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将軍府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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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河山43

火氣蹭蹭的回了将軍府,府門以及各房門上已挂上白绫。

下人們的裝扮也換上白衣。

都說這白衣似雪,最是純靜,可在舍子看來,那一團團卷起的白花,仿佛冥界的詭異鬼花生長在府內。

不合時宜,不相境地。

猛的推開一扇門,楚開姸正清閑的坐在那喝茶,滿室茶香。

舍子幾步走過去,抓起她胸前那片素色衣襟,冷聲問:“我問你,是不是你吩咐府裏上下怠慢夫人的?是不是你故意在府裏每條道上灑了清油?是不是?”

“你可真是奇怪,雖然将軍不在府裏,你也不至于這麽疑心重吧!誰告訴你道上有油了?府裏那麽多人,就算有的話,誰知道是不是哪個手腳不利索的,端着菜碗灑了油,跟我有什麽關系?”

“快撒手!不得對二夫人無禮!”

“撒開啊!”

身旁的月梅護主的很,對于一個下人來說,該做的當屬做到了,臨危不亂,遇事從不忘護主,做她的主子,可真是少了煩心事。

可在舍子看來,着實礙眼。

騰不出另一只手來推開她,只好派上了腳,再稍微帶點靈力,比那些凡界的武夫,可是有力道多了。

此時,聽着她殺豬般的哀嚎,和碰撞在椅子上的聲音,舍子心裏頓時痛快許多。

“你……你……将軍不在你反了天了!”

楚開姸拍案而起,大聲吼道:“來我房裏動起手來了!也不看看你是誰我是誰?她死關我什麽事?她命不好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別太多心,把事推到我頭上!”

“那好,既然是府裏婢女小厮失責,那就把府裏所有府內擔職的侍從全部找出來,拉出去,上戰場充軍!”

“你有什麽資格?”

“我有沒有資格,輪不到你在這說!來人!把院裏所有看守的下人全部列出來!立即奔赴邊疆,送人頭也好,做個打雜燒水的也罷,總之,生死有命,能不能活下來那是你們的事!唯玉夫人房裏的下人除外!若有不想去的,那就說出來!道上的清油是誰借着雨水灑的!”

一時,房裏靜了。

舍子盯着楚開姸,楚開姸盯着舍子。

四目相怒,對峙不休。

半晌,楚開姸平複了聲音,低低的,冷言道:“我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能召喚的動整個府裏的人!哼!”

她似水的眸子黑如墨淵,把舍子那彼岸之色圈映在中。

她睜眼看着,看着她那嚣張不可一世的雙眼,看着她那心狠手辣勾起的唇角。看着她眸中那一團團紅豔之火,仿似冥界燃起的鬼火,将那天真的過往一寸寸灼燒。

化為灰燼。

院子裏一陣慌忙的腳步聲,舍子清楚,是南辰而為。

當他在冥界說了此事之後,便把這件事交給了舍子,他說:“我知道你肯定不願看她枉死,去吧,我在府外。”

那楚開姸堅定的目光瞬間瓦解。

舍子也随之松了她衣襟。

轉身走至門口,對外面所有跪着的下人們肅容問:“二夫人說,道上的清油是你們當中有的人,不小心端着菜碗灑的,導致玉夫人一屍兩命,你們就因此,全部陪葬!”

門外的下人頓時吓得全部哆嗦着趴在地上,哭求:“舍姑娘明鑒,我們哪敢呢?”

“舍姑娘,食過的剩菜都是一滴不灑的端回,哪會灑出那麽多,況且還是清油,在雨水中不容易分辨,可若是菜裏的,顏色渾濁,玉夫人身邊的人都細心,怎會發現不了?舍姑娘明鑒吶!”

楚開姸走過來,對着那些門外的下人說道:“別聽她的,她是什麽人?就因為夫人死了,氣不過跑到本夫人這來撒野,等将軍回來,就憑你如此行事污蔑,別說你了,姓南的和姓落的也照樣處置!”

舍子轉頭望向她,言語不帶一絲溫氣,“好啊,等他來了,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

“我問你們,道上的清油哪裏來的?”舍子又問一次,她決定,這也是最後一次。

頓時,下面支支吾吾面面相觑,有的還在害怕,有的貌似細想,有的側頭交耳。

玉夫人連帶着腹中嬰孩已進了棺椁,天寒冷,在房裏尚還要取暖穿些厚衣,別說那黑暗冰冷冷的地方。

鬼門一進,不複往生。

奈何橋頭那一朵蒼白的“雪蓮”,可還有留戀?

舍子已沒有耐心,等候他們如此害怕躊躇,現在的她,氣憤、報複,想要得到真相的心無比沖動,自己都曾想,這是不是就是“不擇手段?”

“既然沒人知道,那就如二夫人所說,你們這些人全部陪葬!”

“舍姑娘饒命啊!……”

楚開姸發了狂:“你有什麽資格和身份再府裏安排?”

“若有不想陪葬的,說一聲,立刻奔赴邊疆充軍!”舍子不管不問,仿佛沒有聽見。

“舍姑娘饒命……”

一片求饒痛哭,卻沒人敢說出來,也可以理解,畢竟将軍不在,恐怕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的将軍已經戰死邊疆,玉夫人死了,府裏二夫人只手遮天了。

誰會傻傻的與她為敵?去幫一個外人?

“開始吧!”舍子冷言說完,外面早已等着的府門侍衛開始拖人。

瞬間,哭喊聲大亂。

楚開姸怒色指着那些侍衛,驚道:“你們……你們……聽一個外人的,還把沒把我放在眼裏?都給我住手!”

可他們哪裏會停手,宛如一個個冷血無情的鬼界陰使,獨舍子清楚,必是南辰在他們身上施了法術。

“我說……我說……我知道!”這時,終于有一個人說話了,那人已被拖出幾丈遠,待府門侍衛松了手,他哆哆嗦嗦的在地上,從老遠的距離爬了回來。

“你知道什麽!你若為了保命亂說!我饒不了你!”楚開姸歇斯底裏的瘋喊。

舍子半字不回,漠然望着那個人,一點點爬回來,看着他跪在眼前,顫聲回應:“我知道……我說實話……是二夫人命人灑的……用的幹草……這樣……清油點點不會成片……更不會被人輕易發覺……”

楚開姸嗓音嘶啞:“你胡說!”

“小的所言屬實……舍姑娘發發慈悲,千萬不要讓小的陪葬或是充軍,小的家中上有年邁的父母,還有妻女,小的若是沒了,家裏的一家老小可就完了呀!”

說完,不停磕頭,幾次下來,額頭都青了一塊。

舍子:“好!放了你,會給你好好安置另一份差事!”

“小的也可以作證,的确是二夫人……”

“是二夫人……”

“我們都知道,可我們不敢說呀,說了二夫人會饒不了我們的……”

下面一片争相哭喊,舍子沉沉道了聲:“都下去吧!”

轉身,随即對房裏的人也道:“你們也下去,我有話對二夫人說。”

那些人慌慌張張跑出門,連帶着院子裏那些下人,慌亂的步子一陣疾行消失了。

舍子用了些許鬼靈力,房門無風自動關上。

那楚開姸即使事情敗露本也不畏懼,舍子這一舉動,頓時吓青了臉。

“你……你想幹什麽?”

舍子朝她走近兩步,她害怕,朝後退了兩步,身子搖搖晃晃的立在那,眼神明明已經慌了,卻仍然透着一股誓不退讓,我自清白的倔強。

“我不想幹什麽,我若真想幹什麽,就不會來此一趟,夜黑風高好辦事,伸伸指頭就解決了。”

楚開姸一聽,臉色頓時如土,低垂下眼眸,一副眼神兒不知該看向何處。

舍子頓了頓,又繼續說:“我來此不止是告訴你,別以為你那點小計謀無人知曉,掩蓋的了府內上下的眼睛,擋不了天眼!還有另外一件事,身為二夫人,我想你有必要知道,将軍已經在戰場上死了,他回不來了……”

之後的話舍子沒有再說,站在那徑直望着楚開姸,看着她驚慌又猜疑的神色,心裏是那麽痛快。

“你胡說!你這是毒咒将軍!足以殺了你!”

“信不信由你,相信過幾天就會傳來悲訊,到時,真真假假你自明了。”

舍子說完,別過身朝門口走去,門開了,等舍子出門之後,那扇門又自動關上。

“你是什麽人?來本夫人這裏撒野!竟敢詛咒将軍!知道了又怎樣,別以為我會怕你!死了好,都死吧!都死了府裏就是我一個人的!”

随便她怎麽發瘋,舍子也不再理會,她想要的無非就是将軍和榮華,将軍一死,所有的一切都洇滅了,成空。

直到拐出院子,她那瘋瘋癫癫的聲音,才再也聽不見。

舍子幻了件雪白素衣,去了夫人院裏,與她和這座府邸道了別,跪在她的棺椁前,磕了三個頭。

冬雪問:“舍姑娘不留下,送送夫人嗎?”

舍子低着頭,良久沒有回應,心頭卻已對冬雪回應:“已經送過了。”

棺椁裏的夫人,只不過是一具軀殼,她的靈魂早就已經入了鬼門關,送與不送,都無有太大意義了。

塗山依舊。

仙風清涼,心沉重。

玉夫人走了,她也該走了。

眼前的一切再過向往,也終究是命中不得的。

南辰從身後把她圈在懷裏,耳畔低語:“藥房的藥草該摘了,留你一人在這,也是胡思亂想,不如,就随我去摘藥草吧,聞聞藥香,心裏也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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