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如今心急如焚地,不就是想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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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暢通無阻, 既沒有守衛,亦看不到下人。要知道進得園內須得将軍設定的三個關卡過一遍,這樣一來, 自然沒有閑雜人等無聊之餘跑進來納納涼,觀觀景,別說普通人, 就算是百鳳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敢随意跑來找紀将軍的樂子。

不得不說, 一路景致, 确實叫人驚喜連連。

曲徑通幽深幾許, 雲窗霧閣風光轉, 燕語莺啼春光在, 垂柳杏花香滿樓。

這番景致,蘭軟軟和龍少爺看來也當不得驚嘆二字。畢竟起點太高, 墨神尊一家子住的地方,說是仙境瑤池也不過分,想要超越實在太難。

“紀将軍這位大老粗,也不見得很粗嘛”蘭軟軟左看右瞧,中肯地評價道, “看不出來這園子的手筆乃出自一個大老粗之手,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何向戴笑出聲來,“蘭叔果然好眼神, 這園子哪,原來”何向戴輕咳一聲, “不至于不堪入目,但也跟鄉下的村舍無甚差別。紀将軍十年前帶着夫人回過百鳳城,在此居住了一段時間, 是以紀夫人實在看不下去,親自畫圖重新修繕了一番,才有今日你們瞧見的這一副怡人景象。”

正說着,一個身穿長袍,身材瘦小的老頭晃悠悠走了過來。

走在前頭的何向戴略略拱手,“胡叔,好久不見。”

“何小子,是你呀?”那叫胡叔的老頭似乎跟何向戴并不陌生,咧嘴笑了笑,“平時都是月底的時候發了糧饷才來找我小老頭喝幾杯,怎的,今天什麽風把你吹來了。”老頭探頭看了看何向戴身後的幾人,“莫不是有人想過來買宅子了?”

“什麽都瞞不過胡叔您。”何向戴微微側身,“這幾位都是我同鄉的至親好友。”

胡叔一聽,臉色微凝。何向戴的同鄉,那不就是白峰村普通的村民。普通的平民,過來湊什麽熱鬧,以往也有些不知輕重的人争相跑過來游景觀園,後來城主大人發了火,言辭犀利地道這是對将軍極大的不敬,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抱着試試看的心情跑來調戲将軍制定的幾個考核。

胡叔心裏有點不喜,他與何向戴略有交情,實在是這小子為人精明卻又不失分寸和實誠,他也樂于跟這小子聊聊以往将軍的趣聞功勳。只是今日這事情辦得,卻是有些糊塗了。

胡叔擡眼看了看幾人,倒是稍稍有些詫異,身為紀将軍十分信得過的家仆,他自然不是無名之輩。除了身材圓滾的女娃略顯普通,那年長的呲牙男子和玉樹臨風的年輕男子倒是有幾分修為,剩下一個,胡叔眯了眯眼,人模人樣,只是顯然不曾修習過元力,最怪異的是手裏還抱着一只豬,你說可笑不可笑。

胡叔搓了搓鼻子,心裏不以為然,這幾年,他見過的高手也有幾籮筐了,哪一個過來不是信心滿滿,最後卻灰溜溜離開。就憑眼前這幾個加起來估計也不夠他揍的普通人,純粹就是來搞笑而已。

何向戴自然清楚胡叔心裏不舒坦,但朵兒和蘭蕙是他最親的妹妹,難得來到百鳳城,朵兒有這樣的想法和興致,他如何能讓他們掃興。

“何小子,你就帶他們到處走走逛逛,老頭我開個後門,也無需再過将軍的三關,盡興了就直接離開好了,你為人有分寸,我放心。”胡叔擺擺手,幾個平民,就算修習了元力,過将軍的三關也是白費氣力,浪費時間,估計這何小子純屬帶着幾人過來見見世面。他對何向戴的印象向來很好,權當是給何向戴一個小小的面子,也讓自己不至于白忙活。

何向戴還沒開口,龍少爺說話了,“這位大叔,勞煩你給帶個路,我們遠道而來,晚上急需一處歇息的地方,你看我買下來還得找人打掃清理,拾掇拾掇才能住下,時間實在是不夠用,你老人家辛苦點,趕緊帶着我們去過關,早點完事也能早點把事情安排妥當。”

龍少爺的一番話說得那個叫流暢自然,何向戴心中一顫,喊了聲糟糕,來将軍府過關的高手無數,就算是城主,也不敢臉不紅心不跳地如此大言不慚。這會被當失心瘋趕出去的,因為正常人是沒有這個膽說這樣不着邊際的話。

果不其然,胡叔聽到這話,半張着嘴巴愣了半晌,氣極反笑,“老朽守了十年的宅子,還不知道原來将軍的這處宅子如此好賣。年輕人做事要腳踏實地,說話要思前想後,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何小子怎麽會結識如此張狂無禮之人。胡叔心裏不滿,更是暗下決定以後要跟何向戴劃清界限,再不來往。他也非勢力之人,就算是修為不高,只要待人誠懇有禮,他也不介意賣個面子。但此男子說的話是正常人會說的嗎?若非是看在何小子的面子上,他現在就直接把眼前這個失心瘋,殘腦瓜子,癔症發作的混賬玩意給打出去,尼瑪他剛才怎麽會産生此人模樣俊朗,身材魁梧,頗有氣質風度的錯覺,簡直是見鬼了!

何向戴暗叫不妙,心裏頭也被龍少爺聲情并茂的一段話堵得難受,朵兒是從哪認識此人,說話完全不着調。剛剛提起買宅子的時候說自己略有薄底,那也便罷了,從來有錢公子都有謎一般的自信,我也不計較,權當帶着你們來見見世面,可一路上我已經告知這是風瀾國一大名将紀将軍曾經居住的府邸,也提到了至今無人能過的紀氏三關,想着就算再自大的人,也該有所收斂。

可你特麽聽聽這人都說了什麽屁話。什麽叫趕時間,我特麽覺得你是趕着去投胎,何向戴懊惱自己怎會一時頭熱,帶着一大幫人來此當笑柄。今日過後,再想跟胡叔拉近乎,從他這裏獲得一些消息和指點怕是不可能了。朵兒啊朵兒,你是從哪結識這種厚顏無恥傻裏傻氣的奇葩。

朵兒顯然也察覺到龍少爺此言的不妥,抹了抹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龍少爺,低着頭使了好幾個眼色,結果一擡眼,看到的是龍少爺笑得花枝招展,亮晶晶的雙眼熱情洋溢,恨不得挽起袖子大幹一場的模樣。

至于蘭軟軟,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外甥說的話有哪不對,這厮今天的态度已經很低調很謙虛很有禮貌。前兩年在他們家鄉,有位天元階高手無意中得到一塊無價美玉。之所以無價,是因為天元階沖擊仙元境,每一次閉關修煉,都會有心魔纏身,若是無法沖破心魔幻境,往往修煉一無所成,甚至走火入魔。此美玉,正有凝神靜心之效。

好巧不巧那段時間他們家的龍少爺內分泌嚴重失調,每天火燒屁股一樣恨不得找個地方發洩自己無窮無盡的精力。這厮聽說有此妙物,跑到那天元階高手處,軟磨硬泡,勾肩搭背,以一條褲衩作為抵押,硬把那美玉給“借”了回來。所以他今天能正兒八百地跟你買,完全就是給朵兒面子。這些人反應這麽大幹什麽?就算那個紀将軍本人在此,也就這樣!

“好,好,我就讓你試上一試!”胡叔連聲說道,顯然是被起得不輕。

深吸了幾口氣,胡叔平靜了下來,眼神也不若方才笑意盈盈,而是略帶犀利地看着龍少爺,“想要買下這處宅子,将軍設下的三關自然是要過的,但除此之外,買賣自然也要銀錢交易,将軍定的價錢非常公道,八千兩白銀,小子,你先把錢拿出來讓老朽我開開眼,若是銀錢不夠,這三關也就不必白費氣力了。”

八千兩白銀,雖說可能兩片大陸的計量方式有所不同,但就最近龍少爺所了解到的,也差不了多少。

龍少爺愣了愣,神識在自己的紫玉戒裏掃了一圈,仿佛,好像,似乎他戒指裏面雜七雜八的東西,沒有一件價值低于八千兩白銀這個數字。

所以,他應該拿點什麽東西出來才不至于太過驚世駭俗,或者說,才不至于太過引人注目呢?

龍少爺很為難哪。他為什要這麽帥這麽拽這麽貌美如花富可敵國呢?哎太優秀也是一種錯哪!

可龍少爺的為難,看在其他人的眼裏,可就完全不是他少爺心裏嘚瑟的那種想法,而是心虛,尴尬,無所适從的緊張。

可不是嗎,胡叔心裏冷哼一聲,整個白峰村,家裏所有的鍋碗瓢盆,連同豬圈的那圍栅欄也算上,整個村裏稍微值錢的東西湊起來,也湊不到三千兩。

瞧瞧這小子現在這幅便秘的模樣,怕連一百兩白銀也沒見着過。把牛吹上天,現在從天上砸下來的滋味不好受吧。

也不是他趨炎附勢,欺壓弱小,這種不知好歹的年輕人,就得吓一吓,教教他怎麽做人,不要眼高手低,志大才疏,以為會遛豬,這天下的異獸也跟遛豬一樣容易,哼!

如果讓蘭軟軟知道胡叔的想法,怕會直接笑掉自己的大牙,他家獨一無二的龍種,可不是遛遍天下異獸,如今心急如焚地,不就是想找個娘們來遛他自個嗎?

花朵兒的臉頰一熱,看着龍少爺蹙眉沉思,竟有一絲莫名的心疼。想到他往日家境非凡,那樣的背景,八千兩銀子對他來說估計也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如今落魄潦倒,哎,怕剛剛脫口而出,也是以前的習慣使然。

花朵兒反手摸了摸身後的包裹,那些元丹,如果變賣,應該也能湊到大半的銀錢,她獵殺的元獸,層次太低,要知道一階一價,天差地別。

何向戴對胡叔說的話,卻有一絲不虞,不管墨非龍再如何不着調,他也是朵兒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自己的朋友被胡叔這樣當面揶揄諷刺,他心裏如何好過。

何向戴一咬牙,正欲拱手說句告辭,就看到龍少爺似乎回過神來,幽幽地道,“真金白銀我倒是沒有,不過都說可以以物易物,我這裏倒有點小玩意,胡叔要是不介意,不不如看看是否值個千兒八百的銀子,不過話說在前頭,我拿出的東西,還要勞煩各位莫要聲張。”

胡叔眼中的不滿愈盛,這臭小子有完沒有,還莫要聲張,我跟随将軍走南闖北,雖說不算閱遍天下奇物,也算是見多識廣,你一個鄉下來的臭小子,能拿出什麽值八千兩的寶貝,不要最後給老子掏出一泡豬屎出來,不然,老子非打得你腦袋跟屁股一樣開瓢成兩瓣不可。

心中想着,口中就越發不客氣了,胡叔陰陽怪氣地道:“有這樣的寶貝,老朽可真要好好地見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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