睡蓮菩薩轟然倒地,童磨的受傷開始消散。

“呵呵,黑死牟大人…..”

童磨被斬斷的身體在黑死牟的注視下逐漸恢複,但每一次的恢複都是需要體力的,他這次恢複明顯慢了很多。

他輸了。

“要吞噬我嗎?”

黑死牟沒有回答,而是等童磨身體複原的差不多,直接一劍插上去,将人挑起扔到半空中。

出劍,童磨剛恢複就被斬成幾段,重複。

“黑死牟大人,您這是在做什麽?我還是有痛覺的。”

“消耗你的體力。”

黑死牟看着童磨恢複得越來越慢的身體,估摸着差不多了,用劍人挑起,看了一秒後,幹脆利落的扔到懸崖下。

噗——

童磨落到水中,黑死牟頭也未回,只動手使出一招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宮,瞬間一道強大的斬擊襲向剛到的桑島慈悟郎。

黑死牟轉動了下手中的劍,直直的像湖水裏投去,确認将童模死死的定在湖底後。向大阪的方向趕去。

天亮,太陽還未出。

等童磨恢複,他只能先躲避太陽,已經沒有能力阻止了。

無慘大人已經告訴他那個女人的所在之處。

從大阪趕到鬼殺隊總部的琴葉不知道自己堪堪從死神的手下逃脫。

她抱着伊之助安靜的聽着桑島慈悟郎描述淩晨的事,“也就是您也不确定是否是童磨大人。”她輕聲說,只是慘白的臉色出賣了她。

這個世上還有誰能有白橡發色呢。

只有那位萬世極樂教的神之子。

“琴葉小姐……”桑島慈悟郎叫了聲名字,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後,給山田真司使勁使眼神。

反倒是琴葉看見,勉強的笑了下示意自己沒事,“給您添麻煩了。”

“您都受傷了。”

“沒事、沒事。”桑島慈悟郎擺手,“大家在山裏面已經找過來了,沒有發現人。那下面有條河,估計是走了。”

只是那條河深不見底,說實話桑島慈悟郎說這話時,有些心虛。

那可是被一劍刺穿身體,真的能活下來嗎?

“河?”琴葉重複,随後眼神哀求問,“我能去看看嗎?”

這……桑島慈悟郎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見桑島慈悟郎臉色遲疑,琴葉連忙保證,“桑島閣下,我不會拖你們的後腿,我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請相信我。”

“拜托了。”

琴葉彎腰。

“師父,我和琴葉一起。”在一旁一直未說話的山田真司突然出聲,表示自己會保證琴葉的安全。

桑島慈悟郎想了想覺得琴葉應該不會想到自己擔心的點,何況如果真的是童磨閣下、若真的出事,琴葉有知道的權利。便點頭同意了。

琴葉将伊之助托付給鬼殺隊的隊員,望着看不見頂的高山,深吸一口氣,在山田真司的陪同下開始往上爬。

“童磨閣下對你很重要。”

突然聽到這一句,琴葉一愣随即點頭,回答,“是的。”

“童磨大人對我…很重要。”

聽到琴葉坦然回答,山田真司的心裏有些複雜,他一直都知道琴葉很重視童磨。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恍然大悟,童磨在琴葉心中的地位比他意識到更重要。

十天前,他問她要不要來鬼殺隊,她直接拒絕了,昨天僅僅是一個可能,便匆匆趕過來。

連伊之助也被她交給其他人,也要上山。

“他有一天會死吧。”

“人都會死。”山田真司回答,“我們都會。”

雖然真司君和自己說得不是一件事,琴葉并沒有解釋,只是“嗯”了一聲,輕聲說,“我想趕到他的身邊。”

“大家經常說下一世怎麽樣,但是我更喜歡快樂的過現在的生活。”

“琴葉不相信有下一世嗎?”山田真司有些驚訝,他知道琴葉出生在貧苦的山村,越是貧窮的地方對神明的信仰就越真切。

“沒有,我只是覺得……下一世還是,”琴葉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還是我嗎?”

“啊,”說出和大家不一樣的想法,琴葉不太自信,趕緊解釋,“很奇怪的奇怪的想法對吧?”

但是,童磨大人說她的想法很棒、很有趣。

“不相信有神明。”接受過科學教育的山田真司說,“人類是沒有轉世的,死了就是死了,什麽都沒有了。”

“所以,我退出了鬼殺隊。如果哪一天,我的親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受到傷害,我不能原諒自己。”

“不止是鬼,人也會傷害人。”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膽小?”雖然這樣問,山田真司并沒有忐忑不安的心情,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做好了決定就下定決心去承受後果。

“不,”琴葉莞爾一笑,“真司君很勇敢。”

山田真司忍不住嘴角上翹,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他趕緊努力收住笑容。說起剛才的話題,“不過,轉世也是同一個靈魂吧,應該也是自己。”

琴葉沒有反駁,“是的。”

同一靈魂。

“我也不知道。”

只是,“可是是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了,下一世是下一世的我的生活。”

“這一世我是伊之助的媽媽,下一世很有可能就是陌生人了。”琴葉的聲音裏沒有傷心,顯然看得很開。

山田真司忍不住側頭看向琴葉,心情也多了幾分舒暢。

和琴葉一起生活,一定會很幸福吧。

因為琴葉是個普通人,山田真司跟着她的腳步,四個小時才趕到最後的地方。

一路上打鬥的痕跡看得人觸目驚心,柱們判斷判斷起碼有數種武器,人類很少有人一人用多種武器,更像血鬼術。

“那個男人很強。”

“非常強。”

如果是鬼還有生還的機會,如果是人……,但是鬼和鬼沒有打鬥的必要。

桑島慈悟郎懷疑是童磨接了哪個客戶的任務,這很合理,鬼吃人,人尋求保護。不過他只把自己推測告訴了主公。

“确實有可能,不過想弄清楚這件事并不難。”産屋敷耀哉面容稚嫩,聲音很溫柔,“只要聯系上那位東倉先生即可。”

“請在琴葉小姐心情穩定後,幫我詢問一聲,是否能接受我的見面的請求。伊之助。”

琴葉愣愣的摸着只剩一半的大樹,有的樹身了大大小小的洞,地上的裂紋、坑,都在訴說着打鬥的慘烈。

讓所有來的人在心裏産生一個疑問,真的還活着嗎?

如果是被鬼殺死,

為什麽會和自己的同伴發生打鬥,琴葉想不通。從知道童磨是鬼,她就做好了童磨被人類殺死的心裏準備。

她不知道哪一天,但是總有一天。

如果她先死了,就在黃泉等童磨大人;如果童磨大人先死了,她會建一座墳告訴伊之助這個是她們兩個的救命恩人,變成臉皮耷拉的老太婆,去問童磨大人還記得自己嗎?

琴葉走到懸崖往下望,一陣目眩襲來,她忍不住倒退一步,才從莫名的恐懼出緩過勁。

只能跪倒在地,雙手扒着懸崖邊,探頭去看底下的河,琴葉覺得桑島先生說得不對。她小時候時常和父親一起上山,山上有很多水潭,父親經常指着不同顏色的水潭告訴她,哪個淺哪個深。

水很綠、綠到發黑,她看不見底。

琴葉看了好一會,山田真司有些擔憂的走近,正想要說什麽,就見琴葉從地上站起身,眉眼中的憂色淡了不少。

她這是發現了什麽?

琴葉很內疚,她不能告訴山田真司,她擔心的是河太淺,無法躲避陽光。深不見底的河可以躲到太陽散去,再離開。

琴葉的心情又低落下去,她唾棄自己自私的想法,又無法控制。

她又要撒謊了。

甚至都不知道那個真的是童磨大人嗎?

明明已經做好童磨被殺的準備,真是荒謬啊……

不對,這句話不是謊言。

“應該離開了吧。”

聞言,山田真司控制住自己有些複雜的心情點點頭,該怎麽說,人是很難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的。

“可以下去看看嗎?”

琴葉提議。

兩個人順着河岸走。

“沒有找到可以識別身份的東西。”山田真司心裏對這點産生了一些疑問,那樣激烈的打鬥都沒有留下衣服布料之類的嗎?

事實上,主公大人在聽完描述後,幾乎可以确定是鬼之間的打鬥,只是沒有告訴山田真司。

或者說,沒有告訴琴葉。

因此,在兩人回來之後桑島慈悟郎按照産屋敷耀哉的話,先是詢問琴葉有沒有什麽發現,在琴葉說沒有發現後,邀請起琴葉。

都已經到了鬼殺隊,琴葉沉默了一瞬便點點頭。

伊之助在一旁呼呼大睡。

而産屋敷耀哉想見琴葉并非要她做什麽困難的決定,只是從這一系例的事裏,感受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想見一見這一位應該在其中有特殊意義的女性。

“我讓琴葉小姐很吃驚。”

琴葉這才回過神,羞愧的低下頭,面前被贊譽的主公大人居然只是孩子,十歲、不,八歲?總之完全是個小孩子。

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承擔這樣的重任,她一直以為是個如東倉大人那般的人。

琴葉的眼中閃過迷茫和心疼。

耀哉安安靜靜的等着琴葉心情平複,稚嫩的小臉上全是和年齡不符的成熟,更看不出他已經當了四年鬼殺隊的主公。

琴葉敬佩的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心中無比震撼,也朦胧間感受到鬼殺隊對鏟除鬼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

而自己隐瞞童磨的身份一天,這世上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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