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此刻的少爺,簡直一腔陳醋倒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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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眸正好對望。

看到朵兒的宗雲澤亦是愣了一下, 眼前這般清雅絕倫的男子,依稀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如今沒有了易容液,朵兒臉上的肌膚瓷白如玉, 通透如瓷,除了依舊一襲青衫,容貌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宗雲澤略微思索, 突然眼睛一亮,閃過一抹訝色, 随即心底竟然湧現出一絲淡淡的欣喜。

竟然是她?比他想象中更加仙姿佚貌, 更加風華絕代。

作為聖階, 他過目不忘, 即便容顏更改, 只要稍加留意,便能辨認出那舉手投足的身姿豐韻。

他記得, 糖畫檔口時的偶遇,眼前的女孩拼卻全力才因緣際會地突破了地元境,如今才過去多久,她現在的修為,竟然已經達到了臻至地元境圓滿?

不是另有機緣, 那就是真正的天縱橫才,若能好好栽培,怕比起自己也不遑多讓。

“當日糖畫檔口, 我隐瞞了身份,還請兄臺莫要見怪。”宗雲澤的聲音猶如潺潺流水, 清澈悠緩。

末了,朵兒的耳邊突然飄過輕輕的一聲,“還請小姐見諒。”這一句倒是傳言入耳, 其他人可能沒聽到,但其他人可不包括少爺和玄武。

朵兒微微一愣,卻很快抱拳回禮 ,“不知是尊上駕臨,在下失敬了。”頓了頓,“當日一戰,多謝尊上襄助。”

如今身着男裝是是為了日常行走方便,自從在十莽山清醒過來,臉上的易容液就莫名消失了,與少爺相處的這些日子,其實她自己也覺察到了,她已經越來越回歸本性,以宗雲澤的修為和眼力,自然能夠輕易辨析。

想起那天岳海最後倉皇而逃,應該宗雲澤暗地裏有助她一臂之力,畢竟當日她竭盡全力才剛剛突破,岳海作為晉升地元境已有不少時日的高手,若是再次全力出擊,她未必還有再戰之力,這個情,倒是不得不認。

宗雲澤笑了,他這一笑,周圍的江水都泛起了淡淡的波紋,有規律的朝四周延展開去,仿若尊上的開懷,便是它們的快樂。

朵兒的話音剛落,就感到身邊的空氣微窒,少爺一臉微沉地緩緩站起身來。

糖畫檔口,原來當日自己在墨寶齋感應到的強悍高手就是眼前的男子。

少爺的臉又沉了幾分。

眼前之人,是自打他來到這片大陸所見的最強對手。讓少爺危機驟生的是他竟如此年輕,竟如此好看,竟如此風度翩翩,最要命的,是他竟然對朵兒有着一絲莫名的好感和親昵。

此刻的少爺,簡直一腔陳醋倒滿江!

察覺到少爺心境的變化,擎天和大魚低着頭,眼中兇光湧動。

論單打獨鬥,他們才剛剛晉升聖階,可能要稍遜名滿天下的宗雲澤,但不要忘記,他們有兩人,且如今在水面上,簡直就是大魚的主場,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定能讓那宗雲澤夾着尾巴逃走。若是水靈宗的老祖出手,還有玄武大人殿後。

玄武大人雖然修為還未完全恢複,但聖階之巅的打鬥,拼的還不是元力的深厚,更多的是對天道的感悟和對天地之力的運用。他們中任何一人,此刻若是對上玄武大人,也定讨不到好了去。

玄武大人,那可是獸族資歷最老的先知,即便是印在他面前,也要老老實實尊稱一聲先生。

“稍安勿躁。”玄武大人的聲音在他們二人的腦海中響起。

“這位是?”與宗雲澤同來的老者開口問道。

宗雲澤為人向來清冷疏離,別說是普通的武者,就算是同階的高手,他也從不愛打交道。此番亦是因為洗心錄丢失的緣故,他才會登峰造訪,更是相邀前來東海與會龍江交界的水雲天找水靈宗的老祖讨要水雲天獨有的姣魚珠。

正因為有求于水靈宗的老祖,又聽說三日後乃水靈聖女的生辰,宗雲澤才會在拿到姣魚珠後費心跑這麽一趟,就是為了給水靈聖女送上一份禮物,借以償還水靈老祖的慷慨。

可眼前之人又是何方神聖,莫非又是哪個宗門的核心弟子?男子?火靈宗長老看了看那張傾城絕色的臉,心裏頭有些怪異的感覺,好奇之心越發強烈。

雖然身着男裝,論修為氣質相貌,确實擔得上上之等。只是他身邊的幾人,卻顯得有點格格不入,盡皆身無絲毫元力,看模樣,也就是那名高大的男人可能還有一些煉體的本事。其他老少女子,不提也罷。

如此和顏悅色又随和親切的宗雲澤,實在是少見哪。

“本尊之前偶遇過的一名小兄弟,頗為聊得來。”宗雲澤淡淡道。

小兄弟?火靈宗長老眼神一閃。聽他們方才的對話,宗尊上對那男子還有襄助之恩。以宗尊上冷情冷性的脾氣,他主動出手襄助,還主動出口打招呼,這男子是多大的面子?可他偏偏沒有任何特殊的身份。

只見過一面就交情甚篤?這可不是宗尊上向來的做派,但若是女子嘛,一切倒可以解釋了。

火靈宗長老不由地朝朵兒的方向再看了一眼,又不經意地掃過水靈聖女,心裏頭不由地犯嘀咕。他可是拿了水靈老祖的好處,特地旁敲側擊了下,告知宗尊上還有三天便是聖女的生辰,聖女向來最受老祖鐘愛,若是尊上能纡尊降貴賜給聖女一份生辰禮,定是水靈宗上下莫大的榮耀。這才拉了宗雲澤過來與聖女見上一面。

他還不明白水靈老祖打的如意算盤?

宗雲澤如今可是全大陸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想當宗夫人的女子比想當一國之後還要多。三十歲的聖階,足以令各大勢力為了他的終身大事趨之若鹜。

沒想到與水靈聖女才剛見上面,就被別人截了糊。他既是拿了水靈老祖的好處,至少也要幫着探探對方的虛實。

水靈族一幹人都臉露驚詫之色。宗尊上竟然認得那夥人?怎的連火靈宗長老也這般問?火靈長老不認識那天天臭屁的龍陽癖嗎?那些人難道不是天靈山脈火靈宗煉體一脈嗎?

水靈聖女雙眸閃過一絲陰翳,卻掩藏得很好。

渺雲宗主的注意力應該是放在她身上才是,老祖已經給她傳來訊息,他贈予宗雲澤姣魚珠,宗元澤為了償還他的人情,有火靈長老旁邊美言,應該會前來見她一面,順便為她送上一份生辰賀禮。她需要做的,就是要給宗雲澤留下一個絕佳的,最好是終生難忘的印象。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還沒說上一句話,宗雲澤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轉移了,那女子還未開口,宗雲澤就巴巴地解釋了。

此時此刻,少爺和水靈聖女起碼有一點感受是共通的。

“敢當着我的面勾引我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火靈聖女看了少爺一眼,突然展唇一笑,“沒想到尊上竟然認識與我們一同泛舟同行的人。”

“不知道大長老呢?”火靈聖女道了一句,“可認識船上的其他人?”

“其他人?”大長老粗略掃了少爺一眼,搖搖頭,“老夫不認識。”

“這就奇了?”水靈聖女掩嘴微笑道,“我還以為他們是屬于火靈宗煉體一脈。”

火靈長老看了聖女一眼,眉頭微皺,沉聲道,“莫不是還有宵小之輩冒充我火靈宗煉體一脈?”

大長老的雙眸一瞪,怒氣昭顯。

大長老轉頭看向少爺一幹人等,“讓老夫好生試試,爾等煉體之威能否稱得上是火靈宗一脈嫡傳。”

趁機發作,也好探探對方到底屬于何方勢力。

宗雲澤臉上一凜,想要阻止已經晚了。

一道紅色的飛劍從火靈長老的心□□/出。

整個空間瞬間灼熱了起來,尤其是大船周圍的江水,竟開始慢慢沸騰。

一道道火芒從飛劍的身上不斷溢出!

瞬間已有數萬道,密密麻麻的火芒不斷凝聚,化作一條小桶粗的火蛇猛然沖向畫舫的方向。

随着這道火蛇猛沖而去,整個江面已經水汽蒙蒙,無數的江水瞬間蒸發。

修為淺薄的人滿臉赤紅,整個身子猶如泡進了水裏,汗濕淋淋。

少爺的嘴角扯出一抹殘酷的冷笑,可瞬間笑容就凍結了,變成一臉愕然,随即又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很是滿足很是傲嬌的笑容。

因為他聽到朵兒低喝了一聲,“我的人,輪得到你想試探就試探?”

一尾小小的藍色的魚在茫茫的霧氣中閃現,在空中擺尾,劃過了很是優美的弧度。

随着它的出現,空中那迷迷蒙蒙的水蒸氣竟然化為顆顆細小的冰晶,懸浮在半空。

朵兒手中握着長/槍,她的身體淩空而起,朝江面一掃。

“冰封!”

以□□所劃的軌跡為分界,大船所在的那一方熱水沸騰,而畫舫這邊,則瞬間凝練成冰。

衆人瞠目結舌。

大長老可是步入天元境多年的武者,即便他并未全力驅動火元力,可他的出手,絕不是之前水靈宗的小打小鬧可以比拟。

朵兒的□□,釋放出的氣息是一種桀骜不馴,欲打破一切枷鎖的霸道和蠻橫。

我之領域,不可侵犯!

站在大船船頭望去,前面不遠處,粒粒冰晶在空中閃爍着淡淡的光芒。

青衫男子,不,女子墨發如瀑,她懸浮在半空之中,猶如點點燦爛星河中的一輪皎潔明月,讓人不敢直視,讓人自慚形穢。

沒有人知道,朵兒實際上仍然有所保留,将實力壓制在地元階圓滿之境,若是她全力一擊,以天元境能夠将天地之力化為己有的修為,加上玲珑魚玉槍的強橫,不說冰封千裏,至少,這一片江面将無半滴水珠,将一概凝結成冰。

朵兒的□□猛地向前一指,那尾藍色的小魚仿佛眼睛一閃。

漫天的冰晶,瞬間化為冰針。

“飛虹!”

所有的冰針,鋪天蓋地,朝大船急射而去。

在那茫茫的熱汽中并無一絲一毫消融的跡象。

銀光閃閃,銳利難擋!

水靈族一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還未閃躲,便看到宗尊上的手在空中輕輕拂過,手腕好看地一轉。

所有的冰針,争先恐後,盡皆收入他的掌心之中。

水靈聖女和火靈長老已經心神俱顫。

“不可能?”水靈聖女直至今日才明白她與朵兒之間的差距。

同為純粹的水靈根,她即便能夠抵擋住大長老這一招,也絕對無法冰封一方天地。

難道他們的畫舫能夠一路追來,憑借的不是那艘他們以為是火靈宗煉制的寶舟,而是眼前女子的禦水之力?

聖女很快注意到宗雲澤和大長老的眼神有些灼熱。

他們的眼神,不約而同地落在那女子長/槍的末端,那尾藍色的小魚。

尤其是擅長煉丹煉器的大長老,此刻漲紅了臉,眼眸中盡是猶如喝醉的迷醉神色。

“兄臺的這杆長/槍,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宗雲澤的聲音悠悠傳來。

“自然是本少爺的手。”少爺一臉戲虐,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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