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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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翻了個身,蔣思凡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躺在床上,想起昨夜的火熱,臉頰不由得熱燙,不意外身旁的位置冷冰冰的,依然令本來愉快的心情瞬間變得黯然。

盡管明知自己不是他的誰,可是她始終希望醒來時身旁有他,否則她會覺得自己和妓女沒有分別。

下了床,她赤腳步出房間。

他總是可以走得如此徹底,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要不是身體深處仍持要喜歡她,一方面防備她,方旋比季仲凱還僞善。

這樣也好,她毋需再為方旋的舉動而煩惱,但是行動得更小心,不過再一個月就可以,當四季的合作對像确定以後,她就不用再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打印有用的數據,她小心的回憶較早之前看過的版本,比對兩者有任何不同的地方,指尖同時在鍵盤上飛快的移動,試圖将資料整理出來。

雖然她很小心,但是活頁夾有很明顯被打開過的痕跡。方旋以指頭敲打着桌面,可以想象得到當時蔣思凡的表情有多焦急,特別是他刻意打了通電話給她,她一定急得滿頭大汗。

不過她真狠,竟然想到以自殘這一招來拖延時間,他真想知道季仲凱到底給了她什麽藥,竟然可以令她甘願做到這個地步,而她也真是的,明知道季仲凱不過是利用她而已,還是一頭栽下去。

難怪對方這麽想将蔣思凡扯離季仲凱的身邊,這樣的女人的确是難以應付,聰明、不易妥協,重要的是她一心向着一個男人。

他知道的,愛情的執着确實可以牽動人心最深處的弦線,引發最澎湃的力量,即使明知一切只是徒勞無功。

然而他擔心的反而是季仲凱那邊的事,畢竟還未能肯定他對蔣思凡一點意思也沒有,如果真的沒事的話,又何必流露出那種痛心的眼神?

季仲凱面無表情,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遠方,眼前浮現蔣思凡嘴角微揚,酣睡的模樣,彷佛誤墜凡間的天使,令他不禁想着,自己是否做錯了?本來她能夠安穩的過日子,以她的聰慧,五年的時間足夠成為任何公司的主要職員,搞不好她早已結婚生子,而不是留在他身邊,淨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知道她是心甘情願的,但那又如何?并不等于他可以毫無忌憚的任意利用,對她的感覺視若無睹,連他也禁不住要唾罵自己。

他有什麽好?撇開外在的優勢,單是他這種唯利是圖的個性已經夠吓人,實在想不透,為何她會死心塌地的留在他身邊?但是另一方面,他确實因此而沾沾自喜。

她把他慣壞了。

相信她不希望大清早就看到自己,所以他那夜才會趁她仍熟睡時離開,她的睡顏還真是百看不厭,唯有在那時他才确信她并非沒有感情的機器,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也從來沒有透露只字詞組,然而還是讓人一眼就看穿她對自己抱持的情感,不過既然她不說,他也不會逼迫她,适時用自己做誘餌,讓她無法逃離由其一手編織的情網。

每每看着她掙紮的情景,他胸口的某個角落就會被完全填滿,同時卻又會覺得某地方正被撕裂。

她明明很喜歡他,卻死不承認,偏偏又對他唯命是從,再也沒有比這種更令人愉悅的事。

但是下一秒鐘,他的眸光轉淡。

想到她的腳傷,不知道她好些沒有?他也真是的,只顧着将她據為已有,壓根兒忘了她的傷,不知會否加重傷勢?為了不引人疑窦,他并未致電給她,待事情完成後,一定會接她回來。

「季總。」秘書敲門而入,并将一份文件置于桌上。

「這是?」

「有位先生說這是很重要的數據,請你一定要過目,為了安全起見,已拆開來看,是建儀控股跟四季之間的協議書。」

季仲凱挑起眉頭,有點在狀況外。「一個男人拿來的?」除了蔣思凡以外,他想不透有什麽人要如此幫他,以及……何來這種能力?

「是的。」

「跟上次送來的是同一個人?」那些照片也是那人送來的?

「保全部門的同事并不肯定。」

季仲凱不語,擺擺手,示意秘書出去。

秘書離開後,他翻開文件,快速的浏覽內容。

建儀控股是季氏的主要競争對手,對于這次的香水項目,對方有意摻一腳,他并不驚訝,但這明顯是私下簽訂的協議書,說明了四季采取的态度。

要是他一開始便知道這個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答允讓蔣思凡去四季,這擺明就是一個設好的圈套,只是……讓他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同樣也是經過計算的?

啧!他到盧将蔣思凡放在一個怎樣危險的境地?像那天,她已經為了他而受傷,是不是真的要她傷痕累累才肯罷手?

他沒有發現的是,自己此刻想到的并不是季氏失落的生意,而是蔣思凡的安危。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也令他頓住思緒。這是只有熟人才知道的號碼,而這時會找他的人就只有一個。

「你真的很閑,尹氏怎麽還沒倒?」

「我會視之為稱贊。」尹庭弈呵呵笑着,「聽說你跟方旋見過了,情況怎樣?」

「普通的會面,互相了解一下,順勢測試各自的底線,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難道你以為我們會打架?」季仲凱邊說邊再次翻閱文件,這次看得比較仔細。

「打架還好,你不一定會輸。比卑鄙嘛,你也有把握的,對不對?」尹庭弈輕哼,「死對頭也摻了一腳,勝算如何?」

「建儀沒有資格。」

「前陣子的人事變動似乎是沖着這件事而來,還特別聘請了大有來頭的市場部總監,搞不好輸的人是你。」人家也是有備而來。

怪不得。季仲凱暗忖。「這個我會記住的。」

「你的小助理又如何?」尹庭弈忽然想起蔣思凡。

「她還好吧!」

「這麽不确定?我還以為你們會不時見面。」他們之間并不簡單,還是季仲凱對她真的什麽也沒有?這更不可能了,那晚他可是首次見到他除了利益以外,有着如此緊張的表情。

「這個跟你沒關系吧?」季仲凱啐道。這臭小子想套他的話?未免太小看他了。

何況他還在氣尹庭弈的好管閑事,其杞人憂天,有時真的為大家帶來不少的麻煩,到現在他始終不贊同想扯蔣思凡瞠這渾水。

因為他的執着,已經讓蔣思凡受了傷,要是再有任何進一步的傷害……啧!他是怎麽了?她怎麽可能輕易的讓自己身陷險境?而且方旋也不像會對她不利……該死!這樣令他更為惱怒了。

電話線另一端的尹庭弈自是聽出他語氣中的怨怼,看來那個蔣思凡可不是助理一般簡單,連一向深藏不露的季仲凱也忍不住洩漏口風,就是說她在四季那邊發生了什麽事嗎?

「是這樣沒錯。」他們之間的互動如何,他的确不關心,然而美麗的薄唇也因為季仲凱的語氣不佳而勾起好看的弧度,有些事真是旁觀者清。「好吧!不打援你了。」随即挂斷電話。

季仲凱放下手機後,便陷入深思。

究竟怎麽了?他現在要擔心的應該是生意才對,為何心思總是往她身上飄去?

而當中為何又偏要存有方旋的身影?他想知道,他們平常是怎麽樣相處的?方旋又是否對她有任何……

手機钤聲适時響起,打斷他不着邊際的思緒,也因此令他不耐煩極了,煩躁的按下接聽鍵。

「又怎麽了?」以為又是尹庭弈來煩他。

「季總,是我。」蔣思凡對于他的怒氣不明所以。「今晚可以見面嗎?」

是她?他暗嘆一聲,都是尹庭弈的錯。「當然,有事嗎?」

「嗯,有些數據想給你。」更重要的是她想他。

「好,地點?時間?」

望着眼前的資料,季仲凱的眉頭漸漸緊蹙。

蔣思凡看着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下班之後,便返抵季氏,這是她離開後首次回來,不同的是她已不是季氏的人。

她并不知道這些是不是他想要的東西,只是也明白時間不多,因此不管有用與否,當整理完畢後便拿給他,同時想借機見見他。

一直以為自己有本事控制好情感的泛濫,夠冷靜、知進退,但是原來都是因為他就在身邊,當他遠離時,她才發現對他的思念早就深植骨髓,怎麽也揮之不去。

單單這樣見他,根本就滿足不了她心底日益增加的渴望。

以前她究竟是怎麽撐過來的?近在咫尺,卻又恍若天涯,看似最近,實際上他們的距離只是有增無減,這些她都知道,才會一直都在壓抑自己,明知碰不得,唯有管好自己以策安全,她并沒有贏的本事。

「建儀原先提出的方案很平庸,但是原來他們有私底下跟方旋接觸,并簽訂了協議書,當中夾帶了有關合作的條件,比之前的優渥很多,這是協議書的複本。」蔣思凡說明。

不一樣,越往下看,這想法越肯定,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麽她帶來的是舊版本?

今早的匿名文件更吸引人,他不相信她會随便塞來一些數據,并煞有介事聯絡他,抑或以為如此可以打發他?

是方旋指使她這麽做?念頭甫升起便無法甩掉,他很想相信她同樣被欺瞞,然而酒店當天的畫面适時浮現心頭,她真的沒有動心?

說起來,這已不是第一次欺騙了,她到底要令他失望多少次?是她變了?還是他一直都不了解她?

見他久久不語,她開口,「季總?」

「你肯定是這個了?」只要她說一句不肯定,他便不再深究其中的原因。

對于他的問題,她先是一愕,随即感到被否定。「你不信我?」

「你回答我就可以了。」相信,也要有理由。

「我不知可以答什麽。」

為什麽要糾纏于這種指控?她的心意,就算不曾宣之于口,他不也早已知道?

明白她心中只有他的話,為何要質疑她的感情?

胸口有被挖空的感覺,明白真心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那不過是他拿來加以利用的工具,只是她從來沒有半分虛情、丁點假意,他想她證明什麽?要她承認愛他,甘心為他奉獻一切?

如果說出來,可以換得片刻的溫柔,她一定會毫不猶疑的說出來,問題是,說出來以後可以得到什麽?要她像聖人一般不求回報的愛人嗎?她跟他一樣,都是貪心的人,要是最終什麽也得不到,那麽寧可一輩子隐藏,起碼可以保有最後的自尊。

眼前是不願多說的神情,對于此,他除了感到生氣以外,同時也感到憤慨。氣她為何隐瞞,明知逼迫也不會奏效,無奈的是真的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這已非一句「為了他」便解決得了,何況他在她心中是否仍有如此份量?

以往還可以肯定的說在她的心中,自己是很重要的,但是到了今天,事實一再證明,他不再是特別的那一位。這樣的念頭一旦浮現了,就難以自制的越想越多、越想越遠,他到底是為了什麽要她去四季?他又到底為了什麽而生着悶氣?

「算了,遲早會弄明白的。」他不想在這話題上打轉。

會答應跟她見面,更重要的是他想見她,看她是否安好如昔。

打從她來了以後,他便不時的瞄向她的腳踝,見她如常的穿上高跟鞋,步伐沒有任何不妥,這陣子一直提得高高的心終于有着地的感覺,實在不應該為那樣的小事而弄得不愉快。

蔣思凡不語,清楚心底已起了波瀾,還能稱為一時沖動嗎?就算不争論下去,心房已插了一根刺,慢慢的紮根、萌芽、開花、結果,生出猜疑。

這種想法令她難過得透不過氣,更讓她明白到對他是連少少的遐思也不該有,否則痛苦的只有自己。

「嗯。」她虛應,滿意自己仍能端起笑臉。

看見她僵硬的微笑,他明白剛才的問題傷了她,卻控制不了當下的心情,每每想到她已投入方旋的懷抱,心裏從此不再有他,便足以教他失去理智。

良久,她開口,「事情完結之役,我要辭職。」

清楚自己的身份,能說什麽,可做什麽,絕不能逾矩,結束以後……已經不能留在季氏。

這樣也好,離去或許是唯一的出路。

「什麽?」季仲凱冷冷的問。

「算了。」她搖搖頭,其實話一說出口便後悔了,始終是舍不得,盡管想抽身,卻眷戀滿身泥濘。「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送你。」

她沒有推卻。

兩人并肩走向停車場,一路上沉默不語。

季仲凱一直緊皺眉頭。辭職?什麽也沒搞定,她竟敢說走?還是她決定投入方旋的懷抱?

上了車,她系好安全帶,看着他發動車子,沉默的氣氛壓迫得令人透不過氣。

他仍為方纔的事而生悶氣。是也好,不是也好,不過是一句話而已,何時開始她變得如此吝啬?要的也不是真相,是他太過自信,以為她心中永遠只有他一個,生平首次有挫折感,踩踏油門的力道益發加大。

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蔣思凡看着儀表板上的數值越來越大,不得不緊握一旁的把手。他在氣什麽?因為她辦事不力?

狂飙了近半個小時,他猛地踩下煞車,車輪和柏油路劇烈摩擦的聲音劃破長空。

她轉頭,看着他,想問他是否冷靜下來了,可是還未開口,已被他吻住。

他霸道的撬開緊閉的唇瓣,狂暴的吮吻每一個角落,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調整座椅的角度,一手抓着她反抗的雙手至頭頂,另一手伸進她的衣服內,輕重有致的撫上幼嫩的肌膚。

「唔……」她不知道他因何變成如此。「不……」

在唇舌交纏間逸出的言語并沒有得到重視,反而令男人更加瘋狂的啃咬眼前的獵物,大手由小腹開始往上摸,撫上被包裹着的乳峰,隔着胸罩撚弄上頭的頂尖。

兩手被抓住,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來,只能不斷的扭動身體,想藉此告訴上方的男人,她是如何不願。

「放……唔……放開……」在喘息的空檔,她說出心中的感受。

然而嘴巴是這麽說,身體卻有最誠實的反應,乳頭在他的碰觸下漸漸的翹挺,輕顫着迎合他的舉動,在他改以掌心摩挲的同時,她的喉嚨逸出低吟。

本來抓住她兩手的大手游移到平坦的下腹,慢慢的向下進發,同時放開被吮腫的唇瓣,改為吻上細致的頸項,伸出舌頭來回舔舐,之後重重的吸吮,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

他所到之處,無論是手還是嘴唇,都像是在點燃火種,一團火悶悶的烷着,她應該感到難堪,卻漸漸的興奮,雙腿之間的濕意更是令她羞窘極了,他明明拿她來發洩,她竟然有所期待,甚至等待他下一步行動……

不能這樣!她不要在失去他的信任時,和他有任何親密的接觸。

理智是這樣說,身體卻迎合他的每一個動作,甚至在他扯下她的底褲時擡起臀部,讓它更輕易的被褪下,下身的窄裙被推至腰際,上身的襯衫不知何時被他拉開,她應該推開他,但是就算雙手獲得自由,仍毫無反抗的舉動,反而任由他宰割。

他停下一切的動作,看着一手造成的「傑作」,現在的她說不出有多嬌媚,臉上的紅霞比任何腮紅還要紅上百倍,胸部因為疾速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裸露的下身呈現出迷人的粉紅光澤,他伸出手,越過小腹,探進禁地。

她發出一絲吟嚷,撇開臉,不看他因為欲望而變得猩紅的眼眸,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身體也很明白的顯示出有需要……他分開雪白修長的雙腿,同時一手拉下胸罩,直接撫上嫣紅的頂尖,另一手撥開泛濕的花瓣,找出當中的珠核,輕輕撚弄。

「啊……」她忍不住尖叫一聲,想擺脫瘋狂的感覺。「放開我……季總,我……放開……」由下腹深處湧上來的熱潮像是巨浪一般将她淹沒。

一指緩緩的探進濕淋淋的緊窒甬道內,淺淺的掏探着,無處宣洩的怒火悉數發洩在她身上,看着她肌膚上一個又一個的紅痕,只屬于他一個人!

一個又一個屬于他的烙印,證明她「不要這樣……」身體被異物入侵,尖銳的痛楚剎那間傳遍她僵直的身子,本能的合攏雙腿,想阻擋他的舉動,将那東西擠出去。

他充耳不聞,手指的動作越來越劇烈,由最初只有一個關節進入,到現在變成兩個關節,抽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啊啊……」夾雜着痛楚的酸甜快慰直沖腦門,她弓起身子,失聲尖叫。

不要這樣!以前還可以裝作不是這麽一回事,但是他現在……根本不把她當做人來看待。

淚水緩緩的溢出眼角,滑落她的臉頰。

他因為突如其來的淚水,停下一切動作。

長久以來,他不曾見過她流淚的模樣,令他差點以為她不懂得怎麽哭。

他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水,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別哭,是我不好。」

被他這麽一說,淚水更是止不住,她不是愛哭的人,但這般溫柔的他是她不曾見過的,連決心要離開的意圖也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改變而崩塌了一角。

輕輕的将她擁入懷中,他軟聲安慰,大手緩緩的撫拍她的背。

一會兒,見她停止哭泣,他的兩手捧着她的臉,輕輕的吻上她。

他的吻很輕、很柔,像棉絮一般将她的心包裹着,不讓它受傷害。

她又有哭泣的沖動了,那些溫柔耳語,那種親昵呵護,從來沒有按觸過……應該開心的,他的甜言蜜語沒有附帶條件,像夢一般的情境終于實現了,為什麽她會覺得如此不安?

彷佛要擺脫襲上心頭的不安感,她熱切的響應他的吻,與他的舌頭一同嬉戲,在唇舌交纏之中感受到他的熱力,每一下的碰觸都好像要将她融化。

兩人沒有理會車子停在什麽地方,反而瘋狂的吸取對方的氣息,亟欲将對方揉進自己的體內,再也不分離……

早已被拉開的衣衫在肢體交纏的情況下漸漸被褪下,狹小的車廂內氣溫不斷的升高,熱得令人透不過氣。

「啊……」

他的一只手擠到花穴前,找到隐藏的珠核,緩緩的把玩它,滿意的看到她難耐的扭動身體,低頭将乳尖納入口中,在上頭不住的兜旋,時而吸吮,時而啃咬,惹得她嬌喘連連。

「啊哈……嗯……呃……」她的腦袋混沌,渾身的力氣都集中于感官之上,就算是小小的一個動作,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更會在體內掀起滔天巨浪。

指尖輕柔的翻開緊閉的花瓣,他小心翼翼的向前擠進,滑嫩的肉壁不能一下子适應突如其來的侵略,頻頻的抽搐着,想将入侵的東西阻擋在外,可是他并不輕書放棄,指頭仍是努力的推擠着,因為這突然的刺激,早已泛着濕氣的窄穴更是濕滑不已,陣陣蜜液蜂擁而出。

「啊……唔……」

他緩緩的分開她白嫩的大腿,昂揚抵着窄穴入口,有一下、沒一下的挑動着。

在她按捺不住,扭動身體邀請他的入侵時,捧起臀瓣,昂揚毫不留情的刺進濕淋淋的甬道內。

「啊呀……」

車廂中充斥着此起彼落的喘息,為猶有寒意的初春帶來火熱。

不曾在他的懷中醒過來,蔣思凡忽然覺得幸福原來如此簡單。

她轉頭,看着他,想不到他的睡顏如此吸引人,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挺直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吻了這麽多次,她頭一次這麽認真的看着。

他的胸膛很溫暖、很寬厚,無論有什麽事,都可以一力扛下,可以為她遼風擋雨;他的臂膀強而有力,能夠好好的保護她……只有這麽一刻,他是屬于她的。

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哭,不哭是因為知道眼淚要用在有意義的地方。在他的跟前,淚水并不會有價值。笑也好,哭也好,他都不會關心,因為她不重要,這将會是不變的定理。

只是,他為何選擇這時給予她溫柔?得到過以後,有誰願意放手?心痛,因為清楚這是最後一次。

如果要責怪他的任意妄為,想她也是罪魁禍苜之一,從未抗拒他的要求,豈有說不是的資格?垂下眼臉,她更加感到難過。

「看夠了?」任由她盯着自己,季仲凱忽地開口。

「沒有。」不意外他已醒來,她淡淡的說。讓她放任一次吧!

「那繼續看下去吧!」他收緊雙臂,将她圈在懷抱中。

她身上有股迷人的香氣,非任何一種香水能夠比拟的,同時令他沒來由的感到放松,胸口出現以往不曾有過的感覺,彷佛他稍微松手的話,她便會消失不見。

自從她不在身邊以後,這種感覺便如影随形的壓在心頭,他沒有忘記自己當初是怎麽說的,卻十分在意她與方旋之間的點滴,想問,又拉不下臉。他搞不清自己何以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不過是小事一樁,并不需要記在心頭。

她胸口的痛楚因為他的話而加劇,能繼續下去?恐怕是他沒睡醒,才會展現罕有的柔情,要是她将之視作理所當然,未免太蠢了。

看着突然放大的俊臉,蔣思凡失聲笑着,「你的樣子……好怪……」心底的陰霾因為他的舉動而消弭。

「哪兒怪了?」他佯裝生氣的瞪着她,益發湊近她。

他的舉動更是逗笑了她,「統統都怪。」見慣了他平靜無波的面容,頭一次知道他可以做出這種古靈精怪的表情,以為自己夠了解他,原來仍可以發掘他的新面貌。

他的臉已經貼上她的,新生的胡碴摩挲着她白嫩的臉頰,薄唇不時輕觸漸漸泛紅的臉。

這種刺刺的觸感令她不禁臉紅,兩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的推拒着。「嗯……我還要上班……唔……」

唇舌的交纏迸發出陣陣火花,大手開始上下游移,引得她不斷嬌喘。

「唔……」火焰再度燃起,她的身體自有意識的靠向他。「嗯……」

良久,季仲凱才放開她,滿意的看着臉如紅霞的她,「思凡,結束後回來我身邊,好嗎?」他嘆口氣。

從來沒想過取得合作之後的去留問題,一開始他對她回頭抱持絕對的自信,此刻他知道要是不說出口的話,她有可能從此一去不返。

他沒時間想清楚挽留她的理由,是舍不得,還是不想見到她待在方旋身邊?

對他而言,蔣思凡到底是什麽?說是下屬嘛,她的确是他的助理,可是也與他上床:說是情人嘛,情人間的喁喁細語不曾出現過。

他可以信誓旦旦的對尹庭弈說與她沒有任何關系,卻在看到方旋對她倍加呵護時感到不安。

她到底是什麽?

相信這問題在她心中乜出現過很多次,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因此他放心的對她撒手不管,從來不理會她的真心,就算她從來沒有說明愛意,她仍是掩不住眼中的情愛。

他不是個好男人,這點他比誰都清楚,愛上他注定辛苦。

既不是別人眼中溫柔體貼的好人,也不是別人眼中斯文有禮的君子,他不過是善于作戲而已,端着無害的表情,滿肚子壞水,只想付出最少,得到最多。

唯獨沒有在她的面前僞裝過。

整天溫柔的笑着太難過了,他總得找個可以放松的地方,總得讓某些人知道他的真性情,總得找個人分擔一下。

她沒有因為知道他的真面目而遠離,反而一再包容他的任性,一個人扛下所有的冷言惡語,有時他會想,她到底可以忍耐多久?她的底線又有多低?那些風言風語傳至他的耳內時,早已被加油添醋,難得她仍是文風不動,彷佛什麽也不值得關心。

她臉上曾有的暖暖笑意,最終也敵不過流言蜚語,漸漸的消失無蹤。

這是他一手造成的,究竟要到什麽時候才可以見到她重新露出和煦的笑容?

聽到他的話,蔣思凡先是一愕,然後狂喜充斥于心間,臉埋在他的胸懷,不住的點頭。昨夜的宣示瞬間支離破碎,被不信任劃破的傷口迅速愈合,剩下滿心歡喜。

日子在彈指之間便過去,因為季仲凱的要求,本來難受的處境,蔣思凡覺得變得容易過了。

噙着微笑,她細心的整理着文件,并沒有忘記本來的目的,随着日子的逼近,可以接觸的機密文件越來越多,幾乎能肯定是季氏與建儀控股之争,問題是,至今仍未知悉建儀的提案。

另外,季仲凱說會弄明白的事,又是怎麽一回事?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奇怪沒有來電顯示,可是她還是接聽了,「喂?」

「思凡,是我。」

聽到季仲凱的聲音,她松了一口氣,「咦?怎麽不用你的手機?」他的電話號碼也是她的專屬。

「手機沒電。之前你給我的文檔是假的,我另外得到一份協議書,所以懷疑方旋知道你的身份,故意發布不實的資料,怕被發現後他會對你不利,态度才會轉差。」其他管道?

「為什麽沒聽你說過,始終不相信我?」難怪他那天的神情如此古怪。

「怎麽會?只是方旋很狡猾,相信他也安插了不少眼線,才會特地那樣對你,既然連你也誤會了,他一定會深信不疑。」他輕松的擋住她的問題。「前陣子惹你傷心,對不起。」

他跟她道歉?雖然感到莞爾,但也甜在心顫,換個角度,她不是單純的工具。

「沒關系,方旋不好應付,你要小心點,有什麽需要幫忙?」

「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這樣的溫柔耳語不是第一次,卻是首次令她揚起真心的笑容。「那……你聽過了,是不是可以挂斷電話?」

「對了,有件事想确認,究竟協議書會不會不只一份?」

「怎麽會有這種事?」既然如此,何苦要跟季氏進行商讨?

「以防萬一而已。」

「嗯,明白了。」十四天,她實在不想節外生枝,很想時間快點過去,很想回到他身邊,當那個受人設罵的女人。

「那我等你。」

結束通話,蔣思凡就看到方旋在不遠處,正走向她。

「思凡,所有的文件已經準備好了嗎?兩個禮拜後的記者會不能有纰漏,這是四季在亞洲發展的第一個項目,不容有失誤,記者會後就是宴會,你的禮服我已經準備好了,待會兒給你看。」方旋面帶微笑。

「可是合作對像還沒決定吧?」總不可能當天才宣布?

「是沒有,都是季氏和建儀之争,不過建儀又做出修訂,才會遲遲沒有決定,而且還得跟他們會面,了解方案,一切都安排好了,總之,你全力替我準備記者會。」

修訂?果真被季仲凱說中。

沒有留意方旋什麽時候離開,她一心想着,如何把文件弄到手?

走遠的方旋收斂和煦的臉容,隐身于黑門後,并關上房門,看着正在把玩變聲器的人。

「連變聲器都出動了嗎?」方旋輕聲問道。

「呵……這個挺好玩的,就連蔣思凡也沒有發現不是季仲凱。」她的愛,還真是簡單。「要不要賭賭看?」

「賭什麽?」方旋半瞇着眼,猜不透他在高興什麽。

「就賭季仲凱會不會維護蔣思凡吧!」

「你不會是……」方旋開始明白他到底在玩什麽把戲了。

他沒有回話,只是露出滿是諷意的笑容。

一定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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