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這是對整個獸族的不敬,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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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叔的話音剛落, 何向戴兄妹二人捂着耳朵一愣。

何蘭蕙甚至天馬行空地想着第一關墨非龍出力了,第二關朵兒出藝了,難不成這第三關該輪到蘭叔出刀了?一只鳥?清蒸還是紅燒?話說這只鳥也着實太吵了, 吵得人心慌意亂。

何向戴發愣是因為他認出了這只鳥的來歷。這可是将軍契約的元獸哪。

三個關卡的大致內容何向戴是稍稍了解的,尤其是第一關,參與的人數最多, 以至于了解的人也不少。至于第三關,能扛到第三關卻又過不了的人諱莫如深, 不願對人多言。以往每次他問起胡叔第三關的細節, 胡叔都會一臉難以啓齒地便秘樣。

原來這第三關, 竟然是與将軍座下的元獸有關, 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将軍以煉體的天賦名聞天下, 可衆所周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煉體之人雖然身體極其強悍,氣力驚人,防禦力變态,但煉體之人通常有個弊端,那就是移動速度遠不如其他人靈活。

然而将軍的這個短板, 卻因為他的另一份機緣改變了。紀将軍不僅天賦驚人,運氣也好得爆棚,得到了煉體秘籍還不算, 還獲得了令人眼紅的珍稀元獸,完全彌補了将軍的不足之處。只是這元獸是何異種, 何向戴卻是不知,所以他想幫幫龍少爺,也是無能為力, 走到第三關,此時的何向戴亦是滿心鬥志,恨不得也能在過關斬将中出上一分力。

胡叔的手一揮,蒙蒙的光罩将衆人罩住,那嘎嘎難聽的聲音也輕了許多。

胡叔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尴尬,輕咳一聲,“這小鷹名曰斷魂鷹,乃将軍的契約元獸,已是地元高階的獸族高手,這百鳳城裏,能稍稍壓制它的人一只手也數的過來。城主大人算在其一。然這一關,城主大人依舊過不去。”

胡叔擡頭看向衆人,原本以為将軍的契約元獸,地元高階這兩個詞一出來,衆人至少也得倒吸一口冷氣。可看過去,除了何家兄妹張着萬年不變塞雞蛋的嘴巴,花無痕秀眉微蹙,其他一老一少,老的在摳鼻屎,少的雙手交叉于胸前,一臉百無聊賴,眼珠子卻黏在年輕男子的方向,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簡直就是對将軍極大的不敬,胡叔心裏頭冒着火,卻不敢呵斥出聲,畢竟前兩關,風大閃了舌頭的人是他自個,剩下這點老臉他還是要的。

“你可聽清了,你可知這是什麽元獸?”胡叔開口問道。

龍少爺掏了掏耳朵,眼睛戀戀不舍地從花朵兒的身上移開,不情不願地瞥了那在竹林裏火燒屁股一樣飛着叫着的瘋鳥。

可知這是什麽元獸?如果可以,蘭軟軟真的很想直接靠着竹子睡個養顏覺。誰都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麽元獸,他家外甥,作為一個野獸頭子,不,野獸祖宗,呵呵,不可能!退一步講,就算崽太多記不住,他只要勾勾小指頭那些小可愛就會屁颠屁颠地自報家門,比青樓迎客的老鸨還要火熱,還要谄媚。

龍少爺心裏頭倒生出一絲趣味。堂堂的帝國堡壘紀将軍,契約的元獸竟然是這只瘋癫的玩意。難怪老紀一家搬到京城留下這貨作為第三關的考核,用意很明顯嘛,不就是為了把這瘋鳥發配地遠遠的。

這紀老頭倒是好運氣,斷魂鷹是少數一類可以與武者共享天賦的元獸。斷魂鷹的兩大技能,一個是令人豔羨的速度,另外一個就是非常非常讨人厭的魔音。

斷魂鷹最是擅長音波攻擊,一旦魔音入腦,輕則瘋癫錯亂,重則心神俱散而亡。胡叔剛剛設下的禁制,擋住了斷魂鷹的部分聲音,這還是在斷魂鷹尚未使用元力的前提下才能如此。若是這斷魂鷹竭力而為,在場衆人,除了他和曼珠,就算玉玉,朵兒和舅舅,也不大容易應付,更別提另外三只軟腳蝦了。

音波倒是相當詭異難得的攻擊模式,可問題是這斷魂鷹,它發出的聲音,除了夜晚休息的那一個時辰,其餘時間,永不停歇。當然,不是說它停下來就會死,而是它根本不願意停,生命不休,叫聲不止說的就是它。誰受得了?你看,作為最最親密的小夥伴紀将軍,也頂不住。

于是對于胡叔的問題,龍少爺搖搖頭,“這麽醜,聲音這麽難聽的元獸,誰樂意知道?”看着胡叔的臉有點變了形,龍少爺勉為其難地道:“你說了,叫什麽斷魂鷹,又醜又吵的玩意,将軍是不是下不了手,想讓我們把這混賬給宰了?”龍少爺壓低聲音,陰測測地道。

胡叔拳頭有點發癢,宰了?你行,你能耐,你他媽給我上啊!沒聽我這百鳳城裏能幹的過它的一只手也數的出來?你姥姥的以為搬了座假山就能把整個天下撬起不成?你以為□□有鳥的都是大鵬展翅不是?你要能宰了它,老子割了腦袋瓜子給你當凳子!

還好胡叔終于還是耐住了性子,保住了他作為一名資深管家的風度,“将軍與斷魂鷹乃生死相依的夥伴,如何會舍得傷了它。将軍的要求對你來說肯定很簡單,”胡叔終于後知後覺地學會了正話反說,揶揄諷刺,“就跟你搬假山一樣簡單,只要你能讓它閉上嘴巴不說話,持續三個呼吸,只需要持續三個呼吸的時間,這一關,你就過了。如何?”胡叔作勢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皮笑肉不笑地問,“對你來說,應該,肯定,絕對不難吧?”

龍少爺哈哈一笑,挺直了腰,擺了擺手,一副舍我其誰的拉風模樣,聲音懶散又自大,“這有何難?”龍少爺搖搖頭,“這麽多年竟無人能過得了此關,委實教人失望。”末了還撇撇嘴,嘟喃了一聲,“我還以為這一關又多難,原來就是來掐個雞脖子,沒意思,太沒意思了。”

他與曼珠在離開白峰村了,就一直掩藏了自己的氣息,別說是他,曼珠作為四大異獸之一,它的氣息若散發出來,怕有不少人族或獸族高手尋來。要不然,你以為他們兩個站在這,那破鳥還有膽量在那風騷地扯着嗓子?

一旁的何向戴急得向龍少爺擠眉弄眼,這話不該說,不該說哪。這不也将将軍給得罪了嗎?再者說了,這斷魂鷹可不是假山那樣的死物,那可是眨眼間能取人性命的兇物!

胡叔就算有再好的涵養也特麽忍不下去了,雞脖子,你丫的倒是給我掐掐看。那可是地元境高階的元獸,鳴一嗓子就能将你弄成癡癡傻傻的呆兒。簡直不知廉恥不知所謂不知死字怎麽寫。

第一關靠的是蠻力,第二關靠的是巧勁,這第三關,完全含糊不得,靠的就是實打實的實力。要不像将軍那樣全面壓制,以暴制暴,讓那斷魂鷹閉上一會嘴,要不就是修為極強悍的馴獸師,靠着自己的密法騙得那斷魂鷹消停一下。

要知道城主大人來到這一關,即便稍稍能壓制住斷魂鷹,可奈何那破鳥不僅太狡猾,還太他麽寧死不屈,最後生生把城主大人給嚎走了。

至于馴獸師,那個號稱馭獸第一的莫家倒是來過一個,可惜了,別說駕馭,□□,連跟斷魂鷹和諧溝通都辦不到,生生被斷魂鷹給一翅膀煽了出牆。哪有那麽容易的事,地元境高階的元獸,哪一只不是傲氣十足,怕是只有北方萬獸谷那最為頂尖的幾頭元獸,才有可能讓斷魂鷹乖乖聽話,前提是,這破鳥不發瘋的時候。

所以,氣極的胡叔反手一收,破了禁制,與此同時怒道,“老朽就見識見識墨少爺的非凡手段,不俗技藝。”

正說着,那斷魂鷹正好一個俯沖沖了過來。

獵獵風聲帶着一股極為銳利的氣息,沒有了胡叔的禁制,那斷魂鷹難聽的聲音,猶如鬼哭狼嚎,似乎能将人的整個心神震碎,将整個魂魄抽離。

何向戴和何蘭蕙臉色已經略略蒼白,尤其是何蘭蕙,眼神甚至已經出現了些許呆滞木納。

胡叔臉色一變,正要動作将何蘭蕙扯遠一些,便聽到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吵死了,閉嘴!”

斷魂鷹的聲音猶如被一把從天而降的大刀劈斬而下,戛然而止,世界重歸一片寧靜美好。

而那原本俯沖而來的斷魂鷹,突然向後翻了幾番,撲通一聲,砸在地面。

斷魂鷹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眼睛略帶驚恐地望着前方,翅膀一收,還人性化地用一邊的翅膀捂住了尖尖的嘴。

閉嘴二字一出,那種來自靈魂的戰栗和驚恐讓它完全喪失了自己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

這種強悍至極,階層分明的威壓,跟它在萬獸谷時面對龍神祖印的時候一般無二。

寂靜,全然的寂靜,寂靜得全場落針可聞。

花朵兒苦笑一聲,龍少爺告訴她他略懂馭獸之法,可這樣的馭獸之法,已經遠遠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範疇。回想當日在十莽山,烈火虎和毒芒蠍,怕也是因為他而來的吧。他可真的把自己騙得團團轉,只是當時他骨折的傷口,卻是不假。找個時間,必須找個時間好好地跟墨非龍聊一聊。有這樣的本事,何須同她一樣入伍當兵,完全可以自立門派,自成一格。

難道,他想入伍,為的是跟她一起麽?花朵兒被自己一時的念頭羞紅了臉。

胡叔半晌無語,尤其看到那斷魂鷹頗為拘謹不适的模樣,胡叔覺得自己簡直是見鬼了。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胡叔結結巴巴,走近了幾步,胡叔做了幾個手勢,那是将軍教會他與斷魂鷹溝通的手勢。

胡叔就想問一句,“那臭小子一喊,你怎麽突然不叫了?”

豈料到他的動作一做,斷魂鷹怒目圓瞪,竟迸發出讓胡叔心悸的殺意。胡叔不明所以,整個人瞬間僵住,斷魂鷹的氣息籠罩着他,竟讓他有種窮途末路的絕望。

誰讓你稱呼龍少爺為臭小子,這是對整個獸族的不敬,亵渎,侮辱!

龍少爺輕哼一聲。如潮水般的殺意瞬間退去,斷魂鷹低着頭,收攏着翅膀,甚為乖巧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胡叔再如何稀裏糊塗,愚昧無知,也清楚此事跟龍少爺絕對脫不了幹系。

胡叔有點患得患失找不着北,喃喃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麽做到的?”

龍少爺可管不了胡叔的絞盡腦汁,咧着嘴問:“胡叔,三關已過,今夜我等是否可以在此過夜?你看這打掃之事,你老人家可有什麽人手可以順便借給我用用。”

胡叔下意識道:“這園子本就有幾個丫鬟小厮在幫着打理一切,所有的房間都幹幹淨淨,将軍說了,園子賣出去,打理的人手你們若想要,也可以跟着你們。”

龍少爺撫掌一笑,“如此甚好,這園子裏,哪一處的風光最妙?”

冷靜下來的胡叔态度謙卑了幾分,略一拱手,“自然是夫人居住的藕香園。請随老朽來。”

胡叔的态度讓何向戴心下一驚,看着依舊站在那裏沒有移動分毫的斷魂鷹,何向戴說不出什麽感覺。朵兒是從哪裏認識這樣的人?他在百鳳城也算是消息靈通,京城來的貴客,并沒有龍少爺這一號人物。

何蘭蕙可沒那麽多花花心思,“墨非龍,我是不是也能跟着住在這?”長這麽大,她哪裏住過這樣的房子?

“那是自然,”龍少爺眨眼一笑,“何兄也不要推辭,這麽大的園子,多點人氣才好。”

将軍夫人的藕香園果真精雕玉琢,胡叔領到園子門口便借口告辭了,離開的時候手裏捧着他拿來的那個木盒子,抖啊抖,耳朵邊依舊響着龍少爺說的話:“有勞胡叔把這元丹交給将軍,也算是我的答謝之意,至于這顆通源丹,你老人家陪着我們跑腿了一整天,沒點辛苦費怎麽行,盡管拿去用。”

跑腿,辛苦費,胡叔覺得,他一輩子獲得的潑天富貴,竟然是跑腿獲得的。這件事情,必須馬上,立刻向将軍禀報上去。城主那邊似乎也得有所交代。

何向戴被何蘭蕙拉着去選房間,蘭軟軟自然識相,晃晃悠悠地去尋個地方睡午覺。

龍少爺和花朵兒邁步走進了将軍夫人往日平時自己獨自休憩的房間。

房間素雅宜人,淡淡的檀木香味,精致雕着花的窗棱,房間東南一腳靠窗的地方放着花梨大案,筆墨紙硯,濃濃的書卷風雅之氣。臨窗望去,入目是一圓小池塘,碧色荷藕,粉蓮飄香。房間的一側有一柔軟的木床,淺綠色的被褥,淡青色的床幔,還有床角挂着的一串貝殼風鈴。

看到着串風鈴,龍少爺眼珠子一轉,突然掏出了一串散發着淡淡光芒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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