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盧修斯告辭後,南希才徹底松口氣。
聖誕晚餐結束後,所有人都在客廳,芙蓉坐在比爾的腿上在角落的沙發上撫弄着他的臉。韋斯萊先生在和盧平談論着什麽。弗雷德騎在沙發扶手上看喬治和哈利以及羅恩玩噼啪爆炸牌。南希和金妮在聽韋斯萊夫人講她的戀愛史,時不時哈哈大笑。
收音機裏放着塞蒂娜的《一鍋火熱的愛》。弗雷德越過哈利的頭頂,時不時把目光投在南希臉上。他有一種隐隐的感覺,似乎這種機會再也不會有了。他心裏愈加難受。
因為弗雷德和喬治回來了,南希就跟金妮一個房間。
弗雷德站在自己的房間裏環顧四周,跟他離開時一樣,又不一樣。“可惜媽媽把床單被子都換了,你只能睡你自己的了。”喬治跳到自己床上說。“不過,你不是說這回真的放棄了嗎?猶猶豫豫可不是你的性格。”他盤腿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雙胞胎兄弟為他犯起愁來。
弗雷德沒有說話,他走到自己床前慢慢坐下。似乎還能感覺到她在自己房間裏留下的痕跡。明天他和喬治就回對角巷了,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想到這裏,他突然站起來,不再猶豫,大步走出房間。
喬治重重的嘆口氣倒在床上。
南希見到弗雷德的時候,她剛洗完澡,正站在一面穿衣鏡前擦頭發。金妮非常實相的抱着浴巾,“我去洗漱。”然後就跑出去把房間讓出來。
弗雷德看着她穿着白色的長袖絲綢睡裙,袖口像花苞一樣還系着細細的絲帶,裙尾滾着一圈镂空花邊露出纖細潔白的腳踝,光腳踩在地板上,一臉的慌張。黑色的長發像海藻一樣淩亂,貼着臉頰,顯得臉小小的,圓圓的睜着杏眼,像受驚的小鹿。十六歲的少女就像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一樣,逐漸釋放她的美麗。
南希感到弗雷德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壓過來,來不及逃開,下一秒她就被摟進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她的心蹦蹦亂跳,就在不知道該不該推開時,耳畔傳來他的聲音,低沉的、嘶啞的、傷感的。她一下就心軟了。
“南希……”他輕輕喚道,胳膊慢慢收緊。她的身體溫暖而柔軟,散發着甜甜的水果糖味。就這樣把她滿滿的擁在自己懷裏,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南希的臉貼着他的胸膛,腦子裏非常慌亂,但一直以來的內疚又讓她沒法推開他。她感到她的臉被擡起來,看到弗雷德眼裏被濃烈的情緒填滿,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只好認命的閉上眼。
陌生的氣息侵入她的口腔,熱烈又帶有侵略性。這個吻莽撞又沒有技巧,還持續了很長時間,南希感覺舌尖都有些麻了,嘴唇也被咬破了。他的手沿着她身體的曲線到處游走,裙子也被他撩到大腿上,那份急切讓她愈加害怕。他太高了,力氣也太大了。
随着他移動腳步把她往床上推,裙子也被他扯到了胸口下。她感到害怕了,渾身顫抖着一邊擋住裸露的部位,一邊想把他推開,聲音也帶着嗚咽。她想到了德拉科,想到他冷漠的灰色眼眸。他一定會生氣的。
弗雷德聽到了她好像在哭,熱昏了的大腦終于反應過來。慢慢跟她的唇分開,有一絲懊惱,伸手把裙子替她整理好。“我有點沒控制住,吓到你了吧?”
南希本來想搖頭,但确實被吓着了。她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嘴唇疼嗎?”他看着她有點流血的唇很懊悔,“我一會兒給你拿點藥,塗上就好了……”
南希點點頭。
弗雷德又看了她一會兒,低頭輕輕啄了一下,“對不起,我不太會。”
南希噗哧一笑。弗雷德更懊惱了。
過了一會兒他低聲說,“我明天就回對角巷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就回來找我。”他的神情堅定而熱烈。
弗雷德離開後,金妮馬上就回來了。她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南希很尴尬。好在她馬上就去換衣服去了。
南希靠在枕頭上,覺得什麽東西硌到了她的腰。她伸進去手摸出一把小巧的方形鏡子。是德拉科給她的雙面鏡。她剛想把鏡子收好,德拉科的臉就出現在鏡子裏。
“南希?”他不可置信驚喜的喚道。“我只想看看,沒想到真看到了……你還沒睡嗎?”
“嗯……馬上就睡。”南希表情有些不自然,想趕緊結束對話。
“你困了嗎?那去睡吧……”德拉科溫柔的說,“晚安。”
“晚安。”南希連忙說。下一秒,鏡子裏就剩她自己了。她嘆口氣把鏡子收回書包裏。
德拉科放下鏡子,臉上頓時陰雲密布。南希的嘴唇紅腫不堪,隐隐還破了一處。他一眼就看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們親了多久?還做了什麽?他死死咬着牙,額角的青筋暴起,氣的渾身哆嗦。他手捂着胃,那裏開始一陣一陣的絞痛。
過完新年幾天後的一個傍晚,因為魔法部給陋居和霍格沃茨之間連上一次性的飛路網,所以他們可以用壁爐直接回學校了。
他們一個一個通過壁爐進入麥格教授的辦公室。道過謝後他們分開回了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但不一會兒,就有人來寝室敲門叫她下去。南希匆忙用鏡子照了下自己,嘴唇已經完好如初了。只要她不說,誰會知道?想到這裏,她從從容容的開門出去。
德拉科看起來風塵仆仆的樣子。校袍外套着長風衣,還帶着黑色的皮扣手套。他似乎剛到學校。南希從樓梯上走下去,還沒站穩就被扯進他的懷抱裏。
“想不想我?”德拉科醇厚的嗓音挨着她的耳畔低低的問。
“才幾天。”南希從他懷裏掙脫開來。
“分開一天我都受不了。”德拉科環住她的腰,嘴巴像抹了蜜一樣的甜。他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她,在嘴唇那停留了幾秒。“等我一下。”他松開她,把外套和手套脫下,甩給路過的一個四年級男生,“給我送寝室去。”男生連忙點着頭,捧着衣服跑上樓。
“跟我來。”德拉科牽着南希的手來到級長休息室後把門鎖上。然後迫不及待的捧着她的臉熱吻起來。
南希感到他這次似乎格外不客氣,吻的霸道又專橫。根本不給她換氣的時間。好幾次她把頭強行偏開想好好喘口氣,還沒等空氣進來他馬上又把她的臉搬回去,嘴唇重新壓了上去。似乎想讓她窒息而死。
她難受的嗚嗚咽咽的哭,德拉科才勉強松開讓她呼吸夠了,接着又壓了上去。直到吻到她都受不了了,一個勁的央求他,他才意猶未盡的結束。
德拉科給她擦擦眼淚,“疼死了……”她抱怨道。不用看也知道嘴唇又破了,他專往她唇上咬。
“我知道。”德拉科安撫的低頭輕輕舔過傷口。南希的嘴唇讓他折磨的又紅又腫。他感到快意了一些,彎起嘴角。
“你就像頭野獸。”南希接着抱怨道。
“不喜歡嗎?”德拉科拉着她坐到沙發上,一臉餍足的表情舒服的靠在上面。
南希從兜裏掏出一面小圓鏡,看着自己可憐的嘴唇一陣惱火,“不喜歡!你瞧它又破了。”
“又?”德拉科別有深意的重複道。
“呃……有時候會自己咬破……”南希連忙彌補自己的失誤。
“是嗎?”德拉科彎彎嘴角,眼睛裏卻殊無笑意。他伸手撫上她的心口,“南希,你這裏裝着幾個人?”
“什麽?”南希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微微擡起下巴,睫毛上猶挂着淚珠,紅腫的雙唇,讓她有種淩亂的美。
德拉科看着她,考慮究竟是說出來還是就這麽讓它過去。說出來或許會讓他很痛快,可答案可能沒法承受。他沒辦法再忍受一次失去她了。那讓他痛入骨血,恍若割肉。他嘆了口氣,重新把她摟進懷裏,摸着她的頭發說,“沒什麽……”
這一刻他才知道,在這段感情裏,他一直很卑微,卑微到塵埃裏。盡管他一直是個驕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