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陌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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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越靠近市集,人群越密集,時不時還會有推着小車的小販幻影移形從天而降。他們有的舉着托盤,有的支着攤位,販賣着比賽隊伍的周邊。

“你支持哪個隊?”德拉科問道。

“我……你支持哪個隊?”她反問道。

“我支持愛爾蘭隊。”

“那我也支持愛爾蘭隊。”她連忙說。

德拉科看了她一眼,“一般來說都是這樣。”他從一個小販的攤位上取了兩頂華麗的會跳舞的三葉草帽子,戴到自己和南希頭上。付了幾枚加隆。随後又買了兩架全速望遠鏡。付了二十枚金加隆。

“這可真夠貴的。”南希掏出錢包想把自己的部分給他。德拉科立刻替她塞回口袋去。就在這個時候一大群跟他們差不多大的男孩沖他們走過來。有的吹着口哨,有的擠眉弄眼,還有幾個更大一點的男孩毫不掩飾的用熱情的目光注視着南希。他們似乎是別的魔法學校的學生,也許是巴西那邊的。

德拉科的表情迅速陰沉下來,他把南希拉到身後,灰色的眼睛冷冷的注視着那群男孩。

男孩們彼此叽裏呱啦說了幾句,似乎也并不想惹事。他們經過他倆身邊,依舊熱情洋溢的沖他們揮着手,其中一個還對南希扮了個可愛的鬼臉,眨了眨眼睛。南希忍不住微笑一下,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男孩們更高興了,揮動的手也更加用力。

這一切在跟德拉科冷漠的眼睛對上的一霎那戛然而止。

南希有點不明白他怎麽就突然不高興了,他們仿佛倒過來一般。以往都是她比較愛生氣。

“好像是Castelobruxo的學生。”她猜測道。他們大多擁有着肉桂色的健康膚色,熱情奔放,睫毛很長,似乎說的是葡萄牙語。

“怎麽?你要轉學過去嗎?”德拉科從牙齒縫擠出一句。

南希不知道怎麽會說到這上面去。“不是呀!我只是覺得像。”

“看來你沒少觀察他們。你對哪個感興趣?那個穿黃色衣服的高個?”德拉科提到的是那群男孩裏面最出衆的一個,也是最後做鬼臉的那個。

“當然不是。我沒有對他感興趣。”南希更困惑了,她有點搞不清他的重點。

“看來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德拉科的眼睛閃着莫名的光居高臨下注視着她。他這一刻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像他父親平時慣用的。南希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但德拉科迅速抓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手裏不許她掙開。他就這樣拉着她繼續在市集裏面走。

南希的心在這一刻跳的很快,她幾乎沒有思考能力的被德拉科帶着往前走。雖然他們以前也拉過手,但是從沒有一次像這樣讓她幾乎管不住自己,她覺得有什麽東西從瘋狂跳動的心髒裏蔓延出來,從脖子慢慢爬上耳根。

她看着他的側臉,她知道他長得一直很好看,但是似乎從來也沒有把他當作一個異性對待。她恣意活在他的包容中,直到有一天正視他。發現那個漂亮的少年一下子就長大了。他早已不是那個脆弱的躲在他父親背後的任性小男孩。他們之中只有她還停留在原地,直到被他的變化擊中心扉。陌生的情感不知道什麽時候滋生出來,慢慢的把她纏住。

命運女神似乎總是喜歡用一波三折來诠釋人生。看來他們今天是不能好好逛完這個市集了。因為南希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三人組和雙胞胎就像突然空降在他們面前。哈利看着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緊緊皺起了眉頭。南希無聲的努力掙脫換來的是更用力的回握,用力到幾乎要把她的手指捏碎了。她擡頭去看德拉科,後者一臉冷漠的不知在跟誰對視。

“西裏斯說你還沒回去,我想來這兒找找看你在不在。我們該回去了。”哈利對她說,接着他又朝德拉科不客氣的說:“你現在可以放開我妹妹的手了嗎?如果你注意到就會發現,她的手都要被你捏斷了。”

“顯然她并不願意。”喬治故意這麽說。

“你不願意嗎?”德拉科扭頭問她。

“我……”南希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他怎麽就認為她會在這麽多人面前厚着臉皮承認她願意?就算她真的願意。

德拉科松開手,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揉動被他捏紅的地方。

“南希,這個暑假我和弗雷德發明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我們帶了一些,讓弗雷德拿給你看好嗎?”喬治給他兄弟助攻。

“是啊,我們快走吧!我爸爸邀請你們一起吃飯。西裏斯已經過去了,”羅恩說,接着他把頭轉向哈利,“我能這麽叫他嗎?”

“當然。”哈利咧嘴笑道。

他們看起來就像和諧的一大家子。南希幾乎就要張嘴答應了。但她也沒辦法立刻把德拉科一個人丢這兒。她轉過頭看向他,看向他越發冷漠的眼眸。突然,他朝她笑了一下,接着她看到他略俯下身貼近自己耳邊,那些話輕柔的像羽毛一樣拂過,“我們回頭見。我也該找溫娜了。你知道,那件事,我答應她了。”

南希驚訝的看着他,看着他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背影。

他答應了她什麽?吃飯的時候她一直在想。她當然知道!溫娜.沙菲克一直在追德拉科不是嗎?他答應她交往了!他現在是她的男朋友!那他還來找她做什麽?他幹嗎還拉住她的手?南希有點後知後覺,但這個時候也明白了德拉科在集市上因為那群巴西男孩生什麽氣。但他都有女朋友的人了,幹嗎還來招惹她,弄出這些說不清的舉動!

南希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連弗雷德跟她說話都沒注意聽。

“你在想什麽這麽出神?”弗雷德無奈的看着她,但始終很有耐心。

南希有點不好意思,她連忙回過身想重新聽聽他在說什麽。因動作太大把放在桌上的魔杖都碰掉了。

“給你。”坐在一旁的喬治幫她撿起來,眼睛裏卻閃着一絲作弄。

南希接過魔杖,魔杖嘎嘎大叫一聲在她手中變成一只胖胖的橡皮小黃鴨。

其他人立刻哈哈大笑。

“這真是天才的想法!”布萊克大聲贊道。

“我們拿出我們所有積蓄跟盧多.巴格曼賭了一場。壓愛爾蘭贏,但威克多爾.克魯姆會抓到金色飛賊。”弗雷德低聲說。

“但是他不看好我們。他認為根本不可能。他給了我們很高的賠率。”喬治接着說。

“我們一定能讓他輸的衣服都沒了!”弗雷德說。

“兄弟你用不着這樣,我知道你想說褲子。”喬治捉狹的說道。

晚飯後沒怎麽休息就到了世界杯要開始的時間。

他們急急忙忙走出帳篷。韋斯萊先生和布萊克在前面一邊交談一邊為他們引路。大家都拿着各種周邊,順着燈籠照亮的通道往樹林裏走。

成千上萬的巫師交彙在一起。到處都能聽到人們的歡聲笑語。南希被這種歡樂的氣氛的渲染,暫時忘掉了不愉快。

魁地奇世界杯是在一座巨大的體育館裏舉行。能容納十萬人同時觀看。韋斯萊一家和布萊克都在同一個包廂裏。這是一等票的包廂了。陸陸續續有人往裏走。

突然南希聽到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天哪,亞瑟,你賣了什麽才搞到最頂層包廂的票?你全家家當?也應該買不到吧?”

她回過頭,穿着深藍色天鵝絨長袍的那個冷漠的男人正是盧修斯.馬爾福。跟着他身後進來的是德拉科和納西莎。德拉科換了件深色的正裝,深藍色的襯衣顯得他整個人很清冷。見他看過來南希迅速的把頭扭回去。德拉科的座位正好在她後面。

過了一會兒羅恩走過來表示要跟南希換座位,他想跟哈利一起坐。南希愉快的接受了,換到雙胞胎旁邊去。德拉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整場魁地奇他都沒給過幾個正眼,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南希身上。看她跟雙胞胎一起大笑、愉快的講話。看她的側臉,看她的一颦一笑。每一個表情都不是面對他的,他也從沒在她臉上見到過。

他自認從小到大,她是唯一讓他用心對待的人,除了父母,他只在她面前低過頭。可是大概她根本看不上,無論他怎麽試探得到的永遠是失望。一個暑假,他不知寫了多少封信,她一封也沒回,就當沒看見。她不在乎他跟誰在一起,沒有他反而更快樂。反正總會有人逗她笑,讓她開心。

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把眼神投到別的地方去。從現在起,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不準情緒化!不準脆弱!不準偷偷想念!德拉科在心裏默默命令自己。

整晚他的表現一點不拉的都落在納西莎的眼裏。看到他眼睛裏隐隐約約的痛苦,這簡直讓她怒中火燒。她冷冷的瞥了眼那個女孩,不明白她哪裏好。一個父母俱無的孤兒,憑什麽讓她的兒子這麽難過。在她看來,全天下美好的東西都要捧到德拉科面前讓他挑選。而她不能也不配有拒絕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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