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4-24 16:00:03 字數:4781
翌日一早,「灏睿宮」內不斷傳來女子嬌笑的聲音,想當然爾,那一定是惕小婵正在和傅灏兩人在炕上玩着勾搭的游戲。
「我說小婵,我一直忘了問你,你是如何進入宮中的?」傅灏一手攬住她,輕聲探問。
楊小婵神情一凝,故作輕松道:「還不是你們,派了大兵直攻我們石蓮島,害得我和我爹無路可去,只好逃到京裏了。」
「哦?」他瞇眼應道。
「還好我自幼習了些舞藝,于是投靠這邊的舞藝堂,好掙些錢養活我爹。就這麽巧,我們舞藝堂被指定參與這次的大典,也就這樣讓我遇着了你。」楊小婵編着謊。
「哈……我想,絕沒有人會想得到,你這個亂黨居然已潛入宮內,還在咱們滅黨的慶功宴上獻舞技。」他笑裏含刀的嘲諷。
楊小婵看到他陰情不定的模樣,心中吓得直冒冷汗。傅灏從一開始就表情古怪、笑容詭異,她直覺得還是別再冒險待下,得及早查出張星、張良兩兄弟的下落,快點兒救出他們才是。
但轉念一想,如果她能将傅灏帶走,這個計畫就更天衣無縫了。到時候以他做籌碼,就不怕那些鞑子不放人。
「十一爺,小婵難得進京,你是否願意帶我四處逛逛?」她正計畫把他騙出宮,如此一來,她要下手就方便多了,再說他雙腿已廢,早已不是她的對手。
「可以,你想去哪?」傅灏銳眸半瞇,已料到她會這麽說了。
「都可以,不過這宮裏四處都是禦林軍,看得我好害怕,如果十一爺願意,能否出宮,帶我在京畿附近看一看。」楊小婵說出了她計畫中的第一步。
「這還有什麽問題,待會兒用完早膳,咱們就出宮。」傅灏泛笑,他正愁找不到他們明教的總舵。既然她要挾持他,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查出線索,看來,要将他們徹底根除已指日可待。
「十一爺,你真好。」楊小婵興奮地獻上一吻,整個身子俯趴在他身上,而後大膽地輕解羅衫,以柔嫩的胴體來誘惑他。
她心中不免大嘆,當時爹也實在太魯莽了!為何要把他傷成這樣?否則,現在豈不是可以擁有他的身體,享受交歡的快意。
「你這個女人,就是那麽的大瞻。」他目光輕輕一閃,猿臂立即圈住她火燙的身軀。
「難道你不喜歡我大膽?」楊小婵媚聲說道,纖細的手指開始解着他身上的衣扣,有意無意撫弄着他的胸膛。
傅灏微震,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記得當時在石蓮洞裏她也是這麽誘惑着他。但此刻他卻沒有當時的悸動,反而有一種深深的厭惡,他真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喜歡上這種女人,簡直是瞎了眼。
不過,他絕不會表現出來,反倒要這個淫蕩的女人更加沉淪。他褲裆的玩意兒雖然無法作用,但他有自信一樣能将她捧上天,激狂地為他吶喊。
就像那個叫于霜的女人!
……
正端着醫盤依時前來為傅灏紮針的于霜,在門外數步之遠處便聽見了這種暧昧的聲浪……
驀然,她眼中浮現了一道赤 裸 裸的傷害,持着醫盤的手不禁一松,落地聲驚着了屋內那對男女。
于霜愣了一會兒,連忙蹲下身拾起東西,想趕緊逃開。
才轉身,她便聽見屋裏的傅灏沉冷的嗓音說道:「你給我進來。」
她僵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心跳亦不由自主地加快,五髒六腑也發出陣陣難以忍受的絞痛。
「我說進來。」他冷戾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她絕望得幾乎哀鳴,看樣子她是逃不開了。
「她就是那位專門替你醫治腿傷的女大夫嗎?」楊小婵下了炕,垃攏好那件薄如蟬翼的睡衫,走到門邊将房門給打開,還頤指氣使地說:「你站在這兒幹嘛?既然不願意進去就滾啊!」
她才不希望于霜在這時候來破壞她的好事。
「小婵,什麽時候你學會越俎代庖了?」傅灏凝眉說道,氣氛剎那間變得詭異又不尋常。
楊小婵忍住氣,猛地一跺腳,不情不願地讓開身,不敢再插嘴。
于霜卻仍站在門外,沒有行動,才擡頭卻剛好捕捉到傅灏從屋內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唇角挂着冷笑,臉上帶着一絲絲恚怒,見她神色蕭瑟,語氣依舊不含半點憐憫,「你不是要為我紮針嗎?還愣在屋外幹嘛?」
她娟秀的小臉被他殘忍的話語折騰得炫然欲泣,在他嚣張跋扈的姿态下只能走進寝房來到他面前。
她呆立了一會兒,才靜默道:「請你把腿放下。」
傅灏睇視她一張漠然的小臉,泛着冷笑道:「你還真看得起我,如果我真能行動自如,還需要你嗎?」
于霜微抽了一口氣,急忙道:「抱歉,我……」
她着實被他們兩個調情暧昧的模樣給傷透了心,才會忘記他兩腿根本沒辦法動作的事實。
「無所謂,要紮你就趕緊紮一紮,待會兒我還要帶小婵游北京城呢!」他熱情的眼神瞟向楊小婵。
她也回他一記媚笑,「是啊!要就動作快,別耽誤我們的時間。」
楊小婵走向傅灏,親密地将他兩腿擺了下來,彷似妻子一般地伺候着他。
「請你把他的褲管卷上去。」于霜咬着下唇說。
楊小婵微微揚起唇角,為傅灏卷褲管時,還以不屑的口吻說:「昨天我好象聽說十一爺原本是要收你入房。十一爺,你怎麽那麽沒有眼光啊!」
「那是因為當時沒有你啊,瞧,你一出現,我不是收回這個主意了?」傅灏将她摟上身,不停撫揉着楊小婵足以令男人銷魂的身子,并當着于霜的面攫住她的小嘴,吻得既狂又熱。
于霜的心一墜,持針的手輕輕顫抖着,始終無法正确下針;淚水也漸漸模糊了視線,幾乎快要看不清了!
最後,她她咬牙,強迫自己什麽也沒聽見,以極快的動作一口氣把所有的步驟針灸完畢,捧起醫盤飛也似地奔出寝房。
這時,傅灏才推開楊小婵,面無表情地說:「我們現在可以出宮了吧?」
「可是,你身上的針?」楊小婵還陷入狂吻中意猶未盡。
「你放心,所謂久病成良醫,約莫一炷香後,我再自己把它拔了就成了。」他輕緩地解釋着,聽來柔而無害。
楊小婵甜甜一笑,「既是這樣,那我們走吧!」
眼看計畫就要成功,她臉上不免泛出喜悅,連嗓音都變得雀躍。
她的得意又怎能瞞過傅灏,他假意的問道:「看樣子你好象很興奮我要帶你出游是吧?」
「嗯……」她猛地愣住,尴尬一笑,「這是當然,難得要和十一爺出游,我怎會不開心呢?」
傅灏凝眉勾唇,「那就走吧!」
在楊小婵的勸誘下,傅灏并未帶一兵一卒,就連護衛騎易也沒讓他跟在身邊,就和她獨自出了紫禁城,此刻正漫游在城西的籬水岸。
籬水岸再過去便是林地,那兒有個不顯眼的大洞穴,就是「明教」在北京的據點。楊小婵将他帶出宮,就是打算把他騙來那兒,好以他為餌救出張星兄弟。
「十一爺,您看這裏的風景多美啊!」她不留痕跡地一步步将他推往靠近林地的方向。
「是還不錯。我倒想問你,你不是對北京城不熟嗎?怎會知道這麽一處地方?」傅灏輕松恣意地說。
「這……」楊小婵差點梗了聲、嗆到喉。她立刻把腦子一轉,湊了個理由,「是這樣的,我剛到北京時,因一時無聊四處走走,竟讓我發現了這裏,所以,我想如此賞心悅目的美景一定要讓你看看,就把這個地方給記下來了。」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應變能力還算梃敏銳的。
「原來如此。」傅灏咧高唇角,瞳底兩道冰冷的寒芒犀利如針,令楊小婵看得直打哆嗦。
卻在此時,突聞他們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和傅灏同時轉身,居然看見于霜站在數尺之遙,凝噎無語地看着他們……
「喂!你怎麽也來了?想追男人也不是這種追法啊!」楊小婵一見着她火氣瞬間上揚。
倒是傅灏冷着臉,半晌不語,眸中掠過一絲森然。
于霜深吸了一口氣,柔弱的眸對住他狂肆的眼,輕輕喃道:「我……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你,而是……剛剛離開後,突然想起……我少紮了一針,所以,特地追了出來,否則,之前的那些針灸都白費工夫了。」
她因為一直猶豫該不該打擾他們,所以才會愈跟愈遠,一直跟來這兒。
傅灏斜睨着她的手,發現她掌心捏着針袋,她還真的是追出來要為他紮針的!
「好吧!你過來,紮完針後就趕緊滾開。」他蹙緊眉宇,亳不留情地命令她。
于霜深吸一口氣,抽噎地說不出話來,幽怨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
她呆愣地朝他走去,機械似地拿出針器,為他下了針後,又無表情站起,回身打算離開。
「你給我站住!」楊小婵出聲喊住她。
于霜背對着他們,委屈悲怆的淚已悄悄自眼角滑落,微顫的唇卻逸不出半個字。
「小婵,讓她走,不要讓她那副模樣掃了我的興。」
傅灏是有目的随楊小婵而來,但他可不要于霜陪他一同赴險,故意落下狠話只為了激她走。
「哈……」楊小婵忽而大笑,眼中掠過一絲詭谲,「我說十一爺,我正想帶你去個地方看看,既然這位女大夫也來了,那就讓她一塊兒去吧!如果可以把你的腳傷給醫好,咱倆以後就有幸福可言了。」
她矯揉造作地,目光輕佻的放在他胯間的勃起上。
楊小婵怎可能放于霜回去?若是宮裏發現十一阿哥不見了,她定會說出來曾在這兒遇見他們。徐大娘的分舵據點就在這附近,倘若鞑子皇帝派了大批人手來查看,這還得了。
既然要消失,就讓他們一塊消失吧!
「小婵,你的意思是──」傅灏話未說畢,卻被她點上了麻穴和啞穴,使得他無法動作,也不能言語!
于霜目睹這一切,驚愕地抽息道:「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麽?放開他──」她立即奔向傅灏,為他把起脈象。
「你緊張什麽,他死不掉的,再說,我也不舍得讓他死啊!」楊小婵以指尖劃過傅灏的下巴,目光卻狠狠地瞪着于霜。
她愈想是愈氣憤,赫然抓住于霜的手腕,把她從傅灏的身上拉開。
「既是如此,你就趕快解開他的穴啊!」于霜極力想掙脫。
「該解的時候我自然會解,現在你們兩個誰都逃不了,得跟我一塊走。」
「走?走去哪?」于霜眼底閃過一道機警的光束,臉色也逐漸轉白。
「你們馬上就知道了。」楊小婵揪拽着于霜的手臂,一手推着傅灏的輪椅,直往林內走去。
傅灏無法言語,也不做出任何抵抗的動作,只能讓楊小婵擺布。
倒是于霜,一路上不停掙紮,惹得楊小婵火冒三丈。
「你真是個麻煩!」楊小婵吼罵着,使勁兒将她往路邊大樹甩了過去。
于霜額頭撞上樹幹,瞬間昏迷不醒。
傅灏暗自咬牙,但不能動彈一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楊小婵将于霜雙手縛捆後,抓進樹後頭的一處隐匿的洞口。
這時,從裏面走出兩名大漢,楊小婵與他們交代幾句話後,他們便将于霜帶進洞穴。
當楊小婵又折回傅灏身前,便以俐落的手法解除他的麻穴和啞穴。
「你現在可以說話了,怎麽樣?有沒有很意外?我之所以騙你來這兒,是想請你來做做客,你應該沒意見吧?」
「我不懂,像我這種廢人,你還挾持我幹嘛?」
傅灏不怒反笑,對住她那張虛僞的容顏。
「哦?我騙你來這兒,你不生氣?」對于他的表态,她有點意外。
「我一直念着你、想着你,一心只求能再見你一面,如果能讓你我永遠在一塊兒,我還會感激上天的幫忙。」他柔情軟語,騙取楊小婵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