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就好。”朵兒笑容可掬, 可真心納悶。
我又非皇親國戚,又非靈族聖女,我搞這般花裏胡哨的出場幹嘛?
闊馬□□定乾坤, 才是最适合我出場的方式。
此刻的朵兒不會想到,有一日,鋪天蓋地的火雲鵲, 搭成攀雲的天梯,那上面走着的, 是她的父母。她踏着玄皇龍的龍背徐徐向前, 左邊的粉裙女孩, 揮手之間, 漫天妖豔的花層疊盛開, 右邊的冰鳳,炫目的鳳羽舒展開來, 扇動間顆顆冰晶點綴在繁花周圍。一眼望去,四海之上,波濤仿佛從天上堆壓下來,吞天沃日,浪尖上無數的七彩魚兒随浪躍起, 遠遠望去,猶如一道道盛放在碧海之上的彩虹。
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此刻的朵兒, 只想着順着少爺的意思說,反正他開心就好, 他若是不喜,朵兒瞥了一眼站在後頭兩只小胖胳膊交叉于胸前的擎天,這爺倆要是聯手折騰起來, 誰頂得住?
少爺神采飛揚,那是一個費盡心思讨好自己女人并得到贊賞的滿足和傲嬌。
少爺略微低着頭,手輕輕抓了抓朵兒的肩,飽含深情有略帶羞澀地說了一句,“你喜歡,我就喜歡。”
草,那方跪着恭迎聖女的人馬全數在心裏吐了口唾沫,簡直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對龍陽癖好的男子,怎生臉皮如此之厚,大庭廣衆之下卿卿我我,暧暧昧昧,眉來眼去,上下其手,簡直騷氣直沖雲霄。風瀾的子民如今都這般不知廉恥內斂為何物了嗎?
果然是龍陽之癖,難怪對我家聖女天人之姿,九天玄女之貌視若無睹。
水靈族聖女來得晚,并沒看到方才少爺拿着一大坨靈晶水去洗槍的事。
她緩緩看了周圍跪地的人,聲音與她的人一般,宛如仙音渺渺,“不過幾條靈晶魚而已,怎生弄得如此狼狽?”
跪地的男子皆一臉陶醉癡迷,只要是聖女的聲音,即便被罵是狗屎,他們都不介意被多罵幾聲。
而女子則不然,臉上不顯,心裏卻十分不忿,你貴為聖女,吃穿用度皆是最好,靈晶魚對你來說唾手可得,而對我們來說卻是稀罕之物,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就是”那個令人恨得牙癢癢的聲音又來了。
那幾個男子幾乎不約而同就朝少爺頭來憤怒的目光,聖女都還沒罵完,我們還等着聖女能多罵幾聲,多聽聽聖女的聲音洗洗耳,你丫的又插什麽嘴?
“真是可憐,難怪趙四喜要離開浣紗門,你們的份例着實太上不了臺面了,窮,真的太窮了。”少爺一臉同情地看着他們,很是好心地道“要不你們轉投到我門下?”
少爺挺起了胸,一副高人做派,“要知道我家的狗,那都是丹藥喂大的。”
草你大爺的,跪着的幾人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厚顏無恥,簡直厚顏無恥!什麽你家的狗是嗑藥大的,你怎的不說是喝你的奶長大的,你個斷袖的男寵,竟然将我等說得連狗都不如!
少爺怡然自得,頗有幾分風流雅致,朝趙五福的手掌心扔了一顆綠色的丹藥,“小姑娘,來,少爺請你吃顆糖豆。”
趙五福愣在那,她自小就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哪裏試過一次見着這麽多人,還都是穿得美美的貴人。她有點害怕,一直躲在擎天的背後。
趙五福看着手裏綠色的丹藥,上面還畫着一株小草,誘人的香氣直鑽進她的鼻子裏,她看了看姐姐,有點猶豫能不能吃。
看着姐姐也糾結,趙五福怯生生的道,“我姐姐教過我,無功不受祿,不能。”
話還沒說完,擎天的胖手丫一把抓住丹藥,往她的嘴裏塞了進去。
丹藥入口即化,趙五福只感覺一股淡淡的暖流流向的心口處,胸口處的無力和喘氣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全身舒服得好想伸個懶腰。
“護心丹,三百年份的護心草。”與朵兒交過手的女子喃喃道。
護心草煉制的丹藥,對受損的心脈有着奇效,普通的護心草已頗為難得,三百年份的護心草更是極為罕見,為何一眼便能鑒定年份,因為唯有百年以上的護心草,煉制成丹後丹體會有護心草的紋路,一根小草一百年,方才趙五福猶豫間那護心丹就放在手裏,他們修煉之人耳聰目明,能清晰地看到丹藥上三株小草栩栩如生。
趙四喜自然也聽到了她的聲音,蹲下身去,看到妹妹幹枯的頭發似乎瞬間有了光澤,那原來終日蒼白的小臉漸漸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紅暈,趙四喜的眼淚瞬間在眼眶裏打轉,拉着趙五福,話也不說一句,跪下去瓷瓷實實就給少爺磕了個頭。心裏埋怨自己方才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他們也是為了靈晶魚才護着她。
“起來起來,一顆小小的丹藥,何須如此。”少爺很是大方地擺擺手,整一副小意思,舉手之勞,不值一提的模樣。
水靈族一方看得眼都紅了,三百年份的護心草,這對于修煉者來說,無異是多了一條狗命,不,人命哪。就這樣給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病蔫蔫的普通娃,簡直嫉妒得我們也好想當男寵啊!
瞧瞧那青衫男子撫額擰眉心的模樣,這不活生生的大爺對小男寵無可奈何的表情嗎?這青衫男子這般傾城之姿,如此俊美秀麗,就算與他行那斷袖之事,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男男女女的眼神,竟有不少往朵兒的方向飄。
就在少爺甩出那枚護心丹時,水靈族聖女身側的手瞬間捏握成拳,就算是她的身份,見到這樣的丹藥也心動不已。
看到那丹藥被塞進小女孩的口中,聖女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只是她畢竟不至于像手下一般大驚失色,只是沉默片刻,便開口問道,“閣下出手如此大方,不知閣下尊姓大名,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少爺一副得意洋洋地看着那群水靈族的人,“看到沒,真正的高手都是等着別人尊敬地來詢問名諱,哪像你們,開口閉口就是你可知我是誰?這種做派,哼,”少爺冷哼一聲,一臉不屑,“本少爺只在地痞流氓的口中聽到過。”
水靈族的人現在簡直要嘔血。如果眼睛可以殺人,少爺至少現在已經被超度了數百次!
少爺一甩袖,“本少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咳,”少爺輕咳一聲,“花朵兒!”
“本少爺,哼,可是天罰山脈的第七大王!”少爺鼻孔朝天,一副高山仰止的模樣。
天罰山脈,是他爹墨言還是普通武林中人之時所代表的的勢力。除了他爹,還有娘親,四位兄長姐姐,他排第七,正是第七大王,沒毛病。
朵兒的嘴角微微抽搐,別過臉去。
這貨剛剛說啥,叫啥名來着?好幾個水靈族人都在掏耳朵。
花,朵,兒?
額滴親娘啊,現在當男寵都要這麽拼的嗎?名字都要起得如此嬌花照水,弱柳扶風?
水靈族人一個個呆若木雞,看着眼前身材較之他們要高大魁梧許多的黑袍男子,果然是人不彪悍枉少年,人無臉皮定無敵啊。
天罰山脈,那是養小倌的風月場所嗎?名字起得這般氣勢奪人,清新脫俗,果真另辟蹊徑。
得虧水靈族好歹是天下皆知的大族,聖女在,其他人都不敢妄言妄動,若有人真将這點心思喊出來,怕今個兒,水靈族無人能走出這裏半步。若真如此,卻也省了少爺以後的麻煩。
聖女卻依舊淡定,只是眼中掠過一絲茫然。
天罰山脈,她從未聽過,難不成還有不為人所知的隐世勢力?
二長老說眼前的青衫男子是李家的人,叫墨非龍。李家如今深陷泥潭,莫不是眼前的人是李家請的幫手?但為何眼前之人毫無元力。
“閣下方才拿的可是三百年份的護心丹?”聖女緩緩問道。
少爺給了她一個你咋這麽白癡的眼神,懶散地道,“正是。”
“三百年份的護心丹,已算是修煉之人的至寶,閣下莫非不知?”
“至寶?”少爺嗤笑一聲,“在你眼裏是至寶,在爺這裏,也就是哄小孩的玩意。”
“如此,”聖女輕聲問,聲音中多了一絲淡淡的媚意,勾人心魄,“閣下可有多餘的護心丹,水靈族願意高價向閣下購買。”
“沒興趣。”少爺擺擺手,“你們既然已經知道少爺的大名,那從哪來就打那滾吧,少爺忙着呢?”可不是麽,玄武都給他沏好了茶水擺好了桌椅,他這趕着要跟朵兒去船上游江呢。
未等水靈族人怒目相斥,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大膽狂徒,如此放肆,敢對聖女不尊!”
“是木靈族的二公子!”水靈族人眼睛一亮。
二公子雖修為不及少族長,但收拾眼前這貨,絕對綽綽有餘,可惜,青衫男子估計不會坐視不管。
江邊那幾棵大樹,幾乎同時簌簌發抖,碧綠的青光籠罩在每一片葉子上。
無數的葉子幾乎同時一頓,但碧綠的青光随着葉片的一頓突然淩厲起來,仿若無數的刀片,緩緩轉向少爺的方向。
朵兒眼神一凜,手中的□□還未舉起,卻看到少爺朝她搖了搖頭。
“你男人除了讓你欺負,誰也欺負不來。”少爺痞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嗖的一下,所有的刀片猶如速度達到極致的飛刀,全數向少爺的方向射去。
少爺站在那,紋絲不動。
擎天的嘴角扯出一抹恥笑,“智障。”
水靈族的人,除了聖女,一個個興奮得猶如吃了半斤□□。
還弄不死你丫的!一會就給你片成肉絲。
無數的葉片掠過少爺的身上。
想象中肉絲并沒有出現,甚至連一根汗毛都看不到。
明明所有的葉刀都狠狠地戳過他的身體,卻在觸及他的身體後溫順地掉了下來。
少爺依舊站在那裏,周圍堆滿了綠色的葉子,他的頭發齊整,衣衫筆挺,那抹不屑的笑還是如此奪人眼球。
“到我了!”少爺的身體突然消失在原地。
一個黑色的身影朝聖女的後方掠了過去,拳頭從聖女的身側經過,帶起的拳風竟然吹落了聖女的面紗,面紗落在了少爺的拳頭上。
一聲驚呼,一名年輕的男子狠狠的被人頂了出來,胸口處的凹陷清晰可見。
少爺站在那,正想得意地揉揉拳頭,卻發現拳頭上蓋着一層薄紗。
“什麽玩意?”少爺嫌棄地将那白紗甩了出去。
周圍倒吸一口冷氣。
少爺後知後覺地看了看周圍,所有的人一臉複雜地看着他。
都被本少爺的飒爽英姿,強悍的身手吓壞了吧。
只會為何似乎連朵兒,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難不成本少爺犯錯誤了?”少爺心虛地想了想,“朵兒不會以為我為了看那個什麽勞什子聖女才揭了人家面紗吧?”
天可憐見,本少爺從開始揍人到此時此刻,還沒看那聖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