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祖母? 站在半空的老太君,猶如深淵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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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緩緩站起身來, 蘭軟軟臉上的神色越發凝重。

比起當日在墨寶閣出現的回清宗宗主,眼前之人身上給他的煞氣和威脅更甚,可以說, 來到這片大陸,到目前為止,眼前這個銀發婦人, 是他見過最可怕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即便放在他原來的大陸, 也是一等一的強手。

老太君有些詫異, 她作為殺手, 向來有一套掩藏自己氣息的本事。莫不是對面的男子已經看穿了?從他此刻嚴陣以待的模樣, 可見他已經起了疑心。

老太君不知道, 蘭軟軟從凡人開始,嗅覺的天賦就有獨到之處。當初那個與普通人無甚差別的妹夫, 他都能嗅出不尋常的味道,何況是殺戮累累的魚老太君?

“師傅,怎麽了?”何向蕙退到了蘭軟軟身邊,雙眸驚疑不定。

她瞧着可憐兮兮的夫人,緩緩踱步而來, 随着她身體漸漸筆直起來,随着她低垂的頭慢慢擡起來,她身上的氣質, 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學識有限的何向蕙只能在心裏做了個簡單比對,像只被圈養的小鹌鹑變成了一只翺翔天際的雄鷹。

老太君也在打量蘭軟軟。按理說, 達到天元境的武者都已是一方霸主,絕對不會籍籍無名。雖不乏有隐世埋名的修煉者,但看他使用丹藥的手筆, 連她都覺得心疼,那些獨自修煉的人,如何有這樣的資源。人長得确實很不咋地,但雙眸清正,即便蓬頭垢面,也讓人心生好感。且能夠做出那樣不計得失的救人之舉,培養了一個如此出色的弟子,此人絕對值得交好。

“閣下莫要誤會。”老太君行了标準的拱手禮,“我與閣下一樣,是為除掉這巫魔洞的惡人而來。”頓了頓,老太君眼神多了幾分敬意,“閣下高節,能将這百來人救出生天,乃大義之舉。在下佩服。”

蘭軟軟一顆心總算放下了,輕松了不少。要打起來,最後落敗的那個人,他可以肯定一定是自己。憑借他妹夫給他的一些寶物和手段,他溜走不難。但多了向蕙,想在這樣可怕的高手下逃走,一切就成了未知數。

“夫人,你也是為了救人來的?”何向蕙憨憨地笑了。

老太君有些汗顏,看着這丫頭卻越發的喜歡,心裏琢磨着無論如何肥水不流外人田,定要拐進李家做媳婦兒。

“我們這就出去,閣下方才已經耗費大量的元力,接下來由老身出手即可。”老太君道,“只需勞煩閣下在旁留意是否有漏網之魚,多謝!”

蘭軟軟心情舒爽得不行,他一向厭惡打打殺殺的事。即便被一路追蹤,他也鮮少出手殺人。現在有人願意代勞,何樂而不為。

且說讓他留意漏網之魚,真是太客氣了,這樣的天元境高手出手,她的神識已然控制全場。蘭軟軟敢打包票,哪個位置殺多少人都她都了然于胸。

“事不宜遲,趕緊幹完活趕緊走人。”蘭軟軟打了個響指,帶頭向外走去。

“放心,不會浪費閣下太多時間,老身盡快解決,再與閣下痛飲一杯。”老太君的身形漸漸化為虛無。

蘭軟軟腳步一頓,啥?還要痛飲一杯?沒這個必要了吧,李家強敵環伺,他這忙着趕路呢,再說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要是跟李家有仇的,他要不要順便毒死她?

蘭軟軟扯着何向蕙,尋了棵大樹蹲在那,手裏還拿了只燒雞,撕了個雞腿遞給何向蕙。

“師傅,我們真的不用出手啊?”何向蕙大口咬了下去,滿嘴肥油。

“你配出手嗎?”蘭軟軟哼了一聲,“不要敲了幾次悶棍就覺得自己能耐了。女孩子打打殺殺有什麽好的,好好學怎麽做飯,飯菜做得好,綁死你以後夫君的胃口,他都離不了你。”

“師傅,女子打打殺殺不好,您怎的會喜歡李八爺?還有那個墨非龍,對朵兒那個饞,比我對燒雞更甚。你可別騙我,我為啥要費那個勁做飯勾着他來吃,我肩上扛着一把刀,他就得乖乖地站在那不敢走,豈不是更拉風更有派頭?”何向蕙嘟喃不滿地道。

蘭軟軟正要反駁,突然眼神一凝,燒雞都忘了吃,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半空。

老太君懸于半空,黑袍銀發,令人瞠目結舌的,是她抗在肩上的那把紅色的刀。

巫魔洞開始熙熙攘攘起來,已經有不少人手持武器沖了出來,只是在看到半空中的那道身影,駐足不前,甚至絕大多數人的臉上已經有了退卻之意。

淡淡的紅色似乎從那夫人的刀散發出來,蘭軟軟吸了吸鼻子,眸中閃過一抹驚色,竟然是血腥味。

好強的殺意,好強的煞氣。

眼前的人,仿佛站在了刀山血海中,腳底下是累累白骨血肉。

“你到底是誰?”巫魔洞的人群中有人緩緩騰空而起。

能禦天地之力,自然是天元境以上。

可惜了,蘭軟軟撇撇嘴,看着就是靠外力強行灌注提升,跟那婦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那人問出聲,以為起碼雙方應該自報家門,哪知道老太君不屑地一笑,刀已經高舉到了頭頂。

劈下!

平白無奇的一招,仿佛是教孩童練刀的起手式,大開大合,沒有任何花俏。

可蘭軟軟和那天元境武者的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身處其中的天元境武者,眼中出現了駭色,他周圍的空間竟有些崩塌了。

可怕,太可怕了,堪比聖階的實力,自己完全敵不過。

真他娘的哪裏來的高手一言不合就開打,連點風度都不講!

底下看着的人,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到那女人一刀劈下,老大反應慢了半拍,急忙閃躲,再站定時頭發披散了下來,身上的衣服多了細細麻麻的裂縫。

怎麽搞的?這是相好的尋仇來了?老大怎的都不反擊啊,難不成玩的是打情罵俏的游戲。老大也是厲害,随便一個姘頭就是天元境的武者,還是拿刀,拿大刀的,夠勁!

若是巫魔洞的老大知曉手下的想法,只怕會吐血兩桶。

他不是不反擊,而是他根本反擊不了,他周圍所有的氣機都被對方鎖死了,換句話說,甕中捉鼈,他現在就是那只鼈。

一豎,一橫!

老太君的刀看着速度仿佛特別慢,就這樣打橫了劃過。

依舊輕飄飄像初學者的笨拙。

第二式,第三式,第四式,老太君的每一招,刀的軌跡連底下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四招下來,對手全身褴褛,無數的血珠滲透了出來,堂堂的天元境,竟出現了萎靡難以為繼的狀态。

老大看着底下的人,包括那幾個地元階的手下,眼珠子微凸,癫狂地喊道,“我草你祖宗的,還不快一起出手,瞧你他娘的個逼熱鬧!”

底下人的愣神的瞬間,老太君的第五式出手了。

她畫個圓,然後,那天元境武者的腦袋就掉了下來。

蘭軟軟忽然身子一肅,張大了嘴巴閉不上。

像,太像了!

這招式,怎麽看怎麽像李八爺耍的。

“徒兒,李家的魚老太君是高手吧?”

“廢話”眼睛裏異彩連連的何向蕙道,“這夫人好厲害,我怎的感覺她比李八爺還要厲害,同樣是拿刀,可我怎的就感覺她的刀,比李八爺更慢,卻更牛呢?太奇怪了,”何向蕙嘟喃了一聲,“魚老太君是刺客,是風靈根武者,不拿刀的,也非金靈根,可這天下,也沒聽過哪個女性高手是拿這種大刀的呀。”

如今的何向蕙,已經與往日的她判若兩人了,與李八爺和蘭軟軟相處了這段時間,該了解的勢力她都清楚。她本身就不是愚笨之人,相反,很聰明,非常聰明。真的蠢笨不識擡舉的人,你以為龍少爺會一路上陪她玩得不亦樂乎?

一語驚醒夢中人哪,啪嗒一聲,蘭軟軟手中的燒雞掉了。

別人有刻板印象,認為能修習到巅峰的武者當只修一系,畢竟修煉是何其艱難。可蘭軟軟不同,他眼界的起點本身就極高,他妹夫,那是什麽本事都能修習到極致的變态。老太君雙靈兼修完全有可能,而且這完美地解釋了,正因為她雙靈兼修,達至巅峰的時候,實力能夠與聖階武者媲美。

媽呀,竟然是祖,母?

我草!

天元階武者隕落,整個巫魔洞已經亂了,不停有人向四處逃竄。

站在半空的老太君,猶如深淵魔女,她獰笑着,手中的長刀在她手中随意劈砍橫掃,下方的人頭此起彼伏,猶如山上的滾石,連綿不絕。

何向蕙呼吸急促,她再怎麽成長,也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一幕,雖說這些人都死有餘辜,可當這麽多人同時在你面前喪命,還是以如此具有視覺沖擊力的死亡方式,心髒再強大,也很難不失去冷靜。

“師傅,這位夫人,是,是女魔頭吧?我們,我們是不是與虎謀皮?”何向蕙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趕緊的,跟我來。”蘭軟軟扯了何向蕙,向遠處的一個院子走去。

“對,師傅,趕緊跑,太可怕了!”何向蕙跑得比蘭軟軟還快。

“屁,跑什麽,老子是想跟你說,趕緊去院子裏打水,把自己洗幹淨了換套衣服再出來,記得,給師傅收拾得齊整點。”蘭軟軟不耐煩地道。

“啥?不是吧師傅,我們真的會死嗎?您的意思是走也要走得體面點?”何向蕙哭腔都出來了,“師傅,我們跑不掉了嗎?”

“我草,誰跟你說跑,我們不但不跑,還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無可挑剔的熱情和禮貌,來迎接這位夫人一舉殲滅惡徒。”蘭軟軟敲了何向蕙的腦門,“為師說啥你就做啥,叽叽歪歪的。”

何向蕙依言洗漱換衣,多日在牢裏,她也确實很想清洗一把,只是前途未蔔,她也沒啥心情。結果等了老半天,師傅才走了出來。

何向蕙當場眼珠就快瞪出來了,什麽鬼?

蘭軟軟穿着一襲白衣,頭發上還系了條白綢帶,插了一根玉簪子,走近風一吹,隐約還有淡淡撲鼻的香氣。

騷得跟逛窯子的公子哥兒一樣。

“師傅,您這是,”何向蕙噎住了。

“我們趕緊過去。”蘭軟軟一臉猴急,可那走路的姿勢,突然間就不再大大咧咧,擺手抖腿了。小碎步走得,若非腰背挺得直,若是彎下腰來,那整一個內侍太監的範。

老太君的雙手結印,地上漸漸燃起了火苗,将殘肢斷臂,燒了個幹淨。

老太君眉頭微蹙,莫不是自己把人家吓跑了,不該啊,好歹是天元境的武者,只是那丫頭?老太君心裏咯噔一聲,完犢子了,自己這種煞星的模樣,肯定把人家小姑娘給吓壞了。

老太君心有所感地望去,怔住,他們師徒二人,什麽時候煥然一新,尤其是那個呲牙男子,一臉谄媚的笑意再加上那白衣翩翩,老太君怎麽看怎麽尴尬。若非有之前救人那一出,若是此刻才見到這名男子,老太君覺得自己保不定會直接一刀過去,給他的白衣服染染色。

“蘭軟軟這廂有禮了。”男子呲着呀,一臉孺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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