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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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縛的窒息感一消失,南希就睜開眼睛,大口喘着新鮮的空氣。他們現在正站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這是哪兒?”南希滿臉都寫着抗拒。

“我在麻瓜住的街區租了一間公寓。你暫時住在這裏。”斯內普說。

南希收回打量房間的目光。這其實也沒有什麽可打量的。一間房間一間盥洗室一間小廚房。

“你殺了鄧布利多?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她轉過身看着他情緒激烈的問道,希望能聽到他說這當然不是真的。

然而她很快就失望了。斯內普緊緊抿着嘴不發一言,眼睛裏全是幽深的黑。

南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倒退一步,“你真殺了他?我不信!他是最偉大的白巫師,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誤會……他沒死對不對?這只是你們一起演戲給那個人看的對嗎?”她仍有期待的望着他。

斯內普望着地板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說,“他死了。”

“這不可能!”南希滿臉震驚的又退了一大步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很虛弱……所以我有機會殺了他……”斯內普平靜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為什麽?”南希仍滿臉震驚,拒絕相信,“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他是哈利唯一的指望?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是你做出來的!”

“我有我的理由。”斯內普聲音不加任何感情的說。“好了,聽我說,”他神情突然變得嚴肅,“鄧布利多已經死了。他們接下來就會去抓波特。你在學校已經極不安全。你先待在這裏,等我設置好安全屋就來接你。我會對外宣布你逃掉了。”

“然後你會把我關多久?”南希仰起頭笑着問,“關一輩子?畢竟你的主子贏了嘛,我不能随便露面……”

“不許這麽跟我說話!”斯內普厲聲打斷她。

南希瞬間大顆大顆的淚珠就砸下來。“哈利說的真不錯!你果然是不可相信的!你騙了鄧布利多,也騙了我們!你幹嘛還把我藏起來?你把我交給你的主人啊,他會獎賞你的!”

“我說了不許這麽對我說話!”斯內普怒不可竭的大聲說。

“你恨我的父親!你恨西裏斯!也許你還恨我的母親。既然我們一家子都是你的仇人,你幹嘛還把我養大?你是不是覺得仇人家的小孩把你當父親一樣看待是件特別有趣的事情?我父親讓你吃盡苦頭是不是?所以你把它報複在我們身上!你讓我們看到希望,然後又親手砸碎它!然後你的主人殺死哈利!你把我像犯人一樣關一輩子!對不對?這就是你的計劃嗎?你所謂的竭盡全力讓我活下來就是以這種方式嗎?那你還不如把我一起交給他!成全你的衷心!”南希聲嘶力竭的哭喊道。

斯內普看着她這幅模樣犯愁的揉揉額角。不知道從哪兒開始給她解釋。很多話他也不能說。“你聽話,我很快就會回來。”最後,他只好幹巴巴的來這麽一句。

“我不想聽話!你要不現在就殺了我,要不就把我交給你的主人去領獎賞!”南希抹着眼淚,傷心的想立刻死掉。

“沒有那麽糟糕,你不是說你相信我嗎?”斯內普無奈的想靠近她把她兜裏的手絹掏出來幫她擦擦眼淚。但南希的反應很大,她頓時後退了好幾步。一臉戒備的盯着他。

“你什麽時候才會被蛇咬死?”此時的南希就像一個胡亂發洩壞脾氣的小孩,什麽能傷害到對方就說什麽。

斯內普笑了一下,“很快,如果你想的話。希望到時能稍稍消除一點你的壞心情。”

“我不想讓你死!”南希聽他這麽說頓時又開始嗚嗚的哭。她一方面因為他殺了鄧布利多毀掉了哈利的生機感到格外氣憤,另一方面她對他有極深的感情所以又想讓他活着。她現在因為矛盾的不可調和而非常讨厭自己。認為自己背叛了哈利。

斯內普靠近她蹲下來。現在南希正坐在地上靠着牆抱着雙膝把臉埋在裏面嗚嗚的哭。他在她兜裏掏了好半天才找到那條已經皺巴巴的手絹。“別哭了,我在不能保證你活下來之前是不可能放心去死的。”

“你不許死!”南希擡起臉哭着說。

斯內普連忙幫她擦眼淚,“我不死,那如果波特死呢?”他忍不住想看看她會是什麽反應。

想起哈利可能會死,南希低下頭哭的更傷心了。恨不得自己去替他。

斯內普嘆口氣,想起鄧布利多說的,哈利必須赴死。伏地魔靈魂的一個碎片附在了那個男孩身上,活在了他的體內。必需是由伏地魔動手。兩個人會一起死。

他以為他做密探,冒着致命的危險可以保護好莉莉兩個孩子的安全。但現在……

“你能向我保證嗎?無論是波特還是我,不管誰死了你都必須活下去。”他嘆息着說。

“我保證不了……”南希哭着搖搖頭,“不管你們當中誰死了,我都沒法單獨活下去……”

“你必須保證!”斯內普略顯冷酷的說。他知道哈利幾乎是必死的。

南希擡起頭,哭得淚眼模糊什麽也看不清。“我做不到……別逼我……如果,如果你想讓我活下去,就保證自己不死,哈利也不死,否則免談!”

斯內普不由得失笑,“你在跟我談條件嗎?這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

“是呀,是呀,你當然控制不了了。誰讓你殺死鄧布利多呢?”南希又忍不住出言諷刺。

“希望我有一天可以解釋給你聽。”斯內普輕聲說。

“你現在就可以解釋。”南希用手絹擦幹眼淚注視着他,明亮的綠眼睛像被水洗過的寶石。

“現在不行……”斯內普喃喃道,他低下頭痛苦的閉上眼睛,幾秒後睜開恢複了冷靜。他從兜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水晶瓶,水晶瓶的瓶口被一根銀鏈穿過。他把鏈子挂在南希的脖子上。

“這是什麽?”南希望着瓶子內不斷旋轉的銀色雲霧狀的東西。

“我的一段記憶。如果見到波特就把它交給他。”斯內普說。

“為什麽你自己不交給他?”南希奇怪的問,然後突然想明白似的說,“當然,你是他的仇人嘛!畢竟你殺了鄧布利多。誰知道你還做過什麽呢?”她仍不忘偶爾諷刺一下斯內普。

“如果我有機會會親自對他說的。但是如果沒有,就要靠你交給他。你能保證做到嗎?”斯內普沒有理會她的挑釁平靜的問道。

“如果這段記憶不會害死哈利的話……”南希不信任的看着他,“你把我弄糊塗了,我不清楚你到底要做什麽!你現在在哪一頭?”

“我在你的這邊,并且永遠都不會背叛你。”斯內普摸摸她的頭頂,站起來。“我的時間不多,你等我回來。記住,哪兒也別去!他們短時間不會找到這兒!”

斯內普用魔杖在房間施了好幾個保護咒。最後看了南希一眼幻影移形離開了。

南希立刻爬起來跑到窗戶前,這是三層樓的高度,樓下是條細細的街道。還有一些種着大朵繡球花的菱形花壇。街道很怡靜,一個人也沒有,天空有點魚肚白了,看起來馬上就要到天亮了。

南希走到盥洗室,擰開水管,匆匆用涼水洗了個臉。她擡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因為哭的太多而眼角泛紅,眼皮微微發腫。

洗完臉後她開始考慮自己究竟是聽西弗勒斯的話留在這裏還是離開。她可以去找哈利。但她還沒有通過幻影移形的考試,只在課堂上成功過一次。如果她撕裂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幫她撿回那些軀體。或者,她可以先去小惠金區。哈利告過她地址。也許她應該去那裏等他。

就在南希糾結下一步該做什麽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門鎖的響動。她立刻抽出魔杖,渾身戒備。然而門打開的一瞬間她見到的卻是德拉科。

她驚喜的睜大眼睛,剛要撲過去就突然硬生生停下來了。她想到了複方湯劑。

德拉科環顧了下房間見只有她一個人立刻快步走過來,但卻在她冷冰冰的神情和對着他的魔杖下停了下來。“南希?”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兒?”南希問道。

“第一次嗎?在蜘蛛尾巷,是我爸爸帶我去拜訪的。”德拉科回答道。

南希立刻就撲過去。但是德拉科一只手就擋住了她,“世界杯上我們做什麽了?”他問。

“看魁地奇。”南希不假思索的說。

“看來我要施惡咒了。”德拉科冷笑道。

“是接吻。”南希慌忙說。

“對了。”他向前一步緊緊抱住她。

“你怎麽來了?”南希在他的懷裏擡起臉問。

“來找一個突然發瘋的姑娘。我不能讓其他人遭受她的荼毒。”德拉科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着她說。

“可你怎麽能找到這裏?西弗勒斯還施了很多保護咒。麻瓜驅逐咒、迷蹤咒、障眼咒什麽的……”南希滿臉疑惑。

“怨不得我總找不對地方。”德拉科說。

他們互相看着對方,“南希,我們得離開這裏了。我父親……背叛了鳳凰社……”德拉科艱難地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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