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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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童磨難得嘆了口氣。

“能讓讓嗎?”

伊之助牢牢的抓着童磨的衣袖,雙腿在空中亂晃,看的人心驚膽戰。

桑島慈悟郎狠狠的皺起眉頭,幾乎想上前接住那個嬰兒,太危險了,怎麽能就這樣拎着衣服,人容易就掉下去。

童磨眉微皺,在桑島慈悟郎要說話前,動作極快的把伊之助放在琴葉身上,又立馬重新抱住琴葉的雙腿。

一個呼吸完成了所有的動作。

在外人看來,就是剛眨了個眼,女人身下的嬰兒突然就出現在她身上。

三個人的呼吸有一瞬間重了。

更讓他們警惕的是,這個男人朝他們走過來了。

桑島慈悟郎暗暗深吸一口氣,收起自己防備的姿勢。和自己這邊警惕的态度不同,對面的男人簡直就是閑亭漫步,身體全部都是破綻。

沒有任何敵對的信號。

最重要的是,桑島慈悟郎意識到他懷裏的女人受了重傷,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和之前差不多,但是憤怒。

桑島慈悟郎感覺到了憤怒,這個男人在憤怒。心下立馬有了決定,揮手示意大家一起靠牆讓人過去。

“我們鬼殺隊有很成熟的醫療隊,她傷得不輕。”

見童磨馬上要擦肩而過,山田突然開口。

松崗頓時張大了嘴,眼瞪得如牛眼。連桑島慈悟郎也有一瞬間的呆滞,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自己的徒弟說得,應該是對外開放的那個醫館。

就算對方真的是鬼,也不會找到主公的位置。何況,如果真的是鬼,鬼殺隊更有義務阻止這份危險,流到其他地方。

而且,正好可以試探一下。

這種情況下,正常人是不會拒絕這個提議,如果他拒絕了,說明他很大幾率是鬼。如果沒有拒絕那正好可以繼續觀察,也救了人。

無論如何,這都是個非常好的提議。

于是,桑島慈悟郎也準備開口。

“真的嗎?太好了,我還在想要不要問問你們。”當然,自己的問對三個人可能不太友好,畢竟要不是這三個人也不會發生這個意外。

越想越不開心。

“我們快走吧。”

童磨笑眯眯道,決定晚點再殺了他們。

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鬼門關走了一趟的三個人,問童磨要不要幫忙抱着伊之助。童磨看了眼伊之助,笑容燦爛的直接扔到山田懷裏。

幾人實力差距很明顯。松崗和山田看着童磨和自己的師父送視線中消失,終于明白之前自己是完全被對方耍的團團轉。

“他知道我們在跟着他吧。”松崗撇了眼山田懷裏的小嬰兒,抱怨。

“你才知道啊。”

山田涼涼道,毫不客氣的嘲笑對方,“轉到第二圈就知道了。”

“那你們不說。”

聳聳肩,山田問,“那能怎麽辦?師父又不願意不跟,只能假裝不知道。不過……”山田眯了眯眼,語氣變得沉穩,“他很厲害,我們不是對手。”

“我當然知道。”松崗翻了個白眼,自己還不至于這都看不出。

山田搖搖頭,表情有些凝重,“我是說,他比我們想得更厲害。”他想到剛剛在巷子裏面的畫面,他們趕過來也就差了八分鐘。

雖然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鬼的氣息,但是那被啃的殘缺的屍體,不是幾分鐘可以造成的。想必,師父也是看出來這點。

那必然有另一只鬼,那只鬼呢?比起鬼正好走了,山田更傾向鬼被殺了。獨自殺掉鬼,起碼是準柱級的實力

但是山田觀察到,那個男人跟在師父身上,絲毫不吃力,不如說他根本就在配合師父的速度。

聽到山田的推測,松崗臉白了白,又想起對方答應來鬼殺隊,應該沒有問題。

也許對方已經強大的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山田看見好友的神色,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點點頭肯定了松崗的想法。

比起山田的推測,當事人桑島慈悟郎才是真切感受到童磨實力的人,從始至終這個奇怪發色的青年呼吸絲毫未變,這樣極速的奔跑雙臂紋絲不動。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放水了,但是桑島慈悟郎知道自己是在用最快的速度奔跑。

“到了。”

桑島慈悟郎看着種着紫藤花的醫館,暗中觀察童磨的表情。看到人直接走進去,對花毫無反應,心道,看來真是自己多疑了。

也是,鬼從來都不狙擊。

存在三個鬼的概率太低了。

“怎麽回事?”

醫護人員接過琴葉連聲驚呼,趕緊讓大家準備藥品。

琴葉臉色慘白,看起來氣若游絲,手上全是擦傷。

“有吐血嗎?怎麽受傷的。”醫生邊問邊扳開琴葉的嘴,觀察有沒有出血,手在身上輕輕摸。

“……被…”通過結晶禦子看到過程,童磨的臉色突然就冷下來,“被從空中甩到牆上。”

醫生被童磨的臉色吓了一跳,咽了咽塗抹,招呼大家把人送進手術室,心裏大叫一聲可怕。

臉色真可怕,吓人。

吐血也不問了,直接全部自己檢查。

童磨并沒有很擔心,對他來說救不活變成會好了,可是當他搜到那一幕,他清晰的感到了自己如一團怒火在燃燒,想要摧毀一切。

為什麽讓他死的這麽輕松。

童磨反思。

生氣、生氣,現在就是非常的生氣,他的目光移到桑島慈悟郎身上,定定的看了幾秒,又緩緩的移開。

桑島慈悟郎心一跳,剛才這個人想殺了……我?為什麽?

等山田和松崗趕到就看到兩個人坐的老遠,氣氛非常凝重,讓人忍不住咯噔一下。

不會是……?

山田連忙湊到師父身邊,使勁的眨眼。桑島慈悟郎清咳一聲,指了指手術室,山田懸着的心放下來,走到童磨身邊,把伊之助遞過去。

哪之童磨只是看了眼,并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麽,“伊之助餓了吧。”

童磨想起來伊之助到了這個時候應該要吃東西了,好歹是琴葉的孩子,不能餓死。

“啊?”山田懵了。

幾個人一頓折騰,終于在年長的女性醫護的指導下,在周圍借了一圈,借到了一口奶粉。

山田和松崗緊張兮兮的盯着伊之助,見他喝了,松了口氣開心起來。反倒是童磨,對比下就顯得格外的冷酷。

“畢竟不是自己的兒子。”山田頓了頓小聲道,松崗五官扭曲,想起來這件事,連忙做了閉嘴的手勢,示意是自己剛才說了個蠢話。

應該沒有聽見吧,松崗抱歉的想,兒子不是自己的,老婆生死未蔔,自己還被人懷疑,怎麽聽起來這麽慘。

想着看童磨的眼神就多了一絲憐憫。

想到都是被鬼傷害的人,松崗嘆了口氣,走過去安慰,“沒事的,醫生們技術都很好。”

童磨懶懶的應了聲,他感覺到裏面琴葉的呼吸平穩了不少,心情也逐漸向平日的狀态靠近。

頭發有些禿的醫生打開手術室的門,四雙眼睛差點把他吓得蹦起來,趕緊揮揮手讓他們讓開,“站這麽近幹什麽,病人沒事。運氣不錯,骨頭沒有斷,沒有內出血。”

琴葉已經被換了一身病服,身上散發濃郁的藥水味。

童磨聞了,深深的感到不喜歡,跟在推車後一起進了病房。趁醫護人員忙碌的時候,湊到過去。手指按在琴葉因疼痛皺着的額頭,人類真是脆弱,睡夢中也能感受到身體的疼痛。

她的臉上有細小的傷口,塗了藥水青紫青紫的,這樣小的傷口也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愈合。

變成鬼吧。

琴葉。

童磨的眼底流露出這樣的訊號。

在我的幫助下,柱也無法輕易的殺死你,你的眼睛、滿身的傷一瞬間就能恢複。

放完東西的護士小姐彈彈童磨的手,語氣有些嫌棄,“別按了,沒看見病人還沒醒呢。”

“晚上在這守夜。”

“哎?”

“哎什麽哎?”看到童磨一臉驚訝,護士小姐氣鼓鼓的雙手叉腰,“她傷得這麽重,難道不陪夜嗎?半夜人醒了想喝水怎麽辦?”

長得人模狗樣,怎麽不幹人事?

童磨露出深思的表情,他看了眼窗戶,這個地方又是鬼殺隊又是紫藤花,再加上太陽,感覺不太妙。

等着他回答的護士小姐,這下真的生氣了,不客氣的戳了戳童磨的肩膀,罵,“自己老婆受傷,陪着這麽不情願嗎?”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

童磨笑眯眯的躲開護士小姐的手,示意她誤會了,“琴葉要多久能好。”

“最起碼一周到半個月。”護士小姐沒好氣道,“別想着出院,她這幾天都要留在醫院觀察。”

“這可麻煩了。”

童磨喃喃道,見護士小姐柳眉一挑又要發火,趕緊找借口,“我們是過來的旅游的,回去遲了家裏會擔心。”

“啊,是這樣啊。”護士小姐一聽神色很是慚愧,但是病人的身體狀況确實需要休養,只能無奈道,“她這幾天确實不能行動,需要留在醫院觀察。”

“要麽您看看有沒有其他方式可以通知家人?”

護士小姐提議。

童磨很沒有坐姿的坐到凳子上,撐着腦袋看着睡着的琴葉,愁眉苦臉的唉聲嘆氣,怎麽辦好呢,還是幹脆變成鬼吧。

嗯?變成鬼伊之助還有吃的嗎?

那家夥能被野豬養大,說明随便吃點就行,無所謂。

“白天怎麽辦呢?”

“白天我們人多,幫你看着點。”想到外面還有個娃,護士小姐也覺得這個男人有些辛苦,語氣溫柔下去,“您下午再來就行。”

“好像很不錯。”

“但是,不太适合我。”

“怎麽辦才好呢?”

山田和松崗回到鬼殺隊在大阪的真正據點,趁着夜深人三三兩兩的散去,帶着幾個隊員進到巷子,開始給遇害的人收拾後事。

“可惡。”

松崗紅着眼大罵,燈光下慘狀清晰的呈現在所有人的眼中,足以讓人明白死去的人遭遇了什麽。

顫抖着合上死者睜大的雙眼,眼中的絕望和恐懼深深的感染活着的人。縱使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在場的人依舊又驚又怕又憤怒,帶着沉痛的心情收拾現場。

“這個鬼死了嗎?”

有人問。

“應該吧。”殺死鬼有兩個辦法,日輪刀砍掉鬼的頭顱、曬太陽,但是這兩個方法都不成立。松崗皺起眉頭沉着臉有些猶豫着回答,轉頭看向山田,難道是和蟲蛀大人一樣用毒?

“死了。”山田沉聲答。

“太好了。”後勤們沒有想太多,聽到鬼被殺死,小小的歡呼一下。逝者已走,更重要的是殺死鬼、保護活着的人,鬼的死亡代表受到傷害的人會減少。

山田打量着巷子,呼出一口氣,有些後怕。隊裏一般都是根據當地是否有人失蹤,來判斷鬼的蹤跡,但是這個鬼十分的狡猾,巷子裏面的屍骸穿衣打扮并不像大阪風格,很可能是旅客。

也意味着,失蹤不易被發現。

如果,不出今天的事,這個鬼多久會被發現?每到一個地方,只吃旅客。

一直以來都是鬼在暗、鬼殺隊在明,十分被動。至今為止,連十二鬼月的身份能力都不夠清楚,特別是上弦,一無所知。

山田摸摸腰間的日輪刀,頭頂的明月高高懸着,出了神。

今夜是否有場惡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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