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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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扭頭就跑了出去。

阿祚和阿佑怔怔看看:姐姐要幹什麽……?

琥珀和凝脂大眼瞪小眼:郡主你要揍他們……?

片刻,和婧端着三碗酸奶進了屋,将酸奶往桌上一放:「你們倆再賭氣,我就自己吃了!」

在旁邊專心舔爪的阿貍望一望她,「喵」了一聲跳到她身邊的繡墩上。

「嗯!我和阿貍一起吃!」和婧一邊摸阿貍的毛,一邊舀起一勺倒到它面前。

阿祚和阿佑互相看看,又看看姐姐。

阿祚:啊……酸奶……

阿佑:想吃……

和婧銜着笑,看着二人,一口口地吃着酸奶。

阿貍也乖巧地俯身舔面前的酸奶。

片刻工夫,阿佑吧唧着嘴看向阿祚:「哥哥!」

阿祚眨眨眼,先一步跑過去,一拉弟弟的手:「走!我們去吃!」

二人便手拉着手坐到桌邊吃酸奶去了,和婧又吃了一口,得意地瞥瞥二人:哼!跟我鬥!

蘇州,二人又松快了幾天,走了幾條有名的巷子,還逛了逛目下被當地文豪買下的拙政園和仍還空着的東園。

玉引挺喜歡東園,感慨說這麽空着真是可惜了,也沒人修繕,平白糟踐了那麽好的廊亭水榭。

孟君淮略作沉吟:「要不咱給買下來?買下來就改名叫引玉園。」

玉引:「……」

她趕緊搖頭:「可別……咱幾年不一定能來一趟蘇州,買下來也還是放着,和現在沒多大區別。」

她倒更希望這種寶地能有個當地人買下來,好好住着。

「再說咱都有清苑啦,其實也不比這裏差,只是住慣了,所以覺不出好來。」玉引趕緊努力打消他這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家園子買下來的念頭,一抱他的胳膊,又道,「咱今晚去平江河邊走走?聽說小攤販特別多,頗有意趣。」

孟君淮一笑:「行啊,瞧瞧有什麽好玩的,也給和婧他們買一些回去。」

「殿下。」背後聲音一響,二人回過頭,木了會兒玉引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抱着他的胳膊,趕緊松開。

于是連帶後面那人都一陣尴尬,三人一起別過頭:「咳。」

而後牽着馬的謝繼清滞了滞:「先……不攪擾您二位了?」

「別!」玉引一瞧兄長這風塵仆仆的樣子便知決計是一路急趕而來,說不準有什麽急事。

她便向孟君淮道:「你們尋個安靜些的茶樓先談正事,我回去等你?」

「一道去說吧。」孟君淮伸手在她腰上一攬,伸手往東邊指了指,「前頭就有個不錯的茶樓,直接去吧。」

謝繼清應了聲是,孟君淮打了個手勢示意楊恩祿帶人随遠些,而後壓音問謝繼清:「京裏怎麽樣?」

「謹親王殿下近來賢名大盛,美譽滿朝。」謝繼清語中一頓,接着神情沉了許多,「但我離開京城時,皇上已封善郡王做了親王。行至半途聽得手下鎮撫使來禀,說皇上病重。」

玉引倒抽了口冷氣:「皇上病重?!」

三人在茶樓中尋了個雅間坐下,細說下去,孟君淮和謝玉引才知道皇上病重也已半月有餘。謝繼清出京本是奉謹親王的命令來告訴孟君淮善郡王封親王的事,半路時聽到這消息,便一道禀了來。

孟君淮将兩件事擱在一起一想,眉心一跳:「父皇的病斷斷續續的有兩年了,一直也沒病重,現下剛封十弟做了親王,就正好病重了?」

話中的意味讓玉引後脊一涼,謝繼清颔首:「臣不好随意猜測。」

孟君淮點點頭:「我們這就回京。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差事?」

「是。」謝繼清道,「如若皇上突然……」他的話在此處一段,隐去不吉的字句,「那謹親王殿下會遇到的麻煩便不止是東廠和善親王,還有三位異姓藩王。」

「異姓藩王?」孟君淮并無驚色,籲了口氣,「我聽說蘇州城中就有他們的人,這是在試探各處動向了?」

「是,從皇上久病不起開始,他們便不安分了。」謝繼清面色沉肅,「所以謹親王殿下讓臣帶了錦衣衛近三成的人馬出京,以防三人滋事。」

三成人馬,那差不多是六千多人。

謝玉引覺出不對:「哥哥按理不能調這麽多人,現下指揮使……」

「前指揮使不日前暴病身亡。」謝繼清眼簾低垂,「說是和西廠的人一道喝酒,喝多了又走夜路回家,染了風寒。」

孟君淮與謝玉引相視一望,都對話裏的意思十分了然。

這是東西廠的勢力滲進了錦衣衛,直接将指揮使收為己用,于是指揮使被謹親王、或者謹親王的人暗殺了。

孟君淮便告訴玉引:「你給家裏寫封信,讓尤氏或者何氏上門吊唁一下,多少表個意思。」

「讓尤氏去吧。」玉引當即拿了主意,「何氏那個性子,怕是也不想出門見人,就不逼她了。」

孟君淮點了頭,玉引記下了這事。她細問謝繼清何時離開蘇州,謝繼清道當晚就得走,事情太多,一刻都耽擱不得。

玉引便也想速速趕回京去。她不用想也知道現下京裏必定半點都靜不下來,各家的命婦們一定也都走動得很勤。唯她逸郡王府的缺席,實在很不合适。

但孟君淮依舊拉着她去了她先前提的平江河邊。買了好幾樣小吃之後,可算勉強把她急着回京的心靜下來了些。

玉引捧着他遞過來的蟹黃包吃着:「你當真一點都不急嗎?」

「自然急,那是我父親。」孟君淮望着身畔的平江河,看着河上倒映出的一串串燈籠嘆了口氣,「但再急,咱們今晚也是啓程不了的。不如好好地再過幾個時辰,讓他們抓緊收拾行李便是。」

他說着給她攏了攏鬥篷,半帶無奈地一點她的額頭:「你也別太憂心,盡人事,聽天命。倒是委屈你了,難得出來一趟,又要這樣急着趕回去,等事情妥了,咱再來一次。」

「嗯。」玉引點點頭,到底笑了一笑,「倒沒什麽委屈,我也想孩子們了。和婧還天天在信裏催呢。」

京郊清苑,和婧一接到信聽說父王母妃要回來,就在屋子裏撒歡了。

吓得正熟睡的阿貍一睜眼便蹿了出去,阿祚和阿佑則好奇地從門外跑進來,問姐姐:「怎麽了?」

「父王母妃要回來了!」和婧高興地跑過去,喬氏直怕她興奮得撞到兩個弟弟,趕忙拉了她一把。

和婧這才定定氣,問他們:「你們還記得父王母妃嗎?」

她聽說這麽大的孩子都還不記事,而且她自己也不記得自己兩歲多的事了。

不過他們想了想就說記得,阿佑還說他想娘了。

阿祚則在回思之後說,記得爹娘,但是不記得他們長什麽樣子了。

然後阿佑說我也不記得了嘻嘻嘻嘻……

和婧:……我要找父王母妃告狀!哼!

逸郡王府,尤氏接到王妃寫來的信,心緒難辨。

她已經很久沒接到過這樣的吩咐了。在王妃入府前,府中與其他各府的交際都是她一手拿主意,再往前,被郭氏這樣的吩咐……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好像是郭氏回家省親的時候才會這樣交待她吧,需要見誰、要說什麽話、乃至備禮如何備,郭氏都會詳細地列清楚。而後待得郭氏回來,聽她禀了話,還是會挑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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