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龍少爺看着花朵兒,眼中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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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兒前後而去的六根箭矢,竟神奇地并在一起,猶如一整塊在空中橫沖直撞的鐵板,角度巧妙地講花有恒發出的大多數銀針反彈了出去。

花有恒的小小伎倆哪瞞得住在戰場上觀察入微,不放過絲毫風吹草動的李八爺?

幾乎就在花朵兒射箭的同時,李八爺的大刀在空中揮了一輪,巨大的刀影猶如擇人而噬的猛獸,向岳海俯沖而下。

李八爺的動作太快了,大刀揮動的瞬間,只聽到噼裏啪啦猶如點燃火石的細響,花有恒射出的銀針,被李八爺的刀鋒一擋。

也不知道八爺是不是故意的,花朵兒并攏的箭只是将花有恒的銀針擋下,而八爺的刀鋒則不然,不僅擋下了部分銀針,甚至大刀劈砍時那強勁的刀風,将好些銀針悉數彈回。

以至于,尖叫痛呼聲連連響起!其中包括始作俑者花有恒。

李八爺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她雖将銀針擋回,但卻控制有度,只是射向了周邊的随從,并未對準花有恒。畢竟花有恒也算是花家的命根子,這樣的口角之争将他傷得太過了也不大妥當。她做事雖然霸道,卻也不像六個哥哥那般連道理也不講。

既是如此,花有恒豬叫個什麽勁呢?八爺的眼睛随即望向朵兒的箭,那帶着凜冽寒氣的箭似乎因為摩擦而冰碴四濺,只是八爺一看,臉上卻出現了意味深長了然的笑。

龍少爺看着花朵兒,眼中出現了一抹癡漢才有的迷醉色彩。那日十莽山裏的花朵兒,帶着強烈自信的光彩,今日的花朵兒,除了自信,只見她唇角微彎,眼中莫名多了一種戲谑,不屑甚至是狠辣的味道,龍少爺怎麽看怎麽喜歡,怎麽看怎麽心癢癢得不要不要的。

要知道平日裏的花朵兒,從來波瀾不驚,偶有被他逗得羞憤難當的時候,也頂多抿嘴不語,輕咳幾聲轉過頭去。今日的花朵兒,讓龍少爺心下竊喜他發現了她的另外一面,那般鮮活,那般生動,那般讓他目眩神迷!

龍少爺腦海裏甚至還自然而然呈現出一個畫面,當花朵兒得悉他那夜沒看黃歷出門被人瞧了個精光的事情,朵兒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他像做錯事的小媳婦一樣在旁邊揪着衣角站着,他的朵兒就如此刻這般狠辣得風華絕代,豪氣幹雲,氣吞山河地指着那女人:“小樣,你敢再看我家男人一眼,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龍少爺越想越美妙,越想越不能自己,竟然站在那裏傻乎乎地笑得跟發情的母豬一樣。

別人光顧着看場中高手的對決,可這樣的對決對他來說,能比得上他父子幹架幹得翻山倒海好看?他龍少爺的眼神,可一刻也沒離開過他家朵兒,別人沒看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朵兒凝水成冰,極強的控制力使得這些冰化成細比牛毛的冰針,冰針附在箭上,朵兒的箭裹着冰霜,幾箭相觸,冰碴四散,那微不可見的冰針自然不為早已沉浸在高手對決中的人所輕易發現,全數以極快的速度,沒入花有恒的四肢身體各個部位!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尤以花家嫡孫花有恒的慘叫尤為清亮悠久!

被李八爺一招逼退的岳海哪還有以命相搏的興致,心裏暗嘆這波叫聲來得太及時了,再打下去老子的晚節都不保了!雖說輸給八爺也不算是丢份的事,可事關花家榮辱,贏了自然好,輸了別人可不會想着八爺何等厲害的人物,只會怨你學藝不精,拿着花家天價的俸祿,幹的卻是給花家挖坑的事!

岳海趁機停下,朝八爺一拱手,急忙跑到花有恒身邊蹲下,“少爺這是怎麽了?”

花珍绮深深望了花朵兒一眼,環顧四周,見到花有恒身邊的幾個護衛倒在地上□□不止,嘴角滲出黑血。

花有恒雖不至于口吐黑血,但全身抽搐不已,嘴角不停哆嗦,連話都說不清。

花珍绮和岳海看着掉在地上那個蓮蓬狀的物件,臉上白了又綠。岳海的娘親是禦器宗某個長老的女兒,禦器宗最是擅長制作兵器,尤以各類暗器名聞天下。

由中針的人流出的血,顯而易見這些針都是淬了毒。

八爺與門下供奉公平對決,你卻在旁邊下黑手放暗箭,你若是打中了八爺,就算手段下作,好歹也能讓李家狠狠吃虧,那也便算了。可這操蛋的貨色偏偏學藝不精,蠢得跟豬一樣被人盡數反彈到自己身上,簡直就是坑爹坑娘坑隊友的爛貨。

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八爺計較起來,有理也變成理虧,還讓花家百年的聲譽蒙塵。堂堂的将軍府,竟然還有這樣陰險毒辣還蠢笨如豬的貨色。八爺是何等英雄任人物,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箭雨刀風之中穿梭自如,這幾根破針,不夠八爺彈指一瞬。

花珍绮心下冷笑一聲,想要争奪花家下一任的家主,花有恒,你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就怨不得別人了。

“還傻愣着幹什麽?”花珍绮低聲喝道:“還嫌不夠丢人?還不趕緊把解藥拿出來給少爺吃?!”

身旁沒有受傷的下屬一個激靈,在花有恒身上摸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這家夥的手一直在抖,在花有恒的身上摸了半天,期間手還不小心碰到了花公子的敏感地帶,花有恒的臉一邊疼得抽搐,一邊氣得呲牙裂目地瞪着給他搜身的人。

給花有恒搜身的下屬被他這麽一瞪,臉色慘白慘綠,內心痛苦地只想罵娘。尼瑪老子剛才是中邪了不是,怎的那麽沖動就沖過來!你丫的以為我喜歡摸你,老子這雙手,想摸的可是我家婆娘滑不溜秋白花花嫩香香的肉。老子也不想掏你的鳥,尼瑪誰叫你沒事把解藥放在內褲衩上!

好不容易把兩顆解藥掏出來,身邊的人趕緊用了一顆用水和了喂進花有恒的口裏。

豈料一顆解藥下去,情況完全沒有緩解。花有恒依舊疼得苦不堪言。

原本還想将另外一顆解藥化成水喂給其他中毒的弟兄,見花有恒此狀,花珍绮秀眉微蹙,難不成毒針大多數都擊中了花有恒?一顆解藥還不夠?

“慢着。”花珍绮說道:“将另外一顆解藥也給少爺服下。”

身邊其他中毒的那些人一聽,原本只有身體疼得死去活來,現在連心也痛不欲生。

兩顆解藥,只有兩顆解藥啊。

花有恒的毒不至于見血封喉,但這厮向來喜歡折磨人,用的毒先是讓你失去功力,其後全身經脈猶如被扭成一個個結,其痛苦簡直難以與不能身受的人描述。

第二顆解藥下去,依舊無果。

“不對,不像是中毒,少爺是不是原來有什麽暗傷?”岳海終于發現了不妥之處。花有恒的模樣,根本不像其他中毒的人那樣口吐黑血,全身青筋糾起,反倒像暗傷發作,筋脈血液受堵。

岳海這麽一說,中毒的人大多忍不住直接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将花有恒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你娘的沒有中毒你他媽吃什麽解藥,還一吃就兩顆,連半顆也不留給兄弟們。虧我們為你赴湯蹈火,你倒好,明明撐着一肚子五花肉還非要将最後兩個大肘子也幹掉,你怎麽不去死,王八羔子。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敢暗算人家八爺,腦袋裏裝的全是屎!

這就是花朵兒的高明之處。

花朵兒的冰針細如牛毛,帶着她的元力入體,冰霜遇熱即化。射入的冰針在花有恒的體內因體溫而迅速融化,但夾雜着元力的針穿刺過經脈血管的刺痛感卻和一時的扭曲感所帶來的疼痛卻不亞于身受那些毒針。

妙就妙在無跡可尋,半點證據都找不到。除非像八爺這樣心細如發又耳聰目明的人能猜到一二,其他并未關注花有恒的人一頭霧水,連花有恒自己也以為方才是毒針入體。

花珍绮雖然絲毫不同情自己作死的花有恒,但同為花家人,且花有恒的身份特殊,見他如此,也不敢怠慢。

微微一低頭,花珍绮道:“舍弟魯莽,行事沖動,八爺大人大量,莫要與他計較。”頭擡高,眼神清冷,“八爺今日對我等的教誨,他日我家長輩,自會親自登門道謝。”

上一句将花有恒狠狠貶低了一通,下一句便是告訴八爺花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你今日以長輩的身份不顧分寸教訓花家的晚輩,他日花家長輩定會向李家讨個說法。

李八爺一聽,朗笑出聲,“同為皇上效力,我們兩家也頗為親近,花家的後輩自然也是我的後輩,花家的小輩有做錯的地方,我做長輩的豈能放任不管,實在無需如此客氣。”臉色一冷,“花家人想來道謝,我李家自然卻之不恭,定設宴擺酒,恭候大駕光臨!”

“還不把少爺擡到馬車上,我們走。”花珍绮冷言吩咐道,轉頭看向花朵兒,“你的箭雖非射向我花家人,但花家的事,輪不到你插手。花家的人,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最後一個落句,語氣已顯得比較重。畢竟,在花珍绮以為,她的身份,有足夠的底氣和實力對眼前這個稍有天賦平民子弟說出這樣的話。

八爺也就算了,花家的威嚴,豈容得你這樣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挑釁?八爺那的面子是挽不回來,要在花朵兒這裏也失了面子,花家還是那個振臂一呼萬馬奔騰的花家嗎?

八爺和花朵兒還未應話,就看到龍少爺伸了個懶腰,長臂一展,噼裏啪啦伸筋展骨的暗響聲響起。

龍少爺緩緩地站起身來,慢慢走到花朵兒的身邊站定。

午後的陽光投落在他身上,偉岸的身體就像後方那一棵棵峥嵘挺拔的大樹,将花朵兒罩在他的樹蔭下。

臉上挂着懶洋洋和藹的笑容,龍少爺挑眉勾唇,“我家的事,輪不到你來叽叽歪歪,我家的人,也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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