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費洛蒙
關根看着無邪,嘴角浮出了一抹滲人的笑。
“你,你說什麽?”
無邪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了起來。
那東西可是蛇毒!
關根不要自己的嗅覺他想要啊。
這世界難道不美好嗎?為什麽要因為這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破事失去嗅覺。
這裏的蛇在這裏少說也有好幾百年,就算這些蛇是錄像機,那這些蛇記錄的東西也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
他是有病嘛!去讀這些早已作古的信息!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三叔在做什麽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就有你想要的答案。”
“你想幫我們,就從讀取這些信息開始。”
“你自己也說了,我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蛇毒,但我們的記憶會共享,所以你讀取跟我讀取是一樣的。”
關根看起來十分耐心的跟無邪解釋道。
順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坐在原地,無法起身。
關根用腿部的力量壓制住他,把剛剛掰下來的毒牙在無邪的眼前晃,讓他一點點的看清楚。
“雖然你沒有做過跟我一樣的手術,讀出來的信息可能沒有我讀的那麽全面,甚至初次讀取,信息可能還有一些雜亂。”
“但沒關系,你現在身上麒麟竭的藥效是巅峰時期,最多只是讀取的時候痛苦了點,死不了人的。”
“我向你保證,我們的命是一起的,你死了我會陪你。”
關根笑着按住無邪一直在喊着“不要”,在牆壁上亂動多着的腦袋。
捏着他的下巴正了正臉,精準的把手中的毒液滴入了他的鼻腔。
“不行的,關哥!”
“關哥我後悔了,你放我出去,我再也不下鬥了行嗎?”
無邪死死的抓着關根的手,拼命掙紮着企圖逃脫既定的命運。
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
他不該有這麽大的好奇心的,爺爺說的對,他明明是整個吳家最幹淨的人,不應該下鬥的。
家裏曾經盜墓的一切都應該在他這裏終止,他好好當自己吳山居的小老板不行嗎?
為什麽一定要淌這趟渾水,為什麽經不起別人的激将法?
為什麽在三叔出事的時候不第一時間的告訴家人?
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追尋一個真相?旁人越是瞞着他,他越想追查到底。
難道未來的他真的要變成關根嗎?
他拼命的掙紮着,對抗着。
想要試圖讓關根放過他。
關根是未來的他不假,但未來發生了什麽,他知道他真的很少。
但關根的力量真的不是無邪可以對抗的。
哪怕無邪掙紮的再厲害,關根始終都能按住他。
灼人的熱度和疼痛感從鼻腔傳來,帶着極致的痛苦,一點點的侵蝕着無邪的神經。
他的抵抗慢慢的弱了下來,呼吸漸漸變得微弱。
蛇毒通過鼻粘膜開始入體,費洛蒙一點點的侵入無邪的腦海。
讓他停止了掙紮,陷入光怪陸離的蛇的記憶中。
關根在無邪徹底不掙紮後才放開手,脫力的倒在一邊,盯着自己手心裏的毒牙失神。
這裏的信息很重要,他不得不這麽做。
原本可以再慢一點的。
可不管是這裏的蛇還是這裏的毒液,都只能在這個地方讀取。
現在不是十二年後。
所有的人,所有的勢力都在找這些東西。
他賭不起任何的可能。
哪怕重來一次,對抗汪家也絕不可以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他能感受到無邪的身體開始抽搐,發冷。
嘴裏發出無意識的呓語,看上去跟癫痫病人發作一樣。
不管是誰現在找到他,都會認為他需要及時送醫。
但關根只是坐在那裏等,順便砸了手邊的另一個罐子,将裏面的蛇殺掉掰下毒牙等着。
無邪看到的信息不需要跟他說。
記憶的疊代會把裏面不能忘記的重要的信息傳遞給他。
如同他每次讀取費洛蒙時,對這些記憶的篩選提煉一樣。
十二年的時光也會不知不覺中替他完成這樣的選擇。
無邪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關根拍了拍他的胸口給他順氣。
不過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無邪便從幻境中出來。
他的眼神變了,沒有了十分鐘之前的害怕。
反而多了一份人生閱歷的滄桑。
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裏突然間被人塞入了另一個人的人生。
這段人生很長,長到遠遠超過了他現在活着的年紀。
他好像在夢中,看到了無數的東西,經歷了時間的長河。
關根把水遞給他,無邪沉默的接過,抿了一口,想要張嘴說些什麽,但一開口卻發現自己失了聲。
嘴巴開開合合,大腦卻始終沒有給予他正确的指令。
或者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麽。
“繼續。”
關根看着表,在時間走過五分鐘後,再次把毒液滴入了無邪的鼻腔。
無邪想要掙紮,但是沒了力氣。
只能任憑蛇毒在他鼻腔裏肆虐,讀過一次費洛蒙的鼻腔,毛細血管早已在上一次的刺激中出血。
鼻粘膜受到刺激,短時間內的連續解讀使得無邪的痛苦加倍放大。
他的口中發出痛苦的嗚咽,鼻腔內開始流下血來,關根把他的頭靠在牆壁上放平。
不至于讓這些血回流在鼻腔中形成血塊,阻礙到無邪的呼吸。
如何應對讀費洛蒙産生的負面作用,他有着十足的經驗。
無邪這次不知道讀到了什麽,外在的反應有些大。
不停的在口中喊着救命,不要以及痛苦的求求你。
他的眼角開始不斷的流淚,情緒起伏異常的波大,以至于鼻血肆意的往下流,染紅了他胸前的一大片衣服。
無邪這次出來的時間要比之前長。
十五分鐘。
關根看了下時間,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無邪披上。
無邪的身體冷的不像正常人。
關根抱着他發抖的身體,用自己的體溫一點點的溫暖着他。
這是他能做到的全部。
“什麽時候再繼續?”
無邪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不再抗拒費洛蒙的讀取,主動顫抖着問關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