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不是說男人喜不喜歡女人,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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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青色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了小院的門口。

沉靜優雅, 卓爾不群,院子裏似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街外的喧嚣似乎也沉寂了, 天地之間仿佛只有他一人而已。

“您怎麽來了。”花蕊兒的雙眸裏透着光,驚呼出聲。

玄武躬身,身後的邬隆等人也跟着趕緊深鞠一躬, “見過尊上。”

唯有天行站在那裏,眸色漸沉。

尊上笑了, 這一笑猶如冰雪消融, 破雲見日, 空氣中的壓力, 甚至方才的蕭殺仿佛都消失不見。

“我來接你回家。”尊上踱步而行, 緩緩伸出了手,花蕊兒自然而然就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雙手疊握。

天行垂放的雙手握緊成拳。

剛剛将邬淨抱進屋又出來的張信差點一個踉跄, 與邬隆對望了一眼。

他們也曾在當日的大典上遠遠地看過龍尊上。

谪仙般的人物,高不可攀,神色冷漠,不怒而威。實在無法與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眼泛柔情的男子聯系在一起。

尊上望向天行, 嘴角向上的弧度不變,只是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我的女人一切有我, 無需閣下越俎代庖。閣下方才之言,本尊不想再聽第二次。”

“龍祖雲, 我認識蕊兒在先,我們一起經過磨難,歷過艱辛, 你不過是為了讓塗步解除婚約迎娶靈素馨而随口應下的一句戲言罷了。你與蕊兒不曾相識,更不曾相交,她于你,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而已。”天行侃侃而談,望向蕊兒的眼中卻有一絲悲痛之色。

天行望向蕊兒,神色卻越發堅定且瘋狂,“蕊兒,你若不願,盡可離開!”

花蕊兒承認,天行的話讓她害怕,她害怕他所說的都是真的。他是尊上,別說一個女人,整個天下都唾手可得,他們不曾有過交集,她有什麽資格能讓他對她另眼相看。

天行說話之時尊上便感覺花蕊兒的手仿佛稍稍松開了些。他用力地回握住,指腹在她的手上輕輕摩挲。

花蕊兒的耳邊傳來尊上淡淡的一聲,“莫要多想,蕊兒。”

“為了塗步?”尊上灑笑一聲,“他配嗎?”

“我娶蕊兒,是因為我心悅于她。”尊上的聲音緩而篤定,“她是本尊的夫人,生生世世都是。”

此時的尊上,眼中唯有的一絲溫和也消失殆盡,“天行,你逾矩了。”

話音一落,整個小院猶如墜入萬丈深淵,一股足以令人窒息的壓力瞬間彌漫開來。

在場所有人,除了玄武耷拉着眼袋,餘下衆人皆如溺水的人,氣都喘不上來。

這,這是什麽情況?

原來是邬隆和馬家的勢力之争,緊接着邬家由于花蕊兒的關系水漲船高,借玄武之手單方面虐殺馬家兩大高手。

然後天行出現,尊上随後駕臨。

再之後,這個畫風,就變了。

從邬馬兩家的生死厮殺變成了這天下兩個最為尊貴,最有權勢的男人争風吃醋的戰場。

何其荒謬?何其聳人聽聞?

張信只覺得自己滿腦子漿糊。

蕊兒什麽時候跟天行王爺認識的?

那雲巅之上的尊上看起來為何像一個老婆被別人觊觎的男子一般怒不可遏?

他站在這裏看熱鬧合适嗎?跟邬淨一樣暈過去會不會好一點。

張信瞥了阿巧一眼,卻看到那丫頭握着小拳頭,雙眸盡是興奮的光芒,那神色仿佛在說,“弄他,弄死他。”

阿巧是興奮的,是開心的,不是說男人喜不喜歡女人,有多喜歡,打一架就知道了嗎?打,必須打起來,尊上加油!

尊上的話讓花蕊兒的心裏猛地一震。她想到七瓣紫瀾花,想到了星願花開,想到了今日那場雨,那把傘。扪心自問,即便這一切的一切只是昙花一現的瞬間,在她心裏,她這輩子就已經值了,何況他方才所言。

“她是本尊的夫人,生生世世都是。”

花蕊兒瞬間把尊上的手回握地更緊了。

“李大哥,我與你相遇只是正好兩個恰逢落難的人相互扶持。你為人誠摯正直,是值得結交的朋友。”蕊兒頓了頓,眸色堅定,誠摯道,“我待李大哥如同與我并肩作戰的夥伴一樣,也僅此而已。我嫁給尊上,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關。”

可天行如何能信?

從前的他性格乖僻,待人疏離淡漠,一心追求修煉的巅峰。那一次的遇難,讓他修為盡失,雙腿皆斷,成為廢人一個。

他在與蕊兒的相處中一天天改變,一天天明白修身也需修心,一天天體會到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情之所至,死能複生。正因為心境的變化,他才擁有了突破的契機。

若是他當初不是趕着回去,他與蕊兒定有更多的時機相處,可若他當初沒有趕回閉關,今日的他也不會有站在龍尊雲的對面與他叫板的底氣。

失而複得,得而複失。

尊上和蕊兒的小動作沒有瞞過他的眼睛,他注意到,聽了他的話,蕊兒方才分明松開了手,是龍祖雲硬生生又将她握住。

龍尊雲可是當仁不讓的天下第一,蕊兒是不是怕他與龍祖雲針鋒相對吃了虧,才會說出方才那番話。

堅定獨立如她,質樸淡泊如她,怎會為了攀高枝而委屈自己嫁給一個從未謀面的人。

她,定是被逼的!

龍祖雲,簡直人面獸心!

哎,可惜尊上,還真是!

天行盯着尊上,緩緩道,“逾矩了?”天行一笑,“龍祖雲,先天者,不止你一人!”

話音一落,天行的氣勢節節攀升!

天行身後的三人眼露狂喜之色,王爺竟然已經是先天者!那豈不是意味着如今的天下,已不是龍祖雲可以一手遮天?

邬隆和張信亦雙目圓瞪,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尊上站在那裏,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先天者這三個字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的意義。

天行眉頭微蹙,當他成為先天者,他自問與龍祖雲之間,便是誰也殺不了誰的結果。

天下獨尊的局面被打破,但凡是誰,多少都會有一絲異色。

可龍祖雲沒有,仿佛他的話對龍祖雲來說,就跟讨論今天天氣如何一樣都是廢話。

天行的身後,圍繞着一股旋風般的力量,在他的頭部上面緩緩聚攏收縮。

強橫無比的氣息彌散開來,除了尊上和玄武,餘下大多數人心裏心驚膽戰。

別人一輩子都難以見到一個先天者,他們一下子見兩,還是兩位先天者的交鋒,還是兩個先天者因為争風吃醋而打起來。

想起來,都覺得荒唐到無法置信。

天行身後的風旋,突然一道亮色猶如刺破空中的閃電,緩緩凝練,成為一道銳不可當的刀氣。

“龍尊上,請賜教!”

天行的眼神冰冷如刀,不,應該說,他身後的長刀之影已經凝練在他的雙瞳中。

他一襲青衫,長袖随着他的手往後一掃而卷起。

黑發飛揚,劍眉星目。

那刀光,夾雷霆之威,呼嘯而來。

反觀尊上,他依舊牽着蕊兒的手,站在那裏,處之泰然。

如山岳屹立,如淵水停滞。

尊上伸出了他的左手。

衆人驚駭莫名的地看到,尊上的手輕描淡寫地滑過那足以拔地倚天的長刀。

他的手指在刀身上輕輕敲了一下。

“锵”的一聲脆響。

那一往無前的長刀在尊上的敲打下突然旋轉了一下,刀鋒不複之前的鋒芒畢露,狂暴的氣息瞬間柔和了下來。

尊上攤開手掌,長刀刀尖與他的掌心相觸。

長刀不斷旋轉,卻逐漸沒入了尊上的掌心。

那無可匹敵,追雲逐電般的長刀化形,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舉重若輕,信手拈來。

“恭喜天行王爺,晉升先天之階。”尊上如泉流之水般的聲音傳來,卻讓在場衆人,臉色劇變。

龍祖雲的這句話,無意是響亮的一巴掌,直接打在他的臉上。

天行的臉色瞬間有些慘白,雙眸中亦有不解。

他無法想象,即便這一招他未曾傾盡全力,龍尊雲也不該是這樣游刃有餘地接下來,且接得猶如小孩嬉戲。

他們是同階高手,為何這差距依舊如同天懸地隔?不應該,完全不應該!

天行愣住,其他人又好到哪裏去?

無知無畏的阿巧甚至還開始腹诽,這什麽勞什子的天行王爺晉升的會不會是假的先天者吧,憋半天的大招,怎的就在尊上手掌心旋轉一下就沒有了,說好的天崩地裂,風雲色變呢?咋跟變戲法一樣光好看不中用?

張信等人卻萬萬不會這般想。

他們看向尊上的眼神是濃濃的忌憚和敬畏。

這才是真正修煉者的力量嗎?天行王爺那漩渦的的可怖氣息,即便逸散出一絲一毫,都足以讓他們在場的凡人死個百遍千遍,可如此可怕的力量,落在尊上的手裏,卻仿佛将天邊的一道流光抓進手裏,美得猶如綻放在手心的煙花。

唯有玄武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心。

尊上清澈透亮的一句話,卻猶如一記重錘,重重地錘在了衆人的心口。

他的威嚴,誰敢挑釁。

他的成就,難以企及。

他的女人,不容觊觎。

“我們走吧。”尊上牽着蕊兒的手往外踱步而去。

蕊兒順從地跟着尊上,回頭朝阿巧說了一句,“你幫着照顧下邬大哥,晚些回來。”阿巧對邬淨一直心存好感,這一點蕊兒心知肚明,自然希望阿巧能有多些時間陪着他。

經過天行身邊,蕊兒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王爺,蕊兒所言,句句真心。”

天行茫然地擡起頭來,“王爺”二字,似乎已将他們往日的情分盡皆抹去,從此分道揚镳,形同陌路。

他如何甘心?

一聲嘶鳴打破了衆人石化的狀态,只是才回過神來,又再度心神俱震。

雪倪獸竟然被充當拉車的馬,暗金色的車轎古樸大氣。

尊上似乎毫不在意衆人的眼光,挽着蕊兒的腰飄身而上。

雪倪獸低吼一聲,疾奔而去,熙熙攘攘的街道,衆人皆避,低頭垂眸,半晌不敢動彈。

“怎麽,在為他擔心?我也沒将他如何。”尊上的聲音緩緩傳來,帶着一絲淡淡的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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