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陋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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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空早已發白。她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已經八點半了。她不是一個愛睡懶覺的人,但睡到這個時候才醒讓她直覺跟昨晚喝的果汁有關。

她爬起來,揉揉頭發去盥洗室洗漱。發現自己還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她幹脆脫下來沖了個澡,再随便從衣櫃裏扯出一條裙子穿上。

等她來到一樓後,發現整個房間只有她一個人。餐桌上放着袋面包片和一瓶榛子巧克力醬以及一盒橙汁。不用說,一定是西弗勒斯放的。沒有了小精靈他們就只能什麽方便吃什麽。

南希抽出椅子坐下來,想想昨天到底是什麽事情瞞着她,需要把她弄暈過去。她咬着吸管,思索着。直覺是跟那個人有關。也許黑魔王閑着無聊來家訪了。探探手下的小日子過得怎麽樣,有沒有太順心如意了他好敲打敲打。

她彎了下嘴角,洩出嘲諷的笑,垂着眼簾,眼底一片黑霧。

潦草的吃過早飯後,南希坐在常坐的那把沙發椅上看着窗外。只能看見一幢破敗房子的背面。他們居住的地方前前後後都沒有人,即使白天的時候,在陽光的照耀下也靜的讓人害怕。

但她卻是習慣了這種寂靜,甚至還很喜歡。她不用擔心使用西弗勒斯的魔杖弄出讓麻瓜們注意的動靜。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片地方是她的王國。

中午的時候,斯內普終于回來了。他拎着裝着食物的袋子。香味一飄出來她就知道,是離這兒幾個街區的一家非常好吃的三明治。佩裏需要回學校的時候,他們常常一個月都吃這個。

“讓我看看……”南希從他手中接過來,“雞肉的、黃瓜的、牛肉加山葵醬的……我最愛吃這種香草橄榄面包了。”她拿出一個牛肉的大大的咬了一口。

斯內普坐在她旁邊,不大一會兒,一袋三明治就消滅光了。“太幹了。”南希一邊說,一邊跑進廚房給自己找喝的東西。

“你需要收拾東西。”斯內普開口對她說。

“好。”南希沒有問他去哪兒,幹脆利索的應下。她不是不想問昨天發生了什麽,但是如果他不想說,是撬不開他的嘴的。

等南希把幾個箱子弄到樓下的時候,斯內普只是揮了揮魔杖,它們就消失了。“讓它們先去。”他說。

南希翻了個白眼,為什麽他不上樓?這樣就省的她搬了。感覺白費了一把力氣讓她很無語。

盡管每次都對幻影移形有了心理準備,生理上的不舒服還是不舒服。等南希喘勻了氣,擡起頭,他們此刻正站在一條鄉間小路上。面前有一棟歪七扭八的房子。仿佛好幾座低矮的房子拼湊起來的一樣,四五根煙囪插在上面。幾只雞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啄着地上的谷粒。

“這是哪兒?”南希問,她再沒見過比這更古怪的房子了。

“鳳凰社的新址,韋斯萊的家。”斯內普淡淡地說。

南希驚訝的看着他,內心十分不想進去。她有點怕見到弗雷德,她覺得自己把人際關系弄得一團糟。

“我無意評說你的感情史,”斯內普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淡淡地說,“盡管我曾經給過你建議,不止一次。但你顯然當作耳旁風,搖擺不定。”

“我沒有當作耳旁風!也沒有搖擺不定!”南希有點惱火的為自己辯白。“我只是不想讓所有人都不開心。”

“你什麽時候這麽無私了?”斯內普看了她一眼,“波特影響的你嗎?想讓所有人都開心,最終就是沒有一個人會開心。你需要學會拒絕,我說過很多次了。這一生,我都希望你好好考慮,只考慮自己,不要為別人考慮。包括我!如果有一天需要你抛棄我才能保命。你就別猶豫!”

“那我可做不到!”南希撇一下嘴。

斯內普淡淡的笑了一下,“記住我的話。當作命令也可以。”說完後他走向前去敲響了門。

南希得到了韋斯萊夫人熱情的接待,所幸弗雷德和喬治不在,“他們的生意太火爆了,不得不一直待在店裏。”韋斯萊夫人說。

“媽媽現在不再提他們退學的事了。”羅恩壓低聲音說,“沒人能和金加隆過不去。”

斯內普把她送到後就告辭了。

“哈利會由鄧布利多去接他,我想快了。”韋斯萊夫人把一大盤玫瑰碎片黃油曲奇放到南希面前,還有一杯熱巧克力。

“媽媽,也給我來點好嗎?”羅恩望着熱巧克力盼望的說。

南希連忙移到他面前。

“哦,不用給他,親愛的。我再去弄一杯。你不是剛吃完嗎?”韋斯萊夫人索性拿來一大壺和幾個空杯子。

“甜食永遠也不嫌多。”羅恩對他媽媽說。然後又把頭轉向南希,“赫敏也來了,正在金妮的房間裏呢。還有個你想象不到的人……”羅恩神秘地一笑,扭頭看了一下快速的說,“她來了。”

一個容貌驚人的女人從樓梯上走下來,整個房間因她的突然出現仿佛一下子變得亮堂起來。羅恩開始結結巴巴的問好,臉紅通通的。

“你好,芙蓉。”南希非常驚訝,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她。她難道也加入了鳳凰社?

“你好,南希,”芙蓉看見是她非常高興的快步走過來,給了她個熱情的擁抱。“哈利也在這裏嗎?我一直忘不了你們一起救加布麗,想起來就像昨天發生的事。”

“我可什麽都沒做。”南希忙說。

芙蓉卻不以為意的拍拍她,接着臉上綻放着大大的笑容說,“我跟比爾訂婚了,你一定知道了吧?”

“什麽?”南希超級吃驚,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假裝非常開心的說,“祝賀你們!”

“你真好。”芙蓉又給了她一個擁抱。“定在明年夏天,到時你一定要來參加。”

“當然。”南希同樣綻放着大大的笑容說。

芙蓉離開去廚房的時候,她連忙揉揉笑酸的臉頰然後低聲說,“這可真令人想不到。”

“是啊——”羅恩仍一臉夢幻的扭頭看着廚房的方向。

“嘿,她已經快要成為你的嫂子了。”南希一臉好笑的看着他。

“是啊——”羅恩回過神來看着她,“你不會将來也要成為我的嫂子吧?”

南希瞪了他一眼,連忙端起熱巧克力,現在已經涼了,掩飾般的喝了一口。“其實……”她停了停說,“我跟德拉科已經和好了。”

羅恩瞪大眼睛半張着嘴看着她。半響才說,“我一點也不驚訝。”

兩天後,哈利來了。鳳凰社的成員來來去去,似乎跟以前也沒有區別。他們都避免提到布萊克。

“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跟你說。”在一次晚飯後,其他人都留在餐桌聊着天,哈利把南希叫到了屋外。

南希看着他,這是哈利來陋居一個星期以來,她跟他第一次單獨相處。

“鄧布利多去接我時,給我看了,看了西裏斯留的遺書……”哈利低聲說。

南希盯着一旁的雞舍默不作聲。

“他把房子留給了我們,還有其他的東西、古靈閣的金幣。”哈利接着說。

南希根本不想聽這些,誰想要誰就要去吧!

“還有克利切,”哈利停了一下說,“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我去烏姆裏奇辦公室的時候,在壁爐裏克利切跟我說西裏斯不在家,他不會從魔法部回來了。那是萊斯特蘭奇和馬爾福的媽媽教它說的。為的是把我引到魔法部。”

南希把目光移到他臉上。

“我聽羅恩說你又跟馬爾福在一起了?”哈利皺着眉頭看着她,“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你知道殺死西裏斯的人是誰!”

“我當然知道!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不是嗎?”南希說。

哈利沉默了一會兒,“他就那麽好嗎?你明知道他們是什麽關系。”

“又不是德拉科做的!要這麽說,唐克斯還是萊斯特蘭奇的堂妹呢!”南希反駁道。

“如果不是她們用計騙我——”

“你不過是想為西裏斯的死找一個遷怒對象而已!你怎麽不說你自己?德拉科明明提醒過你了!你怎麽做的?你還執意要去魔法部!你總是這樣,一意孤行,只相信你自己,相信所謂的跟伏地魔的聯系!如果不是你,西裏斯也許不會死!”南希一口氣說出來,然後因為有點激動而籲籲喘着氣。

“你終于說出來了?”哈利看着她,覺得腦子裏一直繃着的那根弦一下子斷了,多日以來壓抑的悔恨一下子向他襲來。“我說你怎麽一直憋着,原來是因為我沒有提馬爾福!”

“你應該比誰都明白!根本不關德拉科什麽事!要怨你就怨鄧布利多吧!他什麽都不告訴你!顯然他們根本就知道這是一個陷阱!”

“你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麽不告訴我嗎?”哈利看着她,努力壓抑着怒火,“因為他認為伏地魔也可以通過我的傷疤監視他。好幾次他似乎都看到了我傷疤後面有一雙仇視的紅色的眼睛。所以他讓斯內普教我大腦封閉術。但他是怎麽做的?就因為我看到了他的記憶,他就怒氣沖沖不再教我了,把我趕出了辦公室!”

“所以,你現在又把錯怪到了西弗勒斯身上了嗎?”南希仰起頭怒氣沖沖的看着他。

“我沒有怪他,我只怪我自己行了吧?”哈利大聲說。

“你根本就沒有好好學!”南希又指責道。

“你讓我怎麽好好學?你知道他恨我!他一看到我就想到了父親。”哈利不顧一切的嚷道,“他使事情變得更糟糕。每次跟他學完我的傷疤都疼的要命!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故意把我變得更軟弱,而使伏地魔更容易方便的侵入我的——”

“他不會這樣做!沒人比他更想讓你贏了!他就算不為了你也會為了我!”南希生氣的打斷他。

“我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我勸你也不要!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一天為了保命而把你交給伏地魔。”哈利立刻冷冰冰的說。

他們怒氣沖沖的互相瞪視着對方。

“他不會!”南希堅定的說。

這時,陋居的門突然打開,羅恩猛地停下正往出邁的腳步看着他們,“媽媽看你們出去太久了……讓我把你們叫回來……”他打量着他們,“你們在吵架嗎?”

“你看到了什麽?他為什麽因為你長得像父親而恨你?”南希突然張口,沒有理會羅恩,扭回頭盯着哈利,問出了這個一直困擾她的問題。

哈利一下子變得有點慌張,他緊緊咬住嘴,打定主意不開口。

南希狐疑的看着他,“你不要想着瞞我,我有辦法知道的!”比如對你用吐真劑。

“你有什麽辦法?”哈利問。

南希沒有回答,只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他不想讓你知道……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哈利只好無奈的說。

是什麽記憶讓知道它的人都難以啓齒?南希之前有點猜到了可能是他們的父親做了什麽。那到底是什麽呢?

“你不要想着對我用什麽……奇怪的魔藥……”哈利有氣無力的說,“我是你哥哥!”

“你現在知道你是我哥哥了?剛才你沖我大吵大嚷的時候可沒有這麽清晰的認識!”南希抱起臂微微擡着下巴看着他,樣子像極了德拉科。

“我真不希望你跟馬爾福在一起……”哈利嘟囔道。

“西弗勒斯也是這麽想的。”南希看着他像喝了臭汁一樣的表情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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