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黑崎真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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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後半部分淩晨的時候重寫了,不過劇情沒太大變動。

“今天也要直接回家嗎?”

黃昏時分,空座町的一所高中前的坂道上,三位穿着水手服的女高中生親密地交談着。

“最近沒辦法啊,小龍家裏有事情需要我幫忙。”淺棕色及肩長發的少女陪着不是,尴尬地笑着,“抱歉,下次再陪你去那家蛋糕店吃點心好不好,可南,你就原諒我吧!”

“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行……”被稱為可南的短發少女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一把摟住棕發少女的肩膀,“讓石田前輩請我們吃一頓就行了!”

“你別理她,真咲,這家夥就是想蹭吃蹭喝罷了。”一直沒說話的黑發少女默默轉身吐了個槽,“最近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幫忙是可以,但是別太勉強自己了啊。”

“哦哦,放心,我雖然什麽都不行但唯有精神是滿點的呢!”真咲掄了掄自己的胳膊,嘿嘿笑了起來。

“話說你什麽時候對石田前輩下手啊,每天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怎麽可能忍得住呢,唉~”可南誇張地嘆了一口氣,“就算是表哥,該下手時就不能慫啊!”

“額,可南你好污啊……”

“就是說啊,志橞你管管她啦!”

三人原本随意地嬉笑打鬧着,突然一陣狂風刮過,幾乎讓人站立不穩。

“什,什麽啊剛才那風?”

“可能要變天了,今天天氣預報有說晚上有臺風的。”志橞拍了拍可南的肩膀,“下次再去玩吧,今天還是早點回去得好。”

再過一個路口,真咲就跟兩位朋友分道揚镳了。

她轉過頭,看向剛才那股劇烈的狂風呼嘯而過的街道,遲疑了片刻,還是追了過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條路應該是通往一個平時沒什麽人去的小公園。真咲一邊朝那邊跑,一邊感應着附近是否有死神的靈壓。沒有的話,她才有戰鬥的必要。而且公園裏沒人的話,就算戰鬥也不會把其他人牽扯進……

竟然有人?!

設施有些陳舊的小公園裏,兒童滑梯的頂上正坐着一個身穿和服的女人,她打着一柄紅色蛇目傘,背對着公園入口,似乎正在發呆。

她追逐而至的理由——那陣狂風的真相,一只體型不大卻行動特別敏捷的虛已經躍至半空中,它的利刃即将夠到那女人的傘際,對方卻還一無所覺。

來不及開口提醒了,真咲扔掉書包直接舉起手,巨大的靈子弓在手腕處顯現,滅卻師的通用技能神聖滅矢眨眼間凝聚成形,離弦而出。然後——

正中目标。

被滅卻師的靈箭射殺的虛,會徹底消散,那只虛發出了不甘的嚎叫聲,粉碎成了靈子。而坐在兒童滑梯上的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似的站起身來,面向了她。

那是一張用漂亮已經難以完整描繪的臉,可明明是介于少女與女人之間的年紀,她的眼神卻顯得格外滄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對方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露出了一副因過度驚喜而泫然欲泣的表情。

“謝謝你救了我。”她的聲音溫潤動聽,雖然穿透力不強,卻顯得恰到好處。

“哎呀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這麽客……”她條件反射地擺擺手,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僵在了原地,“咦,你,你看得見剛才的那個?”

“是的,我看得見,所以我也知道是你救了我。”

她一步一個臺階地從滑梯上走了下來,用不疾不徐的步子來到她的面前,沖她微笑。在真咲看來,對方是一個真正的淑女,跟自己完全不一樣。

“我是巴,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救了我的滅卻師小姐?”

她的話讓真咲産生了一絲警惕,但想到剛才對方臉上那如同失而複得一般的喜悅笑容,又覺得她可能不一定有什麽惡意,畢竟今天的相遇只是意外而已。

“我是黑崎真咲,巴小姐。”

“真咲……真咲啊,很好聽的名字呢……”那人看着她,卻又像是透過她在看遙遠的世界外的什麽一樣,目光充滿了懷念和欣慰。

“有時間嗎,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來我店裏喝杯紅茶如何,黑崎小姐?”

那就是她們兩人的相遇。

即便是之後發生了那麽多讓人措手不及的事,在那一刻,起碼兩人之間并沒有任何猜忌和詭計。有時候她總會忍不住地想,後來巴說的那個人跟她之間到底有沒有關系,這個世界上的魂魄流轉,真的非常不可思議啊。

真咲原本以為,像巴這樣的傳統日本女性應該是那種喜歡插花和茶道的類型,沒想到跟着去了之後才發現,對方在附近的街上開了一家裝飾非常具有現代感的咖啡廳,只有名字看起來比較符合她的形象,叫做雨夜。

作為這家店的老板,巴似乎并不需要做什麽事,吧臺有專門負責做茶點的人,廳內有負責招待客人的侍者。每次她帶着朋友或者獨自一人去那家店的時候,巴總是一個人坐在固定的茶座裏,捧着一本書津津有味地讀着,她身前的茶杯總有人負責幫她填滿,保持溫度。

真咲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天可南說的蛋糕很好吃的店竟然也是這裏。所以就算那天她沒有多管閑事跑去狩虛,她們也總會有機會相識的。

這是種緣分,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存在于兩人之間了。

“你跟我以前最好的朋友長得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連發色和瞳色也沒有區別。”她輕輕觸碰真咲頰邊的碎發,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她是一碰就碎的肥皂泡似的,“若是她見了你,一定會非常非常驚訝的。說不定會瞪圓了眼睛,說‘難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嗎’這樣的話……”

她談及那個人的時候,總是一副特別懷念的表情,眼神溫柔如水,語氣卻充滿了惋惜。偶爾真咲也會想,要是那個人還活着,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見面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不過同時,她也有種感覺,那個人如果還活着,那還有沒有她的存在也不一定。

雖然她們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巴從來不會把她們弄混。雖然對她非常親切,但是卻從來只是叫她的姓氏黑崎,那個被她誇獎好聽的名字,巴一次也沒有主動喚過,讓她稍微有點遺憾。

真咲是想直接叫她小巴的,可是那個人的氣質實在太過獨特,那個小字她怎麽樣也沒辦法喊出口,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直呼她的名字。每當她這麽叫她時,那個人的眼神總會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露出一種既幸福又痛苦的笑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這個偶然遇到的人産生一種類似于親情般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并不壞,真咲對此喜聞樂見。假日的時候,她甚至會專程繞遠路過來,在店裏坐一坐,陪那個過于安靜的人聊聊天。

巴并不愛說話,就算偶爾見到其他人在跟她講話,她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像是在聽咖啡廳的運營報告一樣,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在看到她出現時,臉上那如同面具一樣的笑容才會産生細微的變化,有種活過來了的感覺。

“跟我說話很無聊吧?”

“不會啊,巴看過很多書,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去過我沒能去過的很多地方,聽你講這些我覺得很有趣啊。”真咲向來只說真心話,她覺得這樣活得比較自在。

就像是她對待小龍的父母一樣。雖然覺得石田家的氣氛她并不是很喜歡,但是小龍的父母收養了她,不僅供她上學還教導她滅卻師的戰鬥方式,這份恩情她記在心裏。

她當然也希望他們能夠幸福,所以他們偶爾的恨鐵不成鋼她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覺得活着真的很不容易,沒必要搞得那麽累。

滅卻師的未來這種事……

“巴,你覺得滅卻師真的有未來嗎?”她們從未談論過這麽敏感的話題,就像是巴從沒說起過自己的身份,是人類,滅卻師,死神,還是別的什麽一樣,她也從來不提。

只是最近又要到聖頌之日了,她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為什麽要這麽問呢?”

此時已近黃昏,咖啡廳內一片安靜,大概是因為窗外傾盆的大雨,所以出行的人少了的緣故。雨聲籠罩之下,這一片寂靜卻反襯地她的內心格外騷亂。

“被封印的滅卻師的王……”反正也沒有別人,真咲突然開口唱了起來,“經過九百年取回心跳,經過九十年取回意識,再經過九年取回力量……”

“什……?”巴的眼瞳瞬間擴大,一時之間竟然震驚地一言不發。

“啊,你的這種反應……果然聽過呢,這首聖歌。”真咲覺得巴應該不是死神,而是跟滅卻師有關的人。看到她這種反應,自以為發現了事實,暗自舒了一口氣。

“我們滅卻師的一切,都是為了陛下而存在的,那屬于我們自己的未來呢?大家似乎都不願意去想呢……啊,我不是說我不在乎陛下的事,只是覺得不管我們活着的時候怎麽掙紮怎麽努力,也只有死後才會對陛下産生意義。全族只為一人而活,這樣的未來真的會通往幸福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等了許久,巴才開口,“連活着的意義都沒有了,談何未來呢?”

“哇,巴你好灰暗啊!沒那麽嚴重啦,你看我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不管是不是滅卻師,活着的時候也只是普通的人類而已,要不留遺憾竭盡全力好好活一次嘛!啊,我這麽問其實也只是想知道,那種大家都能得到幸福的未來,有沒有而已。就像是死神和滅卻師,明明都是為了這個世界而奮鬥,卻互相敵視……如果能相互體諒,應該也有攜手的可能性才對吧?”

“你真是個溫柔的人呢,黑崎小姐。”

“啊哈哈,如果我這麽跟小龍的媽媽說,她肯定會說我幼稚啦,溫柔的是巴你啦!”真咲尴尬地打着哈哈,“怎麽說呢,就像是新年願望要說‘希望世界和平!’那樣的感覺吧?”

巴不置可否地勾了下嘴角,用看待晚輩的包容眼光對她笑着,讓真咲不自覺地産生了一種她們倆是忘年交的錯覺。明明看起來就相差三四歲的樣子,怎麽總會這麽想呢。

“啊,已經這麽晚了,我今天還有聖練,就先回去了,下次再來找你玩。”

看着黑崎真咲的背影消失在店門口,巴挂在唇邊的溫柔弧度也消失無蹤。

剛才真咲唱的那首歌,就是她最初第一次無意識的情況下哼出來的曲子。雖然每次哼的時候自己都沒有意識,而且也沒有念過歌詞,但旋律本身藍染曾經錄下來過,所以她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同一首。

聖歌……滅卻師的王……

這一切,又跟她有什麽樣的關系?

還沒等她往深的部分想,腕輪就開始散發出微量的靈壓,電流蓄勢待發。

看來是沒辦法繼續深究了,不過這也同樣意味着,思考的方向沒有錯誤。

黑崎真咲的直覺真可怕,看來她還真的跟滅卻師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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