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還未離開,相思已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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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的不早說。”朵兒低着頭, 捏着自己的衣角,“我都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什麽都沒有準備, 這?”

若是她知道,她起碼可以為他煮一碗長壽面,起碼可以或繡, 或刻,或畫一點小玩意贈予他。想到自相識後, 一路以來都是自己備受照顧, 一路以來都是自己獲得贈予, 自己好像從未有過一次, 正兒八經的一次, 送給墨非龍一點足以留下念想的物品。

這麽一想,朵兒越發慚愧, 越發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将墨非龍對她的關愛和照顧想得太過理所當然。自己總不好腆着臉說,“墨非龍,我把我的心送給你。”雖然自己的心确實已經挂在了他的身上,可這句話,想起來也太過叫人羞澀了。

朵兒還沉浸在自我譴責的情緒中, 就聽到少爺略帶羞澀的聲音傳來,“你什麽都不用準備,把你自己送給我就是最好的禮物。”

朵兒擡頭便看到少爺那一臉“嬌羞”的模樣, 原來的自責和慚愧瞬間煙消雲散,一拳就朝少爺的肩膀上捶了下去, “墨非龍,你又開始胡說。”

哪知道這一拳下去,少爺竟然倒退幾步, 踉跄地站定,臉色仿佛又蒼白了幾分。

朵兒差點一掌拍飛自己。他才剛剛重傷哪,怎的自己如此大意,不,如此恣意妄為。

朵兒跺着腳一臉焦急的掠身過去,聲音中帶着一絲輕顫,“我是不是傷到你了?你怎麽樣?我,我。”生平第一次,朵兒竟脆弱地帶着一絲哭腔。

少爺嘴角原本勾起的弧度凝住了,有點後悔自己演上瘾了。

拉住朵兒的手,少爺将她扯進了懷疑,修長的手指撫摸上她柔軟的秀發,沉聲道,“我沒事,我沒事。”

朵兒的臉貼在了少爺的胸膛上,“你,你又演!”

再如何又氣又笑,她的心,終歸放下去了,她的手,卻再也舍不得多拍打他一下。

他的聲音在他的胸腔裏響起,“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

“遇到宗雲澤是一件好事,起碼讓我更加清楚,我的實力較之這片大陸的最強者,還是太低了。我需要恢複,需要變強,只有這樣,在接下來的巨變中,我才有保護你們周全的底氣。”少爺的聲音難得和緩地響起,“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大魚會跟着你回去京城。”

“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裏,萬事你都莫要逞強好勝。”少爺的手用力地在她的頭發上攏了一下,“記住了嗎?”

“等我回來,但凡欺負你的,我們逮誰揍誰。”

朵兒的心裏湧起一股奇異的情緒。平日裏她老成,他愛鬧,她內斂,他外放,她細心,他不拘小節。

此時此刻,卻仿若換了位置。

他就這樣摟着她,不厭其煩地絮絮叨叨,每一個音節,每一次停頓,都暖洋洋地鑽進了她的心窩裏。

“把金龍魚族獻上的金縷衣穿上,”少爺的聲音幽暗了幾分,手指似乎不自覺動了動,“穿上它,等于你的性命多了一分保障,這樣我才能放心地離開。”

少爺此刻的內心咳了幾聲,安全第一,漂亮第二,我主要是為了媳婦的性命安全着想,過過眼瘾就是順帶而已,順帶而已。

“你要離開很久嗎?”朵兒閉上了雙眸,心底的不舍越發泛濫成災。

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無法想象他不在的日子。

什麽時候開始,說句再見變得難以啓口。

什麽時候,口無遮攔地屢屢惹她羞怒不已的一幕幕成為她心底最甜美的回憶。

什麽時候,她變得如此依賴他,變得如此脆弱且容易傷悲。

可她卻并不讨厭這種改變。

他還未離開,她已經站在河的彼岸,守候着他的歸來。

還未離開,相思已入骨。

“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我定如期而歸。”少爺頓了頓,“兵谏大典因諸多橫生的枝節而延後,你乖乖地給李家掠陣就好,不要強出頭,我若趕不回來,也定會遣人過來給你撐腰。”

“為什麽你療傷一定要回萬獸谷?其他地方不行嗎?”朵兒很是鄙視此時小女兒姿态的胡攪蠻纏,可話到嘴邊,還是問出了聲。

“因為萬獸谷有屬于我的東西。只有取回它,才能打開我身上的禁制。”少爺的聲音沉而有力。

“打開禁制,你的修為會達到何種高度?”朵兒擡起了頭,有些好奇。

“你且,”四目相對,少爺的眸光炯炯,“拭目以待。”

大鵬一日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何況是龍族,還是那萬獸始祖的祖神龍。

朵兒笑了,今夜的她小女兒的姿态頻頻出現,“那行,我去把衣衫換上,正如你所言,等以後你回來了,我可能就打不過你了,多一份自保之力也是好的。”

“你放心,你出手,我只敢受着,絕不還手。”少爺說完,突然揚了揚眉,輕咳一聲,“當然了,某些特殊的時刻除外,”看着朵兒一臉不明所以,少爺好死不死加了一句,“像洞房花燭夜那種時候。”

兩情相悅,兩身相纏,兩心相依的時候,本少爺必須是只攻不守的主啊,本少爺盼了多少年了,定要縱橫馳騁,沖鋒陷陣。當然啦,偶爾也可以換換口味,只要媳婦高興,躺下來任媳婦為所欲為也是別有情趣。

“你。”朵兒瞬間羞紅了臉,跺了下腳,轉身朝那玉船上掠去。

金縷衣緩緩漂浮了起來,朵兒接過金縷衣,雙眸一亮,眸中盡是驚豔之色,瞥了眼站在那處一臉期待的少爺,臉又熱了起來,閃身進入了玉船的船艙裏。

镂空玉雕的船艙随着朵兒的進入,漸漸升騰起了淡淡的煙霧,将整艘玉船籠罩住。

少爺站在那裏,簡直激動得整顆心都要跳出胸腔。

娘的,老子活了無數悠久的歲月,前兩世,不是裝逼裝神弄鬼,就是裝酷故作深沉,對心愛的女人,不是強取豪奪,就是沉默寡言,哪像如今這麽完美的自己,抱有一顆熱忱的赤子之心,勇于追求,敢于表達,既有桀骜不羁的霸道,又有體貼入微的溫存。

哎,自己實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朵兒都不可能不愛上自己。

這才是愛情啊,緊張羞澀的男孩子站在心愛姑娘的窗下,等着裝扮一新的姑娘對自己展開美麗的笑顏。

為了突出現在的自己追求愛情的熱烈和純粹,少爺在心裏把自己的前兩世貶得一文不值。

見到心愛的女子,以前的自己表現得那般淡定,簡直叫人不齒。看看如今的自己,激動得連頭發絲都硬了,更不用提身體的其他地方了。

這才是愛情啊,足以一提起就全身發硬的愛情,只恨不得将彼此碾撞得粉身碎骨,然後互相吞噬。

激動得全身都在發硬的少爺突然心有所感地擡頭望向那艘玉船。

這一望不要緊,少爺的鼻孔裏,兩道熱流噴薄而出。

玉船邊,佳人立,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金縷衣,曲線畢露,如妖如魔

可偏偏容顏明豔聖潔,儀态不可方物。

奪目鮮潤的女子,仿佛是這天下最美味的佳肴,

讓你聞其香便醉了魂,至于嘗其滋味,不敢想,不敢想,

此刻的少爺再多想一會,怕即便身無元力,一身精血盡在神龍祖印的他亦會暴體而亡。

太美了,本少爺的媳婦怎麽這麽美?這麽美的女子竟然是本少爺的媳婦。

穿着金縷衣的她,身上仿佛凝聚了所有深海的精華,幽幽的藍色從深到淺地流轉,泛着淡淡金色光芒,那般深邃,卻又那般神秘。

這一世的朵兒,确實比之前的她要更美得炫目。

少了了幾分膽怯,多了幾分英氣,少了幾分委屈,多了幾分滿足,少了幾分一廂情願的付出,多了幾分兩情相悅的默契。

本少爺不愧是老天爺親生的,媳婦都是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至寶。

可不是麽,就在那鼻腔的熱流一湧而出時,少爺終于在嘴角感到那股濕/熱之時猛地仰起了頭,深吸了一口氣,将那兩道紅流生生倒吸了進去。

可惜,還有一絲奪目的紅色殘留在他的嘴角。

朵兒擡眸一看,卻被吓到了,“墨非龍,你怎麽了,怎的吐血了?”

吐血了?少爺有點發愣,本少爺怎的會吐血?本少爺現在只會尿血,太硬了,本少爺現在硬撐得好辛苦。

人間酷刑,莫過于想吃幹抹淨卻還要擺出一副滴酒不沾的模樣。

朵兒閃身來到而來少爺的身邊,她那猶如凝脂白玉般的手指,輕輕擦拭過少爺的嘴角。

“你這是怎麽了?”

少爺的整個身體都僵住了,手指那淡淡的溫度卻猶如最熱的烙鐵,燙得他恨不得将其一口咬住。

站在身邊的朵兒,就猶如最溫柔的海水在拍打着他的身體,叫他沉淪,讓他很想,很想,與之融為一體。

“朵兒。”少爺握着放在他唇邊的手,輕輕地摩挲,他的聲音帶着幾分誘人的暗啞,“你可知道,整件金縷衣,最脆弱的地方在哪裏?”

“你,”朵兒心裏想着的是你都受傷到吐血了,還事無巨細地關心着我一切的安危。這麽一想,她的心裏越發地柔軟,以至于少爺接下來的動作,她不但沒有象往日一樣奮而捶打,反而做出了以前絕不會有的回應。

少爺的手指緩緩地往下,來到了她的左胸口處,輕輕一點,“就在這裏。”

手下那溫熱綿軟的觸感,他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馬。

他的指尖突然變成了暗金色。

整座宮殿在這抹暗金色出現時猛地一震。

宮殿外的大魚一臉震駭,緩緩低下了頭,眼中卻多了強抑住的狂喜。

金龍魚族何其有幸,何其有幸!我們的鱗片竟然能有機會簇擁着陛下的逆鱗。

少爺的指尖一點,朵兒左胸口處金縷衣,鑲入了一塊暗金色的鱗片。

整件金縷衣,似乎頃刻間完美無缺,甚至多了幾分至高無上的氣息。

朵兒不知道,龍有逆鱗,觸者殺之。

而她,就是他的逆鱗。

朵兒不知道少爺到底在她的金縷衣上加了什麽東西,她只能感受到一股磅礴溫暖的氣息瞬間包裹住她,那種感覺,就像方才他将她擁入懷中的時候,無比安心,無比幸福。

她幾乎不假思索地,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緊緊地,用力地朝她的胸口處按了下去。

少爺徹底懵了,他一掌堪堪握住了他夢寐以求的那處最美的豐盈溫潤。

兩人的腦海中,似乎有什麽頃刻間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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