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打牌
胖子随口說道。
他一向是傳統的土夫子,盡管和無邪在一起的時候,因為無邪的性格收斂了不少。
但那也僅限于無邪在的情況。
其他條件下,他的手段可一點也不比那些人差。
不然之前也不敢一個人獨自下鬥單幹。
汽車在巴丹吉林的沙漠裏開了一天,在有導游的情況下,只用了不到兩天時間,他們就找到了一處海子。
期間劉老四裝作吃壞肚子的樣子,表示自己沒有辦法繼續前行,可以在這裏等着他們回來。
但領隊的胡教授不僅第一時間給他找來了隊醫,甚至還把劉老四安排在了第一輛車上。
方便劉老四随時停車解決生理需求,也防止劉老四所在的車掉隊。
車隊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劉老四也知道自己是徹底上了賊船,在難受了一天後,也沒了小動作。
無邪拿着攝影機行走在紮營好的帳篷中,以尋求好的地點來拍沙漠裏的落日。
并且還十分好心的在衆人剛到這裏的時候,就幫忙給衆人拍了一張大合照作為紀念。
在這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年代裏,無邪這個舉動倒是給他在隊伍裏贏來了不少的好感。
甚至這群人為了表示歡迎,就連他們的帳篷選址都被放在了營地的中間。
雖說旁邊都是其他的帳篷,但如果在沙漠裏遇到點什麽事,也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天真,這是防着咱們呢,這也就是沙漠裏的風沙大,聲音聽不太清,不至于在帳篷裏放個屁都能讓人知道。”
無邪剛從外面拍照回來,胖子就拿着一副撲克牌嚷嚷着要打,順手就開始給兩人發牌。
小滿哥在帳篷裏趴着,随時聽着四周的動靜作為警戒。
在某些方面,狗的警惕心可比人厲害多了。
“我們是外來的,人家這麽好客,我們要是拒絕了,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無邪壓低了聲音道。
他們的帳篷裏因為有狗,倒是沒人敢在這裏放監聽。
不過聲音倒是不能說的太大。
沙漠裏的風沙雖然可以隔絕一部分的聲音,但也沒到可以消音的地步。
“那今晚還行動嗎?剛剛胖爺我出去的時候,可發現好幾個孫子盯着我們呢。”
胖子順手出了個順子。
“行動啊,怎麽不行動,小滿哥和我一組,你跟小哥一組,半夜兩點趁他們都睡熟了就動手。”
無邪出了個頂天的順子直接壓死,胖子一看無邪開局就玩這麽大,心下一動,剛以為無邪要放大招直接把他反春天。
就見無邪從最邊角抽出來了兩張牌。
“對三。”
胖子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是地主,沒跟天真一對。
不然就天真這打牌的風格,他指不定今天要破多少財出去。
只是胖子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另一邊的小哥直接出了一對四。
感情這兩人在喂牌啊。
胖子突然間覺得自己噎得慌。
直接出了個對十,結果無邪直接上了對二不說,又打了個三出去。
小哥立刻跟上了個五,顯然又是順手消耗。
胖子:???
尊重他一下行不?
這尼瑪高材生腦子好算牌也不能這樣啊,而且小哥有什麽需要的,這才剛他娘的開始打,這是咱算出來的?
難不成這兩人有什麽加密通話他不知道?
胖子看這樣子也急了,直接上了大王。
他這個地主好歹還在這呢!
“炸。”
無邪掏出了四個六,然後又送了個五過去。
這次該小哥出小王了,然後胖子不出,之後胖子就再沒出過牌,小哥那牌被無邪送的順的不行,兩三下就直接沒了。
胖子只能罵罵咧咧的掏錢。
說什麽也不想再搶地主,這兩人就配合呗,誰能配合得過他們啊。
胖子的罵聲沒有任何的收斂,以至于不遠處胡教授的帳篷裏聽得一清二楚。
他正在看文件的手一頓,拿着個保溫杯就起身出了帳篷。
原本在地上趴着的小滿哥瞬間起身,無邪收到消息,做了個手勢示意小滿哥繼續趴下。
不過兩秒鐘的時間,帳篷外面的氈布就被人掀了起來。
“呦,玩着呢,沒什麽事吧,我剛剛在外面聽王老板這中氣十足啊,所以想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沒打擾到你們吧。”
胡教授看着裏面的場景,有些尴尬的道。
無邪聽到這話,沒好氣的瞪了胖子一眼,耳朵瞬間就紅了起來,但到底是因為胖子是老板,沒敢真的說胖子什麽不對。
把一個為了錢不得不忍耐胖老板壞脾氣的打工人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胡老弟是吧,你這來的正好,小吳你一邊去,你這玩的不行啊,胡老弟來頂替小吳玩上兩局呗,不要整天搞這些學術,偶爾還是要換換腦子的嘛。”
“這叫什麽,思想不僵屍?”
胖子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
“思想不僵化。”
胡教授臉上的笑都險些維持不住,此刻的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裏湊這個熱鬧。
本來是想來這裏打探點消息的。
但現在看胖子這樣子,胡教授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一開始得到的消息是否準确。
這群人,真的是土夫子嗎?
是他們的僞裝太過厲害,還是他們的信息一開始對錯了人?
現在外界的通信已經斷了,他只能靠着自己的判斷。
主要是劉老四跟他們的相處,看起來并不像不認識的樣子。
胡教授的心裏産生了些許懷疑。
因此他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好啊,正好我這也換換腦子,就是怕吳攝影不樂意。”
胡教授依舊維持着科研人員标準的微笑。
“怎麽會,正好現在是夕陽,我這拿了胖老板的錢,總的幹活。”
無邪收起來手邊的錢揣進兜裏,這可都是從胖子口袋裏劃拉出來的。
平時都是胖子打他秋風,薅他羊毛,現在風水輪流轉,總算是看到回頭錢了。
至于小哥在這裏會不會被套消息,無邪并不擔心。
這群人要是能讓小哥開口,并且從小哥嘴裏打探到東西,他跟那個胡教授姓。
無邪走出門外,輕易的拍了不少的沙漠黃昏。
大漠的夕陽很漂亮,哪怕無邪沒什麽攝影水平,随便一拍,也都是大片。
更何況無邪在攝影方面本身就有不小的天賦。
因此等無邪拍攝回去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營地裏已經升起了火,有人燒着爐子在做飯。
無邪沒有理會身後沙丘的動靜,從他出來開始,就有人在盯着他,他知道這點。
也沒想過在這個時候搞事。
無邪進去的時候,張起靈和胖子的身前已經放了一堆的鈔票,再一看胡教授的臉色。
有點黑。
這可不怎麽吉利啊,無邪在心裏想。
但面上還是笑呵呵的。
畢竟贏錢的是小哥和胖子,他怎麽着都是應該開心的。
“胡教授,外面有學生好像要問你點東西。”
眼看着胡教授的底褲都快被胖子給扒了,無邪秉承着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的原則,開口解圍道。
“喔,這就來。”
胡教授聞言松了一口氣,然後看向走進來的無邪。
“吳攝影,來來來,幫我把這局打完,我這就出去。”
胡教授一邊把手裏的牌往無邪的手裏塞,一邊迅速的起身。
“真是不好意思啊,胖老板,我隊伍裏又幾個學生,還是需要我指導一下的,改天吧,改天我們有機會了再玩。”
胡教授說完,也不管胖子的回答,像是後面有什麽怪物在追一樣,迅速離開了這個帳篷。
無邪拿過牌坐回去,看着手上的一把爛牌,問了句。
“誰地主?看你們給人吓得。”
胖子樂呵呵的數錢,也沒繼續出牌,而是把牌往小桌子上一扔。
“那當然是這福叫獸啊,小哥這一手洗牌怎麽樣,絕吧。”
胖子給了無邪一個得意的眼神。
無邪無奈笑笑,小哥這點手藝,全讓你拿來玩這個了。
張啓靈的手上功夫很好,或者說賭博這樣的技藝,張家原本也是訓練過的。
關于出千和洗牌方面,張家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出過不少大師的。
為的就是應對出任務時的各種突發情況。
雖然不算太精通,但要是應對一些不怎麽打牌的普通人是足夠的。
“行了,小哥你就慣着他吧,看把胖子嘚瑟的,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無邪白了胖子一眼,給小哥遞上一杯水。
“小哥,累不累,要是累了,我們要不出去走走?正好小滿哥也需要遛遛彎,看一下外面的情況。”
“嘿,人小哥這是知道誰對他好,再說了,小哥一直最慣着的人不是你嗎?天真,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沒事污蔑胖爺我啊。”
胖子不服氣的争論。
“那是,人小哥心裏也是有杆秤的,你這胖子也就體重重了點。”
無邪不甘示弱的回怼。
張啓靈對兩人小學雞一樣的鬥嘴不感興趣,或者說一向不參與。
就算是真的參與,在某種程度上心也是偏的。
胖子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指望張啓靈能站在他這一邊。
張啓靈起身,走到了小滿哥的面前,摸了摸他的頭。
小滿哥靠過去,半點沒有對張啓靈的不順從。
讓無邪甚至一度懷疑小滿哥到底是誰的四叔。
他究竟還是不是吳家狗長輩最喜歡的崽了。
明明他是唯一一個身上還有着他爺爺氣息的人,吳家的狗對他的态度一向都好的不得了。
因為自他爺爺去世以後,他們就很少再能感受到他爺爺的氣息。
不過無邪也就糾結了一瞬。
人都是慕強的,他們這種戰鬥犬自然也不例外。
甚至由于張啓靈那特殊的體質,一般的狗在靠近他以後,至少能驅趕身上的虱子。
這對于狗來說,簡直就是最舒服的事。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人是張啓靈,無邪也就沒了那麽多的忌諱。
“走,小哥,四叔,我們出去逛逛。”
小滿哥這樣的狗,是不用栓狗繩的,他十分聰慧且聽指令。
栓了狗繩只能成為它的拖累。
好在小滿哥一直以來不怎麽叫喚,平時不是在車上待着,就是在帳篷裏趴着,一般不再人的面前出現,也讓隊伍裏的人對他沒什麽意見。
再加上這群人本身就不是什麽善人,對于狗也沒有什麽天生的害怕。
最多是有些忌諱,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只要小滿哥不主動在人的面前出現就行。
無邪和小哥兩人中間走着小滿哥。
小滿哥在前,他們在後面跟着,看上去很像是兩人跟在狗的身後當狗的保镖。
又或者是狗王出行,閑人免進。
天色已經逐漸黑了,小滿哥身上的皮毛也是黑的,能露出來看見的只是一雙閃着幽光的眼睛。
小滿哥一步步的在營地旁邊巡邏着,在記憶這個營地的排布的同時,也在離營地不遠處的沙堆旁發現了異樣。
無邪看着小滿哥停下來坐着的地方,仔細研究了一下,蹲下身子假裝摸狗。
“四叔,這下面是有鬥嗎?”
小滿哥沒回應,只是別過了頭。
無邪知道自己猜錯了,便再次問道。
“這下面,有異常?”
小滿哥這下把爪子放在了無邪的手上,示意他說對了,然後收回爪子做了個刨沙的動作。
無邪會意,立刻開挖,不一會就在裏面看見了一個相機殘骸。
“這裏有異常,有沒有人帶了鏟子?”
無邪和小哥對視一眼,果斷對着營地喊道。
營地裏其他帳篷的燈迅速亮了起來,在短短的三分鐘時間裏,這裏不僅聚集了營地裏一半的人,甚至連探照燈都打好了。
“剛剛我的狗在這個地方不動了,我原以為我家狗是累了,結果剛走兩步,就發現地裏埋了這東西。”
“你們也知道,我是個攝影師,對相機這東西還是很敏感的,就挖出來看了看,結果發現下面還有不少,于是就把大夥給喊過來幫忙了。”
無邪指了指地上那明顯是被人砸爛的相機道。
“我剛剛看了一下,這相機的儲存卡還在,銷毀的人應該是不懂相機的原理,想要毀了裏面的照片,但不知道相機是靠着儲存卡存儲的。”
無邪把一個雖然被沙子腐蝕了不少,但還算完整的儲存卡拿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