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說過什麽了,嗷嗷地徑直飛撲過去,只恨不得立刻把小狐貍給拐到巴山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好不容易想着今天把男主放出來溜溜,結果斷網……清虞哥哥您真心威武!
☆、竹葉長大了一丢丢
小狐貍受不了竹葉的熱情,不得已變回了人形。人形的她是個小小少女,臉頰肉肉的,算不上窈窕,卻是十分可愛。白嫩嫩的小臉蛋,烏溜溜的黑眼珠,頭上還梳着兩個小團子。小團子上綴着的小鈴铛叮當作響,更顯得她歡實可愛。
清虞和方嵇面對面坐着,一個溫和熱情,一個冷臉高傲,此刻卻都是無話。竹葉趴在桌子上,和小姑娘面面相觑。小姑娘眼睛明亮亮地瞧着竹葉,小腳丫一蕩一蕩的,萌的人一臉血。
今日方嵇換了身青色的衣袍,還是披着他那白絨絨的披風,他笑着給兩個小家夥相互介紹道:“這是我妹妹昭媛,這是清虞上神的妹妹竹葉。”
昭媛胖胖的雙手托着腮,好奇地問:“你為什麽化作原身呀?是不是最近天上流行化原身了?”
竹葉擺着尾巴道:“因為我化不成人形,就一直是這個模樣啦。”
昭媛笑着拍手:“我出生的時候也是原形的,三千年後才能化成人形的,我阿兄說我是最笨的狐貍崽子了,看來你比我還笨哩!”
清虞眯眼,方嵇快一步把昭媛揪了回來,只聽竹葉道:“原形多好呀,往阿兄袖子裏一鑽,連走路都省了。”
昭媛看了看方嵇的衣袖,扁嘴道:“你阿兄真好,我阿兄才不會把我放進袖子裏,他嫌我掉毛。”
“你再變一個給我瞧瞧呗,我可喜歡小狐貍了呢!”
昭媛想了想,就幻化成了原形。竹葉歡呼一聲撲過去,蹭着昭媛軟軟的皮毛道:“你太可愛啦~”
昭媛晃着六條毛茸茸的尾巴,笑眯了眼睛,“你也挺可愛的,我見過的蛇裏,你是最可愛的啦~”
兩個人在桌子上撲過來翻過去的玩的歡快,昭媛仰頭對竹葉道:“咱們出去玩兒吧,要是我掉了一桌子毛,阿兄又要罰我了。”
竹葉趴在昭媛的背上,得意洋洋地說:“你阿兄真小氣,我阿兄才好呢,總是陪我玩,也不嫌我笨!”
被誇的清虞滿意地摸了摸竹葉的腦袋,方嵇笑嗔道:“行啦,出去玩吧。”
昭媛歡呼一聲,背着竹葉跑出去了。清虞不太放心地拈了個訣,一只黑化大蟒蛇追着兩只小東西一起走了。
方嵇見狀也沒說什麽,只是舉止優雅迷人地給清虞倒了杯酒,笑道:“她們的性子倒是投機。”
“哪裏投機了?”清虞眉毛都擰在了一起,他飲盡杯中的酒,啪地一聲把酒杯拍在了桌子上,“你別在這裏唧唧歪歪的了,把內丹拿出來。”
方嵇笑眯眯地道:“你何必如此心急,我既是答應了給你,自是不會反悔的。這是芷雲仙子新釀的參酒,極烈的,想是對你的胃口。”
清虞哼哼了兩聲,倒是對那酒來者不拒。一壺酒下肚,清虞倒也放松了些,但還是十分不友善地瞪着方嵇道:“你說你這狐貍多讨厭,除了東海水君一家子,也就你最惹人厭煩了。”
“我哪裏招惹你了?不過就是傾慕于你。這六界裏傾慕你的不在少數,怎得你就這般厭惡我?”
“人家傾慕我就傾慕去,也不會礙着我什麽,誰像你似的……”清虞揪着方嵇那長長的狐貍毛披風,“天天拖着一大狐貍尾巴蹲點守我,弄得我跟一被流氓盯上的女仙兒似的,惡心死我了。”
方嵇笑着又遞了杯酒過去,“還不是你一直躲着我。”
清虞伸手不耐煩道:“把內丹交出來,別廢話,你那點兒龌龊心思我要是不懂,早就死戰場上了,趕緊着!”
方嵇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木盒子,打開來遞了過去。清虞接過來仔細打量,只見不足寸餘大的白色內丹散發着銀色的光暈,隐隐能感覺到騰騰的能量。
“倒是還算沒诓我。”清虞滿意地把內丹收好,又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
“既然拿到了東西,下月東海水君生辰你還去麽?”
清虞一頓,冷目望向方嵇,放下酒杯道:“我最厭煩你的就是這狐貍性子。”
“倒也真不是我試探什麽,只是了解你罷了。”方嵇雙手抄進衣袖道:“你性子高傲,東海水君和你結了那麽大的怨仇,怎麽可能只因竹葉想去東海玩耍,你便同意了?本來我也只是疑惑,後來聽聞道德天尊曾言東海水君的那顆培元定魂珠對竹葉似是極好的,便也明白了你的心思。”
清虞把玩着酒杯勾笑,“然後呢?”
方嵇伸手按住清虞的手,随即挨了一巴掌。方嵇收回手來,還是面帶笑意地說道:“只是想勸你一勸,這顆內丹的功效也不比那培元定魂珠的差,你何必去冒那個風險?東海水君再不濟也是天帝之子,若是真被人察覺到,你以後的日子只怕更不好過。”
“你只要不搗亂就行,我也不需要你幫忙。”
清虞又是一個招手,不過片刻,剛剛追出去的那條蟒蛇叼着尖叫的竹葉跑來了。竹葉哭腔喊着“有蛇要吃我!好可怕!”,随後被清虞拎到了手上。
昭媛也追了過來,就見竹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清虞手上鬧騰,哭喊着“阿兄超壞,吓唬人”,一邊哭一邊咬清虞那雙白玉似的手。
就連方嵇都瞧着心疼,獨清虞笑着安撫道:“是阿兄不好,阿兄不是故意的,下次變只兔子去帶你回來好不好?”
說着,清虞拿出了那顆內丹放到竹葉面前,笑着哄道:“阿兄給你的好吃的,別氣阿兄了啊。”
竹葉停了哭聲,用尾巴戳了戳那顆內丹,随後又舔了舔,覺得沒什麽滋味。昭媛此刻跳上了桌子,驚呼道:“啊——六叔的內丹!我也想要,阿兄果然偏心!”
竹葉笑嘻嘻地嗷嗚一口吞了下去,噎了半天才吃下去。方嵇囑咐道:“這內丹一時片刻起不了效用,只是這幾日怕是要有些變化的。竹葉的情況不好說是什麽變化,你多多留意,有事便叫我。”
清虞把竹葉好生收進衣襟裏,随口應着:“我自然會留意的。”
竹葉吃下內丹有些暈暈乎乎的,肚子裏鼓出了一團,人也跟喝醉了似的,嘿嘿傻樂,自己用自己的尾巴戳着肚皮玩。
見清虞要走,昭媛撲過去挂在清虞的衣服上,也往他衣襟裏鑽,卻是被清虞揪着尾巴拎了起來。昭媛還不依不饒地用爪子撓竹葉,“竹葉竹葉,你什麽時候再來呀?”
竹葉打了個飽嗝,嘿嘿傻笑道:“我阿兄總不許我出來,我也不會叫雲彩送我出來玩。”
“以後我教你,你再來找我玩呀。”
“好呀好呀,你也可以去洞府找我玩,我家洞府在巴山,我們欺負銀紅玩~”
清虞把昭媛扔給方嵇,帶着醉醺醺的竹葉回了巴山。一回去竹葉就睡的昏天黑地的,這一睡就是半個月。要不是睡夢中她時常傻笑吧唧嘴,清虞急也急死了。
等竹葉再次醒來的時候,就黏着清虞可憐巴巴地撇嘴道:“阿兄,我好餓……”
清虞松了口氣,忙讓銀紅去準備了不少吃的,竹葉好一通吃,吃飽了又繼續睡,醒了又一頓吃。
清虞給竹葉添菜,關切地瞧着她問:“阿葉,有沒有覺得哪裏不一樣了?”
“嗯……困……”
銀紅悲聲道:“您還困?”
“嗯,而且還餓。”竹葉吃的腮幫子鼓鼓地說。
銀紅誘導道:“公主,您就沒覺得渾身充滿力量什麽的?”
“力量啊……有啊,渾身充滿想吃飯想睡覺的力量!”
清虞蹙眉,覺得那顆內丹不能是假的,便又問:“身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竹葉叼着小包子歪頭想了想,“就是覺得身上有些癢癢,約莫是該洗澡了。”
銀紅點頭道:“也是,公主半個月都沒洗漱了。”
下午竹葉在小溪裏泡了泡,晚上趴在窩裏還是覺得癢癢。她蹭啊蹭啊還覺得舒服點兒,就這麽蹭了大半宿,終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竹葉是被銀紅的尖叫聲驚醒的,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就聽見身邊有細碎的奇怪聲響。竹葉低頭一瞧,就見身後一段半透明的皮。
清虞跑進屋裏來,歡喜道:“我家阿葉蛻皮了?”
竹葉抖了抖,急忙從窩裏爬了出來,就見窩裏一個自己身形的半透明的皮在那裏,好恐怖的感覺。清虞卻是寶貝的不能再寶貝,先是捧着他家小妹好一通瞧,然後就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層蛻皮放好。就連銀紅都歡喜地連連點頭表示竹葉長大了好一圈。
唯有竹葉很是郁悶,抱着自己粗了一圈的尾巴道:“又沒有變成人形……”
“沒事,慢慢來就好。等阿兄給你拿了培元定魂珠,說不定你就能變成人形了。”
清虞歡喜了好一陣兒,語無倫次地捧着竹葉絮叨,竹葉用尾巴擋着臉,覺得她家阿兄的形象有覆滅的傾向。等清虞終于略冷靜了,又興奮地招了朵雲彩,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當天晚上函貞便帶着初泓來洞府慶賀,只是清虞下午出去還沒回來。竹葉作為主人接待了他們。初泓激動的臉紅撲撲的,要多仔細有多仔細地問着竹葉的感受。竹葉表示她就是吃着睡着蹭着就蛻了皮了,實在沒什麽感受。
作者有話要說: 哭……我又要去外地面試新工作了,起碼一周都是摸不着電腦的,你們淡定吧……
☆、鳳凰公主來訪
初泓捧着竹葉颠了颠,歡喜道:“沉了不少呢,阿葉快快長大才好。”
函貞點頭笑道:“只怕你阿兄是歡喜瘋了,也不知現在瘋到哪裏去了。”
竹葉擺着尾巴頗有幾分抑郁:“不過就是肥了一圈,阿兄大驚小怪啦,絮絮叨叨的。銀紅也是……初泓也是!”
初泓笑笑,倒也承認:“我是挺歡喜的,看來方嵇上神給的那顆內丹果然是有效用的。”
“照理說,那是六尾狐的內丹,效用不止如此而已。”函貞摩挲着酒杯望着竹葉瞧了瞧,“以前清虞也沒少淘換些寶貝丹藥給你吃,一直都沒什麽效果。這麽珍奇的一顆內丹,只換小葉你褪了次皮,照理說還是虧了的。”
竹葉鼓着腮,用尾巴戳了戳自己的小肚皮,仰着頭道:“許是消化不良之類的?”
函貞摸了摸她的腦袋,嘆道:“只是你化不了人形,你阿兄就還惦記着東海水君的那顆培元定魂珠。”
“其實蛇也挺好的啦,也不用自己走路什麽的,而且可以鑽阿兄的衣袖,捉迷藏銀紅也找不到來着。”竹葉也不太想清虞冒險,便往函貞身邊湊了湊,“只是不知道怎麽勸阿兄別去偷人家的東西,函貞哥哥可有法子?”
函貞搖頭道:“他那人啊,認準了什麽事情,誰也勸不了。”
“要是我一哭二鬧三上吊哩?”
函貞笑道:“許能起作用?”
正說笑着,清虞也回了洞府。見函貞和初泓來了,清虞笑着招呼了一聲。只是他腳步未停,急匆匆地往裏面走,函貞覺得有趣兒,拎着酒瓶跟了上去。只見清虞進了竹葉的房間,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水晶盒子來,小心翼翼地把竹葉褪的皮放進了盒子裏。
“你瞧,你瞧!”清虞關上盒子,興奮的捧給函貞瞧。
函貞裝模作樣地瞧了一眼,笑道:“唔,嫦娥仙子的凝冰寶盒果然不錯。”
清虞嗔道:“誰讓你瞧這盒子了,我讓你瞧阿葉的蛻皮。”
“你這暴殄天物的家夥,那嫦娥仙子倒也真舍得把寶貝給你讓你裝這個。”
清虞把盒子收進衣袖,自豪地哼道:“阿葉的蛻皮才是真正的寶貝。”
“行啦,知道你今兒高興,特意跑來與你喝酒的。”
“這才對!”
清虞興致極高,還招了一群妩媚的母蛇跳舞奏樂,自己在寶座上與函貞喝得暢快。初泓和竹葉小聲道:“這次東海水君生辰,我怕是不能随陛下一起去的。”
“為什麽呀?”竹葉吐掉果核,鼓着腮不滿道:“東海多好玩啊,阿兄他們去偷東西,你若是不去,便沒人搭理我了。”
“你不常去這種場合,所以不知道。東海水君好面子,每年生辰都是廣發邀請帖,可東海的水府就那麽大,天上的神仙卻是多的數不清的,所以一般只有接帖子的人去,便是天上的太子殿下前去都不帶侍從的。”初泓輕嘆一聲,“我如今只是陛下的坐騎,身份夠不上接帖子,且天尊還未真正收我為徒,今次是真的去不了。”
竹葉懊喪了一下,瞬間又精神了起來。她哧溜哧溜地爬到清虞的桌子前,用尾巴卷走了清虞的酒杯,清虞慈愛地瞧着她,愛心滿滿地摸着她的小腦袋問:“怎麽了呀?”
“初泓說他去不了東海水君的生辰宴,那阿兄和函貞哥哥去偷東西的時候,我也可以跟着麽?”竹葉眼睛閃亮亮地眨巴着。
清虞擺着手指道:“不可以,阿兄會找人看着你的。”
“誰啊?”
第二天函貞和初泓回冥界了,那個“誰啊”得了消息就來串門子了。紫原拎着竹葉好一通瞧,啧聲道:“可真心不容易,打你被清虞孵出來這還真是頭一次呢!唔,果然肥了一圈!”
竹葉一尾巴抽過去,打掉了紫原大氅上的一些羽毛。紫原心疼地捧着大氅嗷嗷直叫,按着竹葉好一通欺負。銀紅趕緊上前打跑紫原,清虞則把自家小妹捏了回來。
“東海水君的生辰宴,讓紫原陪着你。”
竹葉撇嘴:“不好不好,他不靠譜。”
“聽阿兄的話,今次一定要乖乖地跟着紫原。阿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你不可以搗亂哦。”
“那阿兄不要去偷東西啦,我覺得當蛇也挺好的。”
清虞摸着竹葉的腦袋直言道:“聽阿兄的,不然阿兄不帶你去了。”
竹葉哼哼了兩聲,見清虞說的堅決,只得委曲求全了。
紫原裹着大氅得意洋洋道:“要聽我的話哦。”
“哼!”
紫原來了之後沒多久,就有成群成群的各路神仙紛紛協禮而至。清虞作為主人少不了要招待,竹葉跟着紫原在後面看禮物看花了眼。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他們為什麽集體來洞府串門子?”
“清虞昨天四處顯擺你蛻皮的事情,所以今日各路神仙都聞風而至,給你送禮來了。”紫原在禮物堆裏東挑西撿的,挑了個漂亮的小鏡子揣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趴在門框旁,指着不遠處拿着盒子與人顯擺的清虞道:“你瞧你阿兄,就好像是自家閨女初來癸水,拿着染血床單跟人四處顯擺的家長似的!”
竹葉磨牙,用力把尾巴揮過去,一個裝着丹藥的小寶盒砸向了紫原的後腦勺。
紫原哎呦一聲痛叫,轉身就和竹葉在禮物堆裏你追我躲起來,晃啷啷一陣兒亂響,等紫原終于揪住竹葉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是滿目狼藉了。
紫原正拎着竹葉奸笑,想着把竹葉打個結系在床頭上,誰知餘光一掃,就見清虞和一個貌美的少女正站在門口。清虞的臉不用想也知道是個什麽表情,倒是那個少女,一身粉橙色的華麗纖羽裙,正驚訝地瞪大了眼,捂着嘴愣愣地瞧着他。
紫原瞧見那少女脖頸間帶着的一塊赤紅色的血石,立時見了鬼似的甩開了竹葉。竹葉慘叫一聲,被清虞好生接住了。
“阿葉,你沒事吧?”少女立刻踮着腳穿過滿目狼藉的房間來到清虞身邊,她目光裏的關切盈盈,再擡頭瞧向紫原時已經變成了濃濃的譴責。
紫原頓時手足無措起來,跟身上長了虱子似的上蹿下跳,結結巴巴地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還是被清虞冷瞪了一眼,紫原才撿起自己的大氅灰溜溜地逃走了。
竹葉看得是目瞪口呆,頓時崇拜地望向了面前的少女。要知道紫原這個花孔雀便是她家阿兄都不懼怕的,這少女定有過人之處。嗯,長得很漂亮很大氣,雖然還是少女模樣,卻已經覺得端莊秀美了。紫原這孔雀雖然浮誇,眼光卻還挺好的。
“你是誰呀?你好偉大喲~”
“這是鳳凰一族的公主荷顏,上次在天上的宴會上你不是見過她的兄長麽,可還記得?”
竹葉想了想,印象裏好像有那麽一個和他阿兄不是很親近卻是和她說了話的人,遂點了點頭,說了聲:“記得那人長得挺好看的。”
荷顏捂唇輕笑,眼中星光盈盈,瞧着竹葉道:“你會說話之後原來是這樣調皮的性子,之前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巴交總受人欺負的小丫頭哩。”
竹葉卷着尾巴扭捏道:“人家長大了嘛,再說我哪裏有調皮呀,乖巧的很,乖巧的很呢!”
荷顏笑吟吟道:“哪裏有誇自己乖巧的,你可真是笑死人了。”
清虞倒也不多話,又找了個幹淨房間讓兩人聊天,自己則去接待送禮的客人去了。荷顏得知竹葉失憶的事情惋惜道:“我說你怎麽與以往不同了,原是這樣的因緣。這天劫果然是不能小觑,當初你去的時候我就擔心的要命,你不會法術,能熬出來也真不容易了。”
“其實我覺得還好啦,阿兄他們也覺得我活潑了呀!”
“嗯,這倒是!”荷顏笑着點頭道,“以後呀,我也不用怕你再被人欺負去了。”
“嘿嘿嘿……”竹葉賊笑,她不欺負人就是好的。
荷顏輕嘆一聲,捏着手帕略有些猶豫。竹葉見她一時變了神色,不由得好奇地瞧着她。荷顏被竹葉瞧得不好意思,這才道:“本來這次來探望你一是為了慶賀你長大,二則是想要幫忙解釋一件事情的。可你忘記了過往……我現在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解釋什麽呀?”
荷顏嘆道:“你可知道你過去是有過婚約的?”
“知道呀,東海水君家的那個悶騷小少年,那次去天庭的時候還見到了呢。”
荷顏又嘆一聲:“當初東海水君是不滿意你和雲奚的婚事,可也不至于就能退了婚。只因得後來六界傳遍了雲奚瞧不上你的流言,清虞上神才一怒之下退了婚事的。我也本以為雲奚是個背後說你壞話的勢力小人,誰知這事與雲奚毫無關系,反倒是……與我有些關系。”
“啊?”竹葉歪頭,“他沒說我壞話麽?”
“其實仔細想想便可知曉了,那時雲奚已經被元始天尊收為徒弟,哪裏有機會胡言亂語?這事還是因我而起。我們初次相識的時候你正被人欺負,我那未婚夫也和那群人站在一起,我便指着他臭罵了一通。他覺得自己因為你受了冤枉失了面子,便借着雲奚的名義四處說你的壞話……”
竹葉恍然地點頭道:“你未婚夫可真夠孩子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回歸頭一天被大姨媽虐的死去活來……
☆、紫原的戀情
荷顏也是又氣又惱,“夙宵他那人就那樣,小心眼子極了,你別生他的氣,他倒也不是真的壞心,這般說你壞話也是因着雲奚是他堂弟,他怕雲奚委屈了。我來之前好生臭罵了他一通,下次定拖他來向你親自道歉。”
竹葉歪着頭算道:“你未婚夫是那少年的堂兄……少年是東海水君的兒子,東海水君是天帝的兒子,所以你未婚夫是天帝的……”
“是皇太孫,是太子的獨子。”荷顏又好氣又好笑,“你倒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竹葉嘿嘿笑道:“聽着這孫子還挺了不起的呢。”
“你這張壞嘴呦,真是的。”荷顏戳着竹葉的腮。
竹葉躲開來,哼哼道:“他不比我還嘴碎麽?”
“知道啦,這不是才特特跑來向你道歉麽?你別生氣啦,好不好?”
“好吧,反正我也不認識他。不過他若是再惹我,我可讓阿兄揍他了哦。”
“好啦,知道啦,定不再讓他惹你了。”荷顏又道,“你也別氣雲奚了,他真的從頭到尾都不知情。他還以為是東海水君四處散播的流言呢!”
“反正婚也退了,我不欺負他了便是。”
荷顏輕笑個不停,點着竹葉的額頭道:“你呦,居然還想着欺負別人呢?雲奚在元始天尊座下修行了數千年,你一點法術都不會還說欺負人家?你倒是說說怎麽欺負呀?”
竹葉得意洋洋地晃着腦袋道:“我有我阿兄呀!”
等荷顏告辭離開,竹葉便跑到清虞那裏叽裏咕嚕地把荷顏說的事都告訴了他,清虞沉着臉道:“便不是他說的,他也沒反駁的意思。太子家的那個小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讓一個女子來替他解釋,還真有臉!”
“我與荷顏姐姐說了,若是他們再搗亂,就讓阿兄去揍他們!”
清虞這才笑着摸了摸竹葉的頭,贊賞道:“說的好,以後他們再搗亂,阿兄去教訓他們。倒是那個荷顏,雖然行為處事大方随性,但是到底還是向着天帝那邊的,以後不和她來往也好。”
“我覺得荷顏姐姐還好啊,長得挺漂亮的。”
清虞自豪地說:“等你能化成人形了,定然比她漂亮千百倍。”
竹葉看着自己青白青白的身子,扁嘴道:“阿兄,我不會變成一課蔥吧?青白青白的大蔥……”
“淨胡說!”
東海水君的生辰終于不緊不慢地到來了,因着東海水君好炫耀,決定邀請各路神仙在東海水府大慶三天。清虞正愁偷東西的時間不夠,得到消息十分歡喜。
因着東海離着巴山極遠,所以一早清虞便帶着竹葉和紫原出門了。清虞今次穿了一身水藍色的衣服,和東海的海水一個顏色,目的不言而明。紫原則是依舊發揮自身張揚的性格,穿了一身亮紫色的金銀掐絲錦緞袍,頭上豎着鑲嵌着五彩寶石的銀冠,外面還披着他那個寶貝的羽毛大氅。
一路行來,等到東海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此時東海水路大開,清虞給竹葉吃了顆避水珠,便帶着他們下了水。
不得不說巴山洞府的美是自然寧靜的美,而東海水府的美是奇幻陸離的美。東海水君今次是下了血本,以水晶石鋪地,以珍貴的五彩珊瑚為樹,擺開了迎賓大道。東海水府的大門上都鑲滿了五彩的寶石,炫耀奪目的很。一盞盞的琉璃燈在半空中漂浮,裏面放着的都是拳頭大的夜明珠。
清虞嗤之以鼻,“沒品位,瞎顯擺。”
紫原瞧得倒是挺熱鬧,“我覺得挺好的呀,啧啧,真想摳一塊回去做個護額。”
清虞瞪了紫原一眼,紫原嘻嘻笑着,戳了戳他的手臂道:“你瞧,你那老相好等着你呢!”
“函貞哥哥麽?”竹葉張望。
“是青邱的方嵇陛下。”
清虞黑了臉,果然就瞧見大門處披着白絨絨披風的方嵇正溫柔笑着走過來。此時就一條大路,周圍的小神仙們都自覺地給方嵇讓開了路,清虞走都走不了。
方嵇走上前來,媚然一笑:“許久不見了,可還好?”
清虞一聲哼,惡聲道:“讓開。”
竹葉鑽了出來,撲到方嵇面前,興奮地問道:“昭媛也來了麽?”
方嵇無奈地笑着搖頭:“她那頑皮的性子,帶出來定要淘氣的,我看不過來,便沒帶她。”
竹葉也學着她家阿兄傲嬌的一哼,扭頭不理方嵇了。
方嵇好笑道:“你若是想她,可以去青邱找她玩啊,她也挺想你的。”
竹葉偷偷瞧了她阿兄一眼,突然意識到自己正飄着,頓時七扭八歪地在水裏翻騰,尖聲喊着:“阿兄,阿兄,我不會游水!我不會游水啊!”
清虞滿頭黑線的把竹葉塞回了袖子裏,低聲警告方嵇道:“你若是壞事,便別怪我不客氣。”
方嵇故意借着低語貼在了清虞的耳側:“便是你要殺了東海水君,我都會幫你的,又怎會舍得壞你的事?”
“咳咳。”竹葉使勁兒咳了兩聲,“注意影響,別壞我阿兄清白。”
清虞擡腳在方嵇的袍子上印了個大腳印,轉身氣呼呼地走了。紫原一邊啧聲一邊搖頭,幸災樂禍地也跟着走了。
方嵇不氣不惱,見周圍的小神仙們瞧着他竊竊私語,他更是燦然一笑,寶貝似的瞧着衣袍上的腳印,大搖大擺地追着清虞進了水府。
東海水君是今日的主角,自是不可能在外面親自接待客人。但是為表重視,雲奚便在大殿外恭候一些比較重要的客人。清虞自然是比較重要的客人之一,可惜瞧見雲奚清虞就沒好臉色。
雲奚今日倒是沒穿那種寬大拖地的布袍,而是穿了一身水君太子的常服,看着利落俊逸多了。雲奚面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對誰都算是客氣有禮,見到清虞也只是拱手行禮,道了聲:“清虞上神裏面請。”
清虞回了一個瞪眼一聲冷哼,紫原啧啧地俯身對竹葉道:“你瞧人家一個貌美本事的小少年,再瞧瞧你……”
清虞揪住紫原,紫原立刻縮了脖子,道貌岸然地說了句:“再瞧瞧你也是窈窕貌美活潑可愛。”
竹葉嘿嘿笑道:“你是想說我們天生一對,還是想說我配不上他?”
清虞黑臉瞧着紫原,便是雲奚都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似笑非笑地瞧着,紫原吞了口口水,肅然道:“你別妄自菲薄啊,等你化了人形,他自是配不上你的。”
雲奚笑道:“多謝你的評價了。”
竹葉晃着頭安慰道:“少年你別傷心,他口不對心的。”
雲奚瞧着竹葉笑道:“倒是你別傷心,他口不對心的。”
竹葉咂舌道:“少年你狡猾了……”
清虞不喜竹葉與雲奚說話,見竹葉落了下風,便把竹葉揣回袖子裏,揪着紫原走了。雲奚輕笑一聲,輕喃一聲:“小東西。”
距離開宴還有段時間,清虞把竹葉交給了紫原,說是要去找函貞,竹葉巴巴地揮着尾巴和她阿兄告別,淚眼蒙蒙地說:“阿兄小心啊……”
清虞無語,便是偷東西,他也不會挑這麽個短暫的時間段啊。只是瞧着竹葉擔心的模樣,還是勉強地點了點頭。
清虞一走,竹葉便抹了淚,笑嘻嘻地望着紫原道:“還沒開宴,我們去哪裏玩?”
紫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眯眼道:“咱們也去尋尋東海有什麽寶貝,看見喜歡的也順些來。”
“這不叫順,這叫鑒賞研究。”
兩人狼狽為奸地往水府的深處走去,一路拈花惹草果然順了不少小珠子小寶石。紫原和竹葉蹲在後花園的草叢裏,正數着一兜子的贓物奸笑。
“可以串個手串了。”
竹葉歪頭嘿嘿笑道:“我瞧着這飄着的琉璃燈不錯。”
紫原也仰頭瞧了眼,點頭道:“裏面的夜明珠是還可以……”
正說着,只見一人進了後花園,竹葉只瞧見了一雙赤色的靴子,還未瞧見人的模樣,就被紫原塞進了兜子裏。
“你幹嘛呀?”竹葉掙紮着尖叫。
“噓……你自己先在這裏玩一下啊,我、我一會兒來找你,別亂跑聽見沒?”
竹葉鑽了出來,不滿地鼓腮。
紫原賠笑道:“以後你想去哪裏,我都帶你去,你就現在乖一會兒啊,馬上就回來了!”
竹葉眼睛一瞥,點了點頭。
紫原立刻拎着衣服鑽出了花叢。竹葉奸笑一聲,立時也竄了出去,咬住紫原的大氅,被他拖着一并走了。
只是紫原鑽出花叢卻沒走兩步,他略顯匆忙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又拿出小鏡子來照了一照。這才深呼吸了幾下,擺出了一個略羞澀的笑容,朝着正欲離開花園的那個人走去。
竹葉不好探頭探腦的,只死死地扒住紫原的大氅,感覺他停了下來,便又往大氅的羽毛裏躲了躲。
“你是……”一個略顯冷清的男聲。
紫原有些緊張,又或者是有些激動,聲音都抖着:“我叫紫原,是巴山上的孔雀,三千年前的天庭宴會上,我見過上神的。”
對方沒吭聲,竹葉探頭一瞧,發現那人竟是荷顏的兄長伊鸾上神。聯想到上次荷顏來洞府時,紫原的不正常表現,竹葉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紫原這只自戀的鳥他愛上了鳳凰!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兒童節快樂呦~~
另,你們猜紫原是喜歡公鳳凰還是母鳳凰?
☆、被伊鸾撿到了
伊鸾約莫是想不起紫原這個人來,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要走。紫原一着急,立刻上前攔住了伊鸾的去路。伊鸾不悅地蹙眉,目光也冷然了。紫原頗有些無措,急忙解釋道:“上神莫生氣,我只是很崇拜上神……”
“我還有事。”伊鸾冷聲道。
竹葉正啧聲搖頭,感嘆紫原這只聒噪的孔雀此刻竟是啞巴了。誰知下一刻紫原突然脫下大氅,竹葉還來不及逃,就被卷進了大氅裏。竹葉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心道:莫不是紫原準備脫衣自薦枕席?
“那個……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我十分崇拜上神。這個大氅是我族孔雀的尾羽制成的,避水去火,送與上神做禮物,還請上神收下!”
“這……”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