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圓桌一桌能坐十人左右,戰國主動坐在了三大将的對面,一副誰敢動一下誰就會被捶的态度,澤法無奈地跟着在他身邊拉開一把椅子坐下:“行了,誰也別想走了。”
三大将:……
戰國氣得胡子都要飛起來了:“我看你們三個——兩個,”他的目光來回在波魯薩利諾和庫贊中間打轉,“生怕別人看不出來自己有多反常,是吧?還想先走?是覺得別人都沒長眼睛,看不見一會兒你們去哪?”
他也生氣地瞪了薩卡斯基一眼,雖然他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麽差別,但是剛才在庫贊說完那句話之後,他絕對已經站起來一些、屁股離開座位了。
對面三位大将再一次恢複成目光呆滞的樣子盯着桌面上的殘羹剩飯不說話了。
于是現在變成了五個黑臉煞神坐在角落裏的一個圓桌,但因此,宴會的這四分之一廳直接沒人了。
“今天……他們都好奇怪哦……”
“可能是争執被元帥知道了吧……連元帥都來調解,矛盾可真是再一次升級了呢……”
五個大男人一直坐在那裏熬到舞會結束、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戰國才起身說道:“現在還要去嗎?”
誰都沒有回答,但是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元帥的情緒叫人摸不清,而督查只能嘆氣,居然已經……變成了這樣棘手的狀況了嗎?
半晌後,戰國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去吧”,轉身大踏步離開,澤法猶豫了一下,又搖頭道:“你們……哎,算了。”
已經是後半夜了,即使是跨年夜,三個人月步落在陽臺上時,整個島嶼都已經變得靜悄悄的。
花房通往卧室的門已經上鎖,果然絲黛拉如同先前所說的那樣,根本沒有給他們留門。然而在月光下,透過落地玻璃依舊能看清卧室內的景色。
她粗心地沒有拉好窗簾,月亮移到現在已經移到了更西邊,空隙投過去的月光正好照在女人恬靜的睡顏上。
她看起來沒有任何煩惱,也對宴會上的暗潮洶湧毫不知情,甚至嘴角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
是不是在夢裏吃到了自己喜歡的巧克力草莓呢?
“沒心沒肺地睡着了呢。”波魯薩利諾語氣輕快,但是眼裏卻沒有任何笑意。作為他幾十年的同僚,另外兩位輕易就察覺了他的情緒。
庫贊頭痛地撓了撓臉頰:“真是無情啊,絲黛拉。”
然而對話中的女主角根本聽不到這些內容,似乎是感覺到有什麽陰影将那透進來的月光擋住了,皺皺眉翻了個身,背對着花房再一次沉沉睡去。
薩卡斯基率先轉過身壓低了帽子,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1519年,真是坎坷的開始啊。”波魯薩利諾擡頭望着月亮,烏雲遮住了光亮,遠處天色暗道連他們都已經看不清海平面了,整座島嶼陷入完全的黑暗,鹹腥的海風卷着大量濕氣吹來,“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呢,庫贊。”
*
跨年夜之後突然詭異地平靜了一段時間,我沒太在意,畢竟都是大将了,怎麽可能總是那麽閑,天天加班處理爛攤子到想死才是常态。
我自己倒是清閑不少,恢複了每天回家除了吃就是睡的日子。因為沒啥事幹,就又開始研究食譜,集市和港口也去的多了些。
這天我以為是平平無奇的一個日子,下了白班之後去買了點菜就回家了,然而一開門卻發現自家沙發上有三個人排排坐好,齊刷刷地擡頭看我。
我的沙發……深深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生命無法承受之重。
“額……”我不确定地皺皺眉,眼神飄了一下,“今天是什麽大日子嗎?”
他們居然一起來了。
庫贊有些驚訝,甚至看了一眼身邊的波魯薩利諾,才挑眉對我說:“你自己不知道?”
“哈?”我完全沒有一點思路,在內心瘋狂戳阿銀,試圖讓它給我點提示。
畢竟我不是這個世界裏土生土長的,會不會是錯過了什麽節日?
波魯薩利諾歪頭,好奇地打量我:“絲黛拉醬的資料上寫着,今天是你的生日哦。”
啊這。
這我怎麽會知道啊!?雖然大致了解了穿越之前的絲黛拉經歷了什麽,可是生日這種小細節怎麽可能記得住呢?
但是表面上我只在短暫地愣神之後恢複了平靜,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抱歉地笑笑:“噢……原來是這個啊……”
“還從來沒——”有人給我過過生日,意識到這不是在說絲黛拉的經歷,我連忙改口,“自從父母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為我……慶祝過生日了,所以我很久之前就忘掉了這個日期。”
實際上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在海邊撿到我的時候根本沒辦法判斷我有多大了,于是進入福利系統的那天就成了我的生日,但是我從來沒有慶祝過。
就在我緊張地以為自己會露餡時,波魯薩利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這樣啊,如果你不想慶祝的話,那我們就把禮物放在這裏了。”
他用下巴指了指茶幾上的禮盒和購物袋,說完站起來就要走,另外兩位也跟着站起身。
“哎,別呀,”我連忙制止,伸手攔到,掃了一眼袋子裏面的吃的,應該是打算自己做來着,“來都來了,一起吃了再走吧。”
于是他們幾個讓我坐下看禮物,拿着東西去廚房了。
我懷疑地看着他們的背影:“你們要做什麽……?”
庫贊回過頭,兩指對我行了個酷酷的禮:“不用擔心,我們不會炸掉你的廚房的。”
我只好留在沙發上,挨個打開禮物盒。
薩卡斯基的是一塊玉制護身符,雖然我不大會看玉的好壞,但是至少認得它應該算是羊脂白玉,戴在脖子上的。庫贊送了金飾耳環,波魯薩利諾的盒子最大,拆開之後是一條晚禮服裙。
看起來都很貴。
“額,這些是不是太貴重了……?”等他們再次出來的時候,我有些坐立難安的說。
“一點心意而已。”薩卡斯基簡潔地說,我頓時閉嘴了。
如果是另外倆我還能商量商量,這位太要面子了,送出去的禮物肯定不能收回,他寧可讓我自己找個地方埋了,也絕對不會接受退還。
“唔……好吧,謝謝。”我支吾着說,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對他們的感謝。
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就是未來可能的協議婚姻合作對象關系,但是今天這個……稍微有點超過我內心的警戒線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似乎他們是要弄烤肉之類的東西,陽臺上已經支起了爐子,原來早就打算給我這個驚喜了。
然而我的懷疑更多了:“你們真的不會點了我的房子嗎?”
“絲黛拉也太小看我們了,”波魯薩利諾悠悠地說,“難道庫贊帶你去訓練島上的時候沒有告訴你,我們也是經歷過野外生存實戰的人麽。”
薩卡斯基挑眉,似乎才知道這件事。
庫贊咳了一聲:“我可都說了。”
“既然你同意了,”波魯薩利諾見我終于信任他們了那麽一點點,對薩卡斯基歪了下頭示意道,“好了,你可以去點火了。”
我趕緊忍住笑意,咬緊臉頰內側的肉站起來說:“那我去洗一下水果。”
薩卡斯基的手藝不輸拉基·路,我着實是被驚豔了一把,但是因為陽臺比較小,他們仨占地方還大,離爐子的距離太近了,我熱得不行,平時又沒有冰鎮飲料的習慣,只好讓庫贊下樓拎了一箱冰鎮啤酒,并用冰塊包裹住保證溫度一直是冷的。
明明我是不喜歡喝啤酒的人,今天卻因為是涼的所以喝了不少,風一吹很快就開始頭暈起來。晚上其實我吃不下去太多肉,基本後來都是他們在解決了。而看到他們如此平凡地坐在這樣小的陽臺上,做我心中普通人才會做的事情,總覺得很不真實。
“絲黛拉最近好像總是喜歡發呆。”波魯薩利諾這樣說,我的腦子已經不怎麽轉了,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有嗎?”我心情不錯,沒跟他計較,順便又往嘴裏塞了一顆草莓。
他打量我,突然說:“你不想試試自己的生日禮物穿起來什麽樣嗎?”
我搖頭:“總感覺是舞會才能穿的裙子,我大概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穿了吧。”
“現在穿上試一試吧,”他跟我讨價還價,“你從來都不穿裙子,我還從來沒見過絲黛拉穿裙子的樣子呢,今天難得是生日,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沒幾句我遲鈍的大腦就被他繞進去了,實在是拗不過——主要是也不想聽他磨叽,反正穿了也沒有什麽損失,而且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子。
在衛生間抖落開那件比我頭發稍微淺一些的粉色長裙,看起來更像是原來世界裏好萊塢影星走奧斯卡紅毯時穿的高定晚禮服,不得不說,波魯薩利諾的審美還是在線的。我小心翼翼地穿上,生怕自己粗心破壞掉了某個地方,想到另外兩個人也在,我秉持着不偏心的心态,戴上了金耳環和玉墜。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我深深吐出一口氣。
這……真的是我嗎?
好像一下子就從在福利院裏生活的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被華美的飾品點綴着,陌生的快要不認識了。
有些害羞地從衛生間走出來——我真的很少會打扮自己,被這樣注視着大概還是第一次?他們望着我,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哈哈,果然很奇怪吧,”我笑起來,“一點都不适合我。”
“不……金色很襯你的眼睛。”庫贊說。
連薩卡斯基都點頭表示了認可。
波魯薩利諾似乎回想起了前段時間的跨年夜:“如果你真的能穿着這件裙子去參加舞會就好了,果然它比我想象中還要合适。”
被這樣恭維,沒有人會感到不開心,我輕笑起來:“別開玩笑了,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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