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南幺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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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河山34

說完轉身打開門,氣沖沖對着院子裏喊:“快來人吶!你們将軍欠錢不還,騙人錢財,調、戲良家民女,有失大将之風,為人之道……”

舍子追上去,勸阻:“你別再喊了,我說你不要再喊了,你這樣喊,整個府裏都知道這件事情了。”

“那有什麽,他敢做,還怕別人知道不成!”這撒丫子兇巴巴模樣,楚開妍都得甘拜下風了。

“走過的路過的都出來瞧瞧,你們的大将軍……”

舍子急聲制止:“我向你保證,他這次肯定還給你!我一定讓他還給你!”

“我憑什麽相信你?”

舍子:“就憑我是……我是你敬佩的那個南公子的夫人,我向你保證,他肯定還給你!”

“你真是他夫人,不會騙我吧?”

舍子:“我騙你做什麽?我就是他夫人,你放心,我說了就當是他說了,就算他賴賬不還,我也定讓南公子拿出銀子來!”

那女子總算露了笑顏,道:“前些日子街頭傳聞,也不知是真是假?說是南公子的夫人有喜了,你說你也不早說,我這般咋咋呼呼又吼又叫的,沒吓着你吧?夫人是有喜了嗎?這無風,可是不起浪啊!”

舍子心道:“這是何意,我只知道無土不開花。”

還是生硬地咧咧嘴,回了個笑,“當然,街頭傳聞都是真的,我就是有喜了,嗯……一月有餘,近日以來害喜嚴重,身子疲乏得很,所以,姑娘千萬別再喊了,你要是再喊,我可就有點受不住,得找大夫了。”

“好,那我就不喊了,我就在這坐着,等他們回來,我保證一聲都不在喊,還得謝謝你,把我帶進來,不過,就算你沒把我帶來,我也有法子,關不住我。”

她說着,提了提衣,朝假山邊緣石頭上随心而坐。

終于消停了。

舍子皮笑肉不笑,“那就好,姑娘定然是通情達理的。”

她笑着,坐在那安閑自得。

擡首仰望藍藍的天,又貌似在盤算着什麽?

舍子松了口長氣,也跟着擡頭看向蔚藍的天。

一陣涼風徐徐刮過。

一只烏鴉展翅飛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等到府裏的下人來禀報,“南公子和落公子回來了。”

舍子立即拉起坐在石頭上的女子,快步就朝落雲院子走去。

“所有欠你的,今日一定還清!”

立着信誓旦旦的諾言,還未走到落雲住處,便剛好碰見,他們二人相談而來。

果然眼熟,果然有債!

那兩人的眼神全呆在了這女子身上。

舍子把她拉到跟前,松開她對他們二人說道:“好了,南止不在,你們二人就替他還了吧!”

“幺幺?”那二人異口同聲道。

這女子叫妖妖?

不會也是個妖吧?

正猜測,只聽到那女子開心的叫了聲:“二哥。”

二哥?誰?南辰?

她不是來讨債的嗎?

這時,南辰回話了,“你怎麽不打聲招呼就來了?”

幺幺:“阿娘讓我來的。”

舍子震驚,望着她讷讷發問:“阿娘?”

幺幺含笑點頭。

舍子緩慢的把視線移到南辰身上,定睛看了他一眼,擡手“啪”打了自己一響亮的腦門!

心頭飄過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想回冥界”。

幺幺笑意不止,似是那狂風暴雨襲來,雷公電母都剎不住。

“不好意思,捉弄了你一下。”

舍子擠了個笑,頓覺,擠的皮疼,“無妨,你們聊,我剛想起來……我還有事,過後再敘。”

說罷,拔腿就跑。

被鬼追那般。

往哪跑,往府外跑啊!

能跑多遠跑多遠,最好再也不回來。

跳下府門臺階,迎面撞到一個人身上,擡頭一看,是夫人的堂弟。

舍子:“我找你有事。”

他:“……”

舍子:“上轎子再說。”

他:“好。”

直到坐到轎子上之後,體內那調皮搗蛋的心肝兒,仍然怦怦直跳。

他:“舍子姑娘找我何事?實不相瞞,我此次來,也是來找舍子姑娘的。”

舍子:“……哦,夫人不是說,我可以去你府上習舞嗎?我這就去吧!”

他臉帶欣喜:“好啊!”

一路上聊着,舍子才知道這位堂兄名叫齊遠,父親是宮裏的禦醫,他自己也鑽研醫學。

他直言無需客氣,稱呼齊遠便可。

舍子認為,此番稱呼甚是合适,顯的親近,便直呼齊遠。

這一整日,就在他府上吃喝玩樂了,做什麽也心裏煩躁躁,直到天色黑下來,舍子也未敢回府。

可不回又不妥。

齊遠派了轎子,又親自把她送回将軍府,府門寒暄片刻這才離開。

舍子仍不敢踏進,躊躇好久才偷偷摸摸的走了進去。

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碰見那只火狐貍。

一婢女掌燈走過,舍子趕上去,低聲問:“今兒下午,來的那個女子,可否走了?”

那婢女見她聲音極低,也小聲回道:“走了。”

“哦……這我就放心了。”

把那口沉甸甸的氣吐出來,輕腳跑向自己房內。

關了門。

房裏守房的婢女,已經燃好燈燭。

舍子圍着房子仔細留意一圈,沒發現南辰的影子,徹底安了心。

怎奈何,那心肝兒根本不聽勸,依舊撲通撲通跳不停,就差和那群彼岸崽子拱出來了。

什麽也不做了。

“上床床抱緊小被被,祈禱天靈靈地靈靈,菩薩保佑我。”

合衣爬上榻,鑽進被窩,眼望房頂。

“…………”

神色凝結,怕是拿那開天斧都劈不出一條縫。

“你是不是回來的太晚了?”

舍子:“……留客,無法拒絕,呵……”

居然在房頂上!

名副其實詭計多端的狐貍!

“我……我要歇息了,你如此看着,是不是有失君子風範?”

南辰:“桃木林都看過了,這有什麽?”

舍子:“男女授受不親。”

南辰:“這裏沒獸獸,理的清。”說罷,衣訣飄飄,飛身而落。

舍子骨碌爬起來下榻就要跑,卻還是被他堵在床壁上。

“我有件事想好好請教。”他輕笑低語。

舍子心慌意亂,躲着他的目光,支支吾吾的道:“我什麽都沒說,就算我說了什麽,也是為了府裏好,誰讓你那小妹沒事讨債,我哪知道。”

南辰:“我不是問這個。”

舍子:“那是哪個?”

“…………”

這裏忐忑,他卻不說話了。

半晌,聽到他低低的吐出來一句,“再過一月有餘,我們就可回塗山。”

聞聲,心底裏的緊張和擔心瞬間消散了許多。

他居然沒提這件事情!

這是火狐貍嗎?

舍子這才擡眼望向他,弱弱的道:“你有沒有和你小妹解釋?”

南辰微笑了笑,清風朗月,點頭道:“沒關系,她并不會當真。”

“呵呵,這就好,這麽說,你不怪我喽!”

南辰揚着唇角,又一個點頭。

舍子蹦起來,撲到他身上眉花眼笑……

天氣漸冷末秋蕭瑟,甚悲涼。

府裏的人添了厚衣。

夫人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待下了秋雨,就要入霜降了。”

舍子雖不知那霜降什麽意思,猜了猜,應該比如今天氣要涼得多。

夫人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圓滾滾的,像塞了個小球,身子略顯笨重。

南止平日裏細心的很,照顧的很是周到,這幾個月,她也并無什麽煩心事,那二夫人楚開妍,也沒什麽風浪,偶爾一陣小鬧,嬌寵罷了。

可南辰卻時常神色凝重,另舍子琢磨不透。

夫人又曾問起一次,共處一室的事情,得知她擔心,舍子便也如實說了。

偶爾,南辰是會夜裏留在房裏片刻,但是,無非就是教自己幻身術,或者修術,有的時候,也只是說說話,便又回了落雲那裏。

在塗山時也是如此。

喝酒對棋,兩人很是惬意。

在外人看來,或許傳言他們二人必有什麽,但是,實則還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

可舍子說了,夫人偏偏一副不信的樣子,舍子也是無可奈何。

只能拿凡人和妖,在不同國界來對比了。

近幾日,連着陰天。

南辰和落雲随南止入宮了。

府裏格外清淨。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晴空萬裏,舍子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發呆。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總想着回冥界看一看,或許,是真的想她們幾人了。

可見到了她們幾人,又該怎麽說呢?是如實說?還是隐瞞一些事情?大家都想着能夠出了冥界,得道成仙,成為哪一個大神仙的座下弟子,人人都是如此,不巧,自己被南辰帶出來了。

就算如今沒成仙,還是一個小妖,她們心裏,定也有些怨天不公的。

想來想去,有些話還是不要說了。

“就知道你在這坐着呢,夫人讓尚衣府做了幾件新衣裳,快過去試試。”

冬雪興奮的說完,舍子反倒無動于衷。

支着額頭,蹙眉道:“什麽衣裳?”

冬雪一撇嘴,道:“去了就知道了,走了。”說完,拉起舍子就朝夫人院裏走去。

舍子對于穿着打扮并無多少心思,這些可有不可有的身外之物,哪有飛升成仙來的實在。

去了之後,夫人正等着。

已選好幾種衣色就等着她來試穿,錦緞衣料很精致,卻沒有妖界的花衣來的輕盈。

美是美,可總覺得有些束縛,許是穿習慣了。

“就穿着吧!顏色很适合你,趁着今日難得有日光,咱們去上上香。”

冬雪笑言道:“是啊!保佑小世子平平安安,将來,比将軍都威風。”

夫人溫婉笑了笑,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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