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真從仙巫那裏要來了一個魔蠱,得知只要将此蠱下于魔族之人身上,便會讓其魔氣更甚從前,亦會聽從下蠱之人的任何命令,她将終身不會有自己的意識,除非灰飛煙滅。
兩日之後,相傳魔族之女将會與仙族重修舊好,再不追究先前之事。
誰都不知那魔女是為何如此大度,竟和昔日仇人重修舊好,全然不顧自己那族的生死了嗎?
楚辭也甚是疑惑,當初自己的父君和母後他們的仇就此放下了嗎?還是說有何把柄在皇兄手上,才不得不如此?
楚辭叫無言陪着邀月,自己只身前往仙族,定要問個究竟才是。
君悅殿內,那魔女一改往日穿着,身着素白,長紗加身,亦是白紗遮面。
“璃歌見過天師。”她看見是天師來此,微微欠身。
“你叫璃歌?”
“是。”
“當初是我族殺了你的父君和母後,你為何不再追究?是就此放下了嗎?”楚辭直接進入正題,他向來不喜拐彎抹角。
“都說冤冤相報何時了,現下父君和母後早已不在,為何要如此執着,屆時,受牽連的不還是無辜之人嗎?”
現在的她不僅一改往日穿着,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了,仿佛之前的那個人和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同一人!但眼前這個人确是先前那人,只是感覺不甚相同,至于是哪裏不同,又說不上來。
“天師回天宮都不先來看望皇兄,反倒來這君悅宮看望本帝君的夫人,是何緣由啊?”言錦一路霸氣的走來,拉過璃歌,抱入懷中,而她也十分配合。
兩日不見,竟被皇兄納入了宮中。
“如此,便不打擾了。”說着便離開了天宮,回了藥閣。
無言知道楚辭先前找他拿煉妖壺,是為了煉化那魔女,現在應是不必了吧,本來是想要找他要回來的,誰知他竟說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一番說搶,硬是沒有要回來,只好作罷!
不覺間,又過了幾日,楚辭和邀月打算回去雲山,無言本打算同他們一起去的,誰知師父怎麽也不答應,也好,邀月每每看見他,都有一種想要打他的沖動,興許是第一次見面,沒能留個好印象吧。
正值夏季,烈日當空,分外炎熱。
師父一直在往前走着,更是沒有只字片語,只有邀月一心想要同師父說說話,解解悶,
也好,徒步而行,與師父在一起的時間就會多一分,這可能會是我最後陪伴在師父身邊的日子了。
一路上,兩人走走停停,有時去客棧住,有時就住在樹林裏。
這幾日,邀月還是要睡上一段,都只是一個時辰而已,不知為何,從無言那裏回來之後,師父要比以前嚴厲幾分,或許他不想讓我這個徒兒丢了他的顏面吧。
今日,師父又在教她練習禦劍。
“你要學會摒棄任何雜念,聚精會神的使用你的念力将斬妖劍支起,離開地面。”
邀月看着地上的斬妖劍,心中卻在暗暗叫苦。
斬妖啊,斬妖,今日無論如何,你都要聽我的話呀,千萬不要丢了我的臉,更加不能丢了師父的臉,不然的話以後我就不給你吃妖孽了!
慢慢的不去想任何事情,有任何的雜念,用食指對着劍身,再用那股念力支起那劍。
誰知那劍仿佛聽懂了邀月的話,又可能怕吃不到妖孽,而緩緩升起。
“啊哈哈……師父你看,它升起來了,終于升起來了。”邀月心中十分高興,不愧為靈劍,現在好了,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不錯,還需努力,要做到行動自如才是。”師父看那斬妖劍飛離地面,心中想着,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本天師的徒兒,怎會是無用之人?
花了幾個月時間,終究是有那麽一點改變,學會了禦劍,再将武學練到極致,以後不管是參加法會,還是幫為師斬妖除魔,勝算亦會多幾分。
離他們一裏之外,有一妖孽正蠢蠢欲動,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就已經聞到了仙氣,還是剛正之氣,如若吃入肚中,又會增加幾百年修為。
它是一只蛇妖,有着一千年的修為,本來打算出來找幾個小妖,充充饑,沒想到老遠就聞到了仙氣,便一路尋來,看見一男一女。
它準備來個偷襲。
楚辭早已發現了附近有妖氣,而斬妖劍也在顫抖不已,它也感受到了妖氣的存在。
它吐着蛇信子,飛快的往楚辭那裏去,此時的楚辭正好背對着它。邀月看到是一條蟒蛇,吐着信子,明顯是想要吃了師父,來不及多想,以最快的步伐跑到師父的身後,雙手張開,想要以自己的身體來阻擋它。
她忘了師父是仙人,也忘了自己的身邊還有斬妖劍,師父怎會不知有妖孽,斬妖怎麽不會有所行動?
原本以為那蛇會将自己吃了去,緊閉着眼,不想要看到那龐然大口,久久不見有疼痛感。只覺腰間被誰摟着,飛升地面。
一睜開眼,便看見師父那傾世容顏,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唇,與自己的臉相差不遠,可以說近在咫尺。
再往下看,放在自己腰間的正是師父的那只大手。
怎麽辦?我的心,怎麽跳的如此快?快的完全不能控制了!都快忘了怎麽呼吸了!這樣是不好的,我要控制自己的心跳,千萬不能讓師父知道,太丢人了!
他抱着她在空中旋轉了兩圈,平穩落地。
邀月只能呆呆的看着師父的臉離開,腰上的手也慢慢離開,直到看見他在不遠處駕馭着斬妖劍,與那蛇妖鬥法時,才緩過神來。
不多時,斬妖劍與它抗衡之際,師父用自身仙法定住了它,只一瞬間變成了一條小蛇,動也不動。
“大膽蛇妖,本天師在此,你也敢造次?”
“請天師饒命,小妖不知是天師您,還請天師責罰!”
“今日若不是本天師,你恐怕早已吞入腹中了吧。”
“請天師饒命,小妖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罷了。”
說完之後,師父拿出了煉妖壺,施法将它收入壺中。
後轉身回到了邀月的面前。
“可有傷着?”
“沒有……沒有。”
“以後這等危險之事,斷然不能如此了。”
“哦。”
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萬一被吃了呢!是不是都不能再見到師父了?
當時,楚辭也沒有想到,她會為了他,以身犯險,全然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阻擋那妖孽。
由此可見,自己在她的心中,萬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