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傻愣在原地,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夏莉伸手揮退了其他人魚們,在她們陸續離開之前,命令她們關上咖啡廳的大門,并挂上打烊的牌子。
看着美人魚姐姐們都走了,我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最開始來到這裏的目的——我是來看人魚的。完全不記得夏莉夫人是掌管這裏的,我只是誤打誤撞碰上了這位預言家。
但想起她的預言一直都是100%準确,我頓時有些焦慮驚慌。
“您、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結結巴巴地說,什麽陌生又熟悉的人……?要不是我以前看過原著,一定以為這是一個裝神弄鬼的騙子。
“不,我沒有。”靛發女人認真地望着我,十分自然地走過來牽起我的手,拉着我坐在了靠窗的一個卡座位置上,她伸手拉上了窗簾,咖啡廳內的環境更加昏暗了。
局促不安地坐在夏莉對面,我開始不停幻想頂上戰争到底會發生什麽,是……誰殺了我。
“我當然知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面,絲黛拉。”她神秘莫測地說,眯起眼睛像是在透過我看什麽其他人,“但我們以前就認識。”
這讓我更困惑了,先不說我穿越之後從來沒去過魚人島,按照之前阿銀或者海軍調查顯示,我從來沒沒有離開過東海,怎麽可能認識偉大航路上的人魚呢?
但她似乎并不打算過多解釋這一點,而是擔憂地握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她的指尖細膩柔軟、卻是冰冷的,屬于鯊魚的溫度:“我很認真地在警告你,不可以去馬林梵多,你……已經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了。”
“你在水晶球裏看見了什麽?”我焦急地問。
她反而哀切地微笑:“看,絲黛拉,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你知道我使用水晶球預言——我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我啞口無言,不知道應該如何向她解釋。因為我是穿越者,所以知道一些原著劇情提到的事,但并不能代表我和她‘認識’。
夏莉夫人回憶了一下,才回答我的問題:“我什麽都沒看到。”
我困惑地望着她,那她又如何知道我會死呢?
“當我想着你、并看向水晶球時,水晶球內不再是迷霧蒙蒙,”人魚皺緊眉頭,神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而是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亮、純粹的黑暗,我從來沒在水晶球中看到過這種情況。”
“它代表了什麽呢?”
“你未來也一片黑暗,所以我才會說你沒有未來,絲黛拉。”夏莉夫人搖頭,嘆息一聲,“但并不僅僅如此,即使我不看水晶球,我也預感到了你即将消亡的命運。”
我沉默了半晌,盯着桌子上的裂痕不說話。
她了然地松開了我的手。
抱歉地對她笑笑,我說:“既然您預言到了,那就已經知道……無論怎樣,都一定會發生了吧?”
準确率為100%,所以不可能有其他答案,或許她來找我也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心裏安慰。
能改變的未來,那就不能稱之為命運了。
夏莉夫人的眼神飄向虛空中的某一點,看起來有些迷茫:“我一直在預言悲劇。人們……害怕從我口中聽到誰的名字,而即使我看到了未來,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麽。”
我信奉命運。
這是一種來自靈魂的東西,沒有辦法明說,但冥冥當中似乎一直有什麽引領着我,目的就是為了最終抵達那裏【馬林梵多】。
不僅僅是為了艾斯和白胡子海賊團,還有什麽別的東西在召喚。
我有預感,所有的、一切的答案,最終我都會在那裏找到。
我反而彎起眉眼,輕松地對夏莉夫人微笑起來:“感謝您的好意,但我得走了。”
或許她的預言也會有出錯的時候——因為我不屬于這個世界。或許她看不見我的未來,是因為我已經回家了。
我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年長的人魚深深望着我,只能沉重地嘆息,但她依舊為我送上祝福:“祝你好運,光的女兒。”
在馬林梵多度過降神節時,我聽見過人們使用這種稱呼。降神節紀念父神·光明神維拉,所有人都是光的子女。
只是我不知道夏莉也信奉維拉。
“不,我只是認為這個稱呼适合你而已。”
*
告別夏莉夫人,沒過幾天我就回到了香波地。
看着這個稱得上是熟悉的島嶼,我百感交集。這應該是我第三次來這裏了,每一次的心境都不同、每一次都面臨着不一樣的選擇。
船直接停泊進了鍍膜工廠,多弗的貨物大多都是走私的,不可能往明面上放,在這裏停靠也是為了方便直接鍍膜再次離開。
跳下船,腳底感受到柔軟濕潤的長草,一個個泡泡從粘液中生成、飄向空中,我早就沒有了第一次和鷹眼來這裏時的好奇心。
正猶豫着下一步應該怎麽辦,遠遠的,我看見一個背着巨大工具包的白色身影。
像是終于歸巢的幼鳥兒一樣,我尖聲叫着雷利的名字,撲過去一頭撞進他的懷裏。
白發男人下意識想用霸王色向我襲來,我躲都沒有躲,最後雷利還是看清了飛撲過來的人是我,連忙伸手接住我、防止兩個人一起摔倒。
“哎呦呦,我還以為是誰呢,”雷利無奈地笑起來,他被我撲得後退了幾步,“老頭子我現在可經不起你這麽折騰了,年紀大了。”
“騙人。”我從他懷中擡起頭,咧嘴笑道。
盯上之後明明訓練路飛的時候,一拳能打死十個女兒島上變異的巨大動物,還能直接游泳穿過無風帶呢。
他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發,扶住我的肩膀問道:“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最近倒是沒少聽到你的新聞啊,絲黛拉。”
我立刻垂頭喪氣起來,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着頭撇嘴說:“……我也沒有辦法嘛。”
雷利只是呵呵笑了兩聲:“倒也不是什麽壞事,先從這裏離開吧,盯着我們的眼睛太多——你太顯眼了。”
他把鍍膜的工具存放在工廠裏,然後詢問我是否想要去夏琪的酒吧。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怕見到像媽媽一樣的夏琪之後就真的再也不想走了,于是回絕了這條提議,最後我們一起去了香波地公園。
或許是大家都察覺到要變天了,游樂園裏的人并不多,和上次我與羅賓一起來的時候天差地別。但即使沒有太多游客,這裏的娛樂設施依舊不停運轉着、一串串燈泡發出的光芒經過樹脂泡泡的散射,在空中出現了五顏六色的光暈。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公園的長凳上,我挽着雷利的手臂、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出神地望着慢慢旋轉的摩天輪。
我毫無保留地信任雷利,這種感情與面對其他人時是不同的,似乎我永遠都能選擇依靠他。其他那些男人……我總是害怕他們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可是雷利看着我時的目光我并非男人于女人,更像是……長輩對待孩子。
“你瘦了,絲黛拉。”雷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比上次我見到你時瘦了很多。”
我勉強提起唇角笑笑,故意用一種歡快的語氣說:“哎呀,是坐船坐的嘛!我在托特蘭總是吃蛋糕和甜點,都吃胖了,現在瘦回來一點兒也好,免得生病。”
他沉默了幾秒鐘,沒對我的理由做出評價:“我聽說香克斯去找你了,你怎麽沒有和他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我可就來不了這兒、看不見雷利了,大概貝克曼在察覺到我想要去救艾斯的意圖時,就把我扔在新世界某座屬于他們地盤的島嶼上了吧?
我尴尬地咳了一聲,裝作當時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唔……應該是前後腳剛好錯過了吧?我也是之後才聽說他去托特蘭找我來着。”
雷利輕笑一聲,似乎拿我很沒辦法:“嘛,總之你現在已經離開那裏了就好。”
又是一陣寂靜。
雖然沒什麽話可說,但我并不覺得尴尬,只想再依靠他一會兒。如果我的父親還在的話……大概也能給我這種安全感吧?
夜晚的冷風漸起,吹得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直起腰,站起來整理其實不存在褶皺的布長裙,有些赧然地對着雷利微笑:“太冷了,雷利桑,我得走了。”
白發老人似乎看透了一切,沉聲說:“你确定要去嗎,絲黛拉?”
有些驚訝他的敏銳,我張了張嘴,啞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最後只好點點頭:“您……不去嗎?”
雷利眯了眯眼睛,嘴角卻流露出一絲苦意:“我現在……沒有立場,他是白胡子的兒子了。”
果然他什麽都知道。
令我意外的是,他似乎不打算阻攔我,我在心裏松了口氣——如果他提出的話,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拒絕。
告別了雷利,我一個人再香波地的各個區域亂晃,不知不覺就晃悠回了海軍管轄區,就在我猶豫今晚要不要回海軍之前贈與我的那棟別墅暫住一晚時,我突然又看到了一個熟人。
靈光一現,我突然想到了些什麽,連忙跑了過去。
“鼯鼠中将!”
見到我,他似乎大為驚訝,但立刻警惕的看向四周,在确認沒有人看到之後,拉着我躲進了一個不起眼的暗巷。
“您怎麽在這裏,絲黛拉小姐?”不等我解釋,他就迅速地說,“最近那幾位……總之,氣壓已經低到沒有人願意再在本部待着了,您還是快去和大将們解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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