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不知道成婚是什麽意思?夫妻……也沒聽過,在冥界時,除了喝弱水就是看鬼,哪知道你們外面這些事情。”
老白:“聽我細說,這成親吶!是要拜禮的,沒成親,那你是你他是他,若是成親了,就是一家人了,有句話極為合适,叫‘打狗也要看主人。’…………”
說完,老白緊皺着眉,“我怎麽覺得,這句話不太妥當?”
舍子好生聽着,略懂。
至于老白口中的妥不妥當?完全不明就裏。
躊躇片刻,老白又接着道:“反正,說的就是這個理,比如現在,你是你他是他,若你遇到事情,也沒人會憐憫你是死是活?可若你真是他的人了,衆所周知之下,便會顧及你的身份,明白了嗎?”
舍子算是明白了些。
起碼,知道了南辰那句話的确是玩笑話,貌似那句話,也不可以随意亂說。
至于,老白口中最後一段,舍子半明半昧吧!
“我明白了,落雲說過,他說,說了不算,得做了才是真的。”
老白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愁眉鎖眼。
怔了少傾,緩了口氣才将那捂熱的良言掏出心窩,道:“莫要聽他亂說,塗山裏,有名的花花鳥,人送外號‘落雲一來,萬花嬌羞,落雲一走,瓣花無有’。”
舍子把這幅子場景,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那黑白無常抓鬼不就是如此!
“黑白一來,萬鬼驚恐。黑白一走,萬魂不留。嗯,果真對的上號,簡直就是埋沒在冥界的人才!假以時日,定是個智障!不對!怎的還改不過來了?應該是……定是個英雄!”
心底裏一番長篇大論。
忍不住,自己把自己誇贊了番。
這才想起,小鎮上還有個人在等她!
立即慌了神,“老白,我還得回趟小鎮,街上還有個人在等我呢!我差點忘了。”
說着,舍子以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朝樹洞外走去。
“誰?”老白在身後道。
舍子剛走幾步,又回了身,“我并不識得他,但他說,他兒子病了,上次吃了你的小白菜好的,好像……是要買你的白菜!”
老白一聽,大手一揮,也随着從地上站起來,“驢哥呀!無需理他。”
舍子:“可他在那等我,我不能食言呀!”
“你不去他自然就走了,哪是什麽兒子?就養了一頭小毛驢,整日與毛驢為伴,天天的叫喊着兒子!養的比人都嬌貴。”
“小毛驢?”原來不是兒子?
“那兒子是什麽?他又為何叫那頭驢叫兒子?驢又什麽樣?”一連串三個疑問,沒辦法,舍子的确沒見過,也沒聽過。
只知道稱呼別人都是名字,還有兒子?
老白倒是耐心:“驢子很像馬兒,四條腿,兩只耳朵,長長的尾巴。”
“我前幾日,倒是見過一只瘋狗!”
舍子回想着,老白描繪的樣子,可不就像那只瘋狗?
這四條腿,兩只耳朵,長長的尾巴,這三點可像的多了,孟婆的黑狐不也是如此。
老白:“那可不一樣,瘋狗三四個疊起來才趕的上馬匹那般高。”
“哦~我還是去一次吧!既然答應別人了,我就不能言而無信,這樣,我帶幾顆白菜,送給他得了,若還有下次,咱們就賣!”
老白聽後,點頭答應了。
他拿着筐子去菜地裏拔了些,舍子這才挎着白菜又重返鎮上。
走了沒多久,老白又跟上來了。
說說笑笑,不過多久,便到了鎮子上。
老白口中那位驢哥,果然還在!
舍子暗自慶幸一把,好歹來了,不然他等的久是小事,這失信于人可是大事。
送給他那筐子白菜,驢哥高興的滿面笑容如遇春風。
同老白随他去了家裏,在路上時,老白還說:“你去看看他的小毛驢。”
舍子便心知了,這一趟,是特地看小毛驢的。
乍一眼望到時,還真如老白說的那般,只不過身子龐大了些,只是那臉,為何長的那麽長!
老白說過,驢像馬,照如此來說,馬兒應該也是長得如此相像。
要不說,不虛此行。
若是不來,恐也見不得驢子的模樣。
驢哥很是客氣,從自己家院子裏樹上,摘了幾個杏子。
從未吃過,舍子嘗了嘗這黃黃的小果,味道居然很是酸甜。
一個貪吃,便吃了許多。
他們走時,驢哥還客氣的又摘了些,塞到舍子懷裏。
老白并不喜杏子味道,舍子反倒覺得好吃,甚是對了胃口。
這從小鎮上回到後山,懷裏的杏子也吃的所剩無幾。
加上在驢哥家吃的那些,足足得有吃了半筐。
過了不久,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只覺渾身燥熱難安,喉嚨似火,腹中仿似鬼火作祟。
舍子癱在一顆倒在地上,又粗、壯的樹木上,揉着肚子,好生難受。
“啊……老白,我要着火了!”
老白端來一碗水,舍子喝下也未覺得管用,水入口好了許多,可一入腹中,不過一會兒便又覺得難受。
如此,喝了好多次水。
到了後來,索性開始吐,把那些喝下去的水,幾乎全都吐了出來。
老樹仙不知從哪個旮旯樹洞裏跑出來,“哎吆,這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地吐起來了?”
老白端着碗站在一側,很是苦惱,“吃了太多杏子!”
此時,舍子才明白,果真是那杏子搞得鬼,早知道,就少吃一點了,原來這好吃的東西,也是會傷人的。
“我只是覺得酸甜好吃,就多吃了些,怎的會吃了如此難受?”舍子雙眼半阖,愁眉苦臉。
“什麽!吃了什麽!”老樹仙耳朵還不太好使,大聲的問。
舍子是沒有力氣了,老白只好大聲的回道:“杏子。”
“哦~杏子。”老樹仙可算是明白了。
舍子瞧見,老樹仙眯着眼朝地上看了看,舍子頓覺抱歉,都怪一時忍不住,全都給他吐這了。
弄髒了他這後山。
老樹仙立即拿起舍子的手,凝神撫脈。
舍子不懂,有氣無力的問:“這是何意?”
老白:“看病。”
舍子點了點頭,忍着陣陣犯惡心的感覺簡單“哦”了一聲,日光太過刺眼,不覺,又湧上一陣惡心感。
斜身吐了一口,又躺回去,“我不會要挂了吧!”
這時,老樹仙忽然驚聲道:“喜脈啊!喜脈!”放下舍子的手,高興的原地蹦了蹦。
“什麽?”老白湊過來問,似是沒聽清。
老樹仙:“脈象有力,玉盤之狀,這不正是喜脈?”
老白:“喜脈為何?竟不知老仙師,居然還懂得察看脈象?”
眼見老白臉上湧起一陣敬佩之色,舍子頓時發覺,此事……或許不太妙哉,不就是多吃了一些杏子嗎?脈象怎麽了?
洗脈?
冥界有“洗花”一說,這則說法,則是為冥界上下,把鬼門關外一切有靈力的冥花,全部洗掉!
因為冥花的生長,除了受冥界鬼地因素,而生長出冥花之外,還有一種可以生長出冥花的原因。
那便是,忘川河的魂魄,和魔族人死後的魂魄若不肯進入鬼門關,流落在鬼門關外,長期以往留在弱水鬼地,便形成了冥花。
但“洗花”之說,無非就是出現了冥花化魂作亂,才會有此一說,不然,陰使也不會閑來無事,在鬼門關外非要滅除那些無關緊要的冥花。
說白了,就是關進鬼門關,違抗者滅除性命,這叫洗花。
可是,沒聽說過喜脈呀!
莫非,這杏子也是殺人于無形的殺手?
吃進腹中了,便要把她給暗地裏洗了?
“杏子味酸,她偏偏食了這麽多,脈象與此事剛好吻合,這不是喜脈是什麽?哎呀!君王又有孫系了呀!快快快,快把南辰叫回來。”
老樹仙邊說着,邊催促老白。
老白站在那兒,還懵懵懂懂,喜脈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兒呢?怎麽又跟君王的孫系扯上關系了?
為什麽又把太子殿下叫回來?他可滿腹疑問。
不只是他,舍子也不明白。
“快去呀!”老樹仙略不耐煩,把他手裏那根木頭手杖,朝老白屁、股上打了一下。
老白往日裏受他管着,老樹仙這一催促,老白也不敢猶豫了,應了個聲,凝訣便消失不見了。
舍子惡心的難受,腹中陣陣惡感一陣陣往上湧來,喉嚨又疼,半個字都不想說。
抛去老樹仙口中的疑惑不提,只知老樹仙讓老白去找南辰了,但願南辰回來,能盡快幫她解了此種難受。
可同時,又擔心他回來,會不會因此又大發脾氣,把她趕回冥界呢?
唉!眼巴巴望着藍藍的天,獨自嘆了口氣。
覓陀曾言:“船到橋頭自然直,花到土裏自然開。”
暫且就往開了想,順其自然吧!
老樹仙支了兩個年輕小樹妖,合力把舍子扶到了南辰的居處。
這一路上,在後面不斷叮囑着,“小心小心,一定要小心,可千萬不能颠着,民間的大夫可說了,頭三個月可是最輕視不得的。”
舍子幾番想問,“我不就是吃了幾顆杏子嗎?我這三個月會怎麽樣?”
聽此,更加難受了,還指望着南辰回來,立馬幫她解了此種難受。
難不成,要難受三個月!
我滴個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