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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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是、是鷹眼米霍克!”我扒着窗框震驚地說,努力揉了揉眼睛,那優雅的花紋、帽子上的裝飾、背後的大刀、赤果果的胸膛,再一次确認自己沒有看錯,“不是吧,為什麽他會在這啊?”

然而第一個湧進我腦子裏的事情不是他在瓜田裏種地的畫面,而是——索隆還在隔壁啊啊啊啊!我的天,他可別沒事突然想要看窗外的景色,好死不死恰好就看到了他一直想要挑戰的男人啊!

不行,絕對不能讓索隆在這裏撞上鷹眼。

一瞬間,我在想,是否因為我的出現才導致了一定程度上的錯亂呢?如果不是昨天下午在一樓和人販子那件事,他沒有出手、受傷,說不定索隆根本不會在這裏多加停留。

他一定得是在海上餐廳巴拉蒂遇見鷹眼才行,然後對未來的海賊王路飛說出那句承諾。

身體在我的大腦得出結論之前就開始自己行動了,我飛速沖出屋子,一個滑步沖向索隆的房間,壓下把手的時候有些驚訝門沒鎖,于是我就這樣直接打開了索隆房間的門。

他……正一手反在背後、只用一手支撐,在房間內的空地上做俯卧撐。

應該是被我突然開門的動靜吓到,此時還沒有修煉到心如止水境界的三刀流劍士被我吓了一跳,不怎麽雅觀地跌到在地上。

我們兩個對視了至少有十秒鐘。

我嘴角抽搐:“你在做什麽?”

“這很難看出來嗎,我在鍛煉!”他翻身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比起這個,應該說這句話的是我吧臭女人,你到底要幹嘛!?知不知道進別人的房間要敲門!”

“啊……抱歉。”我撓撓頭,剛才滿腦子都是不能讓他和鷹眼見面的念頭,完全忘記別的事情了,“我、我就是突然想起來,要和你道別——我怕你已經離開了,就有些着急。”

這是我胡亂編出來的理由,一時間我也想不到別的說辭了。

“這麽快嗎?”這次他流露出真正的驚訝,随即馬上就恢複了平常的神色。我記得昨天他提到,今天要去皇都的海軍分部兌換賞金獵人的錢,有幾個人販子是通緝令上有名字的。在這個小國,所謂皇都也不過是一個比這裏稍微好一些的城市,大家都被每年必須上繳的高額天上金壓得喘不過氣。

鷹眼的方向是港口,剛好和皇都相反。

“嗯,”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你呢,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做完每天早上計劃好的晨練以後。”

心裏一直懸着的石頭終于落地,這足夠鷹眼走出他的視線範圍外了——如果索隆能不180度方向大調轉迷路的話。嘛,兩年前的話,路癡應該還沒有那麽嚴重吧?

“那,就此別過了,羅羅諾亞·索隆。”我向他揮手,送上一個誠摯的笑容,“你一定要成為世界第一的大劍豪啊!”

一點點名為‘信仰’的能量再次溫暖了我。

只是,或許那個約定無法完成了。

“啊,一定會的。”綠發青年向我點頭,“後會有期。”

*

跟索隆道別過後,本來不打算立刻動身出發的我,這下也不得不踏上行程了。

“怎麽辦、怎麽辦?”我有些手忙腳亂,身上只有一個小小的布包,裏面裝着阿銀變出來的用美元換算的一小點貝利,這就是我現在的全部家當了。“應該先去買一些衣服和海上航行時的必需品吧?”

突然有一種要出門旅游但總是覺得少帶了東西的感覺,雖然我現在什麽都沒帶。

“什麽怎麽辦?”阿銀又對着我的腦袋來了一下,“給我上去追啊!”

“哈?”原本抱着腦袋原地亂轉的我突然冷靜下來,“追什麽?”

“喬拉可爾·米霍克!”阿銀似乎在看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鬥,無奈地扶着腦袋,“天上掉下來這麽大一個餡餅你不要,怎麽你還要自己從種小麥養豬開始嗎?”

“啊啊啊哦!”我恍然大悟,原來說的是補充‘信仰’的事情嗎?但是緊接着現實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頂毫不留情地澆下來。“等等,你不會是想讓他帶我去偉大航路吧?”

阿銀一幅‘不然呢’的表情,我痛苦地拍上腦門。

剛要邁出去的腳步收回來,我焦慮地咬住指甲,期期艾艾地說:“我、我不敢。”

開玩笑,你當他背後那——(比劃)麽大的一把刀是當擺設的嗎?他萬一看我不爽一刀把我給劈了,我豈不是直接涼涼?

阿銀安慰地拍着我的肩膀:“其實,鷹眼應該算是七武海乃至三大勢力中脾氣最好的吧。”

?你說的這個脾氣好,是指‘被首領克利克打擾到睡午覺,十分不爽于是砍了他30艘船還沒消氣,一路從偉大航路追殺到東海順便砍了一下未來徒弟’的脾氣好嗎?

“那是因為他被克利克看到拿黑刀·夜劃小棺材船,面子上過不去才一路追殺的。”

我立刻留下兩道海帶淚:“那你tm這不是讓我近距離觀察他怎麽拿黑刀劃船的嗎?你到底是不是向着我的啊?”

阿銀語重心長:“他毫無怨言養了兩年的閑人(佩羅娜),還親自種地,會做飯,清心寡欲眼裏只有劍術,多完美的好脾氣男人啊。”

“那也不耽誤他砍人。”

銀色小人這次直接一腳踹上我的屁股:“給我去啊,一會兒人都沒影兒了你還怎麽追!”

我邊跑邊哭,嗚嗚嗚再見了索隆,如果你在報紙上看到我死亡的消息——如果你還記得我的名字的話,請別忘了從世界的盡頭回到這座小島每年在我的墓前放上一朵花……

“有時間想那些沒用的不如好好想想一會兒叫住他之後說什麽啊!”

然而我完全沒有任何思路,腦子一片空白,不如說我已經陷入了一種自暴自棄的狀态,只想着一會兒死的時候怎麽才能不痛苦一點。鷹眼沒有那麽惡劣的性格,應該能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吧?

事實上,是我高估了這個鎮子的大小。上一次是從別的路繞進來的,我不知道從餐館到碼頭其實有這麽近的距離。遠遠的,我就看到了他帽子上的羽毛毛,他就要走到港口了,那艘陰森森的棺材小船就招搖地停在海面上。

腳步一轉,我稍微繞了一下路,跑到一堆木頭箱子貨物後面。扒着木箱,我小心翼翼地在遮擋物後踮腳看着這個高大的男人步伐平穩地前行,一看就是一幅很不好接近、生人勿擾的模樣啊!我我我該怎麽跟他搭話呢?

突然,他的腳步頓住了。

金黃色如同老鷹一般的雙眼向我的方向看過來,我吓得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迅速地躲回箱子後面背靠着實物,心跳止不住地加快,‘碰碰’、‘碰碰’,節奏如同強烈的鼓點,我的心髒就快要從胸膛裏蹦出來了。

“躲是沒有用的,他已經發現了。”阿銀飄在空中慢悠悠地說。

其他人看不見阿銀,所以它才會毫無顧忌地飛來飛去,從它提供的共享視野裏,我看到米霍克的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他沒有往這邊走的意思,仿佛就如同在林間散步時看到了在草叢中一閃而過的小兔子一樣。在眨眼一次之後,他重新轉過頭,繼續向自己的小船走去。

我捂着劇烈跳動的胸口,手掌能清晰地感覺到有力的碰撞,另一只手和阿銀進行劇烈的拉大鋸大戰。我瘋狂的搖頭,腦電波傳輸着“不行不行我是廢物你別逼我了求求你就讓我死吧”的念頭希望阿銀能夠放過我一馬,然而不知道這次阿銀是從哪擠出來吃奶的勁兒,又或者是我因為太緊張手腳冰涼四肢無力,我愣是沒有拽過它。

等我踉跄着根本剎不住步子,從貨箱後頭一路磕磕絆絆差點在鷹眼米霍克面前摔個狗吃■的時候,我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毀滅吧,趕緊的,老子累了。

“從剛才開始我就注意到了,”頭頂傳來的聲音意外的溫和,沒有我想象中的愠怒,“你跟着我做什麽?”

我迅速地站直身體在男人面前調整了一下站姿,張開嘴巴卻完全不知道如何回話,我感覺自己的臉一定很紅很紅——不是因為害羞,而是這個出場實在太尴尬了,還不如我好好地走到他面前呢。我拘謹地把雙腳并攏,不安地絞緊手指。

“看你的樣子,并不像是想要挑戰我的劍士。”

深吸一口氣,我破罐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擡起頭,盯着那雙金色的雙眼,字正腔圓但沒有絲毫膽怯地說:“我想請您帶我去偉大航路!”

對不起,阿銀,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好感度什麽的,就我這個慫樣怎麽可能。

男人眼裏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驚訝,他沒有絲毫動容,語氣平穩:“偉大航路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說着他就要繞過我,我腦子一熱就拉住了他的披風,然而再一次對上那雙鷹目,我發現自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氣勢一下子全沒有了,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幹巴巴地說:“我、我想和您去偉大航路……”

這次他完全停住,轉過身來輕輕皺眉,居高臨下地望着我。

我像是被燙到一樣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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