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驚喜是驚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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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辰沒用多久便匆匆忙忙回來了。

舍子乍看見他時,恍惚,竟發覺他那臉色似鬼魂那般烏青。

心道:“莫不是跟鬼打架了?”

老樹仙在旁捏着笑,“驚喜啊!”

笑的樹褶子都開了花兒。

南辰臉上寒霜更重,“老仙,對我而言乃是驚吓!”

見他朝這走來,舍子心裏又高興又害怕。

“與我說說,這是吃了什麽東西了?”他莫不在乎,提衣朝榻沿一坐,另舍子心裏打了個寒顫。

“杏子。”舍子剛想回話呢,老白在一旁道。

誰知,那南辰竟慢聲慢語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舍子:“你知道還問?我都要難受死了!”

“活該,你不難受誰難受。”

這是人說的話嗎?

好歹也難受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連關心都不關心一下,憐憫一下總可以吧!

還是老樹仙面慈心善,聽不得這狐貍小子言語,當即責怪:“怎麽說話呢?孩兒上了身定是要受些罪的,難不成就因為她貪吃吃了幾顆杏子,你就要這般責怪了。”

舍子認為,老樹仙教訓的極對,只是不知那“孩兒”究竟是何意思?

莫非,是那樹上結的杏子?

還有另一個別名叫“孩兒”?

若要如此的話,這得多少孩兒在體內似火球般的蹦噠呀!

不管如何,還是老樹仙和老白貼心,南辰這人,果真是不通情達理的。

心思狹隘。

舍子暗地裏啐言:“狐貍精!”

“你說什麽?”他驟然轉過頭來,舍子吓了一跳。

怎的在心裏說話,他還能聽得見?難道這就是得道成仙的最高境界!

先不管他到底如何聽見,暫且是還要活命的,便勉強擠了個笑,道:“我是說,我的心壺裏,住了一個火妖精,在燒我……”

“我問你,你究竟吃了多少杏子?”

舍子比劃了一個小圈。

南辰:“……”

舍子略心虛,又把那個小圈擴大了些。

南辰:“…………”

舍子不由自主的,把那個小圈又擴大了些。

才看到他丢來一個冷冰冰的眼神。

半阖着眼,朦胧中恍惚看到他使了個法術,也不知是做何,很快,一種寒涼的氣息滲入體內。

頓時好多了。

這可是又犯錯子了,未免被他趕回冥界,舍子仍然病怏怏的直了直身子,軟綿綿道了兩個字:“謝謝。”

說完,又躺了回去,其實,也是能起來的。

望着那黃木房頂,唉聲嘆氣的道:“可算是舒服了,可我剛才吐的太多了,實在沒有力氣,我覺得,我可能要躺上十天半個月不能動彈。”

“你們說話,能不能大點聲,老夫聽不見呀?”

老樹仙愁憂在旁,舍子也是無可奈何,如果此時起來蹦跶,那南辰還不得把她立馬揪回冥界!

“老仙不必擔憂,她沒事了,只不過就是杏子吃多了,與孩兒無關,更沒有胎兒之事,老仙多慮了。”南辰起了身,對老樹仙說道。

舍子聽此才明白,原來杏子與孩兒并沒有關系。

老樹仙更是睜大了眼睛,瞠目結舌,“啥,不是孩兒?”

南辰早就憋了一肚子話,想要對他言明,可一看見老樹仙,便愁了容,嘆了口氣作罷,随口道了兩個字:“不是。”

老樹仙:“不對呀,我去凡間問過大夫,他們明明跟我說,女子若身懷有孕,必然是脈滑如珠有力,喜酸有吐…………”

“老仙居然去凡間了解這等事情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能對此事有所學悟,真是難得!”

“…………”

老樹仙眨巴了下眼睛,沉思不語了。

南辰沒呆多久就走了,這事兒一出,他居然沒有細問。

的确是在意料之外,舍子也便心知了,他的确是有事在身,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就走了,若是閑着,勢必也得揪回冥界的半道上。

“丫頭,我問你,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

老樹仙這人好生奇怪,說着說着又不說了,又開始戳手指。

舍子:“造娃娃?”

老樹仙如枯樹逢春,笑着連連點頭。

舍子:“我都不懂什麽是造娃娃,更不知道我們兩個有沒有造過娃娃?孩兒又是誰?我吃個杏子而已。”

老樹仙又伸了兩根手指,緊緊對在一起,“就是這樣,很親密的~”

說完,拍了拍榻沿。

舍子瞬間領會了,這才過去多久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忘呢?

立即坐起來,大聲道:“有啊,那天夜裏我喝酒了,在客店,我們兩個就是這樣……很親密的,然後在榻上,後來我睡過去了,兩天沒下得了榻!”

“呵……”

這兩個人,怎麽會發出這種聲音呢?

又為何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莫非,造的太過厲害?

※※※

這一整日,陽光大好。

舍子在房中躺了一會兒,覺得太悶,體內也好了許多,就走到外面,在一個石桌旁坐了下來。

忽聞上空有異樣,擡頭一看,老白正吊在樹上。

舍子便詢問老白,這杏子與孩兒,究竟有什麽關系?

“為何我吃了杏子難受的很,老樹仙說是孩兒上身了,而南辰卻說不是。”

老白跳下來,咬了口黃瓜坐在對面,嚼了幾口囫囵咽下去,道:“這孩兒與杏子到底有何關系?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孩兒是生下來的,但是自古以來,比如我們,或者其他靈物是可以自修成人,還有一種方法,便是男女雙修,可以生下孩兒,但老樹仙方才說的什麽喜脈、什麽珠,我也聽不懂。”

“哦,原來是這樣,男女雙修可以生孩兒?男女雙修是什麽?雙修是什麽意思?”

舍子似懂非懂。

老白又咬了一口黃瓜,吃得啧啧有味兒,“雙修這事兒啊……這可要我從何說起?”

“沒事,你慢慢說。”

老白那一口黃瓜,吃的差點噎着。

吸了口氣剛想說,又定格在那兒,猶豫了半晌,才說道:“這事兒啊……還是以後再說吧,你若有緣碰到,自然就懂了。”

“碰到?”舍子擡頭望了望天,又看了看周圍山林花果。

或許是某個人叫雙修?

既然還沒見着,那必是機緣未到啊!

這兩日過得甚是清靜,整個塗山上下,都靜悄悄的。

舍子正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老白慌張推門走了進來。

“舍子,外面有好幾個人找你。”

舍子一聽沒了睡意,仔細想了想,心裏突然湧起一陣欣喜,莫不是孟婆也放覓陀她們出來了?

高興的跑出門,才發覺門外站着的,不是覓陀她們。

而是,狐族小鎮上的幾個村民!快速數了下,有八人。

“你……你們找我?”舍子不确定的,又問了問。

那八人齊笑吟吟沖過來,委實也把舍子吓了一跳。

“夫人吶,聽說您有身孕了,這不,自己養的老母雞,攢了些小雞蛋,我給您送過來了,養身子的……”

“夫人,這是我連夜做好的小鞋子……”

“我給您拿了些養胎的補品,咱們小殿下出生了,必是個健壯的小子……”

“夫人…………”

本都是一片好心,可她們這八人一起湧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舍子頓時不知,到底該不該接了。

“……那個,你們認錯人了,我不叫夫人,我叫舍子!”

老白忽然湊過頭來,小聲道:“她們認為你與太子殿下關系非凡,所以,便稱呼你為夫人。”

“關系?”舍子頓時有些不明了,這關系非不非凡,莫非還得用來分辨?

忽見老白又對了對手指,舍子頓時恍然大悟,幹幹笑了笑,朝幾個村民說道:“有過,有過。”

“夫人快收下吧,這是我們的心意,殿下一直以來沒少幫了我們。”

“是啊!要不是殿下在這,我們怎能在這塗山呆的如此安生?”

“就是呢,夫人快收下。”

舍子讷讷接過來一個,老白則把那些人手裏帶來的東西,都抱在懷裏。

雖不認識她們,但是收人東西,還是要說聲謝謝的。

舍子便對他們客氣的道了聲謝。

待她們幾人走後,舍子仍然不明不白,轉頭望着老白,莫名其妙的問:“我到底有沒有身孕?”

老白搖搖頭。

此事沒幾個人知道,這兩日,老白基本上留在這邊,除了老白,那就是老樹仙了!

“老仙,老仙……”

還未靠近樹洞,舍子就開始喊。

兩人抱着那些村民給的東西來了樹洞,見老樹仙正坐在那裏,扒拉着他那亂糟糟的白頭發。

“老仙,小鎮上的村民方才來了,說什麽……我有身孕了,老仙,這件事情可是就我們幾個人知道,是你說的嗎?”

舍子蹲在他跟前,眼巴巴望着他,等着他回應。

老樹仙一點頭,笑言:“對呀,我告訴你,南辰是不想承認,你們不是已經沒有過一個孩子了嗎?這個孩兒,他還是不想要,從小在我眼睛底下蹦大的,他這個小狐貍能蹦多高,我還不清楚?”

老樹仙頓了頓,接着又說道:“我可是去過凡間的,我跟着那城裏有名的大夫,學了好幾日呢!不會有錯。”

“我怎麽越聽越迷糊呢?吃了杏子,我吐了,你說有孩兒了,南辰回來了,說沒有,他走了,你又說有,然後村民們,把小東西都送來了,那我到底是有沒有孩兒?”

這一縷耷,老白和老樹仙,似乎也不太明白了。

好一會兒,倆人沒回話。

舍子思索着,老白那會兒說的話,突然間想起來一件事情。

“難道……那天夜裏親密的事情,就是雙修?老白不是說,雙修之後,就會有孩兒嗎?難道真是那天夜裏的事?我體內有孩兒了?又要出來個人!”

舍子如此一說,迷迷糊糊的老白和老樹仙,瞬間又确認了此事。

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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