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前一天,西裏斯.布萊克來到學校,南希和哈利在校長室見到了他。他看起來好很多了,修理了頭發,人也比原來看着似乎有一點點肉了。但十幾年的阿茲卡班的折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複過來的。
斯內普看上去依舊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自從布萊克恢複名譽和自由以後,他的臉色就再沒擺脫陰沉這兩個字。
布萊克看起來精神和心情都不錯,沉冤昭雪加上送仇人入獄。他向哈利和南希講述了他們父母遇害的真相。哈利情緒很激動,但南希……她除了擔心的看着哈利以及對那段歷史的驚嘆,就沒有別的情緒了……
說到底她還是難以感同身受。雖然同樣是在缺失父母的情況下成長,但她并不缺少關愛,她內心是把斯內普當父親的。
“我想可能還沒人告訴你們,我是你們的教父。”布萊克充滿慈愛的看着他們。
哈利一臉驚喜的看着他。
南希……..
“我在倫敦有一所老房子,我想也許你們願意跟我一起生活?”
“我反對!”
“我不願意。”
南希和斯內普同時說。
斯內普在聽到南希的回答後,一直充滿仇恨的眼神有了一絲緩和。
“你不願意?為什麽?”布萊克自動屏蔽斯內普的聲音,他只對南希的回答感到驚訝和不解。
“我想或許沒人跟你提過,鄧布利多教授把我交給西弗勒斯撫養了,從一個嬰兒開始。我對我的生活很滿意,不想換地方。”南希聳聳肩。
“可是…可是….你怎麽能?你不知道你父親…..”看着哈利和南希好奇的眼神,他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咽進肚裏。轉向鄧布利多,“我不知道您當時為什麽做這個決定。您完全可以把南希交給任何人。交給任何人都比交給這個……”布萊克想說一個辱罵斯內普的話,但還是就此打住了。
“我想當時的情況非常特殊。哈利交給他的姨父姨媽的時候,南希還在住院,這你是知道的。等兩個月後南希出院了,沒辦法再把她放在她姨媽家門口一次。而伏地魔剛剛消失,人心還很浮動,我也沒法百分之百的為她選出一個絕對可靠的人選。只有西弗勒斯,我相信他是最願意讓南希活下來的。”鄧布利多溫和的說,“當然,事實證明我也沒選錯。你看到南希健康活潑的站在你面前就知道西弗勒斯把她照顧的很好。”
“好吧……好吧……”布萊克有了一絲妥協,“就算是這樣,但現在我回來了,作為他們的教父我有權利照顧他們。”
“當然,西裏斯,沒有人能否認這點。”鄧布利多點頭表示贊同。
布萊克轉向南希,“好吧……我知道我在你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沒有出現。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教父。不管我對斯內普有什麽樣的印象,但他确實養大了你,我很感謝他…..”
“不是為了你!”斯內普撇一下嘴。
“如果,如果你願意,”充耳不聞的布萊克說,“可以偶爾過來小住。這樣可以嗎?”他的聲音裏帶着一點祈求。
南希點點頭。她其實對這位教父沒有惡感,相反她還很敬佩他。他是寧願丢棄性命也不背叛朋友的人。為了給好朋友報仇,硬生生挺過了阿茲卡班十多年的摧殘。要知道在攝魂怪的看守下,很多人就此瘋了都正常。而他還保存着清醒的頭腦,甚至問福吉要報紙做填字游戲。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打發時間還是幹別的,那張報紙也從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他的命運。他從上面看到了羅恩一家度假的照片,看到了小矮星彼得。當然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為他自己報仇。小矮星害他失去了最好的年華,最好的朋友。而他自己也為當初那次錯誤的提議而痛苦終生。他的一生似乎都是圍着詹姆打轉的,現在又要為了他的孩子。
“那麽哈利……”布萊克轉向哈利。
“恐怕不行,哈利必須回到他姨媽家裏去,至少呆夠一個星期,以此得到她的血緣保護。”鄧布利多說。
“好吧,一個星期也不長。”布萊克只好勉強同意了。
“還有一件事,是關于南希的。”鄧布利多明亮的藍眼睛看着南希說,“為了你的安全,我們在這次事件裏隐瞞了你的功勞…..”
“那正是我想要的!”南希連忙說,“更何況我也沒做什麽。我最初是想讓您抓住他的。我以為他是壞人。”南希抱歉的看了一下布萊克。“至于小矮星,那真是一個誤打誤撞……”
“多虧了你的誤打誤撞才使得我們最終抓住了他,澄清了真相。可見因果是有循環的,他害死了詹姆和莉莉,最終也把自己交到了他們的子女手裏。”鄧布利多說。
從校長室裏出來後,可以看得出哈利非常不舍得布萊克走。對于他而言,布萊克是第二個親人。
布萊克看看哈利又看看南希,“不會太久的,我保證。我回去把房子收拾一下很快就去接你們!”
看得出來聽完這句話的斯內普已經忍不住快要朝他噴毒液了。
布萊克最後跟哈利和南希告了別,然後冷淡的對斯內普點一下頭,轉身走了。
南希回到宿舍,開始收拾行李,她打開行李箱一件一件的往裏面裝。等她拿出床頭櫃裏裝着她分析盧平羊皮紙的小木匣時,她苦笑了一下,覺得當初那麽辛苦完全是在做無用功。突然,她視線聚焦在木匣的接縫處,因為木匣的蓋子非常緊,每次打開都得費點力。現在那個接縫上有一塊明顯的紅色屑塊,那是指甲油。
南希抱着木盒沖出寝室,沖到休息室。達芙妮正跟德拉科和布雷斯、西奧多一起愉快的聊着天。他們驚訝的看着南希,看着她把木匣狠狠扔到達芙妮的臉上。達芙妮尖叫一聲拔出魔杖,布雷斯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手。
“放開她布雷斯!我倒想看她打算對我施什麽惡咒?要知道她最拿手的是改變頭發和睫毛的彎度!”南希抽出魔杖冷冷的說。
“你發什麽瘋?”達芙妮驚怒交加的大聲說。
“是你把盧平的事情上報的吧?別否認!我發現了你留下的指甲油。”南希冷冷盯着她質問道。
“對,沒錯!我是偷看了它。你神神秘秘的寫寫畫畫我當然止不住好奇了。”達芙妮理直氣壯的回答。
“止不住你就偷嗎?”南希睜大眼睛覺得這個理由很荒謬。
達芙妮噎了一下,她瞪着她半天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一道涼涼的嗓音在她們身後響起,“是我做的。”
南希驚訝的回頭看向說話的人。
“達芙妮告訴了我,我寫信給我父親。”德拉科毫不在意的聳聳肩。
“為什麽?”南希仍舊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不是很恨他嗎?因為院長。”德拉科追問了一句,一臉興味的看着她,似乎對她的反應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斯萊特林的誰不恨他?”布雷斯在旁邊插了一句。
“但我,但我後來…..”南希喃喃道。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确實一開始非常讨厭盧平,甚至為了趕走他做了很多努力。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讓她非常猶豫,她選擇隐瞞。
“後來你原諒了他?”德拉科露出一副了然的冷漠疏離的表情。
“也不是,”南希支吾着,“而是我知道了一些,一些別的事情…..”
“一些足以讓你放過侮辱了院長的事情?”他冷漠的灰眼睛看着她,嘴角挂着諷刺的笑。
“德拉科……”南希突然有些慌張,這樣的他讓她有些無措。感到從所未有的陌生。
“我有些時候真的不了解你。或許曾經我以為我了解……我從沒見過你對着別的學院的人舉起魔杖,你只會把它對着你的朋友們!那麽現在你要做什麽?對我施惡咒嗎?”德拉科松手丢掉了自己的魔杖面對南希,“為了給那個狼人出氣?你可以辦到,我不會還手。你知道,我一向做不到對你心狠。但你不一樣,我們對你而言不過是阻礙你跟格蘭芬多交朋友的一群障礙而已。”他看着她,眼神越來越冰冷,“這不難,施一個小惡咒,出出你心中的氣。”
“我沒有,我不會……”南希被他逼着退了一步。“德拉科,我怎麽可能對你發惡咒……”
周圍的人都在沉默的看着他們。只有布雷斯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笑。人其實很多時候都很矛盾,有的時候會因為想要在別人那裏得到存在感而貶低了自己。德拉科就是這樣。現在他似乎明白過來,不再一味的妥協。對于南希而言,這可不是個好消息。真實展露自己的德拉科從來不是個善茬。
幾秒鐘後,或許更長,“既然你不來,那麽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好嗎?”德拉科輕聲說。
看着他,南希沒有別的選擇,只好無奈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