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海柔爾知道昆娜說的是那疊她剛剛帶回來的筆記本了，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問出了聲，“你怎麽了解這麽多？”
“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中的多的多呢！”昆娜似乎對此還挺驕傲的，海柔爾就趁機問了句，“那這次的事情你知道誰是兇手咯。”
“當然，這次事情不會鬧得太大的，這是他們自己人幹的，跟伊森亨特一點關系都沒有，英國可沒真的想打仗。”昆娜說，“很快就水落石出了，你往旁邊看看。”
海柔爾将頭轉到了左邊，然而只看見了櫃臺。
“往窗外看。”昆娜又說到，海柔爾往窗外一看，只見兩個男人向前方走去。
昆娜沒有轉頭，她喝了一口咖啡，她給自己點的也是黑咖啡：“貝克街 221b，夏洛克福爾摩斯和約翰華生。”
“嗯……他們是什麽人？”海柔爾雖然看見了他們兩個，但是不能理解昆娜叫她看的意圖。
“很厲害的偵探？”昆娜說道，“對了，差點忘了正題，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呢！”
“你說。”
昆娜這回沒有翻自己的筆記本，而是直接正視着海柔爾了，“你十二歲回家時救下的女孩叫什麽名字？”
“我可不記得我十二歲回家……好吧，好像有，但是叫什麽名字……”海柔爾思索了一下，“這是考記憶的問題？我完全不記得了。”
“我猜你也是不記得了。”昆娜朝海柔爾笑了笑，“我來告訴你吧，她叫昆娜沃克。”
一片沉寂。
昆娜說完之後就靜靜地看着海柔爾的表情和動作，海柔爾聽到的時候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瞪大眼睛，她只是呆滞地看向前方。
她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喝完還說了一句：“我确實應該喝點苦的冷靜一下了。”
“我再和你分享點我最近發現的有趣的事情？”昆娜說，“因為絕大多數的平行世界大同小異，再加上我每次在一個世界呆久了，就會忘掉前面幾個世界發生的，所以我養成了記筆記的好習慣，日常複習嘛。”
海柔爾點點頭，她确實覺得這麽做是一個好主意。
“我每次死亡都會在不同世界的不同時間點醒來，有時我 25，有時我已經 30 多了……”昆娜說道，“我只出生過一次，但是死了無數次了……其實也不多，就十幾次吧。”
海柔爾不能确定這算不算不多，因為尋常人只能夠死一次。
“這個世界很有意思，和我出生的世界有很多奇妙的共同點，有的時候我覺得它就是我出生的世界了。你就是在我出生的世界就救我一次。”昆娜又接着說到。
“這兒和你出生的世界相似……”海柔爾說，她并沒有覺得這有什麽可以驚奇的，只除了一點，“嗯，你認為我小時候救過你一命對吧？可是我印象你和我的第一次見面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昆娜一下子低下了頭，趴在咖啡桌上嘟哝：“所以我叫你別吃你父親的藥了，那藥對你的病沒有半點好處，只有增強體質的作用和讓人變得瘋狂嘛……藥斷了就好了，把藥扔了呗。”
海柔爾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昆娜除了第一次莫名其妙地要拿匕首捅自己之外，一直待自己不錯，海柔爾覺得聽聽她的也無妨。
但是，如果按照昆娜所說的那樣，父親給自己留了藥，那麽，這些藥是父親拿命做實驗換來的了，海柔爾怎麽能夠對藥下得了手？
“不過為什麽我父親留下的藥方不能吃？”海柔爾問，“他總不會害我吧！”
“他就是在害你咯，”昆娜說到一半的時候想留一點懸念，就準備喝一口咖啡再說，然後搖了搖咖啡杯，發現裏面什麽東西都沒有了。
“他當然是想為你好的，”昆娜說道，“但他……你父親是釀酒廠起家的我沒記錯吧？他在制藥方面的才能真的不行，別怪我說話不客氣，他除了作死自己之外簡直毫無貢獻。”
“你說的太不客氣一點了。”雖然昆娜說的可能是事實，但是海柔爾聽着不太舒服，她明明白白地知道父親是為了自己而死的，而他的死還要被昆娜這樣說。
昆娜看着海柔爾的表情确實有點不悅了，把心裏剩下沒說的話咽了回去，只朝馬路對面看去。
海柔爾也跟着她的目光往那兒看，“對面只是一棟普通的房子。”
“不，”昆娜說，“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這兒是一個博物館，而不是一個公寓。我來英國一方面也是為了确認這個。”
“真有這麽像？”海柔爾随意地問了一句，“呀，我的咖啡也沒了，我去再買兩杯。”
昆娜聽出了海柔爾說的是這兩個世界有這麽像嗎？
她還在望向窗外思考的時候，海柔爾拿着兩杯咖啡又回來了，“在想什麽呢。”
“我在懷疑這有沒有可能我兜了一圈又回來了。”昆娜說着，海柔爾遞給昆娜一杯咖啡，“別想這麽多了，喝一杯咖啡吧！”
昆娜接過杯子之後，才喝了一口臉色就變得特別的怪異，“你究竟加了多少糖？”
“沒給你加多少啊。”海柔爾看了看手上的杯子又改口道，“好吧，拿錯了，你的那杯應該是我的，我再去買一杯。”
等到昆娜終于等到海柔爾又拿着咖啡回來的時候海柔爾将新買的這杯放在自己面前，把剛才的另一邊給了昆娜。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這杯才是我的。”昆娜說，“我一直在等你買咖啡回來。”
“你剛才喝的那杯是我的，那這杯是你的不是很明顯嗎？”海柔爾說，“對了，剛剛買咖啡的時候我想起一件事，你這算是活過好幾輩子的人？”
昆娜覺得自己不算，她每次重新到一個新的世界總是很快就死的不明不白了。
“不回答嗎？”海柔爾說，“我覺得你應該算是吧，我好想知道你展開過多少次羅曼蒂克？”
昆娜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了一樣，把筆記本往前面翻了好幾頁，“2018 年。”
海柔爾剛剛聽到昆娜說 2018 的時候吓了一跳，然後發現她在說年份，“現在是 2017。”
“對，我會在 2018 年遇到此生摯愛。”昆娜說，“而且我的人生到現在為止只經歷過一次 2018。”
海柔爾正喝着咖啡看着昆娜，聽完她說的話，海柔爾又喝了一口，才說道：“那就是只談過一次戀愛啊。”
“你關心這個幹嗎？”昆娜說，邊說還邊将自己的筆記本合上，然後站了起來，“我有事要回一趟美國。”
“這麽着急？你咖啡還沒喝完呢！”海柔爾和她說，見她越走越遠了，只好又坐會位子上喝自己的咖啡，“她大老遠跑英國就是為了和我聊半個小時的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