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嗟餘只影系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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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起來說話。”少爺溫和地道。

擎天扁着嘴, 長得好看就是好,瞧瞧陛下跟他說話都這般和顏悅色。

大金擡起頭,卻沒有起身, 他的臉上出現了可疑的紅色,因為皮膚尤其白皙,那一抹紅色竟越發明顯, 一直蔓延到了耳廓。

傾國傾城的美男子,這一臉嬌羞, 殺傷力實在太大, 讓人既憐愛又恨不得能狠/狠蹂/躏一番。

“草, 這條死魚, 真特麽太騷了。”擎天憤憤不平。可不是麽, 就大魚長的這個模樣,一出去, 拜倒在他石榴褲下的各路女子不知該有多少,可他呢?可憐的他,只能跟流着鼻涕口水的奶娃娃玩過家家。

大魚要是光着身子,女人怕會神魂颠倒,狀似癫狂。

他要是光着身子, 女人們只會捂着嘴笑,呦,這小雞雞, 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小花生呢。

心好痛, 擎天閉上雙眸,安慰自己起碼還能享受何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臉上猶如染上紅霞的大金, 有點扭捏地輕聲說了句,“陛下,大金喜歡趙四喜。”

不能吧!擎天一下就怔住了,不像自己一直在十莽山修煉,這死魚可是東海第一風騷,天天不在龍宮待着 ,哪裏有熱鬧哪裏就有它,簡直騷遍四海八江,那兩根龍須,見魚就撩,他還知道什麽叫喜歡,真是見鬼了!

“喜歡,”少爺笑了,“這是好事。如今你已化形,并無任何阻礙。”

“弟子貪心。”大金某種多了幾分沉重,“趙四喜身上的經脈已經被浣紗門的人震斷,她的修煉根基已經毀了,傷及根本,連壽命都大大減少。”

似乎預感到大金要說什麽,少爺的雙手緩緩負于身後,玄武的眼神也多了一分溫和,擎天則有些錯愕。

大金再度伏下身去,神情多了幾分肅穆和堅定,“大金能夠化形,是得益于陛下的點化,請陛下恩準大金,以我之聖血,為她重塑經脈,以我之聖靈,與她相依相契,生死契闊。”

“你瘋了嗎?”擎天雙眸圓瞪,一臉不可置信。

“人生數十載,不夠嗎?”少爺的聲音幽幽傳來。

“不夠,”大金猛地擡頭,“如果不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活得更好,我還算什麽男人。既然我有這個能力,我就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去活一次全新的自己。我貪心,我不願數十載後看着她漸漸老去,我希望她能陪我更久,更久一點。”

“聖階不易,你的聖血足夠為她重鑄筋脈。待她死後,你的修為雖然回落成地元階,但你仍有再飛沖天之機,可是”少爺的雙眸注視着大金,“若是契靈,唯一的好處只是與她心靈更加相契,且她能夠使用你的部分能力。

“大金,歲月悠長,你可能還會遇到你心儀的女子。”少爺的聲音,有着淡淡的嘆息之意。

少爺往前一步,聲音更加深沉,“如若契靈,她生命消散之日,你将散盡所有修為,變成一條這水裏惶惶不可終日,誰人都可宰殺烹吃的小魚。”

“你,願?”少爺的聲音猶如山巅的暮鼓晨鐘,撼人心神。

“我,願,”大金的眼睛是凝練的堅定不移,“陛下,我願!”

“她是我的女人,我願意跟她分享我的所有,包括我的血,我的修為,我的性命。”大金的秀美的眉頭微蹙,輕輕一笑,讓人心醉神迷,“是啊,修為下降,我可以修煉,只要我想,我還可以活得很久很久,久到忘記我曾經心愛的女人是什麽模樣,甚至久到記不起她的姓名,久到我覺得我其實還可以繼續愛着別人,就這樣嗎?”

“陛下,嗟餘只影系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大金的唇角微微勾起,眼中的份純淨讓所有人的心重重一震,“可陛下,我願意同她生,同她死,她不負我,我定不負她!”

天不老,地不荒,紅顏若去,便不留半點相思,只願荒冢中伴你朝朝暮暮。

玄武緩緩的轉頭看向少爺,卻發現少爺緊閉着雙眸,身後握掌成拳的手微微發抖。

玄武心中輕輕一嘆,陛下是想起自己了。

望着大金,玄武卻眼露欣賞之意,好孩子,是個好孩子。

擎天站在那裏,張大了嘴想痛罵幾句,卻發現自己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看着大金,他感覺自己仿佛是第一天認識這條死魚一般,原來這不是一條騷魚,而是一條癡魚。

“本尊允了,起來吧。”少爺深舒一口氣,溫和道。

“還真是緣分,你家趙四喜,被本尊的夫人撿回來了,回到船上就見着了。”

大金一臉驚喜地起來,閃身來到了少爺身邊。

“陛下,那聖血聖靈一事,我們是不是回去就給辦了?”大金一臉迫不及待。

聖階的契靈起誓,能為他們烙印之人唯有陛下。

“辦?辦你個頭。”少爺沒好氣地說,“本尊奶完這老東西,還要化形奶你,你們以為本尊是乳娘嗎?一天薅幾次,本尊胸大如西瓜都不夠奶你們這幫賠錢貨。”

“再說了,你嘴上說得好聽,要生要死,過幾天發現合不來,或者發現原來還有更合眼緣的美人,你這不是坑人家趙四喜嗎?先處個四五年再說。”少爺擺擺手。

大金目瞪口呆,揉了揉眼睛,方才那威風八面,俾睨天下,尊貴無人可及的陛下呢?

“陛下,我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我口言之,身必行之,我”大金急了。

“你一邊呆着去,”擎天猿跑過來撞了他一下,“你喜歡人家,人家就一定喜歡你?切,陛下說的就沒錯,先處個四五年再說,說不定人家看不上你,你瞧你長得,娘們唧唧的。”

“陛下,”擎天奶聲奶氣讨好道,“回頭我就去給趙姐姐找幾個青年才俊,讓她好好挑挑,您說對不對,這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我聽說那宗雲澤玉樹臨風,那木靈族的少族長英氣逼人,還有昨天的木靈族二公子,那叫威武陽剛啊,修煉者要是不喜歡,咱就找俗世中人,那狄小王爺,據說就很是溫柔體貼,還有雲海太子,娘的,那叫一個風流潇灑吊炸天啊。”

“我草你個長毛怪,你找死!”斯文的大金站在那,直喘氣,心裏頭卻把擎天猿嘴裏這些男人都記恨上了,只待找機會把這所有的臭男人都掐死在搖籃裏。想到擎天猿還要去給趙四喜找男人,大金實在憋不住喊出聲來,“你敢,老子切了你的小蚯蚓來釣魚。”

擎天猿如今最恨別人拿他的小雞雞說事,當場就發飙了,“你個死魚精,釣魚,你這是要你擎天爺爺尿到你嘴裏嗎?來呀,來幹架啊!你姥姥的,你擎天爺爺還是你擎天爺爺,小雞雞也是你爺爺!”

一方空間,簡直元力橫流,若非他們還有意收着,怕整條會龍江都要玩完。

朵兒和水靈族高手感應到的恐怖氣息,正是大金和擎天的混戰。

“陛下”玄武一臉無奈地問,“要不要老奴出手幫您教訓下這兩個不懂禮數的混賬。”

少爺無所謂地聳聳肩,“由得他們玩吧。兄弟聯絡感情不打架,難不成一起睡覺?”

水靈族的人已經走遠,朵兒幹脆和趙四喜在船頭煮茶聊天。

水浪在畫舫周圍不停翻湧,卻偏偏沒有半滴江水傾瀉下來,如此美景奇觀,如何能錯過。

“回來了。”朵兒心有所感向上望去。

少爺和玄武不知怎的就出現在船頭,兩人衣裳整齊,滴水不沾。

“你們回來了,小猴子呢?”朵兒有些奇了。

“快了快了,那小家夥和朋友玩水去了。”少爺尋了椅子坐下。

“如此良辰美景,媳婦,我們好好賞月賞花賞大浪。”少爺笑嘻嘻地道。

“小姐少爺好好聊,四喜先退下了。”

“四喜啊,你留在這,我找了個船夫,回頭啊,還得有勞你給他安排安排活計。”少爺開口道。

正說着,船頭啪啪兩聲響,四喜循聲望去,吓了一跳,船沿上出現了一大一小兩雙手。

慢慢地,那兩人似乎很是吃力地往上爬。

“小猴子,你這是怎麽了?”趙四喜終于看清來人,一把過去就把擎天撈了起來。

可憐的擎天,此刻鼻青臉腫,原來大大的眼睛只剩下一條縫,一邊肩膀垮了下來,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爛了,小田螺都露在外頭吹風。

“姐姐,他打我!”擎天的哭音簡直讓看到他的人心疼得想流淚。

朵兒身子一僵,整個人風中淩亂,把一個聖階打成這樣,除非是,是另一個聖階。

朵兒艱難地望去。

而趙四喜,卻在聽了擎天的話後怒目望去。

爬起來的人,披頭散發,下巴歪了,鼻梁也歪了,兩只眼睛腫得猶如兩顆核桃。

那家夥的眼睛縫裏竟然冒着光地盯着她看,歪了的嘴巴努力地張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啪的一聲,”趙四喜的手狠狠抽在大金的頭上,“孩子這麽小,你把他打成這樣!”

大金順勢倒在甲板上,假裝暈了過去。

他的心裏在流淚,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他心儀的女子,見他的第一面是這幅醜絕人寰的尊榮,這還算了,還給她留下一個欺負弱小孩童的暴虐形象。

擎天猿,我草你姥姥的,本龍魚與你勢不兩立,你最好別找媳婦,我定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還真別說,此刻得意洋洋的擎天猿,斷斷沒有想到終有一日,他也會被龍魚給拿捏了住。

他們這邊打打鬧鬧,妙趣橫生,兩大聖階護航,前方的水靈族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而遠在京城,上個月的今天,李家最深入的內閣裏,李家家主李固,跪在地上,虎目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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