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司徒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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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遠在司徒府的司徒靜也在嫡母的口中得知了攝政王妃欲讓她嫁入攝政王府為側妃的消息。在衆多姐妹嫉妒多于羨慕的眼神和恭喜聲中司徒靜面帶羞澀的退出了主屋。在回自己小院的路上,相對比身邊兩個丫鬟的雀躍和欣喜,司徒靜的舉止顯得過于安靜了。善于察言觀色的知了察覺到自家小姐仿佛并不是很開心,于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是對這樁婚事有顧慮?”

“顧慮倒是談不上,就是有些納悶,這麽好的一樁婚事,怎麽就輪到我了?”司徒靜有些自嘲的淺聲說道。

“是呀,您和三姑娘同年,三姑娘又是嫡女,這麽好的婚事理應是三姑娘的呀?”聽自家小姐這麽一說,知了順着小姐的思路尋思,也有些不解的說道。

“剛才夫人不是說了嗎?是攝政王妃親自選的咱們小姐,我剛才可留意了,三姑娘看咱們小姐的眼神可是嫉恨呢。”聽了知了的話,做事一向謹慎的畫眉,依然難掩興奮的說道。

“是呀,小姐,我聽說咱們的這個攝政王爺,年少時就才名在外的,您在咱們司徒家的小姐中最有才名,也許攝政王妃覺得只有您才能和攝政王爺聊得來,所以才選的您呢。”聽了畫眉的話,知了轉頭想了想,很是心安的說道。

“聊得來嗎?但願如此吧。”司徒靜略顯心安的長噓了一口氣,這才有了些小女兒的姿态。想想也是,無論這樁婚事是福是禍都不是她所能選擇的。再想想有過幾面之緣的攝政王爺的模樣,對她一個庶女而言,這應該就是天賜的良緣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鳳仙兒照例游走在各家千金的詩會茶會上,如山間的一抹幽蘭,靜靜地綻放在自己的琴聲裏。略有不同的是,每每撫完一曲後,她都會略顯好奇的站在一旁看人對弈。看的時間一長,偶爾也會被邀請下上一局。漸漸的,各府的千金就把她當成了一個趣談:棋藝不佳,棋品極差,還愛賭氣。自此,鳳仙兒在閨秀們的眼裏再也不是一個恭敬疏離的清高人兒了,倒變成了個率真,可愛,嬌憨,無賴的妙人兒。

這天,鳳仙兒又在王芫的詩會上碰到了司徒靜,此時,司徒府還沒有對外公布司徒靜的婚事。她思量了下,覺得時機剛好,撫完琴後就借機和司徒靜下了一盤棋。慘敗,自然是不用說,賭氣和耍賴自然也不用說,在一片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哄鬧聲中,鳳仙兒有些羞惱的按照古譜殘局裏的棋局布下了一局棋,并信誓旦旦的揚言:若司徒小姐能破了此局,她就自願賣身到司徒府,給司徒小姐當一輩子的琴師。

司徒靜見鳳仙兒真如大家所說的那般棋品不佳,嬌憨可愛,就淺笑着讓知了把鳳仙兒布的棋局記錄在紙上,說要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定要破了此局,好白撿了鳳仙兒這個琴藝絕佳的妙人兒當琴師。

幾天後,攝政王府正式向司徒府下聘,司徒靜即将成為攝政王側妃的消息才正式傳開。經常參加詩會茶會的千金小姐們都感到十分震驚,無論是之前與司徒靜交好的還是因為她庶女的身份不屑一顧的,現在都忙着與她打好關系,沒有人再在意她和鳳仙兒的這個玩笑般的賭注了。

芸娘覺得這些天鳳仙兒異常黏人,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賴在自己身邊似的,整天變着花樣給自己做吃的,撒嬌耍賴逗自己開心,甚至連晚上都要和自己睡在一起,仿佛怕自己會突然不見了一般。

對于鳳仙兒這般的依賴,芸娘很是享受,也很是擔心,反常必有妖,可她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一向乖巧的鳳仙兒會有什麽幺蛾子,直到她收到了準攝政王側妃司徒靜邀請她和鳳仙兒一同去赴宴的請柬。從司徒府赴宴歸來後,一向謙和溫婉的芸娘,也難得的發了火,捶胸頓足的問鳳仙兒:“鳳仙兒!你和師父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師父~,師父~徒兒也沒想到會這樣呀!徒兒當時輸了棋,一時氣惱,就随手照着古譜殘局裏的殘局布了局棋,本想難為她一下,找回些顏面,誰想到她真的破了那殘局!“鳳仙兒見芸娘發火,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有些懊惱有些委屈的解釋道。

“鳳仙兒啊鳳仙兒!你讓師父該如何說你!為師之前就交代過你,讓你萬事小心!萬事小心!古譜殘局?你這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聽了鳳仙兒的話芸娘又氣又急的說道。

“嗚嗚~師父~徒兒知道錯了,徒兒也沒想到會這樣。”看到芸娘真心提自己着急的模樣,鳳仙兒忍不住潸然淚下。

見鳳仙兒委屈的直哭,芸娘也不禁落下淚來,她起身用手稍微整了整妝容就要往門外走。鳳仙兒見狀,趕緊拽住芸娘的衣裙,帶着哭腔問道:“師父,您要去那?”

“我去找你大師姐,讓她去求相國夫人幫忙,去司徒府和司徒靜的嫡母求個情,讓司徒靜罷了這個玩笑般的賭局。”芸娘擦了擦臉頰的淚有些無力的說道。

“師父,您別去了。這兩個年大師姐和相國夫人鬧的水火不容的,相國夫人不可能幫咱們的。”鳳仙兒跪在地上仰着頭可憐巴巴的說。

“不可能也要試一試!總不能讓你就這樣糊裏糊塗的就跟司徒靜嫁到攝政王府去!”芸娘語氣堅定的說道。

“師父,您別去了,大師姐在相府也是不易。再說,司徒靜不是說了嗎,就三年,徒兒就跟着她到攝政王府做三年的琴師就好,三年之約一到,徒兒就可以回來了。徒兒,徒兒想去。”鳳仙兒哭得有些口齒不清的道。

“什麽三年之約,那只不過是托詞罷了!她大婚在即,這個時候找上你,讓你作為陪嫁進攝政王府,一看就沒安好心!”芸娘有些憤恨的說道。

“師父~,徒兒想去。”鳳仙兒深深的喘了口氣,語氣堅定的說。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芸娘難以置信的問道。

“徒兒說,徒兒想去!哇……”鳳仙兒說完,就大聲的哭了起來。

“你想去,你可知道,侯門深似海啊,你進去了就出不來了!你也知道你大師姐在相府不易,而你二師姐在大将軍府更不堪,你為何還要去淌這種渾水!”芸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鳳仙兒跪着退出一些距離給芸娘磕了一個頭嗚咽着說道:“請師父放心,徒兒定會自尊自愛,三年之約一到就回來,絕不會給師父丢人。”

“回來?你們一個個都貪慕榮華,都選擇了這條路!唉!罷了,罷了!随你吧……“芸娘看鳳仙兒去意已決,也就無心再勸,揮了揮手有些心灰意冷的說道。

鳳仙兒又恭恭敬敬的磕了兩個頭後就退了出來,神情恍惚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剛關上院門,暗翼就閃身出來,扶住了她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子,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其實你不必如此傷她的心,她這般疼愛你,告訴她實情也無妨。”

鳳仙兒有些無奈的扯了下嘴角低聲說道:“長痛不如短痛,此次一去,無論事成與否,咱們定不能再留在芸娘身邊了,何苦再把她牽扯到其中來,讓她跟着擔驚受怕呢。”

“我可以再去刺殺端木焱一次,以我現在的武功,刺殺成功的機率很大。”暗翼雙目炯炯的盯着鳳仙兒說道。

“上次你在攝政王府被發現,他身邊的護衛肯定會加強,我不想讓你再冒這個險。”鳳仙兒被暗翼扶着坐在了石桌旁,語氣平淡的說道。

“可我也不能讓你去冒險!”暗翼難得的帶着不滿說道。

“你不是會一直守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嗎?沒事的,我總是要為師父和鄧修他們做點什麽,才能心安啊。”鳳仙兒瞅着暗翼淺笑着說。

第二天,司徒靜就派人來接鳳仙兒入府,鳳仙兒去向芸娘辭行的時候,芸娘并未見她,只是隔着院門和鳳仙兒說了一句:“你好自為之吧”。

鳳仙兒在門外給芸娘磕了三個響頭後,起身向院內大聲說道:“師父,您胃不好,徒兒走後您一定要按時吃飯;您膝蓋怕涼,睡覺時,一定要記得關窗;您的手腕有舊傷,練琴的時間也不要太長。徒兒走了,徒兒還會回來看您的。”說完就跟着司徒府的姜嬷嬷依依不舍的離開了藝坊。

鳳仙兒被姜嬷嬷引領着來到司徒靜的小院的時候,司徒靜正坐在院裏的涼亭內看書,風卷雲舒好一番清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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