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未來的執法者現在在苦惱怎麽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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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淩和蛟被餘烨叫去做事。剩下三個人看看時間差不多,便一起回學校吃晚飯。

“流,餘烨很厲害嗎?”月終于忍不住發問,他們總是對自己說半句藏半句,可把她好奇壞了。

流戳着盤子裏的菜仔細思考着該怎麽和這兩個小寶寶解釋:“嗯……你也聽到我說的了。傳言存世的只有兩只影魁,就是業和淩。後來業有很長很長時間都沒有露面。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成為人類’了。更沒想到他竟然是淩的飼養者……”

“所以,餘烨比淩還要強很多嘛?”連接着提問。

“業……是個傳說,說不清他有多強,總之在影魈的眼裏,他特立獨行而且捉摸不定,總是在做一些別人無法理解的事。至于淩,就是一只王道意義上的強大影魈——我也不知道他們倆該怎麽比——我都沒想到他們倆還能合得來……”但是流馬上就揮揮手,換了個輕快的語氣,“不過,這些都是流傳在五百年以上的影魈之間的傳言而已。你們也知道,影魈喜歡獨來獨往,沒幾個愛紮堆聊八卦的。所以傳言的消息非常滞後,你們別太當真了。”

連的手機響了,她随手抄起來,立刻唉聲嘆氣:“哎,許超然又喊我了。沒法和你們繼續聊了。”

流看她們倆一面對談戀愛的問題就個個愁眉苦臉如臨大敵,覺得好笑:“你倆這樣,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噢?”

月也端起盤子,跟連一起站起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回去吧。”

于是流也和她們一起收拾了碗筷盤子打算走:“你們要是不介意,和我商量辦法也可以的。”

“給你添麻煩的吧?”之前就受了流不少關照,月有一些不好意思。

流卻仗義十足的語氣:“你們将來會成為執法者,和你們搞好關系,是我賺到才對。”

“哈哈哈,這我還真沒做好心理準備……”正說着話,端着餐盤從座椅裏走出去的月,正撞上面前快步走過去的一個女生。

月連忙扶穩盤子,擡眼一看,正是周天楊的室友和他女朋友。真是冤家路窄!月在心裏叫苦——最近她連上課都只敢坐最後排。

“今天徐淩怎麽沒跟着你了?”對方朝月狠狠地扔了個白眼,一邊陰陽怪氣地嘀咕道,“真不知道為什麽,你這種婊子還有人願意幫。”

“喂,”流看不下去,把月往自己邊上拽過來,上前一步指着她罵道,“同是女生,一口一個婊子,能顯得你很聖潔?”

“徐嬌不在,換人幫了?”對方也不示弱,指着流迅速朝她痛點下手,“追不到徐淩,往林月邊上湊湊也能沾點光是吧?”

可惜流并不在乎這個點,毫不退縮地反擊道:“怎麽?一個警告處分嫌少了?徐淩沒打你皮癢嗎?”

那女生的男朋友一直在拽她想讓她離開,但是女生一副熱血上頭不依不饒的架勢。

“你給我閉嘴!”忽然跑上來勸架的竟然是張骥,他猛地推了那女生一把,“別什麽都賴到林月頭上,男生寝室的矛盾你們這幾個女的也沒少挑撥離間地拱火,別以為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還幫那女的?”女生趔趄了兩步,被男朋友扶住,但是她眼見越來越多的人幫月說話,火氣更往上冒,“一邊勾搭周天楊一邊約你的人是不是林月?還有那麽多男生去找她撩騷,她拒絕過一個沒有?”

此刻連都忍不住嘲諷道:“看把你給嫉妒得……”

張骥繞開那女生,直接對她的男朋友說:“阿偉,之前我有脾氣不好的地方。我們也已經說開了,這事本不該鬧到你們挨處分的地步。事到如今,你也想一想,這件事裏真的沒有她們煽風點火,趁機發洩自己嫉妒心的成分嗎?”張骥一指那個女生,女生的臉立刻就白了。

那男生已經吃過一次大庭廣衆丢臉的虧,這次很幹脆果斷地就甩開他女朋友的手:“要鬧你自己鬧吧。別拖累我,我走了。”

那女生見自己要一個人面對他們一幫人,哼了兩聲,也追在他後面小步跑出去。

張骥見他們走了,回過頭,對月很誠懇地說:“之前的事牽連了你,我很抱歉!”

月連忙揮揮手:“沒事了,都過去了。”

張骥有些局促地撓撓頭,猶豫地開口問道:“作為道歉,我請你喝奶茶吧?雖然我知道你現在有男朋友,這麽做有點不合适——但是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月剛想開口婉拒,身後的連一直在拽她的袖子,于是她快速對張骥說:“真的不用,會被人誤會的。我們先失陪了,剛剛真的很謝謝你為我說話!”

說完,她就跟在連的身後快步離開了。

“月,你熟練多了嘛!沒有那麽不知道該說什麽做什麽的局促感了。”流在她身後不住地贊許她的态度。

“就是經歷了那個事情,我發覺,按照我自己的心情,想做什麽就大膽去做,反而能省很多麻煩。畏手畏腳,逃避選擇,不代表麻煩就不會主動找我。”

連一直一言不發,一直拉着她們倆走到食堂外的花壇後面,确認了四下無人才開口:“阿月,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不怎麽喜歡張骥?”

“記得。”月點點頭,“所以我才少搭理他了。”

“當時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但是現在我已經熟悉了那種違和感的來源……”

一聽到這個,月的背瞬間直立起來,語氣都往下降了兩度:“你是說張骥身上……有很重的怨念?”

連點點頭:“我不清楚這種怨念具體是什麽。但是至少肯定牽涉人命!”

“什麽什麽?”流聽她們倆在說自己不明白的事,也湊上來問,“你們在說什麽?”

連對她搖搖頭:“這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總之我們小心那個叫張骥的人。”

“讓淩去調查一下他?”月提議道。

“嗯,學會使喚男朋友了。”流嬉笑着打趣。

月僵直的脊背瞬間就垮了:“別提這茬了好嘛……”

“總之,”連把她們倆的話題帶回正事上,“他身上的怨氣比那把刀輕很多,說不定只是他們人類之間的糾紛。但是保險起見,我也覺得,告訴先生和淩比較好。”

剛說完,連的手機再次響了。連掏出來看一眼,沒接,只是往寝室的方向跑去,留下一句:“許超然催我了,我先回去。”

周末晚上本來也沒事,月思來想去,決定再回一趟餘烨那兒,把這件事帶回去。

“那我就先回去了。”流識趣地離開了。

但是月剛走出宿舍區,就迎面遇到回來的淩和蛟。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晃?”淩先出聲叫住月。

“我正想去找你們。”月四下看看,都是晚上出來散步的學生,便拉着他們倆重新鑽回宿舍區,“連有事讓我轉告給你們。”

月把張骥的事對他們說了一遍,但是因為被流嘲笑過,所以沒提出調查不調查的提議。

他們倆略思考了一會兒,蛟先開口問淩:“你怎麽看?你有察覺到過那家夥的異常嗎?”

“我對人類的感知和普通人類又沒差別。他這種普通學生,我怎麽可能留意他?不過按照我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這片大學城一直在秘密地發生連環殺人案。我還是留意一下吧。”

“不用去告訴餘烨嗎?”月問。

蛟回答道:“先生因為學校裏的事,需要去外地做一個講座,得離開一周左右。剛剛把一些事交代給我們倆,明天一早就要啓程了。”

“我有空留意一下,你們回去睡吧。”所以按淩的語氣,他其實并沒有非常上心,只是最近難得太平兩天。也是,僅僅是一把殺了十幾個人的刀就讓連有那麽大反應。張骥身上只是有一些異樣的違和感而已,最多只是牽扯一兩個人的性命,對淩來說這确實沒什麽大不了的。

淩說完剛想轉身離開,月忽然開口叫住他:“淩等一下,我想問你一點事!”

淩回過頭,看到月一副下定決心的表情,頗玩味地笑了笑。

蛟一看氣氛不對,迅速:“那我先回去了。”

“什麽事?提分手可不是這種節奏。”淩不冷不熱地奚落她。

月揉了揉衣角,換了好幾口氣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我其實……還是想學人類的親密關系。我不想被連落下太多……因為我有意識到,好像那種被人類稱之為‘情商’的東西,連天生就比我強。所以……我不是要和你分手的意思,只是你如果教不了我,那要不讓我去交個人類的男朋友?”

這不還是在提分手嗎?淩挑了挑眉毛,在心裏暗想着:這小菜鳥是不是在自己沒注意到的時候不聲不響地成長了一些?

在昏暗的路燈下,月憋紅的臉依然清晰可見——雖然看起來她好像是給自己找了一個非常冠冕堂皇的擺脫淩的借口,但是其實她也做好了另一種發展的心理準備——當然就是淩親自教的那個選項。

淩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又擡眼看看渾身僵直地等着自己的反應的月。忽然他猛一把拽過月的肩膀,另一只手捧過她的後腦勺,盡量輕柔地吻上去。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月第一反應仍然是變成原型逃走——算是生物本能吧。雖然能感覺到淩已經在盡量別吓到自己了,但是那種被鷹捏在爪子裏的小雞仔的窒息感還是塞滿了月的腦子。

淩放開她,就在鼻尖相觸的距離,對着那雙烏亮的眼睛一擡眉毛:“你覺得呢?”

從這麽近的距離,能看到淩的眼睛裏有一絲和餘烨一樣的幽藍色——确實是很接近星空的顏色。雖然有一瞬間異樣的悸動,但是這種親近感很快就會被月意識到這種幽藍色的光可能就是影魁的标志的那種壓迫感完全吞沒掉。

“……壓力太大了……”月老實承認。

淩嘆一口氣,松開手:“我盡量試試。不行你就找個人類。”他剛轉過身想走,仿佛又想起什麽,扭頭對月說,“其實你不必和連比較,影魈的生命很長很長,不用給自己壓力。”說完他便離開了。

月也重重嘆氣,雖然淩安慰了自己,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地怕被丢下——畢竟自己除了“挑食”,就沒有別的特點了。

連已經可以不像個小寶寶一樣被淩和蛟照顧,只有自己還要被人扶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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