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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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昏迷不醒

戴忠趕來醫院已經是兩天後。

他闖入醫院走廊的時候,幾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正推着蓋着白布的病床與他擦肩而過。

他瞪大了眼睛,渾身的血液都停止。

白布下随着病床的搖晃落下一只蒼白發青的手,戴忠一眼捕捉到那只手的食指上有一道愈合不久,還很明顯的肉粉色傷疤。

姜婉婉之前在家的時候切水果不小心割了手,當時戴忠心疼地幫她處理,卻被她調侃:

“這點小傷也值得你皺眉,你再幫我吹風,傷口就要愈合了。”

說完,她擡手用指尖點了點他眉心。

戴忠忽然身體如被炸開的礦山般崩塌,他緊緊抓住病床的一條腿不讓他們走。

見慣了生死悲傷的醫生們默默松了手。

“婉婉……”

她的名字生澀地從他喉中擠出來,戴忠眼眶澀得要命。

上輩子他與她聯手,扶着她坐上了皇貴妃的高位。

卻被她一條麻繩結束了生命。

他早就忘了當時的痛苦,只記得她那雙令他心動的眼睛充滿恨意,那無數次午夜夢回想要僭越的唇瓣說出最冰冷的話:“本宮比任何人都想讓你死!”

可直到那一刻,他心裏還在擔心。

翊坤宮裏的那位主子與皇上是青梅竹馬的情誼,皇宮裏常有一年賽一年嬌豔的秀女。

沒了他在禦前替她籌謀,他的嬿婉會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戴忠擡起手,連一塊輕飄飄的白布都沒有力氣去掀起。

“婉婉,娘娘,你怎麽……你怎麽能……”他聲音哽咽,白布被他拽出褶皺,布下的人露出一角發絲,戴忠眼前模糊發熱心痛如刀絞。

喬伊從電梯出來,看到被蓋上白布的病人垂下湛藍的眼眸以示對已故之人的尊重,他加快腳步往走廊深處的病房走去,卻忽然頓住腳步。

剛剛半跪在地上的人有些眼熟。

不确定般,他回頭看了一眼。

“boss!zhong!”喬伊看了半晌才認出跪在地上的人是戴忠,立馬喊着他跑來。

“她沒事,這不是她!”

喬伊的一句話拯救了幾乎失魂落魄的戴忠。

“她在哪兒?快帶我去!”戴忠愣了一下猛地抓住他的胳膊起身,喬伊痛的面目猙獰,指了指前方:“走廊最後一間。”

戴忠向前奔了幾步,回頭看了眼剛剛被他認錯的女孩,停了幾秒才繼續跑向病房。

女孩身上的白布被扯了回去,蓋住烏黑的發絲。

病床的輪子骨碌骨碌滾過地面,沾上水跡。

戴忠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面容蒼白的婉婉虛弱地躺在病床上。

她雙眼緊閉似睡着,卻很不安穩,手指無意識地合攏又放開,眉頭也蹙起。

“這是怎麽回事?”戴忠過去拉起姜婉婉的手,手掌将她有傷痕的左手裹在手心,希望以這樣的方式讓睡夢中的她安穩一些。

喬伊說起那天的事。

姜婉婉從山腳摔下去,當場暈了過去。

緊接着有個女孩從索道上下來,看到身上沾着一片鮮紅血跡的婉婉也一頭栽下去。

山腳連接着一個平緩的坡面,姜婉婉的腿只是一些外傷很快就會痊愈,可她被送往醫院後卻一直昏睡着。

“是不是受了內傷?醫院做腦部ct了嗎?”

“都沒問題,只是一直昏迷。”

“醫生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會醒?”戴忠低下頭,嘴唇貼着她冰涼的手試圖暖熱一些。

“可能下一秒,也可能……”

喬伊不敢往下說了,走出病房帶上門讓兩人單獨相處。

戴忠半步不離地照顧了婉婉兩天,她卻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他輕輕撫摸她的額頭,用眼神一寸一寸描摹她的眉眼。

“怎麽還不醒來?是不是生我的氣,那就醒過來教訓我。”戴忠捏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已臉龐:“你不想聽聽訂婚宴是怎麽回事嗎?只要你醒過來,怎麽鬧我都受着。”

淚滴落在婉婉的眼角,她眼皮動了動。

戴忠把懷裏的人放下,拿出指甲刀一點一點将她長長的指甲剪掉,做完這些又拿着盆和毛巾打算給婉婉擦擦。

她喜淨,每天早上都要沖澡。

這幾天在醫院裏待着,一定很難受。

戴忠試了好幾遍水溫,确定不會太冷也不會燙到她才端過去。

只是剛擰幹毛巾,電話就又響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他猜出電話還是來自陳夫人。

那天他聽聞婉婉的消息,徑直走向唐淳謹。

“車鑰匙。”

唐淳謹将西裝兜裏的瑪莎拉蒂鑰匙拿出來,狐疑道:“你要幹什麽?”

戴忠搶過鑰匙就走,兩個保镖攔在他身前,不少賓客都将目光投過去。

他眸中閃着寒冰睥睨着兩人,冷冷道:“別忘了我也姓戴。”

兩個保镖與他僵持了幾秒,默默讓開。

唐雲裳猜到戴忠要去哪兒,她追上戴忠,極力表現地正常,卻連聲音都要發抖:

“戴忠,不許把我扔下。”

戴忠目光瞥向她,身體未動分毫:“大清都亡了,還玩兒商業聯姻這一套。唐小姐,嫁給一個不愛你的人值得嗎?”

唐雲裳眼眶微紅,拉住他的衣袖:“至少今天不要抛棄我,不然,我不确定會對那個女人做什麽!”

她心裏泛苦又酸澀,淚水早已在眼眶裏懸着。可她還是咬着嘴唇內壁,堅決不讓所有人看笑話。

在戴忠的眼裏,這只是一場聯姻。

可她卻将今天視作自已最幸福的日子,以未婚妻的身份站在他身邊的那一刻,她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填滿。

“我會不惜一切的保護她,傷害她的人都不會好過,唐小姐,我勸你連這樣的心思都不要有。”

衣袖慢慢從她手裏抽離,唐雲裳的手還懸在半空想要抓住什麽,卻只是虛無。

陳夫人和戴父匆匆趕來,兩人臉色凝重叫住戴忠。

“小忠,你今天如果走了,我和你爸爸寧願把公司交給別人。”

戴忠停下腳步,緩緩回頭嘴角向上笑了笑。

陳夫人自以為了解自已的兒子,他有野心有能力,是不會放棄戴氏集團總裁的位置的。

可戴忠搖了搖頭:“爸媽,我不希望你們用這個條件逼我妥協,但你們執意這麽做的話……”,他又點點頭:“随你們。”

他确實對戴氏有野心,而這野心裏有一部分是為了姜婉婉。

他們本質上是一種人。

不甘久居人下,權利和富貴是滋養他們的養料。

就像那不起眼卻默默張揚的淩霄花,只要有機會就會抓住往上爬。

他願意做被姜婉婉吸收養分的大樹,而她這朵淩霄花也只能踩着他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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