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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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紅發男人憐惜地摸了摸我的臉頰,彎腰幫我蓋好被子:“這畢竟是敵船,就算是我也不可以逗留太久,馬爾科就在他自己的房間裏,因為我要來所以他才暫時回去的。如果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叫他,我給你留個門縫,這樣你不用喊得太用力他就能聽見了。”

……看見他突然這樣,我心裏好愧疚。明明是這麽細心的男人,每次都是故意在活躍緩解氣氛吧?

他認真地望着我的雙眼:“對不起,絲黛拉,那個時候在香波地群島,是我和貝克曼沒有注意到,以後不會再讓你陷入這樣的危險了,我保證。”

我難過地說:“不……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雖然他輕描淡寫地說了是大家給他一個面子所以他過來看看我,但……就算用膝蓋想我也知道沒那麽簡單。

外頭那些人一個賽一個難辦,他又單獨上了敵人的船,哪怕現在是海神節也不能這麽算的,不知道在我睡着的時候他替我擋下了多少。

紅發男人無奈地笑笑,摸亂了我的頭發:“你有什麽好道歉的,快點休息吧。”

我拉住了他的披風,低聲說:“但是,香克斯……”

他寵溺地看着我:“好啦,在我這裏,你沒出事比什麽都重要,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我真的得走了,明天再來陪你。”

我一點點松開手指,感覺到披風從手裏滑落,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晚安,香克斯。”

他替我關上門:“晚安,絲黛拉。”

*

等燒退下來之後,我已經不想再待在莫比迪克號上面了。

一想到那幾個人說的‘明天見’我就腦瓜子直嗡嗡,還是趕緊先離開這裏吧。

況且昨天香克斯的話提醒了我,紅發海賊團和白胡子海賊團原本就是敵人,即使是暫時的和平也只在海神節的期限內。就像20年前羅傑海賊團和他們一見面就打,打完好個幾天,下次見面還是敵人一樣。

而且因為我的原因,一些不該來的人非要往白胡子這兒湊合,怎麽看也不合适。

“你真的現在就要走嗎?”馬爾科擔憂地問,一副不太贊成的模樣,“你現在可還沒有痊愈喲咿。”

“不行不行,再不走我真的人要沒了。”我擡起手無力地說。

他給我喂了片退燒藥,看情況不對又加了一片止疼片——畢竟到鎮子上的路還有點遠,想要走到那需要不少時間。

“老爹不會介意你在這兒的。”

我搖頭:“還有那麽多人呢,這麽多隊長和船員都在,總會有人心裏不願意的,這是原本是你們自己的宴會。”

馬爾科沒有強行攔我,出去一趟不一會兒回來,說:“和老爹說過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我有點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恨不得他能把我的身形全部擋住。

一從船艙裏出來,從船舷旁邊看過去,外面……好多人。

我拉住了馬爾科的衣角站在他身後偷偷探頭往外看,白胡子,幾個跟我比較熟的隊長、紅發海賊團,還有‘與世無争’的鷹眼。

媽呀嗚嗚嗚,太可怕遼。

“真的沒問題嗎絲黛拉?”以藏擔憂地望着我,皺眉說道。“你現在的狀态還不适合轉移吧?”

剛才從醫務室裏出來的時候,我從鏡子裏瞄了一眼自己現在的樣子,雙頰不正常的酡紅,眼神有些迷離。腳步虛浮,呼吸也有些急促。

看着确實是不大好的樣子。

不過好處是看我這個死樣子,他們現在也不會提任何昨天的事情了。

“我沒事的,而且在這裏打擾這麽久,也應該回去了。”我對以藏扯了扯嘴角。

薩奇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等你好了之後再見哦,絲黛拉,我給你做好吃的。”

艾斯對我揮手,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別忘了過兩天要一起去看雕像啊,我們說好的!”

我笑着一一答應了,最後仰首看向高大的老人:“謝謝您這段時間的關照。”

雖然他昨天開口說把我視為自己的孩子了,但是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直說我是他的兒子(女兒),我也不可能改變自己的立場叫他‘老爹’。

大概等過了海神節,下次見面就是在馬林梵多了。

“庫啦啦啦啦,”白胡子只是看着我笑了笑,“這片海很遼闊,去四處看看吧。”

“不用擔心,白胡子桑,”香克斯接話道,拍了拍貝克曼和米霍克的肩膀,“我們會照顧好絲黛拉的。”

“嗯……”老人沉思了一下,對一番隊隊長說,“馬爾科,不放心的話你就跟着去看看吧,他們也沒有個醫生。”

黃發男人擡了擡眼皮,答應了一聲,站在我身邊。

“哈哈哈,馬爾科來加入我們吧,我早就想讓你當我的同伴了。”香克斯抛棄了自己的副船長和好友,一把攬住馬爾科的肩膀。

馬爾科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動了一下肩膀但是沒甩開:“別開玩笑了喲咿。”

于是我們道別了白胡子海賊團,和紅發的幹部們往城鎮的方向走去。

“所以,”紅發踩着人字拖‘啪嗒啪嗒’跑到我身邊,“絲黛拉,你住在哪家酒店來着?”

……當時我好像就在前臺開了一周的時間,然後把東西放下之後就去吃飯了,緊接着就被艾斯拉走了,晚上直接去了莫比迪克號。

我驚恐地看着香克斯:“完了,我忘了。”

貝克曼&米霍克&馬爾科:……

*

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我進屋倒頭就躺了,又開始低燒起來,馬爾科跟着進來檢查了一下我的狀況。香克斯他們好像直接在樓下商量要不就住在這,幹部們想留的留,不留的回船上或者就地解散。

“睡一覺出出汗就能好不少,吃了止疼片應該也不會頭疼了,好好休息再說別的事情。”黃發男人坐在我床邊囑咐,我感覺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點了頭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來之後我發現自己果然出了一身汗,熱度似乎已經退下去了,正要掀開被子下床,一擡眼吓了一跳。

“貝、貝克曼桑,你怎麽在這……”我有些吃驚地問道,他坐在沙發上翻看一本酒店自帶的雜志,只開了桌上的小燈,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他從雜志上擡起視線,頗為正式地把書刊合上放回桌面上了。

我頓時坐直了身子,有點緊張,雖然上次他安慰了我……但我還是有點怕他,他看起來總是很嚴肅。

灰白發男人站起身走過來,把我重新按在靠枕上示意我繼續休息:“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治愈修複的能力,最遠可以複原多久之前的傷?”

雖然他沒有明說是什麽,但是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使香克斯沒有後悔10年前把左臂壓在了路飛身上,但……紅發海賊團的成員一定還是覺得遺憾吧,所以哪怕有一絲微小的希望都不肯放過,連貝克曼這樣理智的男人都忍不住來詢問我。

我垂下眼簾不确定地說:“……抱歉,因為我也是才覺醒這個能力,并不清楚它的邊界。”

貝克曼嘆了口氣:“沒關系,我本來也沒抱什麽希望。”

可是……萬一呢?連我都忍不住思考這個可能性,只是試試的話,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但是我沒有把這個打算告訴貝克曼——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給。

我跟着貝克來到他們訂的頂層套房,說是讓我先吃點東西,一天都沒怎麽吃飯了——好像就他們四個留下了,其他的幹部都走(跑)光了。

不過趁着沒有人注意的時候,我讓‘瘋狂鑽石’悄悄碰了碰香克斯左臂斷掉的地方。

毫無反應。

我失望地塌下肩膀,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我記得當時‘瘋狂鑽石’的說明是可以修複任何東西,除非零件消失不見了,但是香克斯的胳膊……唔,雖然是被海王類吃掉的,但理論上應該還是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為什麽會沒有呢?

還是說哪裏出了問題是我自己的原因才失敗的?

我困惑地擡頭看了看粉藍相間的替身,它睜着大眼睛無辜地看着我,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疑問,搖頭做出了一個攤開雙手自己也不知道的動作,又伸出手指向某個地方,我順着看過去,除了窗戶以外什麽都沒有,然而窗外也只能看見大海。

‘瘋狂鑽石’不像阿銀,是不會說話的類型,它又不是我本人的替身,自己在想什麽我根本不知道。

奇怪……它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我再次看向窗外的那片海,什麽也沒有啊,跟香克斯的左臂更沒有什麽關系了啊。

“嘿,在看什麽呢?”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香克斯這一句話差點給我吓得靈魂出竅,我虛弱道:“就是在發呆而已啦,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吓死我了!”

意識到貝克曼有些緊張地盯着我和香克斯,我只是半惱火地瞪了紅發男人一眼,看着他完全不符合年齡地吐了一下舌頭、抱歉地對我眨眨眼溜到餐廳去了。

趁着沒人注意,貝克曼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別對香克斯提起我去找過你這件事。”

我慎重地點點頭表示明白。

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聲,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這會兒我餓的要死。

貝克曼倒是沒笑,只是讓我趕緊去吃飯。不知道是他們剛才出去買了還是訂的客房服務,餐桌上擺了好多美食,我正要坐下,馬爾科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耷拉着眼皮,無精打采地指向茶幾上打包的白粥和小菜:“你現在還是病號,只能吃這個。”

???我一臉‘你認真的嗎’的表情:“可是我已經退燒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我還扯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看,冰冰涼。”

“那只是因為你吃了退燒藥,并不代表炎症就好了,要是還想趕上過兩天的節日,你還是不要亂吃東西比較好。”

香克斯拿了一根雞腿咬下一大塊,哈哈一笑:“抱歉了啊絲黛拉,你就稍微先忍耐一下吧。”

米霍克淡定地切下一塊牛排吃了,又喝了口紅酒。

貝克曼嚴肅地環着手臂,一副不可能讓我亂來的架勢。

……我是不是人不知道,你們幾個是真的狗。

我拎起袋子怒氣沖沖地走向房門:“我回自己屋吃,886。”

晚上睡覺之前馬爾科又來探望了我一次,看着我吃下消炎藥,我沉默地接過他倒的溫水,一言不發地吃下,默默地鑽進被窩躺好。

“好啦,別因為這件事賭氣了,大家也是為了你好。”黃發男人有些好笑地說。

我氣鼓鼓地指控道:“你們當着我的面兒吃好吃的!”

他伸出食指點了點我鼓起來的臉頰:“那明天我們陪着你一起吃病號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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