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表情極為冰冷狠戾,他用力甩着魔杖,杖尖吐出橙色的像繩子一樣的東西緊緊纏繞在米格爾的四肢和脖頸。像條有生命的活物,越勒越緊。米格爾青筋暴起眼睛也翻了白。
“別,別殺他,德拉科……”南希慌忙喊道。
德拉科手中的魔杖一頓,橙色繩子就消失在空氣裏。米格爾像條脫水的魚大口貪婪的呼吸着空氣。
德拉科快步走到南希身邊替她解了魔咒。一道藍光閃過,他側身躲過,但是魔咒還是把他臉上割了條口子,立刻湧下血來。
“果然是個情種。”米格爾喘着粗氣用魔杖指着他。“也像條鼻子靈敏的狗。找的可真快!我還來不及做什麽呢!”
“你的魔杖呢?”德拉科問南希道,不在乎臉上的傷口也不在乎還有米格爾這個人。
“在他那裏。”南希指了一下米格爾。
德拉科不耐煩的揚一下魔杖,米格爾腰間別的那把一下子竄到半空中然後飛到德拉科手中。他沒有還給南希而是收進了自己的背包裏。
“你們跑不了!”米格爾哈哈大笑,他亮出左臂的黑魔标記,“我已經通知了他們,他們就要來了!”
“你恐怕搞錯一件事!”德拉科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
“什麽?”米格爾有些茫然的問道。
“你真該少喝點酒……”德拉科環顧了下周圍堆着的紙箱,“難道你忘了還有幻影移形這個事情嗎?”他話一完立刻搭上了南希的手臂。
“什麽?你不能!”米格爾睜大眼睛看着他。
“不能陪你一起解釋了,抱歉!”德拉科彎彎唇,随着他的話音落地,他跟南希立刻消失在空氣中。
他們出現在一片開滿金雀花的山坡。德拉科松開南希的胳膊,表情冷漠。他取出背包裏的帳篷開始搭建。南希站在一旁看着他忙活。“我的魔杖呢?”她問。但是沒有得到回答。德拉科好像打定主意不跟她說話了。
帳篷搭好後,德拉科走進帳篷也不在乎南希進不進來,更不在乎她跑掉。他從背包裏翻出愈合藥劑對着鏡子塗到臉上,傷口立刻撫平,如果不是還殘留着血跡,誰也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
南希惱火的看着一動不動的門簾,她既拉不下臉跟進去,也因為沒有魔杖哪兒也去不了。她背對着帳篷坐在山坡上,微風吹過千萬朵金雀花搖曳的身姿,成簇的花朵開得熱烈奔放。細小的複葉在陽光下泛着獨特的銀綠色的光澤。本來是極美好的景致,但她卻無心觀賞。
過了好一會兒,德拉科到底是不放心鑽出帳篷。看到她只是坐在那裏。風吹動她柔軟的發梢,像波浪一樣。一些調皮的發絲因為拂到臉上而被她不耐煩的伸手別到耳後。南希的背影連同纖細潔白的手指也是好看的。德拉科軟下心腸。本來他打算狠狠冷落她。但是這一瞬間他做好的決定毫無立場的消失掉了。
他走到南希身邊坐下去。南希朝他相反的地方側了側身子。誰也不開口說話,似乎他們在玩一種誰先說話誰就輸的游戲。
“我的魔杖呢?”南希還是沒有憋過德拉科。
“你不需要它。”德拉科說。
“什麽叫我不需要?那是我的東西!”南希朝他扭過臉質問道。
“現在是我的了。”德拉科平靜的說,“是我把它解救出來的。你根本沒有盡好保護它的責任。”
“他把魔杖頂在我的腰上,鬼知道他會發什麽瘋!”南希惱火的說。
“他還對你做了什麽?”德拉科語氣一下子變得冰冷。
南希知道他在這方面一向心眼很小,“沒有了。”
“我看到他摸了你的臉,除了這個你還隐瞞了我什麽?”德拉科語氣裏隐隐冒着火氣。
“真的沒有了!再說我為什麽要替他隐瞞?”南希叫嚷道。
德拉科冷冷盯着她的眼,“最好沒有!”
南希不明白畫風怎麽突然就變成她向他澄清的狀态。“我的魔杖呢?”她又問了一遍。
“你不需要它!”德拉科冷冷回答。
一切又回到了話題的原點。
到了晚上,德拉科掏出壓縮餅幹,南希厭惡的別過頭。她趴在沙發扶手上,表情恹恹的。
“應該從那個人/渣家裏順點吃的東西。”德拉科有些後悔道。“你多少吃點,明天我想辦法去附近的村莊搞點能吃的東西。”
“我的魔杖呢?”南希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
“你別想了。拿着它你也做不出什麽有益的事。不如不拿。”德拉科說。
南希繼續趴着不理他。
“那你喝點水?”德拉科又問。
“我的魔杖呢?”
“随便你吧!我看你能忍多久。”德拉科不再管她,自己在一旁吃飽喝足。
南希閉上眼幹脆不再看他。迷迷糊糊中她睡着了,感覺有人抱她上床。
半夜裏,德拉科被南希的體溫燙醒了。他摸了摸她的額頭,連忙翻身下床從挎包裏找藥。他找到一支降溫藥劑捏開她的嘴給她往裏灌,但是她迷迷糊糊的就是不肯往裏咽。
最後德拉科沒辦法只好用嘴給她送進去。
他估計是連日的奔波加上受到驚吓以及好幾頓飯都沒吃,身體承受不了。他開始後悔昨天對她冷言冷語讓她氣上加氣。
望着桌子上的壓縮餅幹,他咬咬牙決定現在就去弄點吃的東西。好幾次他走出帳篷看着幽深的夜色又反了回來。最後他猶豫了半響把南希的魔杖拿出來放在她的枕邊。然後走出帳篷。
他幻影移形到最近的村莊潛進去,分別拿了一些雞蛋香腸牛奶面包什麽的,還有水果。雖然他往這些人家都塞了金幣,但他知道他得明天一早換地方紮營了。食死徒一定會順着蛛絲馬跡摸上門來。
等他回到帳篷外面時,他迫不及待的撩開門簾進去。但是行軍床上空無一人。他心跳頓時失了一拍,東西滾落了一地。“南希!”德拉科瞬間大腦一片空白,恐懼瘋狂噬咬着他的心髒。
盥洗室的門動了一下,德拉科猛的轉回身,看見南希迷迷糊糊的從那裏面出來。她看上去臉色沒有那麽通紅了,似乎退了燒,只不過步子發虛。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占領了他的全部心思。他大步走過去緊緊抱住她。
“你幹嘛……我頭暈……”南希想推開他回床上躺下來。她絲毫沒有發現德拉科出去了一趟。
德拉科扶着她回到床上。因為怕她躺的不舒服,就沒有再抱着她一起睡。而是幫她掖好被子後就坐在地上,倚着床看着她。
一夜的好眠,南希感覺身體不再那麽沉重,頭也不再暈沉。她醒過來發現德拉科趴在床邊睡得正香。她的魔杖好好的躺在她的枕邊。南希收好自己的魔杖,心情變好很多。
接着她看到了地上滾落的食物。她疑惑着一一都撿了起來。回過頭發現德拉科醒了,正睜着眼看着她。“你從哪兒弄來的?”她問道。
“我昨天晚上去了趟附近的村莊。”德拉科說道。
“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嗎?”南希更疑惑了。
“你發燒睡得太沉了所以不知道。”德拉科輕聲說。
“我發燒了嗎?”南希自己摸了摸額頭。
德拉科站起來走過去摸摸她的額頭,“嗯,退燒了。你現在覺得怎麽樣?昨天晚上你突然發燒,我給你喂了些藥。”
“覺得有點沒力氣,別的都還好。”南希誠實說道。
德拉科猶豫了一下,問道,“你不生我氣了嗎?”
“我不生你的氣啊!”南希滿臉都是驚奇的神情,“你不是把魔杖還我了嘛!”
聽到她只是一直糾結魔杖的問題,德拉科笑了一下,把她摟進懷裏,低聲說,“我給你弄點早飯。”
“你不會,我來吧!”南希連忙說。
“你剛病好,需要休息。我可以,我能做的很好。”德拉科不等回答快速走到放置食物的小桌旁,取了幾樣走出帳篷。
南希跟出去看他怎麽做。她坐在帳篷外的單人沙發上,笑盈盈的看着他用魔杖點燃樹枝,用銅鍋煮了蔬菜和雞蛋,又用一個小平底鍋煎制香腸。
“行吧,還不錯!比我的強。”南希笑着贊嘆道。
“比你的強?這句就誇的太假了。你做的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德拉科立刻回捧一把。
“想想看,在東西這麽短缺的情況下,我也只能做到把東西煮熟這一步了。你至少先煮蔬菜後煮雞蛋,我以為你要一起煮。”南希接過他遞過來的錫盤。
“我又不傻!”德拉科笑着也給自己盛了一份。“如果我要一起煮你會吃嗎?”他突然想到然後詢問道。
“當然不!”南希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會提醒我也別吃嗎?”德拉科又問。
“當然不!”南希調皮的笑一下。“我會等你吃完再告訴你。”
“你可真壞啊!”德拉科擡起頭笑着說。
陽光徐徐的灑在他的臉上,連睫毛和發絲都沾上了金色的光澤。在金雀花和微風的簇擁下,這一刻的德拉科純粹又美好。花香親吻着迎着光的年輕臉龐,俊美無俦恍如神祇。
南希覺得自己的心髒跳錯了節拍,盡管他有着這樣那樣的缺點,但她還是喜歡他。就是因為喜歡,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